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的事情，也讓南初徹底看清。
    不論做什麽，實力才是關鍵。
    如果是其他人在法庭裏這樣鬧，恐怕早就被當成搗亂的人趕出去了。
    但是，在整個帝都，除了霍西辭之外，又有誰敢對霍老爺子說一個“不”字呢？
    在商業上，她沒有時間學習成長，無法與霍家相提並論。
    那麽，就從別的角度。
    梵蒂珠寶舉辦的半決賽已經結束了一段時間，關於043號身份的猜疑始終還沒有定論。
    由於半決賽與決賽相隔時間太長，比賽的熱度也在逐漸下降。
    不需要南初提醒，比賽的舉辦方也發現了這一問題。
    於是，在兩次比賽之間的時間點，梵蒂珠寶增加了一項活動。
    即，邀請此次比賽的選手，在梵蒂珠寶的場地，將自己的設計作品進行寄賣。
    大部分的珠寶設計師家境一般，財力全是憑借售賣作品積攢下來的。
    這樣的好機會，絕對不會放過。
    南初也收到了邀請。
    於是第二天，她帶著參加比賽的兩件作品出現在了梵蒂珠寶的主店裏。
    “莫慎？”
    莫慎還是穿著連帽衫牛仔褲，隻是衣服中央的位置印了一個卡通圖案。
    看起來有點孩子氣。
    在活動現場看見他，南初還真是十分意外。
    隻看莫慎的氣質和一身配飾，就知道他必然家境不俗。
    竟然也會出現在這裏。
    “過來看看。”
    莫慎輕描淡寫地回應。
    “倒是你，這個時候賣出作品，可不劃算。”
    南初笑而不語。
    這兩件作品的本身的材料都不算特別貴重，她也沒指望能夠賣出一個高價來。
    但如果想要不動聲色地將自己的身份透露給大眾，這無疑是最好的機會。
    梵蒂珠寶的大多數熟客，都是帝都有名的貴婦人。
    在之前的無數次宴會上，這些人對南初應該都存有印象。
    隻要稍稍透露一星半點，外界的輿論就會代替她補全所有內容。
    再稍加引導。
    就可以得到她想要的結果。
    正說著，遠遠就看見齊夫人牽著齊逸飛的小手，出現在店裏。
    “南初！”
    齊夫人異常興奮。
    “我轉了一圈，也沒見到合得來的熟人，好在有你。”
    南初彎了彎眼睛，“您這就是抬愛了。”
    “南初，你沒看到我嗎！”
    小團子不高興了，撅著嘴，拚命扯著南初的衣袖。
    聽著他小大人似的叫著她的名字。
    再聯想到小團子說過，長大後要娶她。
    南初就是一陣好笑。
    “不許沒大沒小！”
    齊夫人輕輕敲了一下小團子的頭。
    兩人你來我往地說笑幾句。
    突然，齊夫人的目光落到了南初麵前的櫃台上。
    “這件——”
    她指著那隻手釧，眼睛發亮，“不是半決賽拿了第一名的作品嗎！”
    南初微微頷首。
    “奇怪了，別的作品都有主人守著……”
    齊夫人自言自語，“南初，你可不許跟我搶，我早就挑中了。”
    南初露出一個頗有些無奈的表情。
    齊夫人跟著齊總縱橫商界多年，自有一套察言觀色的本事。
    她下意識後退一步。
    “南初，那位043號選手，不會就是你吧！”
    南初沒有什麽特別的表示，隻是點了點頭。
    齊夫人用手按住心口，消化著這個事實。
    她突然很慶幸，當初用一塊綠色鑽石，和南初交好，第一個支持她設計珠寶。
    南初的發展潛力，是空前的。
    也許有一天，南初就會成為她最強的靠山。
    人和人相交，大多都有自己的私心。
    南初將齊夫人的想法看在眼裏，也並不覺得她市儈。
    “妹子，這件作品，能不能賣給我？”
    齊夫人小心翼翼地托起展示架，仔細觀察著手釧的每一個細節。
    “當然可以，您開個價，不論多少我都賣。”
    南初溫聲回答。
    齊夫人本就和她關係近。
    由她將這件事宣傳出去，更有可信度。
    “五百萬，你看如何？”
    南初在心中默默計算。
    這確實是個公道價。
    這些料子的成本，大概在一百萬元左右，加工費需要將近二十萬元。
    果然是暴利的行業。
    南初動作麻利地將手釧裝好，順便將初選時設計的戒指也放入其中。
    “給您。”
    戒指相當於贈品。
    目的達到，南初不再逗留下去。
    正準備離開，突然被莫慎一拉。
    莫慎的語氣有些激動。
    “這個！”
    他指著梵蒂珠寶銷售櫃裏，用來當作配送贈品的一塊原石。
    料子被緊緊地包裹在厚厚的石殼外。
    南初一頭霧水。
    她隱約猜到，這塊料子也許與眾不同。
    南初比了個“噓”的手勢，拍了拍他的肩膀。
    隨後叫來了櫃台的售貨小姐。
    “這幾款男士手表，介紹一下。”
    事實上，經過一段時間的珠寶知識學習，她一眼就能挑出最合適的一款。
    她隻是在趁機贈送原石的說明。
    等到售貨小姐介紹完，南初挑選了一款，付款買下。
    要不是公司賺了不少錢，她真是要囊中羞澀了。
    “三十二萬元整。”
    付款結束，南初擺出一副貴婦的架勢，“有什麽贈品嗎？”
    售貨小姐指了指旁邊隨意疊放的一堆原石。
    “就這東西，醜死了。”
    南初故作嫌棄地撇撇嘴，“那我就勉為其難地挑一個好了。”
    將莫慎想要的料子挑出來，南初帶他迅速離開了門店。
    莫慎死死抱著那塊原石不肯撒手。
    沿著大路走了許久，莫慎才有點不好意思地問。
    “你知道哪裏可以解石嗎？”
    南初還偏偏就知道一處。
    在霍西辭送給她的那家小店裏，就擺著一套解石的設備。
    雖然，她從沒見老人用過。
    思忖許久，南初搖頭。
    防人之心不可無，即便是莫慎也一樣。
    “不過我想，協會裏應該會有。”
    閑著也是閑著，不如和他走一趟，也算滿足自己的好奇心。
    兩人很快下到了協會所在的位置。
    南初猜得不錯，這裏果然有許多專門解石的小工作室。
    “我隻需要一套工具就好。”
    莫慎語氣認真，“我會操作。”
    南初觀察許久，選定了一位看上去五大三粗的中年人。
    她走過去，表明自己想要借機器的意願，並許諾可以支付酬金。
    中年人擺擺手。
    “錢，我就不要了，但我想看看你們這些小娃子解石的過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