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咱們走著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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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阮阮身體好些了,隻要她願意,我就讓你們訂婚。”
    聞野等的就是這一句。
    如果不抓緊敲定了,誰知道華家人會不會臨時反悔。
    他卻不知道,這一切都是莊雅和華宏誌演給他看的。
    莊雅早就看上了聞野的家世,現在聞野主動開了口,她哪裏還會拒絕。
    這一番欲拒還迎,也不過是為了把事情鑿實一點。
    這樣的場麵,南初看得犯惡心,她幹脆向莊雅告辭。
    她邊往外走邊看手機,不知什麽時候,季牧舟給她打過了電話。
    她撥回去,那邊很快接起。
    “初初,我朋友認識一個P大醫學院的老師,或許對你考研有幫助。”
    嗯?
    她遲疑著。
    如果能拓展這層人脈,至少在複試的時候會容易許多。
    上一世雖然也調劑到了一個不錯的醫學院,可終究不是她最喜歡的P大。
    既然有了重來的機會,她絕對不能錯過。
    “什麽時候見一麵?”
    “就一會兒吧,我把地址發給你。”
    季牧舟的效率高得驚人。
    南初按照他的定位,找到了一家咖啡館。
    她走進咖啡館,見角落處坐著一個戴金絲鏡框的男人,大約三十多歲。
    “您好,請問您是……”
    男人推了推眼鏡,“你是南初?我叫汪誠,是P大醫學院研究生院的老師。”
    還真找對了。
    季牧舟把她喊過來,他自己倒是不見人影。
    她坐在汪誠對麵。
    她感受到對方的目光在自己身上來回打量。
    南初忍住心頭的不適感,主動做了個自我介紹。
    汪誠擺擺手,表情有些不耐煩,“這些我都知道。”
    南初一愣。
    她斟酌著,“那您還想了解一些什麽呢?”
    “我想知道,你準備付出什麽代價,來換這個研究生的名額。”
    她沒理解錯誤?
    “您是說……”
    “女人,或者錢。”
    汪誠半眯著的眼中閃過一抹猥瑣的光。
    “不過,就你這張臉,還是算了。”
    南初不可置信地睜大了眼睛。
    半晌,她氣得笑出聲來。
    她生氣,氣得是P大裏竟然會有這種敗類。
    可笑的是,他竟然還敢自報家門,理直氣壯的說出這種無理要求。
    南初深吸一口氣,站起身來。
    “我真為P大有你這種人而感到悲哀。”
    她說完,轉身就要走。
    “你什麽意思!”
    汪誠一把扯住她的胳膊,“你裝什麽?你們這種女學生,我見得多了!”
    南初心頭泛起一陣惡心,她用力甩開他的手,退出幾米遠。
    “這位——汪誠先生,不知道你的所作所為,校方是否清楚呢?”
    汪誠臉色一變,“你敢威脅我?”
    “你信不信,我輕而易舉就能把你的檔案從備選名單裏丟出去!”
    南初深吸一口氣。
    不管這個汪誠是個什麽樣的人,她其實都不想鬧得太難看。
    但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她也絕不會退縮。
    她嫣然一笑,眼中有著不可撼動的堅定。
    “那咱們,就走著瞧。”
    回到家,南初就編輯信息,把汪誠的話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季牧舟。
    季牧舟立刻打來電話,十分誠懇地檢討著自己識人不清的錯誤。
    “初初,不用把他的話放在心上,這件事我會處理好的。”
    她在醫院守了一上午,下午又去見汪誠,始終沒有來得及吃飯。
    等回到霍西辭家裏的時候,已經餓得兩眼發昏了。
    “南小姐別急,我剛好讓人準備了甜點,這就端過來。”
    徐伯和藹地笑著。
    南初莫名鼻子一酸。
    她所謂的“家人”,把她當傭人一樣對待,還一心隻想要她的命。
    而在霍西辭這裏,盡管徐伯一口一個“南小姐”,她卻不覺得疏離,反而有一種別樣的溫暖。
    吃了甜點墊肚子,南初的精神恢複了一些。
    見徐伯在煮什麽東西,就走過去想要幫忙。
    “這個是給先生煮的醒酒湯。”
    徐伯一邊說著,一邊將湯倒在碗裏。
    “南小姐,不如您替我給先生送過去?”
    南初怔住。
    “霍先生在家?”
    徐伯笑笑,指了指樓上。
    這麽早就回來,還要喝醒酒湯,想必是剛剛從酒桌上應酬結束。
    南初答應著,用托盤端著醒酒湯上了樓。
    她敲臥室的門,一點動靜都沒有。
    不會在書房吧?
    書房的門依舊虛掩著,但透過縫隙,她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南初走進去。
    霍西辭伏在桌麵上,像是睡著了,麵前的電腦還亮著,上麵布滿密密麻麻的數據。
    南初放下醒酒湯,剛要離開,又重新轉回身。
    她拿起一旁的薄毯,披在他身上。
    正小心整理著邊角,手腕突然被男人抓住。
    男人依舊閉著眼,薄唇微啟,用低啞的嗓音吐出兩個字。
    “頭痛。”
    是在跟她說?
    南初遲疑著,伸出手,幫他輕輕按摩。
    “這樣有好一點嗎?”
    霍西辭沒回答。
    “醒酒湯趁熱喝,不然一會兒還要胃痛。”
    南初小聲叮囑。
    男人毫無反應。
    南初這才明白過來,那一句“頭痛”是類似於夢話的囈語。
    她無奈搖頭,轉身離開。
    她沒有聽見,在她剛剛走出書房時,男人開口喊了一聲“南初”。
    學校已經舉行過畢業典禮,南初也無法再謊稱自己住在學校宿舍。
    她不得不搬回了“家”。
    華阮阮的病情逐漸好轉,終於,在半個月之後出了院。
    晚上,坐在餐桌前。
    莊雅看了一眼華宏誌,才有些鄭重其事地開口。
    “阮阮,你和小聞相處的時間也不短了,我和你爸決定,盡快替你倆訂婚。”
    華阮阮睜大了眼睛,臉上飛快染上兩抹緋紅,“媽,昨天,他跟我求婚了!”
    莊雅喜上眉梢,“那不正好。”
    她像是故意顯擺似的,“這個小聞啊,家世相當不錯,對你也體貼。”
    莊雅說到這兒,稍稍一頓,“更重要的是……”
    “咳咳——”華宏誌清了清嗓子,不悅地盯著莊雅,“行了行了。”
    南初始終不作聲。
    等到回到自己的房間,她打開電腦,戴上耳機。
    他們既然可以在客廳安裝監控,她也可以趁他們不在,安裝竊.聽器。
    “南初還在這兒呢,什麽話你都往外說——”
    華宏誌訓斥道,“萬一她知道了那件事,要搶阮阮的未婚夫怎麽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