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霍總請您進去
字數:5070 加入書籤
第二天上午,422號病房門前,南初深吸一口氣,調整好了麵部表情,推門而入。
華宏誌和莊雅一同看向她,眼中露出驚疑的神色。
南初心中冷笑,臉上卻露出一副驚慌失措的模樣,一下子撲過去抱住莊雅。
“舅媽,我昨天……”她淚眼漣漣,“我昨天叫了車,正要來醫院給您送飯,沒想到,那竟然是輛黑車!”
南初一邊抹著眼淚,一邊暗中觀察兩人的反應。
華宏誌的眼睛頓時瞪圓了,眼中飛快閃過一抹慌亂。
莊雅眯著眼,像是在思索她的話有幾分可信度,同時按下華宏誌的手,輕拍兩下,讓他放心。
莊雅作出一副關切的模樣,“怎麽回事?”
“車開到一半,我覺得不對勁,就想要跳車逃跑。車鎖住了,我在裏麵亂砸,司機一個不穩,開車撞到了另一輛車上,跑了!”
“我的手機也在車禍中摔碎了。”
南初說得十分真切,“後來,我被人送到醫院,在醫院住了一夜,早上好些了,就趕緊跑了過來。”
莊雅皺著眉,似乎並沒有完全相信。
不能讓她起疑,必須下一劑猛藥。
南初拉住莊雅的手,十分依賴她似的。
“舅媽,最近接二連三的出事,我真的害怕了。你說,會不會有人想要害我啊!”
南初吸了吸鼻子,“舅媽,這段時間我能不能待在家裏,我害怕……”
莊雅反而放心起來。
嘖,南初這一副驚弓之鳥的蠢樣子,哪裏會想到,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他們?
莊雅心中唾棄南初的表現,臉上卻還一副擔憂極了的樣子,“這段時間阮阮的病也很嚴重,舅媽也顧不上你……”
“表妹的病要緊。”南初看向床上的華阮阮。
上一世她如何能想到,這張單純嬌弱的麵容背後,會是一顆如此惡毒的心。
華阮阮艱難地呼吸著,睜開眼睛,小聲地喊“姐姐”。
嗬。
看透了這一家是什麽樣的人之後,南初才恍然發現這些把戲有多拙劣。
“舅舅,我母親她……”南初看著救命稻草一般看向華宏誌。
華宏誌微微搖頭,歎了口氣。
門外有腳步聲,大概率是聞野來查房了。
她掐準了時機,捂著胸口啜泣起來,體力不支似的往旁邊的病床上倒。
南初隻要一想到上一世的遭遇,眼淚就控製不住地往下流。
倒也成全了她這一世演的戲。
“這、這是——”
聞野進了病房,看見南初一副支撐不住的樣子。
莊雅臉色一變,擋在南初身前,“聞醫生,這孩子隻是傷心過度,一會兒就好了。”
“醫生,我……”華阮阮低聲道。
聞野頓時走上前去,語氣溫柔。
“今天覺得好些了嗎?”
華阮阮眼中含著淚,一副與世無爭的小白花模樣,搖了搖頭,“還是老樣子。”
“如果有哪裏不舒服,及時讓人來找我。”
聞野寫完查房記錄,走到門口,目光還一直停留在華阮阮身上。
這一切,都被南初盡收眼底。
原來是這個時候。
現在聞野應該隻是對她有些好感,不過華阮阮一向很有手段,恐怕要不了多久,兩人就會確定關係。
待到聞野走了,莊雅才慢騰騰地扶起南初。
“初初,你要是實在不舒服,就回去好好休息吧,別來送飯了。”
這副模樣,就差把“趕人”寫在臉上了。
南初點頭,一副感動的樣子,“謝謝舅媽。”
出了醫院,南初沿著馬路漫無目的地走,思緒萬千。
上一次動手失敗,她重新出現在華家人麵前,短時間內,沒有好的機會,他們肯定不會再次動手。
可華阮阮的病又等不得。
“叮——”
手機提示音打斷了她的思緒。
是霍西辭發來的消息。
“司機,抓住了。”
南初要了地址,立馬趕了過去。
她先到了霍氏樓下。
給霍西辭發了消息告知後,就坐在大廳的等候區。
前台的兩個小妹忍不住竊竊私語。
“又來了一個想傍大款的?”
“長得好看也就算了,這副尊容……”
南初聽得真切,卻不以為意。
是了,為了見華家的人,她特意化了醜妝出門。
並沒讓她等太久,唐璟就出現在一樓大廳。
南初剛要起身,就聽唐璟大聲說道:“南小姐,霍總請您進去。”
兩個前台小妹頓時愣了。
南初看出來了,這是唐璟在給她撐場子呢。
進了電梯,唐璟又小聲補充。
“按照霍總的吩咐,已經通知了所有輪值的人,下次看見您來,會直接請您到總裁辦公室。”
“好,謝謝。”南初對這樣的妥帖照顧感到很溫暖。
進了辦公室,霍西辭依舊在工作。
半晌,才抬起頭來。
“霍先生,我需要您的助理,幫我一個小忙。”南初微笑。
司機知道她是誰,如果她出麵,事情就會變得麻煩。
“你以為我的助理很閑?”
霍西辭起身,擺了擺手,趕唐璟出去。
嗯?
南初摸不準他的意思。
辦公室裏隻剩她和他兩個人。
霍西辭走到她麵前,薄唇微啟。
“或許你求求我,我可以幫你問話。”
“求你。”
南初從善如流。
霍西辭冷不防被噎了一下。
“……你的打算?”
南初沉吟片刻,抬起頭,眼神明亮。
如果直接要他為自己做事,或是指認華宏誌為幕後主使,簡直是異想天開。
倒不如……
“放人。但在放人之前,先錄一段抓住他的視頻,匿名發給華宏誌。”
“給他留下一個聯係方式,再找兩個人暗中跟著他。”
與其用錢收買他,倒不如讓他看清楚,華宏誌對待沒有利用價值的活證據,是多麽殘忍。
看他還會不會為華宏誌賣命。
“聰明。”
霍西辭不吝讚美。
剩下的事交給大佬,南初自然沒有什麽不放心。
晚上到霍西辭的別墅時,他還在公司。
她提前向徐伯詢問了他的口味,一邊默默腹誹真是挑食的人,一邊利落地做好了飯菜。
“南小姐,”徐伯叫住她。
“先生這麽多年,一直都是一個人。我猜,先生讓你來做晚餐,也是希望能有一個家。”
南初很難將“霍西辭”和“家”這樣溫暖的詞匯聯係起來。
但她臨走前,還是承諾。
“我會一直做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