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不能失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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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弋抬起頭,溫和一笑。
“如果是在昨天,你對我這樣說,我很願意照辦。”
還沒等南初聽懂祁弋的意思,喬銳就衝了出去。
“你有什麽資格讓他放開——”
“南初被人抓走的時候,我第一時間給你打了二十多個電話,甚至不惜浪費時間跑到霍氏。”
“那是因為,我相信你才是能救出她的那個人!”
喬銳說著,走到南初身邊,蹲下,小心地舉起她沾滿血漬的手臂。
“你看清楚,如果不是祁總,南初她早就死了!”
“難道要等著你姍姍來遲給她收屍嗎?”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南初掙脫祁弋的懷抱,緩緩站起來。
直白而又坦誠。
“你們不餓嗎?”
“……”
祁弋最先笑出聲來。
喬銳趕緊上前攙扶南初,“走,咱們這就回去吃飯。”
“幹嘛你,我就傷了手,又不是斷了腿……”
喬銳將南初扶上車。
廢棄工廠的空地上,霍西辭走到祁弋麵前。
“你究竟想做什麽?”
祁弋揚起嘴角。
“最開始,我隻是想看看,你到底有沒有和她在一起的資格。”
“現在我可以確定,你,不配。”
說完,他愉悅地笑著,“你大可以把我的話重複給南初,看看她是否還會相信你。”
“不——今天之後,她是否還願意見你。”
喬銳的偏向性已經很強了,他直接把南初帶上了祁弋的車。
“想吃點什麽?”
祁弋回過頭來看她。
南初莞爾,“我不餓,就是覺得氣氛太尷尬,總得有個人說點什麽。”
對於南初的坦誠,祁弋十分欣賞。
“初姐,咱是去醫院處理傷口,還是回公司,或者找家餐廳?”
喬銳勉強露出一個笑容,盡可能地安撫著南初的情緒。
“回家。”
聽到這個答案,祁弋有一瞬間的失神。
喬銳差點忍不住,想要直接把南初罵醒。
“分辨對錯的前提,是解開誤會。”
南初淡聲道,“現在我和霍先生的信息完全不對等,我憑什麽說他做錯了呢?”
喬銳啞口無言。
祁弋彎了彎眼睛,“真是羨慕。”
“所以,祁弋,告訴我,欠你的人情,究竟該怎麽還?”
祁弋臉上的笑容逐漸消解。
他歎了口氣,“一定要還嗎?”
南初靠在車窗上,漫不經心地擺弄著手上的那枚戒指。
“欠得多了,人情也變成了債。”
“如果有一天,你要我扔下帝都的一切和你私奔,我該不該還?”
祁弋的眼神都變了。
喬銳則是滿臉迷茫,“初姐,這個玩笑開得怎麽……怪怪的?”
到了別墅門口,喬銳堅持要跟著南初進去。
理由是怕霍西辭會欺負南初,他就算打不過霍西辭,也可以當個人肉盾牌。
南初聽了都會覺得好笑。
走進正廳,霍西辭失魂落魄地坐在沙發上。
南初回過頭,看向喬銳,“好像是我們先出發的吧?”
這個聲音一下子喚醒了霍西辭。
他猛地站起來,怔怔地看著南初,下意識想要朝她伸出手,卻不敢向前一步。
“我——”
他張了張嘴,最終卻什麽都說不出來。
“你先想好要怎麽和我解釋。”
南初彎了彎眼睛,從藥箱裏拿了防水膠帶,在手腕上纏了一層又一層。
隨後進了浴室。
霍西辭腦海中一片空白。
他站起身,突然看向喬銳。
喬銳有點心虛地後退一步。
對上霍西辭,他還是怕的,除非身邊有南初在。
“謝謝。”
喬銳其實沒說錯。
不論祁弋想拆散他們還是如何,至少,及時救下了南初。
如果真的因為一時的矛盾,親眼看著她變成一具冰冷的屍體……
霍西辭不敢想象。
那是心髒最深處的顫栗。
他不能失去她,一刻都不。
南初任由水流衝刷著身體。
從得救開始,她一次又一次地壓抑著自己的情感。
她不能崩潰,否則,情況隻會變得更糟。
可是,那種惡心的感覺,殘存在腦海中,無論如何也無法抹去。
她瘋狂搓洗著身體,直到充血甚至滲出血點。
依舊洗不去那種感覺。
就像重生回這一世的第一夜。
南初裹著浴袍,走進臥室。
霍西辭等在那裏,在看見南初的一刻,下意識別開了目光。
“我先說吧。”
南初坐在霍西辭對麵,強迫他看著自己。
她把昨晚一直到被抓走的所有細節向霍西辭重複了一遍。
霍西辭聽完,就隻剩下懊惱。
他一遍又一遍地讓南初相信他,可他真的給予南初足夠的信任了嗎?
霍西辭也沒有隱瞞,直截了當地告訴南初,他賭氣的幼稚行為。
“所以說,拋開綁架有人主使不談,這件事的發生完全是個意外。”
“我們都沒做錯什麽,而且,現在我們都還好好的。”
南初認真地看著霍西辭,道。
不,如果他沒有莫名其妙的吃醋,祁弋壓根就不會進醫院。
也就沒有後麵這一係列的事了。
霍西辭在心中暗暗記下。
他靠近南初,想去抱她。
南初卻好像早有準備似的,往旁邊一閃,隨後立刻起身。
“我想去熱杯牛奶喝。”
她笑笑,往外走。
霍西辭的心卻越來越沉。
那一躲,他看懂了。
南初並沒有釋懷,隻是為了他們之間不再出現新的誤會,逼迫她自己去解釋。
再過幾個月,或者一年,南初也許能忘記今天發生的這一切。
但總之,不是現在。
霍西辭將她留在臥室,自己一個人在書房坐了一夜。
家裏有很多空房間,但這是他對自己的懲罰。
第二天,南初像無事發生一樣,出現在眾人麵前。
她將公司的事全權交給王.興處理,把自己關進醫院。
任何人問起,喬銳都是統一的說辭。
“我們家小姐受了驚嚇,需要慢慢平複情緒。”
事實上,南初是在暗中調查這次綁架的事。
最可疑的人是聞野,畢竟,聞野剛剛由於她的原因失業。
但也最不可能是聞野。
如果那些人要將她直接殺掉,或是暴打一頓,倒像是聞野的風格。
錄像這種惡毒的點子,大概率是一個恨她入骨的女人。
又或者,是那個組織。
她依舊不清楚動機。
“咚咚——”
診室的門被人敲響。
現在可不是看診時間。
男人眨著一雙桃花眼,走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