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向著神聖凱莎行了一禮，然後才準備麵對神聖凱莎的詢問。
    “我本來以為有著大時鍾在手的你，應該很清楚眾星之主這樣的神給已知宇宙所帶來的意義。但現在看來，你好像並不願意看到這種改變。”神聖凱莎冷著臉說道。
    “你不是卡爾，就退下吧……”神聖凱莎澹澹的掃了一眼，無聲無息間便將他的暗通訊給切斷了。
    自神聖凱莎登場，便一直是那種雲澹風輕的自信。即使是麵對莫甘娜這樣的存在，她依舊麵不改色，無時無刻不在展現著身為已知宇宙諸神之王的強大氣場。
    斯諾的投影閃爍了幾下，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卡爾，怎麽，不來直麵我嗎？”神聖凱莎澹澹的問道。
    李睿是和神聖凱莎是前後腳被轉移到翡翠星係的，當看到李睿的時候，神聖凱莎那始終強大的氣場竟然變化了起來，她那張好看的臉上竟然出現了驚怒的表情。
    “而這位眾星之主的手段，則稍微有一些區別。同樣是基於時空不穩定，他是通過解析時空本身，將兩處坐標折疊在一起，從而達到時空躍遷的目的。一樣的理論基礎，但不同的應用手段。”
    李睿緊皺著眉頭，插了一句嘴：“我不認為你有改變時空自身的能力，那麽你是如何幹擾到我對時空的解算的？”
    虛空技術固然強大，但時空之心卻直指宇宙法則。係統曾經說過，虛空和時空都隻是超神宇宙在不同發展階段的規則體現。所以，李睿不認為卡爾憑借著虛空科技可以幹擾到時空法則，那麽他是通過什麽手段做到的？
    舉個例子，將空間比作一個魔方，將魔方表麵的位置比作在宇宙中的位置。對於沒有掌握蟲洞技術的文明來說，他們隻能通過在魔方表麵爬行來進行位置的轉移，也就是宇航器的飛行，低效且慢的驚人；而對於掌握了蟲洞技術的文明來說，他們則通過魔方之間天然存在的縫隙縮短了不同坐標之間的距離，快速但受控於自然規律；對卡爾來說，他則是通過撥動魔方本身，從而使得魔方表麵的位置發生轉移，能部分調整規則。
    而對於擁有時空之心的李睿來說，則是掌握了撥動魔方的方程式，能更快更有效的變換空間位置。甚至於他可以將魔方拆了，然後按照自己的意願進行重組。
    但不管怎麽說，魔方還是魔方，卡爾不可能把魔方變成蘋果之類的其他東西。
    時空之心目前還在解算安全的坐標，如果沒有幹擾，這一過程應該是瞬時完成的。
    “的確，正如你所說，我雖然可以改變空間的位置，卻無法改變空間本身。但感知是需要介質的，改變介質，就能影響到你的解算。”
    麵對李睿，卡爾好像有著特別的耐心，很樂於給他解答。
    介質？
    雖然不明白卡爾這個死變態為什麽還真好心好意的給出了解釋，但這解釋李睿不由得沉默了。明白了，時空之心依舊犀利，是他自己拉胯給時空之心拖後腿了。
    麻蛋，這解釋真讓人不爽，簡直是嘲諷！
    李睿心裏暗罵一句，直接不理會這倆大神了，跑去全力感知空間坐標。對了，還有潘震那個老貨！他好心好意把蕾娜給弄回去，結果這老雜毛轉手就要坑他。
    他才不信潘震不知道卡爾要對他下手的事兒。八成這老雜毛看到自己成神了，覺得自己礙眼了，要一波把神聖凱莎和他李某人全都給送走。
    混蛋，要是能脫困，一定要找機會好好報答報答這老雜毛！
    “所以我理論上，還在金星上空？”
    “姑且可以這麽理解。”
    “眼前這顆超新星還有不到一分鍾就要爆炸了。”
    “是的。”
    “的確可以把我炸碎。”
    “嗬，希望吧。”死神卡爾回答道，然後提起了另外一個人：“而且，莫甘娜提出用大時鍾把您的碎片分散到已知宇宙的各個角落。她認為您可能會有聚合的能力，如果聚合的話，至少保證三億年之內做不到。”
    說到這裏，死神卡爾提出了一個問題：“對不起，凱莎女王，您為什麽不試著逃走，還要穩穩地坐在這裏等死呢？”
    “嗬……”神聖凱莎自嘲的一笑：“逃？逃哪兒去。你們不是已經都規劃好了嗎？沒有在未來給我留下任何位置。”
    死神卡爾對這樣的回答有些意外，難道說……
    想到某種可能，死神卡爾眼中滿是驚訝，隨即又滿是惋惜。他衝著神聖凱莎深深一禮，切斷了通訊。
    卡爾就這麽走了？
    李睿皺了皺眉頭，幹脆閉上了眼睛，不去理會這事兒了。現在想再多也沒有用，沒辦法從超新星爆炸下活下來，說什麽都是空談。
    “還有不到30秒，我很好奇，你能做到嗎？”神聖凱莎將最後的目光看向了李睿，眼中滿是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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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一秒一秒的過去，眼前的超新星隨時會化作災難，摧毀一切。
    沉重的壓力讓李睿顧不得去想其他事情，他隻剩下全心全意的溝通時空之心，破解死神卡爾設置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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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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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唰……
    李睿睜開了眼睛，一閃身直接出現在了神聖凱莎麵前。兩人的距離之近，甚至臉都快懟到了一起。
    得虧神聖凱莎精神強大，不至於嚇得做出什麽特殊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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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睿雙手在身前一劃，一個金色的光圈浮現，透過光圈去看，那似乎是另一片星空。
    奇怪的是，在凱莎的視角看來，似乎與當前位置沒有任何差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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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危急關頭，來不及去管什麽冒犯不冒犯，李睿一把抓住神聖凱莎的手，拽著她便跳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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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色光圈關閉。與此同時，眼前的超新星表麵陡然反彈效應帶來的巨量氣體從超新星表麵噴射而出，洶湧狂暴的衝擊一瞬間便淹沒了兩人剛才的位置。
    宇宙間，一朵絢爛的煙花就此綻放……
    “天使庇護弱小，所以受到尊敬。但神就不一樣了。”
    這一點，哪怕是尊崇國泰民安的烈陽也頗為認同。神聖凱莎的存在規劃了已知宇宙，但卻限製了他們的發展。
    有著天使這把達摩克利斯之劍懸在頭頂，哪怕是他們這些神也得提心吊膽的。
    神聖凱莎皺了皺眉，似乎放棄了原本的想法。
    不遠處的李睿一邊通過時空之心感知周圍的變化，一邊聽著兩人的談話，雖然這一段對話讓他感覺雲裏霧裏的，有些不太明白，但是他們談論的目標好像是自己。
    “好吧，勉強算有些道理。”神聖凱莎微微歎了口氣，然後看向了超新星。
    在這顆超新星稍遠一些的距離處，有著一個奇怪的大型裝置，看那金光閃閃的塗裝以及上麵那隻圖騰一樣的鳥，很明顯的烈陽風格。
    “莫甘娜，烈陽，再加上你死神卡爾。看來，你們都迫不及待的想要我下線啊。”神聖凱莎說道。
    “並不是。”死神卡爾神態恭謹的回答道：“我是一個純粹的學者，自然樂於研究每一個變化。但如果他撐不過這次危機，那他的價值也就僅限於此了。”
    隨著一道投影，卡爾出現在了神聖凱莎麵前。
    “好吧。談論點兒別的吧，我是怎麽到這裏的？”神聖凱莎問道。
    “這個問題，您身後的這位眾星之主同樣也能給出答桉。”死神卡爾看了一眼李睿，便將目光再度放回了神聖凱莎身上：“在你們的宇宙觀裏，時空是一個穩定的概念。但我覺得，時空是不穩定的。你們通過調節蟲洞，從空間的一點到另外一點。但虛空恰恰相反，不改變您的位置，我改變了空間的位置。”
    一旁的李睿沒有在意神聖凱莎的舉動，而是加快速度調動起了基因引擎。可是讓他驚訝的是，基因引擎似乎受到了某種幹擾，與他之間的聯係變得時斷時續的，很不穩定，很難加載一個完整的算法。
    幸好時空之心的存在還能感知得到，不至於說徹底沒有辦法。隻是要放棄基因引擎的幫助，使用一些比較原始的方法。不過卡爾那個死變態似乎對這個空間做了某種改動，在影響著李睿的定位。他要在排除這種影響的前提下，尋找一個安全的坐標。
    但現在，她卻被觸怒了。
    “卡爾！”神聖凱莎直視著遠處的超新星，冷聲道：“出來聊聊吧。”
    “你對虛空的藐視……”
    這時，一個身影出現在了兩人的不遠處。李睿掃了一眼，看他的打扮就知道是卡爾手底下的頭號走狗斯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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