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委任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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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奉祁連忙叫住了雲陽,“阿姐,你就不能先陪陪我麽?”
    雲陽無奈的笑了笑,隨即又在奉祁的床前坐下,滿臉都是疼惜。
    “你終於醒了,雲兒,你都要嚇死我了!”
    “奉祁……”
    奉祁有些艱難的坐了起來,看著雲陽無奈的一笑,“阿姐,我沒事兒了。”
    雲陽站起來,“你先好好休息,我這就去告訴阿母阿爹!”
    “奉祁?……”
    陳墨涵?
    雲陽這才說道,順著奉祁手中攥著的委任狀,雲清很快便是查到了白石門的身上。
    不過是多給了一些錢財,白石門的人便是都說了。
    想要他們出門殺了雲灼的人就是陳墨涵。
    現在真相大白,老夫人也是知道了這個消息,險些被氣得背過氣去,現在還在寺廟修養呢。
    而雲擎也是氣得夠嗆,他沒有想到自家人竟然會對自家女兒動手。
    而陸悠然也是個暴脾氣,當時知道後便是闖到了陳墨涵的院子中,將其揍了一頓。
    雲清本就是一個講理的,知道自家阿母罪不可恕,自然也是不敢求情的。
    但是雲擎看在她還有三個孩子,雲戚又剛去世不久,便是將其關在了自己的院子中。
    還時時刻刻的安排人盯著,一日之內便是搬進去一尊菩薩石像。
    說是要陳墨涵餘生都在院子裏度過,整日清心寡欲,不得外出。
    就連一直在她身邊伺候的人也被悉數送走了,陳墨涵現在是真的孤立無援了。
    奉祁聽完臉上並沒有太大的表情,隻是覺得有些不解,不由得出聲詢問。
    “為什麽,為什麽要這樣做呢?”
    雲陽自然是聽到了的,她也覺得難過。
    倒是先哭了起來,兩行清淚不自覺的便是從自己的臉頰便劃過,我見猶憐。
    奉祁微微一愣,下意識的便是想要伸手拭去雲陽眼角的淚,可是手還沒有抬起來便是放棄了。
    雲陽自顧自的說著:“是我們對不你起,要是阿母當初帶走的是你,你也不會經曆這樣的事情了。”
    “但是雲兒你放心,我們都會加倍的彌補你,你是我的家人,我不會再讓任何人欺負你了。”
    看著雲陽眼中閃著的光,奉祁覺得自己的心口位置有些悶悶的。
    她舔了舔自己的嘴唇,隻覺得有些幹燥。
    “阿姐,阿兄怎麽樣了?”
    那日將他一人留在了瓢潑的大雨之中昏迷不醒,不知道有沒有受傷。
    “你放心吧,阿兄一切都好,就是受了些風寒,大夫已經開了藥了,休息幾日便是沒事兒了。”
    她替奉祁掖了掖被角,有些嗔怪。
    “你啊你,你怎麽不問問你自己的身子骨怎麽樣了?”
    雲陽似乎是想到了什麽,低著頭,語氣突然開始變成有些沉重。
    “大夫說你受了皮外傷有些嚴重,可能會留下疤痕,最近必須注意些才是。女孩子家家的,以後怎麽辦才好?”
    眼看著雲陽又要開始哭了,奉祁覺得有些無奈,連忙安慰。
    “沒事兒的,大夫不也是說有可能麽?阿姐日日照顧著我,定然是不會的。”
    雲陽卻還是忍不住的哭了起來。
    “可是你的身上還有疤痕,沒想到你竟然受了這麽多的苦楚。”
    奉祁微微一怔,看著雲陽低聲抽泣的模樣,竟然覺得心中一軟。
    大抵是雲陽替自己上藥的時候見到了,自己身後的疤痕吧。
    但是自己自幼舞刀弄槍習慣了,有些傷口無法痊愈再正常不過了。
    雲陽看著奉祁,神色複雜,“疼麽?”
    奉祁有些語塞,低著頭半晌才回道:“不疼,一點兒都不疼。”
    “胡說,分明我瞧著都疼!”
    雲陽守了奉祁整整一日,生怕奉祁從自己的眼前消失了一般。
    還是奉祁和雲擎苦頭婆心的勸說了半天,雲陽這才同意回自己的屋子去休息。
    夜間,奉祁難得可以一個人待著,心中莫名的覺得舒服了不少。
    其實奉祁並沒有幾人想象的那麽脆弱,她下床活動了一下筋骨,並沒有覺得自己受了太重的上。
    雖然後背時不時還會傳來火辣辣的疼痛感,但是都在奉祁的承受範圍之內。
    她不過剛剛換上自己的衣物,房門便是被輕輕的扣響,奉祁微微鎖眉。
    自己正打算出門的時候,可不喜歡有人來打擾自己。
    “是我。”
    隔著一扇門,但是那人似乎是知道屋內的奉祁在想些什麽,便是率先開了口。
    直接推門而入的是沈池。
    時隔幾日看見沈池,奉祁微微垂眸,“無事不登三寶殿,你有事麽?”
    沈池手中的折扇是扇了又扇,“你是要去找陳墨涵麽?想問她為什麽要殺雲灼麽?”
    奉祁沒有說話,但是通過她的表情可以看出來,沈池說對了。
    沈池不緊不慢的走到了桌前,“去找她幹什麽,還不如直接來問我,我已經去見過了。”
    他修長的手指捏起輕巧的茶杯,放在鼻尖下輕嗅。
    “陳墨涵也是受人指使罷了,若是陳墨涵殺不了雲灼,那個人就會朝著她的孩子動手。”
    “你說,作為一個母親,陳墨涵應該怎麽選擇?”
    奉祁轉過身,似乎是有些不相信。
    “那個人倘若真的有這麽大的本事,為什麽不直接親自動手?”
    似乎是問到了沈池想要說的,他手中的折扇猛地和攏,發出了清脆的響聲。
    “沒錯,這就說明,那個人,或者說那群人不能露麵。”
    沈池忽的朝著奉祁招了招手,笑得有些詭秘。
    “奉祁,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倘若這些人的本意就不是雲灼,而是你呢?”
    “我?”
    奉祁幾乎是沒有思考的,直接搖了搖頭,“我一直長在梵寂穀,怎麽會招惹這麽多的人想要取我的性命?”
    沈池沒有說話,隻是輕輕地笑了笑。
    見奉祁不願意相信自己的話,沈池無奈的聳了聳肩,畫風突轉。
    “還記得上次抓到的那幾個山匪麽?那天我回去看了一眼,他們都死了。”
    “死了?”
    奉祁微微皺眉。
    “嗯,都死了,應該有人發現了我們也在調查這件事,殺人滅口了吧。”
    他戲謔的看著奉祁,“現在不管你是不是雲灼都沒關係了,因為那群人已經將目光轉移到你的身上了。”
    “求之不得。”
    “哦?是麽?”
    沈池忽的笑了笑,顯得有些莫名其妙。
    “我們來說說其他的事兒吧?”
    每一次沈池的出現都是奇怪的,因為他一出現自己的身邊似乎都會出現一些奇怪的事兒。
    但是自己好像又是離不開沈池的,因為所有的事兒都是在沈池出現之後才有了轉機的。
    但是沈池自己卻是一直都琢磨不透的,在他的身上似乎有很多很多自己看不懂的東西。
    他清了清自己的嗓子,直直的看著奉祁,但是奉祁一言不發。
    四目相對,兩人都沉默不語。
    最後還是沈池沒有忍住,率先嫌棄的說道:“你都不問問什麽事兒嗎?”
    奉祁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問不問你都是會說的啊。”
    沈池沉默了一會兒,隨即拍了拍奉祁的肩膀,一副語重心長的模樣。
    “梵寂穀的人沒有把你教好,但是沒關係,以後我來教你就是了。”
    奉祁上下打量了沈池一眼,“教我什麽?發瘋麽?”
    沈池摸了摸自己的鼻尖,卻是絲毫不覺得尷尬,“你聽好了。”
    他一本正經的說道:“我要教你的第一件事兒就是,你要學會用自己的心來解決問題。”
    奉祁麵無表情的看著沈池,似乎是覺得有些無語。
    “衝動妄為麽?”
    “當然不是,是憑心而為。”
    他圍繞著奉祁開始說教,“下次遇到什麽事兒的時候,不要老是板著一張臉,笑一笑。摸摸你心口的位置,你覺得你應該怎麽做?”
    “有的時候你覺得不在意,但是你在意得要死,人可以騙別人,但是不能騙自己的心呐。”
    奉祁覺得沈池說的是錯的,但是卻不知道該怎麽反駁。
    “你到底想說什麽?”
    沈池微微挑了挑眉,“我想說,忘記在梵寂穀的一切,從現在開始做你自己。”
    奉祁低垂著眼眸並沒有說話,做自己?
    她的腦子裏突兀的冒出了當初懷準說的話。
    那時候懷準勸自己離開的時候,好像也是說過類似的話。
    他說有的麵具戴得久了,便是摘不下來了。
    他說自己好久沒有看見自己的模樣了。
    沈池看著奉祁的樣子不自覺的勾了勾唇角,“說回正事兒吧,雲陽要和白棠成婚了。”
    奉祁微微皺眉,今日雲陽陪了自己許久,但是絲毫沒有提起這件事兒來。
    “想必雲陽穿上嫁衣一定是極其美麗的吧,隻是可惜了,你看不見了。”
    奉祁微微皺了皺眉,“你什麽意思?”
    沈池一副和我沒有關係的模樣,無奈的聳了聳肩。
    “這是萬事通的安排,朝廷密報,他們抓到了地下城很重要的一個人,是鬼王大人的心腹。”
    “但是在皇城,地下城的人不好露麵,所以萬事通便是讓你出麵。”
    還沒有等到奉祁說些什麽的時候,沈池又繼續說道:“作為交易的是白家身後的那個人。”
    奉祁沒有猶豫,隻是點頭應允,“時間呢?”
    “三日內便是要你出發的。”
    這麽急啊……
    沈池突然湊近了些,“你看你現在就應該傷心,因為你看不見你親愛的阿姐出嫁了。”
    聽著沈池那帶著蠱惑意味的話,奉祁隻是淡定的抽出了逐月,擋在了兩人的中間。
    “自己走還是我送你出去?”
    沈池撅了噘嘴,“不用那麽客氣,我自己走就是了。”
    她低垂著眼眸,喃喃自語。
    “沒事兒了沒事兒,你以後都不會有事了。”
    奉祁微微鎖眉,“阿姐,究竟是怎麽回事兒?”
    她替奉祁理了理發絲,眼眸中滿是心疼,“讓你受委屈了,放心吧,沒事兒了。”
    “嗯。”
    奉祁有些呆愣的看了看自己的手,似乎是有些恍惚。
    “阿姐,我記得我看見了一張關於我的委任狀?”
    提到委任狀三個字的時候,雲陽的表情明顯的頓了頓,拉著奉祁的手也是忍不住的一僵。
    “好好好,我陪著你。”
    “等等!”
    所幸雲陽也沒有隱瞞奉祁的意思,隻是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是二嬸嬸。”
    耳邊傳來了低沉的哭聲,似乎是有些壓抑,斷斷續續的。
    奉祁皺了皺眉,有些不悅的睜開了自己的雙眼,可是這麽簡單的動作奉祁都覺得費力。
    “奉祁?”
    是誰在叫自己啊……
    原來是雲陽正守在自己的床邊,眼眶還是紅著的。
    見到奉祁終於醒了過來,雲陽臉上綻放出一個甜甜的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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