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珍貴的是，它足足有成年人的一隻巴掌大。
    莫慎很快按照構想，切好了料子。
    莫慎反複研究過後，終於切下第一刀。
    他現在迫切地想要把這塊石頭拆解開來。
    是蒼林，是青山，是無邊無際的翠綠色，透著濃濃的生機與活力。
    南初對於翡翠了解不多。
    莫慎自然沒有異議。
    “不，它是屬於你的。”
    莫慎執拗地不肯接受。
    南初不想和莫慎這樣拉扯下去。
    “收下它，然後設計出配得上這塊料子的作品。”
    南初拉過莫慎的手，將沉甸甸的料子放進他手心。
    見莫慎還有些猶豫不決。
    南初再次鄭重道。
    “我想和你堂堂正正地比一場。”
    這句話不知觸動了他的哪一根心弦。
    莫慎的眼神瞬間變了。
    冰冷的翡翠握在手心，也沒有給他如火般熾熱的心帶來一絲涼意。
    “你是值得我尊敬的對手。”
    莫慎最終也隻是留下這樣一句話。
    過後，齊夫人特意詢問南初，是否能將她的身份說出去。
    南初自然樂意。
    這本就是她的目的。
    於是，在貴婦們的圈子裏，悄悄流傳開南初贏得半決賽的事。
    齊夫人平日也愛傳消息，但每一次都很準確，無形中也給她增加了可信度。
    更何況，還有齊夫人手上的那隻手釧為證。
    一傳十，十傳百，最後竟然傳到了喬銳那裏。
    “真的是你嗎？”
    喬銳迫切地想要得到一個答案。
    南初伸出手，不輕不重地敲了喬銳的腦袋一下。
    “你又不懂珠寶，不看這場比賽，是不是我有什麽要緊？”
    喬銳痛定思痛，要來了比賽的全程錄像，下載到電腦裏。
    熬了一個通宵，終於把比賽的全過程都看了一遍。
    聽到那個熟悉的聲音時，喬銳熱淚盈眶。
    總算沒白忙活。
    第二天，喬銳找南初請了假。
    南初心知肚明，人肉攝像頭要回去報告情況了。
    讓江玲把聞野告到法院的事，南初幾乎都是背著喬銳操作的。
    當然，也不排除喬銳自己察覺到了什麽的情況。
    喬銳臨走之前，被南初叫住。
    “替我打聽一下，最近聞野是不是回過老宅，見了老爺子，有沒有說些什麽。”
    “辦得好，回來獎勵你！”
    霍老爺子可以把喬銳安插在她身邊，她也可以反過來通過喬銳探聽消息。
    否則，豈不是白費了老爺子的一番苦心？
    喬銳腦子裏沒那麽多彎彎繞繞，隻剩一個想法——
    果然還是被發現了，他其實是回去打小報告。
    南初這些天的設計圖進展十分緩慢。
    想要在總決賽中再次取得第一名，絕不能被之前那些庸俗的想法限製住。
    南初否定了幾十份設計，最後一無所獲。
    “周末，霍氏組織秋遊，要去散散心嗎？”
    霍西辭撿起地上的一個紙團，展開。
    流暢的線條被中途截斷，最後隻剩下一團亂麻。
    “秋遊？”
    南初思忖片刻，才意識到，華氏成立了這麽長時間，還沒有進行過正式的團建。
    “我不去！”
    南初這樣說著，狀態卻跟打了雞血一般。
    “你們的秋遊團建計劃發給我。”
    來不及重做，抄霍氏的作業就是最簡單的方法。
    內容很簡單，爬山，劃船，釣魚。
    和小學生秋遊沒什麽區別。
    她迅速拷貝了一份，在此基礎上進行了更適合華氏的修改。
    修改完成後，第一時間發布出去。
    她對這些秋遊活動本身不感興趣。
    但霍氏挑的地點，在一片環境很好的國家級森林公園。
    南初準備背著畫板，一路寫生，尋找靈感。
    趕在秋遊之前，喬銳回來了。
    於是不得不也帶上他。
    真正到了出發的那天，能夠坐在大巴車上的還不足五十人。
    喬銳坐在南初後麵。
    路上，年輕人都在三三兩兩地一起說笑，倒是很開心。
    喬銳悄悄湊過去，壓低聲音。
    “你放心，和聞野有關的事情，我都沒有說！”
    南初一怔。
    這還真是叫人意外。
    “而且，你讓我打聽的事，我也打聽到一部分。”
    喬銳語氣中滿滿的自豪，一副“求表揚”的樣子。
    南初指了指自己身邊的座位，讓喬銳坐過來。
    喬銳頓時受寵若驚。
    他打聽到的內容很簡單。
    聞野最近的確造訪過霍家老宅——而且還是在法院開庭的前一天。
    霍老爺子有點不情願地，將聞野帶到書房裏去談。
    聊了整整三個小時。
    再出來的時候，霍老爺子對聞野的態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不知道的還以為，聞野才是他的親孫子。
    南初聽了喬銳的描述，依舊是百思不得其解。
    問題都藏在中間漫長的三個小時裏。
    不論如何，聞野現在得到了老爺子的庇佑。
    她都不能再肆無忌憚地出手。
    南初正思索著下一步的方向。
    就聽見車裏有人大叫一聲。
    “怎麽沒有手機信號！”
    沒有信號？
    南初連忙拿出手機，仔細盯了一會兒。
    信號斷斷續續，十分危險。
    “一會兒不管參與什麽項目，大家最好都結伴而行。”
    “在霍氏總部有好友的，也可以到霍氏那邊參與團建。”
    南初話音未落，就已經被車內嘈雜的聲音覆蓋住了。
    她心頭泛起一種不好的預感。
    通過剛剛的情形來看，這並非巧合。
    這個莫慎，不僅設計技術高超，對人潛力和風格預估準確。
    甚至還擁有鑒賞的能力。
    “這麽好的料子，沒有四五十萬拿不下來吧！”
    不用說進行多麽高端的珠寶設計。
    隻是隨便取下兩隻手鐲，就足以雙倍賺回來了。
    莫慎搖頭，沒再回答他的問題。
    他要了一塊布，將毛料小心包好，塞進南初隨身背著的包裏。
    中年人歎為觀止。
    但隻憑直覺，她確信，這塊料子絕非凡品。
    想到決賽的名次，南初心中仿佛壓下了一塊大石頭。
    即將分道揚鑣，南初連忙從包裏取出料子遞給莫慎。
    隻有這樣的人，才擔得起“珠寶設計師”的名號。
    盡管心裏焦急，莫慎還是仔細打光辨認位置，用勾線筆畫出切割的紋路。
    那種惡狼看見肉的眼神。
    南初起初還覺得好笑，看久了竟然覺得——
    中年人對此很是讚賞。
    “不錯，還真有模有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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