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他在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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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初嗤笑一聲。
“如果我有這個心思,我就會直接讓霍氏的律師來找你談了。”
“你以為,你還有資格和我囂張?”
聞野這才鬆了口氣。
看起來,南初是真心做這樁交易。
對他而言也不算虧。
見聞野的狀態放鬆下來,南初這才道,“現在沒有旁人,我倒是還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
“你到底是怎麽知道論文的存在的?”
聞野蹙眉。
他思忖片刻,“總之,是有人告訴我就對了。”
南初悄悄攥緊了拳頭。
“也是那個人給你芯片,毀了我的監控和電腦?”
“你根本沒去過江城,所以視頻也是由此而來!”
對於南初能猜出這些線索,聞野感到意外,但無所謂。
“沒錯。”
再問下去,恐怕也是一無所獲。
“最後一個問題——你到底為什麽要一次一次設計害我?”
南初眼神銳利,仿佛一柄能夠刺破人大腦的利劍。
聞野卻下意識移開了目光。
許久,才道:“我不承認你比我優秀,如果無法在醫院生存下去,你一樣是失敗者!”
南初搖著頭,眼神中流露出幾分可悲。
她拍了拍手。
聞野茫然,“你在給我鼓掌?”
下一秒,診室的門被人踹開,喬銳抱著手臂,滿臉嫌棄。
“你也配?”
跟在他身後的還有邵院長和周辰。
聞野傻眼了。
他不可思議地看向南初。
南初冷下臉。
“隻是剛剛單獨在我的診室裏裝了個針孔攝像頭而已,不用這麽大驚小怪。”
她按住聞野的肩膀,讓他重新坐在椅子上。
“我想,我們現在可以重新談這個問題了。”
邵院長歎了口氣,張了張嘴,想數落聞野幾句,被周辰提醒,閉口不言。
剛剛還是聞野決定著談判的走向,隻是一瞬間,形式就完全逆轉過來。
南初將從桌麵上拿過一份文件,扔給聞野。
“我們各自被對方握有把柄,這樣僵持下去,對大家都不好。”
“這是我的解決方法,不知道聞醫生意下如何。”
隻看南初這副氣定神閑的樣子,就知道,他的打算完全被看透了。
聞野冷著臉翻開文件。
反複確認上麵的內容無誤之後,聞野猛地站起來。
“原來,這篇論文是歐陽夏的?”
現在說什麽也沒用了。
南初提出的要求非常簡單。
用一個直率到近乎愚蠢的方式,向學術界澄清,研究成果的所有權在歐陽夏手裏。
與南初、聞野,都沒有一絲一毫的關係。
南初也會允許他重回醫院,兩人公平競爭。
條件是,聞野必須將所有和周小萌有關的資料都銷毀,永遠不能向外人透露。
棋差一著,聞野無可奈何,隻能認命。
當著南初的麵,將電子設備上的重要文件轉移後全部格式化。
到此為止。
走廊盡頭,周辰平靜地陳述:“你看上去並不高興。”
“因為我沒贏。”
南初自嘲地勾起嘴角。
將聞野趕出醫院的時候,周辰就曾經提醒過她。
是她大意,才會給了聞野可乘之機。
周辰搖頭,拍了拍南初的肩膀。
離開時,留下一句話。
“難道站在同一起跑線上,你就會輸給他嗎?”
南初怔了許久,才明白這其中的含義,會心一笑。
澄清的文章發了出去,大概內容是,歐陽夏將研究內容交給了南初和聞野。
並且,請求他們寫成一篇論文。
才有了這樣一場鬧劇。
兩人同時發出這個聲明,歐陽夏也給了回應,顯然是商定好的結果。
至於過程如何,猜測紛紛,依舊沒人拿得出證據。
南初做完這一切,夜幕已經悄然降臨。
她在公司辦公室裏,零星還有幾個人在加班。
喬銳趴在桌邊睡著了。
南初挨著走到每位員工身邊,輕聲重複著同樣的話。
“九點了,回去休息吧,家人要擔心了。”
終於,整層樓就隻剩下南初和喬銳兩個人。
南初站在落地窗前,看著窗外的帝都美景。
如果霍先生還在帝都,知道她晚上九點還留在公司裏。
一定會不問緣由,板著臉衝進來,不容置疑地衝進來把她帶走。
“初姐,你要是想念霍家哥哥,就給他打電話嘛!”
喬銳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醒了,揉著眼睛站在她身後。
自從霍西辭擺了滿屋子的玫瑰,向她表白心意之後,喬銳才算改變了態度。
南初不願讓自己成為他的負擔,更怕他誤會自己對他不信任。
這些天以來,一直克製著找他的衝動。
算了,就讓她任性一回好了。
南初深吸一口氣,給霍西辭撥去電話,調整了藍牙耳機的位置。
對方很快接起。
南初聽見自己的呼吸變得急促。
她按住心口。
“霍先生,在忙什麽?”
語氣一如往常,沒有過分關懷,沒有撒嬌,就好像他從來沒有離開過。
然而,回應她的隻有一片沉默。
南初心頭突然湧起一種劇烈的惶恐不安。
電話那一邊,傳來女人溫柔甜美的聲音。
“是南小姐呀!”
“真不好意思,剛剛……嗯,西辭還在洗澡,過會兒我讓他回給你吧。”
秦月曦!
南初驟然睜圓了雙眼。
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女人嬌媚的聲音變得沉悶——像是堵住了話筒。
“西辭,別鬧,是南小姐,我——”
電話被掛斷,聲音也戛然而止。
南初僵硬地轉過頭,再次看向窗外的街景。
無邊的寒意席卷了全身。
“初姐?”
喬銳茫然地眨著眼。
南初勉強笑笑,在腦海中飛速搜尋著合適的說辭。
“霍先生在開會,沒空陪我說話……我想出去走走,行嗎?”
任憑她怎樣克製,都難以掩飾最後一句的哽咽。
喬銳手足無措,連忙點頭,拿上南初的手提包,陪她往外走。
對麵的高樓之上,男人站在頂層,俯視著下麵的街道。
直到南初的身影出現,他不舍地別過頭,不忍去看。
秦月曦敢這麽做,是得了他的首肯。
有得必有失。
隻有讓南初對霍西辭一點一點地死心,他才能帶走她。
男人從口袋裏取出另一枚玉佩,用拇指一遍一遍地摩挲著上麵的紋路。
如果和南初的那塊放在一起,剛好可以形成一個並蒂蓮的圖案。
這是早就注定好的事,更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