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揚應和秦月曦幾句，直到對麵掛了電話。
    他第一時間將通話錄音做成文件，發送給南初。
    “怎麽，沒心動？”
    看見南初發來的文字，氣得向揚恨不得現在跑到辦公室去罵她一頓。
    “本少可是有底線的！”
    興許是為了表明自己的忠心不二，向揚迅速抓取了秦月曦的地址。
    南初一看，果然不出所料。
    就在景門酒店！
    酒店套房裏，秦月曦坐在辦公桌上，飛快敲著電腦鍵盤，瀏覽著華氏剛剛擬定好的合同。
    聽說，華氏的副總王.興原本是霍氏的骨幹，霍西辭的副手。
    她不是顧依依那種蠢貨。
    僅憑霍氏在霍西辭眼中的地位，足可見南初不是一般的女人。
    隻不過，這個女人的所有出色之處，終將在她麵前黯然失色！
    “叮咚——”
    有人按門鈴？
    秦月曦心中一驚。
    向揚還在華氏，絕不可能這麽快出現在這裏。
    除非是霍西辭的人找來了。
    她躊躇著，理了理栗色的長發，開了門。
    門外站著一個大學生模樣的家夥，眉眼清秀，臉上帶笑。
    “秦小姐，您好。”
    秦月曦從上到下掃視著這個人。
    衣服都是輕奢的小牌子，動作不算自然，沒有職場經驗，態度溫和謙卑。
    不是霍氏的人。
    “很抱歉，我已經累了，不論你的老板是誰，隻好改日再拜訪。”
    秦月曦語氣平和地回答。
    無外乎是買通了她身邊人，上趕著想要攀關係的小門小戶罷了。
    聞言，喬銳點頭。
    “既然如此，我會如實告知我們南總。”
    “明天在談判桌上也能相見，確實不急在這一時。”
    秦月曦表情一變。
    南總？
    南初！
    怎麽會是她？
    剛剛，南初已經派了人接機，她看不到誠意，就隨意地把人打發走了。
    南初竟然再次派人過來。
    就算是向揚立刻扒出她的地址給南初，從華氏過來，也絕不可能這麽快。
    除非王.興回去匯報情況時，南初就已經認準了她的位置，派人朝這邊來了！
    秦月曦心中千絲萬緒，眼中卻始終是波瀾不驚。
    “你口中的南總，是南初南小姐嗎？”
    上鉤了！
    喬銳頷首。
    秦月曦隻怪自己太草率，反倒落了下風。
    “既然是南小姐請我，那我無論如何都是要去一趟的。”
    說著，秦月曦就要返回房間取手提包。
    喬銳製止了她的行為。
    “秦小姐，您好像誤會了。”
    “從頭至尾，我都沒有在替南總邀請您。”
    “南總也沒有想與您提前見麵的意思，隻是讓我代替她向您問好。”
    “如果我言語之間給您造成了困擾，是我的錯，向您道歉。”
    喬銳退後兩步，鞠了一躬。
    “希望秦小姐在這裏住得舒心，能讓我們一盡地主之誼。”
    說完，喬銳頭也不回地離開。
    沒錯，這就是南初要的效果。
    一個下馬威。
    南初利用秦月曦的心理，給了她一次不大不小的尷尬。
    沒有什麽特別的意義。
    隻是希望她清楚，盡管她背後靠著秦氏這座大山，也不足以令南初有分毫的懼怕。
    聽著喬銳的匯報，王.興冷汗直流。
    他試圖再次勸說南初，卻被喬銳生拉硬拽地帶走。
    完美的開場。
    南初水粉色的指甲劃過厚厚的文件。
    明天的會議，才是真正交鋒的所在。
    晚上，書房裏，霍西辭頭也不抬地忙工作。
    放在一旁的手機屏幕亮了亮。
    破天荒的，南初拿過霍西辭的手機，翻了翻信息。
    “霍先生，你不乖啊！”
    南初雙手環住他的脖頸，晃了晃聊天頁麵，“怎麽，你要用王.興來監視我嗎？”
    她的語氣聽不出喜怒。
    霍西辭還是稍顯心虛。
    “刪掉，現在就刪。”
    南初不許霍西辭動手，自己將王.興拉進了黑名單。
    今天公司裏統共就一件大事，王.興要和霍西辭匯報什麽，不言而喻。
    在她和秦月曦的交鋒結束之前，她決不許霍西辭參與進來。
    南初不是傻子，她清楚，越是這麽做，霍西辭越會懷疑。
    不管她贏或者輸，這一次之後，她都必須讓霍西辭知道秦月曦的存在。
    她打的就是一個時間差。
    第二天上午，她早早地就來到了公司。
    會議室裏，南初仔細檢查著擺在桌麵上的每一瓶水，有沒有被人動過手腳的痕跡。
    向揚抱著手臂，倚著門框看著。
    “你倒真是越來越有表哥的感覺了。”
    南初嗤笑一聲，拿起一瓶水扔給他。
    “說好的，秦月曦從華氏出去之前，咱們還得好好演一場戲。”
    約定的時間到了，秦月曦剛好踩著點出現在華氏會議室的門外。
    她用挑剔的目光環視一周，最後，以一種悲天憫人的情懷歎了一口氣。
    手底下的幾個高層看到這一幕，差點衝上去，想要揍秦月曦一頓。
    還是喬銳攔住的。
    “公司太過簡陋，讓秦小姐見笑了。”
    南初沒有絲毫局促，大大方方地承認這一點。
    與此同時，她在隻有喬銳能看清的角度，打了個手勢。
    喬銳立刻故作抱怨。
    “霍總明明給我們撥了幾千萬的資金，還不是您……”
    “別胡說。”
    南初輕聲訓斥一句，邀請秦月曦入座。
    秦月曦臉上的笑容有了幾分虛假和僵硬。
    剛剛那個小助理提到霍氏，是意外還是故意安排？
    難道南初已經知道了？
    秦月曦暗暗思索著。
    洽談會議開始，雙方的主力口沫橫飛，為了兩個點，恨不得當場打一架。
    南初自始至終，都沒有插一句話。
    最後決策拍板的，都是王.興。
    王.興也不清楚南初這是演的哪出戲，隻能硬著頭皮演下去。
    這就是南初的主意嗎？
    完全落了下風啊！
    眼瞧著，對麵的人滿臉不屑，王.興心中焦急。
    “南總，您認為這十五個點的利潤是否合理？”
    王.興小心翼翼地給南初遞話。
    南初一愣，隨後化為一個有點迷茫的微笑。
    “這樣的事，不是一向由您決定嗎？”
    秦月曦這下放下心來。
    之前針對南初做出的安排，完全可以實施了！
    她給了副手一個眼色。
    副手抱著文件站起來，個子不高，眼神精明，一副很難對付的樣子。
    “南總，我無意冒犯您，但為了我們雙方的利益，我還是希望您能如實回答一個問題。”
    “這份策劃案，真的出自您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