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會愛上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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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的人,真的是蔣行嗎?
不,大錯特錯。
現在想來,蔣行的身量比那個男人要小很多。
而且,蔣行的力氣,根本不足以限製住她。
真的搞錯了?
南初心中更亂。
季牧舟趁機拉走南初。
會場外的草坪上,季牧舟拉著南初席地而坐。
“我承認,我瞞了你,那天晚上確實是蔣行在過生日。”
“但,在場的任何一個人,包括服務生都有可能,唯獨不會是蔣行。”
南初此時冷靜了不少。
當她潛意識中排除掉蔣行這個選項的時候,心頭的那股火就已經熄滅了。
季牧舟揉著額角。
“雖然不該跟任何人說——蔣行,她是個女人。”
南初猝不及防被嗆了一下。
女人?
這是一個近乎草率的誤會。
當初,蔣行的父親一心想要個男孩繼承家業。
蔣母卻在生下蔣行的同時,失去了生育能力。
為了防止蔣父另娶,隻好將蔣行當成男孩養大,瞞過了所有人。
“別看他成天吊兒郎當的,都是為了打消那些堂兄弟的顧慮。”
“一旦到了合適的時機,她就會把那些人一網打盡,讓蔣家的產業徹底改朝換代。”
南初咬咬下唇。
她確實太衝動了。
想來,霍西辭也是知道這個秘密的,才會少見地反駁她。
線索要再一次中斷了。
季牧舟卻眯起眼睛來。
“你有沒有想過,祁弋為什麽能拿到那張照片,為什麽能查到蔣行這條線索?”
什麽意思?
“沒準,從頭到尾,都是祁弋一手布下的局。”
“他一次一次引你上鉤,看似是在幫你,實則是在離間你和霍西辭的關係。”
南初的看法,與季牧舟截然不同。
“也許真的像你說的那樣,祁弋心思不純。”
“可他在指引我看到真相,而不是像你們一樣,把一切都瞞得密不透風!”
季牧舟頭疼,“知道答案又能怎麽樣?我是在保護你——”
“可我不想被當成傻子!”
南初眼圈微紅。
“你們寧可看著我像個無頭蒼蠅一樣亂轉,一次一次犯蠢,是嗎?”
不。
大錯特錯。
如果有那麽一個人,每個人都知道是誰,卻不約而同地選擇了隱瞞。
即便是願意把一切奉獻給她的季牧舟。
即便是許諾永遠不會讓她受委屈的霍西辭。
祁弋費盡心機,一定要把真相帶到她眼前。
隻要知道這個人,她的態度,會對霍先生或是季牧舟造成損害,卻可以讓祁弋得逞。
要麽,那個人過於強大。
要麽,那個人就在他們之間!
南初猛然抬起頭,後背已經是冷汗連連。
這一切隻是推測而已。
她不能再衝動了。
南初睜開眼,深吸一口氣。
“如你所願,這件事,我不查了——帶我去見蔣行,我要和她道個歉。”
季牧舟盯著南初看了許久,沒有看出謊言的痕跡。
他鬆了口氣,自然而然地放鬆了警惕。
“其實,你不用有這麽沉重的心理負擔。”
“到了時機成熟的時候,一切都會有答案的。”
南初沒來得及琢磨這句話中的隱藏含義,就被季牧舟帶到了蔣行麵前。
蔣行縮了縮脖子,抓了抓自己紮起一個小辮的短發,“你——你要做什麽?”
片刻,南初和蔣行走到了一處僻靜的地方。
“你生日的那一天晚上,都有什麽人在場?”
蔣行愣了愣,“我生日……”
她報出了一串人名。
南初幾乎都沒怎麽打過照麵。
“顧依依,還有顧醫生,還有——”蔣行突然頓住,“好像沒了。”
哦?
看蔣行的表情,分明不止這些人。
她沒有理由隱瞞——除非,她也知情。
也就是說,凡是她說出口的這些人,全部都可以排除。
南初又重新找上祁弋。
她突然從祁弋身後鑽出來,順手摸走他口袋裏的手機。
祁弋的一抹笑意僵在臉上。
“南初?”
“剛剛那張照片,我要了,而且不許留在你手機裏。”
祁弋的眼中流露出一絲的緊張。
“存儲路徑比較複雜。”
“我記住了。”
“那,還有幾層加密……”
“用我的生日可以打開吧?”
祁弋啞口無言。
南初在他麵前擺弄著手機。
他心中暗暗祈求,南初能準確找到那張照片,不對任何加密文件感到好奇。
否則,他做的一切,都將前功盡棄。
他在盯著手機,南初卻在用餘光留意他的表情。
終於,找到了圖片。
南初發給自己。
然而,輸了兩遍名字都沒有找到。
她隻能輸入號碼。
祁弋給她的備注出現在她眼前。
“我的信仰。”
什麽?
南初覺得簡直莫名其妙。
祁弋對她的感情,她不是毫無察覺。
她已經是重來一世的人,“喜歡”對她而言,隻是方便她利用的工具而已。
哪怕祁弋備注一個“愛人”,她也隻會覺得好笑。
“信仰”這個詞太重,她承受不起。
察覺到南初的目光,祁弋少見地有些失神。
很快,他意識到南初看到了備注,尷尬地轉過頭。
白皙的臉頰上透出一層淡淡的粉紅色。
南初把手機遞還給他。
“你好像很擅長有關信息的東西,正好,我有一些相關的問題,可能要你幫忙。”
祁弋差點一口答應下來。
他咬了咬舌尖,保持清醒。
“我盡力而為。”
南初有向揚,如果隻是一般的問題,大可不必找上他。
很大的可能,是試探罷了。
祁弋正欲補充,餘光瞥見霍西辭的衣角。
“承蒙南小姐厚愛,就明天吧,我找你。”
霍西辭靠近的腳步停下了,深處的手也半路僵住。
南初沒有看到他。
祁弋忽然靠近她,壓低聲音,語氣認真,“如果你找到那個人,會怎樣做?”
不等南初回答,他又追問道:“會愛上他嗎?”
南初隻覺得可笑。
“不管他是誰,哪怕豁出性命,我也會送他進監獄——讓他贖罪。”
“這是犯罪。”
祁弋回應著南初的話,目光卻注視著霍西辭的背影越走越遠。
出乎意料,一直到宴會結束,秦月曦都沒有做出任何挑釁的舉動。
仿佛這真的隻是一場商業活動。
晚會結束,南初和霍西辭一同離開。
車上,南初倚著男人的肩膀。
她閉上眼。
“我已經為此付出了太多的情感,就讓它到此為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