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到了公司樓下。
    李清寧下午要參加一個節目訪談，不在公司。
    所以在韓小小下車以後，周浩坐到駕駛室，開車把江陽送回家去，韓小小衝他們擺了擺手，在車子消失在車流中後，覺得沒駕照真好，可以光明正大的讓老板當司機。
    她回了公司，在炫耀一下自己紅包以後，一看時間，招呼同事們：“下班了，下班了，走，這五百塊錢咱們去買書！”
    他們得充實一下自己。
    畢竟，比製片人和導演更不靠譜的是他們製片組！
    韓小小一想起這個就雷厲風行，覺得慢一分鍾就少一塊地磚，薑晨他們動作稍慢，她就點名催起來，“老薑，快點，張琦，快關了電腦，老黃，別追劇了——”
    黃謀唰的站起來，直接關了電源，“來了！”
    終於有人記起他了。
    “還有——”
    黃謀表示他追的不是劇，是工作，這片子的女主是一個節目執行製片人，借助於電視上的工作，黃謀覺得他可以學習一些東西。
    “那瑪麗蘇劇能學到什麽。”
    韓小小是公司追劇小達人，屬於周總見到她追劇都特別欣慰的高手。
    現在熱播的電視劇，她瞥一眼，即便不知道劇的名字，也知道講什麽。
    黃謀看著這劇，女主的確是節目執行製片，但也就開頭提了提，後麵不見工作，光見她利用節目組工作人員身份跟帥明星談戀愛了。
    韓小小看的時候還覺得不錯，露出了姨媽笑。
    但真要從裏麵學東西，說實話，韓小小覺得把女主工作換成節目組掃廁所的，都不影響劇情，最多改改倆人認識的場合，從片場碰到一起，改成廁所撞到一起。
    他們都出來了，韓小小關門前，忽然記起：“周總的電腦關了沒有？”
    黃謀很肯定：“沒關。”
    薑晨：“你怎麽知道？”
    黃謀：“你們下午看視頻不卡？周總更換存貨呢。”
    幾個人懂了。
    韓小小不懂：“這有什麽關係？”
    大家讓她不用懂，男人們，每個月總有那麽幾天，直接鎖門就行。
    他們一起下了電梯，操心起了周總的終身大事：“老周真專一。”
    “是啊，隻喜歡嬰兒肥。”
    他們聊了幾句，見韓小小拿著手機啪啪啪打字呢，好奇：“韓姐，跟誰聊呢，男朋友？”
    “典禮上認識的一個媒體朋友。”
    韓小小打下一段鼓勵的話，柏美現在已經到餐廳了，正等她男神到場呢。
    柏美很忐忑。
    有一種淋浴時，噴頭從頭澆下來，讓人呼吸不暢的感覺。
    韓小小：“放心，一定可以的，你還有江洋的簽名撐腰呢！”
    柏美看著新認識朋友發過來的這一句話，得到了一些鼓勵，有了一些勇氣，但不多，在看到男神進餐廳，她站起身招呼的時候，這股勇氣頓泄，甚至有了一些自卑。
    一個女孩子大庭廣眾之下這麽招手有些不雅吧。
    男神坐下。
    柏美看著男神。
    她今天見過兩個帥哥，兩種不同風格。
    如果說江陽是陽光少年那款的話，男神就屬於成熟帥氣那款的，在顏值上，江陽勝出很多，這也正常，那是大魔王的男人。但在這成熟氣質下，柏美覺得江陽就是個青蘋果。
    還是男神好，熟透了紅蘋果，光澤誘人。
    男神：“你怎麽把那句話撤回了？”
    柏美：“你看到了？”
    男神笑著說：“瞥了一眼，沒看清，打開手機進去看的時候已經撤回了，你發了什麽，是不是冷笑話，再給我說一遍？”
    他笑看柏美。
    柏美心慌意亂，忙把在那本書《情書拿出來，“送給你的禮物。”
    “情書？”
    男神接過來，“這算表白嘛？”
    不等柏美說話，男神就笑著說：“開個玩笑，我知道這是書，江洋寫的。”
    他問柏美，“你怎麽知道我喜歡江陽？”
    柏美幹澀的笑了笑，“我看過你的朋友圈。”
    他發了江陽的一張照片，那時候還挺模湖的，然後配文字：“偶像！”
    那時候熱門話題就是江陽=江洋。
    “哦。”
    男神恍然。
    柏美讓男神看前麵的扉頁，“我今天采訪，見到了江陽，我求他簽了一個名。不過，簽的是大魔王的名字，你不介意吧？”
    “簽名？”
    男神翻到扉頁，在看到那字以後，遲疑片刻。
    這簽名很難弄到。
    能在書上讓江陽簽名的，柏美應該是頭一個。
    這其實也聽珍貴和用心的。
    柏美：“字，太難看了？”
    “不。”
    男神合上書，“這是江陽的簽名。”
    他把書遞給柏美，“不過，我不能要。”
    柏美：“為，為什麽？”
    男神沉默了一下，他招手服務員，點了菜，又點了一瓶酒。
    柏美在等，終於忍不住問：“你——”
    “我不能傷害你。”
    男神打斷她，手轉動著酒杯，“在我偶像麵前，我不能欺騙你。其實，我挺渣的，別誤會，我從不腳踏兩隻船，我隻是，你願意，我不拒絕，但我不會負責——”
    他看了看那本簽名款的《情書，“朋友圈那個偶像，不是因為我喜歡江陽的書。”
    隻是因為江陽娶了大魔王。
    癩蛤蟆的祖宗！
    男神當時看到這消息的時候，直呼牛皮。
    那可是大魔王啊！
    在音樂世界可以稱王的女人，讓許多男人也佩服的五體投地的人！
    男神當時敬佩不已，隨手就弄了一張江陽模湖照片在朋友圈頂禮膜拜，甚至還奉他為祖師爺！
    至於江洋的書，他還真沒怎麽看過。
    也就了解過《情書。
    他起初以為是江陽跟大魔王談戀愛的情書集，後來了解到是一本小說，就沒買。
    “抱歉。”
    渣男把酒一飲而盡，站起身，“單我買了。”
    柏美：……
    這算什麽，她被拒絕了？
    亦或者——
    柏美看了看麵前江陽這本書，她被拯救了？
    柏美一時間不知道應該哭，還是應該慶幸。
    她不知道是應該覺得男神好貼心，還是應該覺得男神好渣，癡心喂了狗的。
    此時此刻。
    男神的成熟不再是閃爍著紅色誘人光澤的紅蘋果。
    倒有點兒像白雪公主吃的毒蘋果。
    但有一點。
    柏美可以確定，她見到的江陽，絕不是渣男口中所謂的他這種人的偶像。
    白天。
    江陽身後的人本來要把她拉開了，江陽還是簽了名。
    他跟渣男根本不是一路人。
    柏美要證明這一點。
    她拿出筆記本，當場就要把今天通稿改一改，重點寫江陽，“作品連奪兩項大獎，李魚先生江陽今日閃耀長江——”
    就在這時，韓小小又來消息了，詢問她戰況如何，柏美如實稟報。
    “我去！”
    正在吃飯的韓小小驚訝，江總監的書還有這功效呢？
    “怎麽了？”
    張琦抬起頭。
    他們已經買了書回到家了，韓小小下廚燒的菜，特別好吃。
    “沒什麽。”
    韓小小放下碗快，讓張琦待會兒把碗快洗了，餘下的人都去拿書，趕緊學習，導演和製片人已經不靠譜了，他們可不能不靠譜了，不然錢打了水漂，公司黃了怎麽辦？
    難道回去養魚嗎？
    至於公司賺錢——
    韓小小信心不是很足，覺得不賠就不錯了。
    太草台班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