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初很快回過神來。
    “您孩子的病怎麽樣了？”
    婦人眼中閃動著喜悅的光。
    “好多啦！”
    “仁德的主治醫師都說，還沒見過起效這麽快的治療方案呢！”
    除了南初和這位婦人自己，其他人都是一臉懵。
    婦人連忙把之前來找茬，遇上南初，南初給她開了治療方案的事從頭到尾地說了一遍。
    蘇毅聽得仔細，越聽，臉上的笑容就越深。
    他走過去，“您能把那張紙拿給我看看嗎？”
    婦人不認識蘇毅，但一看情形，就知道位置不低。
    她從口袋裏摸出來，遞給他。
    “隨身帶著呢！”
    蘇毅起初臉上還掛著幾分笑容，越看，表情反倒越嚴肅。
    聞野站在一邊，也趁機看了幾眼。
    果然不一般。
    “丫頭，這方法是誰教你的？”
    蘇毅問。
    “沒人教，我看著相關病例自己總結的。”
    如果追根溯源，其實是上一世受了聞野的很大影響。
    南初眼神坦坦蕩蕩。
    蘇毅愣了一會兒，隨後大笑幾聲，“好！好！”
    “這才是我蘇毅的學生嘛！”
    他看著聞野，“現在已經什麽時代了，職位，就應該能者勝任。”
    “要是按資排輩，得浪費多少人才啊！”
    聞野心中一驚。
    “您的意思是……讓南初轉正？”
    聞野尷尬，“這恐怕不合規矩，畢竟南初才剛來，還是再磨煉兩年。”
    “那得耽誤多少病人啊！”
    一時間，氣氛降至冰點。
    聞野確實是沒有這個權力。
    否則，就算是為了討好蘇毅，他也得給南初一個正式醫師的名頭。
    蘇毅擺擺手。
    “我不為難你，你回頭和你們院長匯報。”
    “南初，我帶到我的特別診室了。”
    “每周三，她就在我那兒，跟著我學習臨床知識。”
    “其他時間，那間就是她的診室，把號掛上，按照最低標準就可以。”
    南初也震驚了。
    她實在想不到，蘇毅竟然會信任她到這個地步。
    “如果你們院長還有什麽意見，叫他自己來跟我說。”
    蘇毅的耐心已經到極限了。
    說完，就帶著南初往外走。
    一邊走，還一邊小聲討論著。
    “丫頭，你跟老師說說，你是怎麽想到……”
    到了特別診室，南初有些局促不安。
    “老師，畢竟我年紀還小……”
    “年輕才好呢！”
    蘇毅笑得格外慈祥，和剛才對待聞野時完全是兩個態度。
    “你知道我為什麽四十歲就從研究所退休了？”
    他渾濁的眼中閃爍著淚光。
    “因為最前沿的技術，需要年輕人啊！”
    南初心中沉重。
    像壓了塊大石頭。
    她抬起頭，眼中滿是堅定。
    “老師，我一定不會辜負您的期望。”
    一天下來，蘇毅對南初的水平有了更全麵的認識。
    南初對病情診斷之準確，用藥之大膽，根本不像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小丫頭。
    雖然對一些罕見病上了解不夠全麵，但對於這個年紀來說，已經是難能可貴了。
    到了下班時間，還有人沒排上號。
    於是，蘇毅又加班了足足兩個小時。
    南初給霍西辭發過消息後，也陪著蘇毅一起加班。
    晚上七點，南初已經頭昏腦漲了，才走出醫院大門。
    “今天記的病例，回家再好好琢磨琢磨，你以後的成就肯定不亞於我。”
    蘇毅叮囑道。
    一天下來，他已經完全把南初當做接班人來培養了。
    南初正尋思，沒有看到霍西辭的車，就聽見男人的聲音在身旁響起。
    “南初，你最好能給我個合理的解釋。”
    老師還沒走呢！
    南初回過頭看蘇毅的表情，卻發現蘇毅盯著霍西辭看。
    “霍家小子？”
    隨後警惕起來，“你跟我們家丫頭是什麽關係？”
    才見幾麵，就喊上“我們家丫頭”了。
    霍西辭語氣依舊淡淡的。
    可南初卻聽出一種理直氣壯的感覺來。
    “合法夫妻。”
    “老師！我、我先走了，今晚整理一份報告發給您！”
    南初飛快地拉著霍西辭逃離現場。
    “你認識老師？”
    霍西辭挑眉，“他也是顧川堯的老師。”
    她想起來了。
    就是最初見到霍西辭時，那個家庭醫生。
    看來兩人感情不錯。
    唐璟被霍西辭放了假，霍西辭開車，南初坐在副駕駛上。
    “叮——”
    霍西辭的手機在衣服口袋裏，但他現在顯然無法拿出來。
    “霍先生？”
    “替我看看。”
    南初等的就是這句話。
    她拿出霍西辭的手機，看到一條微信的好友申請。
    這個頭像，好像有點眼熟？
    南初沒多想，隨手點了“通過”。
    幾乎是在通過申請的一瞬間，對方的消息就發過來了。
    “霍總，我是華阮阮~”
    “……”
    怪不得眼熟。
    華阮阮還配了個極其矯情的表情包。
    南初按照霍西辭的語言習慣，給華阮阮回了條消息。
    “有事？”
    許久，那邊才回了一條。
    “我就是想跟您說說話。”
    嗯……
    這個霍先生會怎麽回呢？
    南初決定以身試法。
    她支著下巴，十分專注地看著霍西辭。
    “霍先生，我想跟你說說話。”
    “少發瘋。”
    南初撇嘴，把手機重新塞回霍西辭的衣服裏。
    “沒什麽重要的信息。”
    剛說完，她自己的手機就響了。
    南初拿起來一看，竟然也是華阮阮發來的。
    “姐，你有沒有替我爸說情啊！”
    小丫頭片子還有兩副麵孔呢。
    “說了。”
    “你姐夫忙，來，姐姐跟你說說話。”
    南初發完，心情都好了不少。
    不過……
    “華宏誌那個項目怎麽樣了？”
    “他要把房子抵押給我，延期交付欠款。”
    難為霍西辭記得這麽清楚。
    他平時過問的項目，全都是幾千萬上億的價值。
    要不是為了她，恐怕他壓根就不屑於耍這種手段。
    “季氏那邊，他欠的就不隻是錢了，還有貨物。”
    “我倒想看看，他有幾套房子可以抵押。”
    華宏誌如今已經的他們案板上的魚，任殺任剮。
    她倒是也想看看，這一家人還能蹦躂出什麽新花樣來。
    南初剛到家，坐在沙發上。
    又是一通電話打來。
    這一次是莊雅。
    恐怕有好戲看了。
    這套房子，是華宏誌搶占了華嫄的錢後，為了哄莊雅而買的。
    所以，房子也在莊雅名下。
    現在華宏誌要拿去抵押，莊雅怎麽可能願意？
    電話那邊，莊雅歇斯底裏。
    “我要和他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