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求我,我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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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南初隻有一個病人。
正是那天第三診室裏,患濕疹的女人。
“看著已經好多了。”
南初讓她放下衣服,拿起筆在病曆上“唰唰”地寫。
“這段時間再配合一些中藥煎水服用,能夠避免複發。”
她另外拿出一張紙,上麵寫著幾味中藥。
“去外麵隨便找一家中藥鋪子買就好。”
總之別在中心醫院開,貴得要死。
唯一的一位病人離開了,南初的診室再度陷入冷清。
她依舊在看病例,可一上午隻看了幾個,還記混了。
南初幹脆把電腦推到一邊,專心發呆。
說起來,她的確太激進了。
如果真的心思純淨,她就是天天和霍西辭在一起,離開的時候也不會有絲毫留戀。
隻利用,隻依仗。
才是她應該做的事。
蠢得簡直不像她了。
下午的情況要好很多。
有兩個搶不上號的病人迫於無奈,掛了她的號。
盡管南初的心情還是一團糟,但是對待病人,她不敢有絲毫的馬虎。
最後,兩位病人都是滿意離開的。
下午五點,中心醫院掛號處。
“霍總,您這招故技重施,不會給南小姐留下心理陰影吧?”
唐璟小心翼翼地開口。
“滾去掛號。”
唐璟無奈,剛走了沒幾步,又被霍西辭叫住。
“等等,不能用我的身份證。”
“那……用我的?”唐璟猶豫。
“挑一個她沒見過的人。”
哎!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嘛。
唐璟默默腹誹著,還是乖乖去掛號。
南初已經收拾好了東西,隻留了一本工作筆記在外麵,時不時翻翻看。
再有半個小時就下班了。
突然,電腦閃了閃,彈出來一個掛號信息。
有人來看病了!
南初起身,把患者坐的椅子擺正。
她調整好自己的表情,露出一個標準的微笑。
門口出現了一個身影。
“進來——”
南初揚起頭,笑容卻在一瞬間僵在了臉上。
她下意識後退一步,渾身上下都寫滿了“警惕”。
“霍先生。”
“怕我?”
霍西辭上前一步,南初緊接著又後退一步。
“站住。”
南初果然不敢動了。
她用一種近乎哀求的目光看著霍西辭。
“你要做什麽都好,至少關上門,求你。”
霍西辭感覺到心口處傳來一陣隱隱的刺痛。
她就像一隻驚弓之鳥。
霍西辭走過去,關好門。
南初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是你掛的號?”
霍西辭重新站在她麵前。
“還不算太笨。”
奇怪,霍先生的態度好像好了很多?
南初正考慮著,應該如何試探一下。
突然,霍西辭靠過來。
南初下意識閉上眼。
脖頸上傳來一絲冰涼的觸感。
她猛地睜開眼,低下頭,看見自己胸口處由細細的銀鏈吊著一枚粉色的晶石。
“這是……”
“今天下午帝都拍賣場的壓軸品。”
霍西辭說得輕描淡寫,“去應酬,順手拍回來的。”
南初還是沒太弄明白。
“給我做什麽?”
“禮物。”
南初睜大了眼睛。
“為什麽送我禮物?”
他明明昨天還一副恨不得生吞活剝了她的樣子。
霍西辭擰了擰眉毛,似乎這個問題才是最難回答的。
許久,他才輕聲說。
“道歉。”
賠禮道歉。
南初的腦袋裏一瞬間炸開了煙花。
她幾乎無法思考了。
她深深吸氣,一字一頓,“你,再說一次。”
“對不起,為昨天的事。”
以霍西辭的性格,這恐怕是他這輩子第一次道歉。
一整天,積壓在心頭的負麵情緒突然爆發。
她嗚咽一聲,向前一步,緊緊抱住霍西辭,把頭埋在他的肩膀上。
她隻貪戀這一小會兒,就足夠了。
霍西辭一怔,輕輕拍了拍她的背,像在哄小孩子。
“你連我都不怕,還怕她做什麽?”
南初隱隱約約聽出了這句話的話外之音。
霍西辭已經知道了向夫人找過她的事情。
這也是他來道歉的主要原因。
“我隻是覺得她說的沒錯。”
南初退後一步。
“我很笨,我情願現在得到的少一點。”
“等到我不得不離開的那一天,失去的就能少一點。”
霍西辭打斷她,“誰說過你可以離開?”
南初睜大眼睛。
“我不允許。”
“協議的截止日期,是直到甲乙雙方有一方離世。”
“換個說法,隻要你我都還活著,你就隻能是我的妻子。”
他幽深的眸子一眼望不見底。
這算是……他的承諾。
南初莞爾,“好。”
會後悔嗎?
那是以後的事情了。
至少這一刻,她還不想輕易放手。
五點半,南初準時下班。
隻是這一次,身邊多了一個霍西辭。
霍先生與她交扣著手指,肆無忌憚地穿過各種各樣的目光。
突然,霍西辭停下腳步。
麵前正是聞野。
聞野看到兩人牽著手一起出現,聯想到早上說過的話,開始心虛。
“小叔叔,您怎麽有興致……”
寒暄的話沒說到一半,霍西辭抬起另一隻手,示意他閉嘴。
“如果你還想繼續在這家醫院工作,最好清楚什麽能做,什麽不能做。”
“隻要你在帝都,就別指望哪句話能逃過我的耳目。”
聞野臉色一白。
難道是早上的事情被霍西辭知道了?
他連忙點頭,還想承諾些什麽。
霍西辭已經帶著南初離開了。
到家,霍西辭從書房拿出一份文件遞給南初。
文件首頁上清晰地印著“股權轉讓書”五個大字。
“這是華氏百分之四十五的股份。”
“留在華宏誌手上的股份,隻有百分之三十八。”
華宏誌不會允許大權旁落,大概是霍先生又單獨收購了一部分散股。
“不論你有什麽打算,都要在年末的股東大會之前實施。”
一旦打草驚蛇,華宏誌就會為了拿回主導權,不計成本回收股份。
“霍先生,我多久才能學會管理一家公司?”
“如果隻是一家公司,你完全可以交給我。”
霍西辭頓了頓,“我是唯一一個不會私吞你股份的人。”
也是,霍先生壓根看不上。
“但我想學。”
南初抬起頭,表情認真。
她未來想站在霍先生身邊,現在就不能一直躲在他身後。
“也有辦法。”
霍西辭突然靠近。
南初下意識抓緊床單。
“求我,我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