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她的時間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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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時間不多了。
    和秦氏的人敲定了見麵的時間——就定在兩周後。
    不管此時此刻,坐在電腦前和她對話的那個人是誰。
    最終出現在帝都的,隻會是秦月曦。
    她必須在僅剩的兩周內,將一切都布置好。
    南初第一個找上的人,就是向揚。
    不論是作為向薇最寵愛的小輩,還是隻憑他本身的能力。
    他都是南初第一個要搶奪的目標。
    南初直截了當地詢問。
    “你站在哪一邊?”
    向揚還不清楚,南初已經將秦月曦查了個底朝天。
    他甚至想要勉強糊弄過去。
    “你說什麽呢……”
    “我說,我和秦月曦之間,你會站在哪一邊?”
    南初沒給他任何蒙混過關的機會。
    向揚臉上的笑意徹底煙消雲散。
    他癱坐在辦公椅上,許久,才長歎一口氣。
    “南初,我一開始真的特別討厭你。”
    南初抱著手臂,還在等他煽情。
    沒想到下一秒,向揚蹦起來,語氣急促。
    “現在更討厭了!”
    “你知不知道,我等月曦姐回帝都,等了整整五年?”
    “誰給你的膽子,竟然要我放棄她而幫你?”
    南初抱著手臂,等待著他的答案。
    向揚頹然一笑。
    “但我承認,你做到了。”
    “誰讓……小爺還領著你的薪水呢?”
    一切比預想中的要順利不少。
    在秦月曦那裏,通過回複的郵件,南初盡可能為自己塑造這樣一個形象——
    貪小便宜,逞強,對商業一竅不通。
    秦月曦的資料,她已經看過無數遍。
    這是一個,生來就擁有一切的人。
    財富,美貌,甚至是天賦。
    她想做的事,無往不利。
    法律谘詢,服裝設計,風險管理,項目經營。
    舞蹈,聲樂,樂器,甚至是茶藝。
    幾乎找不出任何短板。
    在最有可能和霍西辭在一起的年紀,她毅然決然選擇隨家族出國。
    以求接受更好的教育。
    如果不是有一個無法打破的隔閡,或許南初會很願意和她成為朋友。
    哪怕是她,重來一世的她,恐怕也無法像秦月曦一樣。
    在每一個關鍵的轉折點,都能舍去全部的情感,做出最正確的選擇。
    “你覺得,我為什麽不封死秦月曦的後路,讓她壓根就沒有進入帝都的理由?”
    南初抬起頭,問喬銳道。
    喬銳認真地思索。
    “是因為霍家哥哥嗎?”
    南初意外,他竟然會往這個方向去想。
    恐怕向揚也是這麽認為的。
    南初沒有完全否認這個想法。
    “更重要的是,秦月曦已經打算回國,我能阻攔她一時,卻攔不了一世。”
    “與其讓她通過未知的途徑出現在帝都,倒不如將其掌握在我們自己的手裏。”
    “如果利用得當,或許能夠幫我們先一步獲得主動權。”
    喬銳沉思,忍不住被南初的想法所折服。
    的確如此。
    為了表示合作誠意,秦月曦所乘飛機的落地時間,機場位置,以及幾天內的行程安排。
    他們全都一清二楚。
    現在,整個計劃隻剩下一個問題——
    他們將計劃瞞得密不透風,霍西辭對此一無所知。
    他不知道秦月曦會回國,更不知道南初已經對這個人了如指掌。
    至少在第一次交鋒時,南初不想牽扯到霍西辭。
    半決賽開始。
    心情壓抑了太久,繪畫對於南初而言,反而是一種壓力的釋放。
    隻有在一幅又一幅的作品中,她才能感受到片刻的寧靜。
    深夜,霍西辭出現在正廳。
    南初躺在地上,身邊散落著十幾張畫稿。
    參賽夠了,但宣泄情緒,還遠遠不夠。
    “南初?”
    “入秋了,地上很涼。”
    霍西辭想要伸手拉她起來,卻被南初拒絕。
    他幹脆一不做二不休,陪她一起躺在地上。
    “霍先生,假如有一天,到了我該離開的時候。”
    “至少我希望,這句話是由你告訴我。”
    而不是秦月曦。
    她可以爭取事業上的勝利。
    至於感情……
    南初慘然一笑。
    時至今日,她依然沒有勇氣,去麵對那個霍西辭早該給出的答案。
    霍西辭聽懂了她的隱藏含義,卻不明白由何而來。
    他的心中有些慌亂。
    他下意識地回憶這段時間的行為,有沒有給南初造成任何誤解。
    他想不到。
    對南初,勸她留下是最愚蠢的方法。
    霍西辭猛然翻身坐起來。
    強硬地壓著南初的肩膀,要她看著他。
    “把我讓給另一個女人,你甘心嗎?”
    “我不明白究竟是哪一步出了錯,才讓你如此沒有底氣。”
    “能力,地位,你不會輸給任何一個女人。”
    南初剛要反駁,抬起頭,便撞上霍西辭深邃的眸子。
    那裏麵,有她的倒影。
    霍西辭小心地摟住她。
    “你還擁有我全部的情感。”
    不隻是愛。
    他每一刻的喜怒哀樂,似乎都隻有在與“南初”這兩個字扯上關係時,才變得生動。
    南初感覺到,溫熱的淚水正在順著臉頰滑落。
    不論結果如何,有這一句話,就算她沒有白白愛過一場。
    第二天清晨,霍西辭小心地抱起地磚上的南初,將她抱進主臥。
    又返回到正廳。
    畫板上,蔚藍色鋪滿了整塊畫布。
    狂風驟雨,天地變色。
    蛟龍出海。
    龍的逆鱗上,還有一片血汙。
    給這幅畫更添了幾分寫實。
    他回想起她手指上的傷口,似乎是被顏料包裝劃傷的。
    顏料盤的最邊上,有著已經凝結的暗紅色液體。
    笨蛋。
    她到底遇到了什麽,才能被她視為劫難?
    半決賽依舊是一個星期的時間。
    到了第五天,宋赫然突然向華阮阮請辭,稱自己無力完成這幅作品。
    隨後,就在她的視野當中消失得幹幹淨淨。
    華阮阮徹底陷入瘋狂。
    到了這個時候,走錯一步她都會萬劫不複的!
    這麽短的時間,重新確定立意是不可能了。
    除非……
    華阮阮心中忽然有了主意。
    診室裏,南初一邊整理近期的病例,一邊漫不經心地回著消息。
    大學的時候,她一度窮得連學費都交不上。
    隻好偶爾接一些單子,幫人畫幾幅畫,賺點錢貼補生活。
    自重生歸來之後,遇到了霍西辭,她也就不再需要這份工作。
    沒想到,今天卻突然收到了一條私信,請她出手完成一幅作品,酬金足有五萬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