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審訊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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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己倒是進來了!
    雷響心裏清楚得很,到了這種地方,
    拘留所是關犯人的地方。
    他告訴雷光耀,石同文還是沒有接電話。
    打了地痞流氓惡霸。
    見義勇力,伸張正義。
    雷光耀等了幾分鍾,蔣玉才電話便打了過來。
    李香香的結局或許會更慘!
    眼前閃過胡小丫那雙怨恨的眼睛。
    原本胡小丫一家就看不起自己。
    這下可好,什麽身份地位,
    一切都將化為烏有!
    八年的情感或許就這麽結束了!
    一股悲傷湧了上來。
    “咣當”一聲,鐵門開了。
    雷響不經意地轉過頭去。
    幾個身著警服的人走了進來。
    雷響皺著眉頭看著續續進來的五個人。
    心裏罵娘。
    我被銬著呢。
    你們都是專業院校出來,都學過格鬥。
    一個人就可以對付我。
    五個人實在有點兒誇張。
    第一個進來的,是鬆嶺警捕房副探長王世平。
    後麵跟著的是縣警督局刑偵大隊隊長馮文山。
    雷響跟馮文山彼此認識。
    但沒有過多的交往。
    其他二個是縣刑偵大隊的警捕。
    還有一個是鬆嶺警捕房警捕黑大個吳龍剛。
    在雷響的辦公室裏,吳龍剛的一言一行,
    都讓雷響感覺到他骨子裏的一股正氣。
    可卻躲躲藏藏。
    雷響完全能理解!
    一個普通警捕,有些言行不躲藏。
    那就是去找死!
    ……
    馮文山表情嚴肅,揮了揮手。
    “讓他坐到審訊椅上,取下手銬。”
    二個警捕過來把雷響提起。
    雷響被動地坐在審訊椅上。
    然後手銬打開拿下。
    馮文山和王世平坐在桌子後麵。
    吳龍剛坐在另一張桌子,麵前放著一本記錄本。
    其他二個人圍站著。
    虎視眈眈地盯著雷響。
    雷響歪著腦袋斜著眼睛,
    看著坐在對麵的馮文山和王世平。
    馮文山清咳了二聲。
    “我們是警督局刑偵大隊和鬆嶺警捕房的。
    現在依法向你訊問,你要如實回答。
    你有權拒絕與本案無關的問題。
    你所講的都要負法律責任。你聽清楚了嗎?”
    雷響怒視馮文山。
    馮文山按照審訊的程序進行。
    雷響當然知道。
    既然你們把老子當犯罪嫌疑人,
    老子就不把你們當人!
    “我是鬆嶺糖廠廠委委員、副廠長雷響!
    你是誰?
    你憑什麽訊問我?
    你有什麽資格訊問我?
    我犯了什麽罪?”
    連續幾個怒問,表現出雷響的倔強和憤怒。
    馮文山也不怒,直了直身子。
    “我是警督局刑偵大隊隊長馮文山!這是我的警捕證!”
    說著,馮文山起身掏出警捕證讓雷響看了看。
    “現在說說你的基本情況!”
    看著馮文山不動聲色的作派,
    雷響知道這是一個狠角色!
    但你狠我更狠!
    “我的基本情況你們都懂。再說我沒有犯罪,我不接受這樣的訊問!”
    王世平呼地站起,馮文山揮手讓其坐下。
    慢條斯理地說道:
    “不管你是什麽職務,什麽人,違法犯罪就得接受訊問。
    據被害人田大壯和邱小皮報案,你把他們二人打成了骨折和爆眼球。
    你涉嫌故意傷害,我們依法對你進行審訊,請你配合!”
    雷響呼地想從審訊椅上站起。
    旁邊的警捕迅速出手,狠狠地把雷響壓坐下去。
    “我報警了,你們為什麽不去抓那二個欲強奸婦女的惡霸?
    反而來抓我?你們跟那些地痞流氓惡霸有什麽二樣?”
    “啪!”
    王世平拍桌而起。
    “我警告你,老實點!
    你跟香吧吧的老板娘李香香合夥碰瓷不成,把人打成骨折爆眼球!
    你已經涉嫌蓄意傷人,不抓你抓誰?“
    雷響仰天一笑。
    “王副探長,你是鬆嶺人。
    田大壯和邱小皮是當地惡霸,你不是不知道!
    你這樣包庇他們,遲早有一天也象他們那樣沒有好下場!”
    王世平眼裏冒火。
    赫建交給他的這個任務,
    就是要他配合刑偵隊,
    速戰速決!
    讓雷響盡快坦白認罪。
    說這個案子是重要領導親自督戰,
    讓他好好表現爭取立功。
    他知道雷響不好辦,
    但越是不好辦,
    越能表現自己的不俗!
    他從來都相信,
    槍杆子裏出政權。
    拳頭裏也可以出政績!
    瞬間衝到雷響跟前,揮拳砸在雷響臉上。
    雖然力道不大,
    但雷響的鼻嘴瞬間流出血來。
    王世平再揮起拳頭時,馮文山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走,咱們出去聊聊。”
    說完,轉身對旁邊的警捕道:
    “拿紙巾給他擦擦,然後拿冰塊給他敷敷,一定不能留下腫脹的痕跡。”
    ……
    兩人來到屋外。
    馮文山拍了拍王世平的肩膀。
    “兄弟,你們在鄉下審人是這麽審的嗎?”
    王世平愣了愣。
    看著馮文山的表情,瞬間明白馮文山的意思。
    “馮隊長,我剛才一時激動。
    出手重了,我知道這樣不好!”
    說著,掏出煙來。
    馮文山沒有拒絕,直接接了過去。
    王世平趕緊掏出火機,給馮文山點上。
    再給自己點上。
    馮文山深深地吸了幾口,吐著煙圈。
    “要把這個案子辦成鐵案,必須沉得住氣!
    我知道雷響是塊硬骨頭,幾年前他被貶到鬆嶺鎮就說明了他不容易拿下。
    你剛才那一拳雖然解了氣,可卻後患無窮!
    如果他這個案子辦不成鐵案,就憑著他身上的傷,夠咱們喝一壺的!”
    三十歲左右的王世平聽出了一身冷汗。
    如果有證據,證明他們對雷響刑訊逼供。
    不止是喝一壺的問題,
    是開除出公安隊伍進監獄的問題!
    趕緊湊近馮文山。
    “馮隊長,剛才我那一拳打錯了!
    可雷響又臭又硬,跟他來文的根本不可能讓他招供!”
    馮文山漫不經心道:
    “可以動武,但不能象你那樣動!”
    聽到馮文山說可以動武,王世平的臉上浮起了笑容。
    “馮隊長,您說哪種方法對他更合適?”
    馮文山思略了片刻。
    “他不是很硬嗎?就先給他來個‘鴨兒浮水’吧。”
    王世平一怔。
    鴨兒浮水是刑訊逼供中效果最好的一種。
    就是把犯罪嫌疑人的雙手反扣綁好,然後在鐵窗上吊起。
    讓其身體前傾,腳尖剛好點地,不讓睡覺。
    這使得被施刑者手腳麻痹,意識模糊,大小便失禁。
    這樣很容易消耗被施刑者的意誌。
    十個被施刑者,九個的意誌被讓摧毀。
    這是速戰速決的最好方式!
    王世平興奮無比。
    “好,好!太好了!
    咱們爭取今天就把他拿下,讓他坦白認罪!”
    馮文山猛吸著煙,也不說話。
    吸完煙,揮手往小房間去。
    在雷響的對麵坐了下來。
    王世平緊跟其後。
    此時,雷響的臉上幹淨如初。
    看不出一絲一毫的血的痕跡。
    馮文山開口道:
    “好了,我們繼續進行訊問。
    “雷響,你把那天晚上的經過詳細地講出來。”
    見馮文山沒有再強調蓄意傷人。
    雷響很認真地把經過道了出來。
    王世平拍了拍桌子。
    “雷響,你說的跟田大壯和邱小皮報案有很大的出入。
    你說他們倆正欲對李香香強奸,
    可李香香在哪裏?
    她可是受害人,受害人不出來報案,
    反倒無影無蹤,不合邏輯吧?
    另外你把田大壯打至骨折,打爆邱小皮眼球是事實。
    蓄意傷人,這個你認罪吧?”
    雷響冷笑二聲。
    “王副探長,你別把我帶偏了!
    我那是自衛!
    他們打我,我不可能站著讓他們打。
    反擊的時候,會拚命地保護自己,
    誰知道他們那麽不經反擊!”
    開口閉口自衛反擊,
    完全就是一個正義之者聳立在眼前。
    知道雷響難搞,沒想到這麽難搞。
    得到的指令是速戰速決。
    不能任由他這麽下去。
    馮文山終於開口。
    “田大壯和邱小皮到香吧吧吃宵夜,當時小飯館裏隻有老板娘。
    老板娘知道田大壯和邱小皮的身份來曆,
    故而想通過他們得到一些好處。
    你在田廠長的手下,
    也想以此要挾田廠長往後對你的提攜,
    跟李香香導演了這出碰瓷。
    沒想到田大壯和邱小皮不吃這套。
    結果你惱羞成怒,對田大壯和邱小皮大打出手,
    最終把二人打到骨折爆眼球。”
    “啪啪啪!”
    雷響突然鼓起掌來。
    “馮隊長,我為你杜撰的這個不精彩的故事喝倒彩!
    我真為你丟臉!
    堂堂的刑偵大隊長,
    編故事的水平這麽低下齷齪,
    真不知道你這個隊長是怎麽當起來的?”
    馮文山聽得頭皮發麻。
    本想再嚇唬一下雷響,讓他老老實實地認罪。
    沒成想雷響不僅不被嚇倒,反倒是越戰越勇!
    見王世平還想答話,馮文山揮手阻止了他。
    踱著步子來到雷響跟前,
    盯著雷響片刻,猛地把雷響提了起來。
    一腳踢飛審訊椅,一個反背擒拿。
    猝不及防的雷響瞬間被反手壓在地板上。
    馮文山手一揮,王世平和二個警捕撲了上來。
    看著天花板胡思亂想。
    想到一直毫無音訊的老板娘李香香。
    如果她被找到。
    不認罪你得做好殘的準備!
    ……
    習慣性想拿手機打電話。
    可手機等隨身物品已被悉數收去。
    無可奈何!
    認罪你得坐牢去。
    地痞流氓惡霸不進來,
    雖然是被侵害對象。
    但他們可以把白說成黑,把黑說成白!
    雷光耀隻好耐住了性子。
    ……
    雷響的事急不來,必須讓石同文知曉。
    否則他也不敢輕舉妄動。
    此時,雷響被關在警督局拘留所的一間小屋子裏。
    靜靜地坐著,恍如隔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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