神聖凱莎的花園還是兩年前來的那樣，沒什麽大的變化。李睿還沒到呢，神聖凱莎就已經準備好了茶水，放在圓桌上等著他的到來。
    李睿向凱莎微微行禮，得到允許之後，便坐在了她的對麵。
    “來了多少次了，還是這麽客氣。”凱莎微微搖著頭道，似乎很不滿意。
    “這是出於對您的尊重。”
    直麵凱莎，李睿一點兒也不像出發前的隨意，反而表現的很禮貌。
    凱莎說了幾次之後他一直沒改，也就不管了，這回也不過是不痛不癢的發了句牢騷，然後她就問道：“咱們上次說到哪兒了？”
    “上次說完了神河文明的覆滅。剛開始天渣的話題，華榷的時代您已經介紹過了，也就是到了華榷死了之後，華燁剛掌權的時候。”
    “哦，對。那可真是一個黑暗的時代啊。”神聖凱莎帶著一些追憶的神情說道。
    這兩年來，神聖凱莎並沒有教給李睿什麽新的知識，也沒有教導他該如何去做一個神，而是一直在和他聊已知宇宙的曆史。
    從神河文明聊到天使文明，從超神學院談到死歌書院，從德諾內戰聊到烈陽被砍，從數十萬年前，談到現今。神聖凱莎沒有在其中摻雜自己的觀點，隻是以一個近乎於旁觀者的角色給李睿介紹過去的曆史，其中一些可以稱得上黑料的東西也沒有隱瞞。
    哪怕是對天使來說黑暗無比的天宮時代，神聖凱莎對李睿也沒有任何隱瞞，包括她個人曾經可以稱得上無比屈辱的經曆，也都一一詳盡的告訴了李睿。
    起初李睿不明白神聖凱莎為什麽這麽做，後來隱約明白了一些，也許是在教導自己，想讓他從過去的曆史中領悟點兒什麽東西。但他覺得好像又不是這麽簡單，可神聖凱莎不說她的目的，誰也無法強迫，所以李睿也就這麽聽了下來。
    最開始的時候，李睿隻是將神聖凱莎所說的當成一個故事，但隨著時間流逝，他也開始深入思考這其中的問題。
    因為相比起這些過去的動輒幾萬甚至十幾萬年的文明來說，地球還很年輕，未來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唐太宗說過，以史為鑒，可以知興替。從其他文明的曆史中借鑒成功的地方，祛除失敗的糟粕，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這樣的曆史，也就隻有神聖凱莎願意告訴他。如果讓他自己去收集，耗費的代價一定很大。其中一些對某些文明來說算得上幾米的東西，哪怕付出再多都不一定能收集到。所以，李睿也很珍惜神聖凱莎的教導。
    兩年下來，李睿對已知宇宙有了更清晰的認知，不再是隻有上輩子的印象。
    而對於神聖凱莎，李睿的感情也一直在轉變。起初隻是尊敬神聖凱莎及其所領導的正義秩序給宇宙帶來的影響，但隨著她的教導，對現在的李睿來說，神聖凱莎更像是一個值得尊敬的長者，一個富有智慧，並願意將自己的人生經驗分享給後來人的先行者。
    所以，李睿對神聖凱莎很尊重，也很享受和她談話的機會。
    可惜，他想要好好學習，有些人卻偏偏不讓。
    ……
    太陽係外圍，一艘先鋒大十字之內，幾個饕餮的高級將領圍著圓桌坐在一起，在他們到正中間是一個經過機械改造的高大身影——饕餮王噬嗥。
    “地球老這兩年簡直跟開掛了一樣，不僅戰艦像下餃子一樣一個月好幾艘的往太空中飛，而且還TM的造神了，就這個小娘皮，弄得我們越來越被動了。”
    其中一個饕餮忍不住爆粗口道。
    在他們中間的畫麵中，正是帶著人在海王星觀測站附近巡邏的琪琳。她也沒有攻擊，隻是就這麽站在那裏，但這就是一種威懾。任何敢於飛躍太陽係邊緣的饕餮戰艦，都扛不住她手中的那把槍，被三下五除二幹掉之後，地球那邊就派人來接收原本屬於他們饕餮的戰艦了。
    “可不是嘛。我都懷疑再這樣下去，等戰爭全麵爆發，地球老會不會直接把我們壓著打。咱們可是來地球製造死亡取悅我神卡爾的，老子可不想被死亡！”
    “忍忍吧。”噬嗥用陰沉的語氣說道：“我神已經和惡魔女王達成了協議，最近就將發起攻擊。到時候不僅是這幫地球老，就連那群烤鵝都會死的很難看。
    沒了那幫烤鵝和地球的超級戰士，地球老的這些戰艦對我們來說就是沙灘上的城堡，輕輕一推就會轟然倒塌。”
    “真希望那一天早一點兒到來啊。那咱們也不用窩在這麽艘戰艦上了。”
    他們可都是饕餮的高級將領，本身的座艦根本就不是先鋒旗艦可以比的。可問題是兩年前的教訓對他們來說實在是太深刻了，包含總旗艦在內二十八艘超級戰艦被人一股腦全給炸了，再待在上麵指不定哪天就被地球人給放了炮了。
    所以，這群高級將領們此時就蝸居在了區區一艘先鋒旗艦上。
    “噬嗥王，我覺得我們不能將所有希望都放在惡魔身上。為了取悅我神卡爾，在戰爭正式開始之前，我們還是要提前進入赤烏恒星係的，否則一旦惡魔那邊正式開戰，以艦隊的飛行速度，至少要好幾個小時才能抵達戰場。那樣的話，根本來不及。”
    “但是現在的問題是，地球的這個新的女神跟個攔路虎一樣，直接就橫在那裏，我們根本過不去。一旦越過冥王星，就會被她那把槍點名，幾分鍾之內一整個戰艦中的人全都會報銷。”
    “那你說怎麽辦，打又不能打，去又去不了！難道我們就這麽等著？”
    幾個高級將領相互爭論著，卻始終拿不出一個可行的方案來。
    手底下的人吵成這個樣子，噬嗥心裏也有些煩。但就在這個時候，卻有通訊打了進來。
    打開通訊，饕餮們頓時安靜了下來。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死神卡爾麾下的斯諾，他們饕餮的頂頭上司。
    “噬嗥，準備一下，行動即將在三天後開始。按照預訂計劃，地球的艦隊交給你們。”
    “可是斯諾大人，我們一時半會兒無法抵達戰場，對地球的艦隊形成威脅。”
    “蠢貨！”斯諾怒斥一聲，指著自己的腦袋恨鐵不成鋼的道：“動動你的腦子，莫甘娜在地球限核，又不是在整個赤烏恒星係！星際戰爭怎麽打，還用我教你嗎！”
    噬嗥愣了一下，立刻恭敬地回答道：“多謝大人指點，卑職明白了。”
    如果在地球範圍之內，他們趕過去的確需要時間。可現在是針對地球上空的艦隊，那就沒問題了，他們的武器“凶潮”可是要比戰艦的速度快得多。
    ……
    與此同時，惡魔這邊。一場緊張的戰前會議也在進行著。他們的女王還沒到，這個時候應該還在睡美容覺，還得再過一會兒才能起床。
    這會兒，莫甘娜正在和死神卡爾通話。
    “大時鍾必須用啊。”莫甘娜一邊起床，一邊說道：“大時鍾必須用，要不然神聖凱莎那個碧池還不得把我一眼看穿。”
    “靠！什麽叫沒有大時鍾也能一眼把我看穿，你特麽就不能盼我點兒好！”
    “什麽？先炸地球艦隊，再炸神聖凱莎？”
    “不行不行，這樣風險太大了！凱莎那個碧池最想幹的就是把我大卸八塊，然後找個瓶子把我裝起來。我得想想，我得想想。”
    “用末日轟炸？靠！卡爾你特麽的搞清楚好不好，整個地球艦隊加起來都不值我一顆末日轟炸炸彈，就他們那艘旗艦還有點兒看頭。”
    “你給報銷？那你早這樣說我不就早同意了。”
    說話間，莫甘娜已經換上了那身皮衣，臉上也再次塗上了那個濃妝豔抹的妖豔裝扮。
    “嗯，我派阿托去了費雷澤。那裏是凱莎的儲君選擇地，雖然不能打進去，但是在外圍給丫剃個光頭沒毛病。一旦費雷澤有個風吹草動，凱莎必定得派彥這個級別的天使過去。
    說起這個我都想笑，神聖凱莎也不知道是不是腦子瓦特了，右翼居然選了個不到一千歲的小丫頭片子。”
    “什麽？那丫頭片子居然是鶴熙那老姑媽的學生，那就難怪了。”
    “滾你丫的，卡爾你丫這話幾個意思，鶴熙我都不虛，我會怕她的徒弟？那丫不是在你那邊嗎，你看著給處理了吧。”
    莫甘娜走到了鏡子前，雙手按在鏡子上靠近了一些，用充滿誘惑的語氣說道：“說實話卡爾，你如果想要幹掉我，這也是最好的機會。”
    “得得得，別給我講情分，給我多講講終極恐懼，讓我怕你就行！”
    “女王，過來開會啦！”
    黑風那陰惻惻的聲音打斷了莫甘娜和卡爾之間的電話粥，她掛掉了電話，就邁著妖嬈的步伐衝著指揮大廳走去。興許是幹掉凱莎的希望就在眼前，她的步伐甚至有點兒小雀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