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求？
    南初茫然地眨眨眼睛。
    “求你，教我。”
    “隻是這樣的話，不夠。”
    南初忽然想到了什麽，拉開床頭櫃的抽屜，拿出一個精致的小盒子。
    “早就想給你，要不是……”
    要不是他昨天突然發瘋。
    霍西辭打開盒子，裏麵是一隻做工精致的手表。
    他隨手取下手腕上戴著的百達翡麗，扔在一邊。
    “給我戴上。”
    南初眼睛一亮。
    她還以為，霍先生會嫌棄她的東西。
    南初被霍西辭注視著，有些緊張。時不時就碰到他的手腕。
    霍西辭抬手看了看。
    不是他熟悉的任何一個牌子，但好在樣式還不錯。
    最重要的是，這是南初送給他的。
    “學費我收下了。”
    “向薇不會再來找你的麻煩。”
    霍西辭突然話鋒一轉。
    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你和向夫人的關係……”
    很奇怪，明明是親母子，卻搞得像仇人一樣。
    霍西辭目光變冷，“她不該存有幻想。”
    “我不會讓任何人阻礙霍氏的發展，包括霍家人。”
    南初似懂非懂，她伸出手，去握住霍西辭的手。
    第二天上午，南初到醫院的時候，被聞野的“驚喜”迎麵砸個正著。
    “經過醫院高層一致的商討決定，給予你和其他主治醫師同等的待遇。”
    聞野頓了頓，嘴角浮現出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
    “尤其是，可以單獨帶實習生。”
    哈？
    幾天前，她自己還是個實習生。
    聞野朝她擠眉弄眼。
    “今年通過的實習生人數較多，這個決定也是為了減輕主科室的壓力……”
    南初蹙眉。
    帶實習生雖然麻煩，但她也不是做不到。
    聞野不會蠢到，以為這樣就能給她造成什麽影響。
    除非，還下了別的功夫。
    果然，聞野說著，就從身後拉出來一人。
    女生穿著白大褂，燙的大波浪卷發紮成了高馬尾，妝容精致，像一個芭比娃娃。
    馮悅。
    原來如此。
    早在麵試的時候，聞野就發現馮悅和她有過節。
    把馮悅安排到她身邊，馮悅一定會伺機報複。
    不需要動任何腦筋，就可以坐收漁翁之利。
    “既然是醫院的安排，我服從。”
    南初接招。
    忽的，聞野往前一步，手按住南初的肩膀，不讓她後退。
    聞野壓低聲音。
    “如果你向霍西辭告狀，我可以滾出醫院，你也必須認輸。”
    南初無聲地笑了。
    “拙劣的激將法——所以，你其實很怕他。”
    “你到底接不接受？”
    “好啊。”南初聳肩，“畢竟這是小侄子你少有的，勉強像個男人的時刻。”
    話音一落，她用手狠狠敲在聞野手肘的穴位上麵。
    聞野吃痛，迅速縮回了手。
    “勸你不要碰我，他看得到。”
    南初走出兩步，又折返回來，對著傻站著的馮悅勾勾手。
    推開特別診室的門，南初環顧一圈。
    確實有點簡陋。
    南初拉開給病人準備的椅子。
    “先坐，我去讓人給你搬一套桌椅。”
    走到門口，南初頓住腳步，“我抽屜裏有零食，旁邊的架子上有飲料，隨便拿。”
    馮悅愣住了。
    她本以為，到南初這裏，一定是針尖對麥芒。
    可南初的態度……
    不對！南初一定是想迷惑她，然後背地裏對她下手。
    不多時，南初讓人擺好了桌子。
    馮悅試探著坐下，眼睛卻始終盯著南初。
    “先小人，後君子，我把我的規矩和你說清楚。”
    “我把我會的東西都教給你，但至於你學不學，學多少，隨你。”
    “當然，我有底線。”
    南初笑意微斂，“你我之間的恩怨，不可以牽扯到患者身上。”
    “如果耽誤了任何一位患者的病情，我會讓你負全責。”
    說完，南初打開電腦，開始進行日常的病例分析。
    蘇毅大概也知道她這裏會很冷清，布置了不少的任務要她完成。
    馮悅時不時偷瞄南初兩眼。
    霍氏集團，總裁辦公室裏。
    霍西辭簽好文件，摞在一邊。
    他注意到唐璟一直盯著他的手表。
    “怎麽？”
    唐璟不好意思地撓頭，“霍總，您開始走平民路線了？”
    “認識這個牌子？”
    霍西辭抬起手腕。
    “當然！對您來說是平價，對我們來說就是輕奢啊！”
    唐璟仔細看了看，“這是今年的新款，怎麽也得四五萬。”
    霍西辭動作一頓。
    南初隻是個剛畢業的學生，這恐怕是她的全部積蓄了吧？
    他手指在表盤上劃過。
    “今年分紅的方式？”
    唐璟摸不著頭腦，“和往年一樣，年底召開股東大會明確股份，按照年利潤進行分紅。”
    “這個季度霍氏盈利較高，為了減輕年末財務部門壓力，本月月末進行一次分紅。”
    減輕壓力？
    財務部聽到簡直要哭了好嗎！
    想到財務部兵荒馬亂的樣子，唐璟實在於心不忍。
    唐璟輕咳兩聲。
    “霍總，您如果隻是想給南小姐塞錢，其實還有別的方式。”
    霍西辭瞥了他一眼，卻沒有打斷。
    唐璟湊過去，小聲說著什麽。
    “去辦，辦得好，自己去財務領獎金。”
    在南小姐的事情上，霍總格外大方。
    尤其是那條項鏈。
    那可不是普通的晶石，而是極罕見的粉色鑽石。
    八位數的底價，全場隻有霍總一個人出了價。
    恐怕南小姐還一無所知呢。
    唐璟琢磨著，自家總裁應該是對南小姐有意思。
    偏偏這兩個母胎soo的人，誰也看不透。
    下午，聞野突然到南初的診室來。
    聞野身後，還有唐璟。
    “南初，高層開會討論，由於其特殊性，決定讓你也參加。”
    聞野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
    不料，唐璟開口就打了他的臉。
    “夫人，看在您的麵子上，霍總將今年的員工體檢交由中心醫院負責。”
    “但是，隻能由您負責。”
    也是，霍氏自己就有醫院，大可不必折騰這一趟。
    如果不是霍西辭指定要她負責此事，恐怕最後會便宜了聞野。
    “這一次的會議是商議體檢的具體事宜。”
    “霍總說，所有部分全都交給您決定。”
    此時，聞野不自覺地皺眉。
    “南初她還年輕，總有不仔細的地方，萬一給貴公司造成損失——”
    唐璟打斷他的話。
    “由老板娘決定，我們沒有什麽不放心。”
    “真出了問題，霍氏一力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