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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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姐說著說著又哭了,她的哭聲裏包含了太多的委屈,心酸......
    因為當年父親為了家族利益,強迫她背叛了愛人,因為前男友明明愛她,卻為了得到她,又做了傷害她的事。
    “對,就是他,所以他咬死了你姐夫不放,發誓要讓他把牢底坐穿,方恒他......想和我重新開始,但怎麽可能呢?我現在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媽了,他還是單身。”
    似是極難說出那句話,大姐好半天哽咽著,沒有繼續。
    “我讓他想開點,不要再來找我,重新找一個好女人好好過日子,結果他說他會讓我看到他有多認真。”
    “我怎麽知道他在憋這麽一個大招,現在你姐夫被舉報貪汙受賄,他被舉報的那幾件事,都是幫爸做的,全部和咱們家有關係,他要是進去了,咱們家也逃不掉。”
    第6章
    從早到晚,她打了三十多通,和以前一樣,他一通也沒有接......
    最後逼得沒有辦法,她打給了謝戈。
    大抵是覺得她可憐,謝戈好心地把他的手機轉交給了言寄聲。
    可惜,言寄聲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她:“唇亡齒寒,這道理你父親比你懂。他都決定不幫的事兒,你來找我?都說鬱四小姐冰雪聰明,難道真不知道你父親堅持要你嫁我的理由?”
    隻一句話,就堵得鬱陶啞口無言。
    是的,她知道。
    她的父親從不做虧本的買賣,當年是為了鬱家,才硬拆了大姐的姻緣,把女兒親手送給了自己的‘兄弟’。
    而今,也是因為知道‘兄弟’的氣數已盡,他才以最快的速度,又找了一個更硬的靠山,也就是現在的言寄聲。
    除了大姐,全家應該沒有人不知道大姐夫早就要倒台了。
    無論是不是她的前男友來舉報,結果都是一樣的......
    隻不過,就算活罪難逃,但死罪至少可免,哪怕是為了兩個還不到十歲的小外甥,她也不能眼睜睜放著大姐不管。
    “保下他的命就好,讓他在裏麵少吃點苦頭,其它的,不敢多求......”
    “這就叫不敢多求?你知道他貪了多少個億?就敢這麽跟我提要求?”
    心口一刺,驀地牽動著怒。
    男人的語氣噬天滅地,說出來的每一個字,都似在人心上紮刀子:“鬱四小姐,誰給你的底氣?你肚子裏的那團肉?”
    “......”
    心中一陣絞痛。
    言寄聲果然毒舌,三言兩語就將鬱陶的驕傲徹底踩碎了,不餘殘渣。
    鬱陶說不出來心裏是什麽感覺,是委屈,是不服,但更多的其實是憋屈......
    她從沒有交過男朋友,還天真地以為自己保留著第一次,可以幹幹淨淨地把自己交給言寄聲。
    可憑空出現的這個孩子,將一切都毀了......
    這是個陰謀!
    她有種強烈的預感,但她沒有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甚至不知道害自己的是哪個男人?
    她發誓,一定要查出真相!
    她受不了言寄聲這樣對她,仿佛她是爬在垃圾堆上的臭蟲,他連伸根手指頭把自己彈開,都覺得汙了手指。
    鬱陶終於還是識趣地掛了電話,在從言寄聲嘴裏聽到更難聽,更羞辱的話之前。
    可她掛斷沒多久,言寄聲的電話卻打了回來。
    她神情複雜地瞧著那上麵顯示的‘老公’兩個字,沒有接。
    電話響了十聲,斷了。
    之後,手機‘叮’一聲輕響,是言寄聲發來的短消息:“給你四十分鍾,打扮一下,換身衣服。”
    四十分鍾後,言寄聲的助手謝戈敲響了她的房門,然後將她送去了北城最大的銷金窟——海市蜃樓!
    言寄聲在那邊有個包間,聽說言家的霽聲集團,大部分過億的生意都是在這裏談下來的。
    鬱陶挑了身淺藍色的裙子換上。
    言寄聲有次采訪時提到過,所有的顏色裏麵,他最喜歡藍色。
    從那之後,鬱陶的衣櫃裏除了工作用的白大褂之外,私服和禮服幾乎全部是藍色的,其它的,全都被她扔掉了。
    她喜歡這個男人, 曾喜歡到瘋魔了的地步......
    可當她穿著他最喜歡的藍色到了他指定的地方,看到的,卻是一身矜貴的言寄聲,身邊坐著一個火紅漂亮的大美人。
    她進去的時候,正聽到他誇著沐雅:“很美,像個妖精!”
    言寄聲居然也會說這樣的話?
    鬱陶腳步一滯,人就停在了包間的門口。
    這時他的視線隔空轉來,明顯看到了她眼中難掩的尷尬,他卻故意一勾手,將沐雅攬到了他腿上。
    “來了?”
    沐雅穿著烈焰如火的紅色長裙,像是舊時夜上海最嬌豔欲滴的紅玫瑰......
    雖然已經快三十的年紀,可她奔放、熱辣、激情四射、還懂得纏著言寄聲的脖子,大冬天的晃著撒嬌,非說想吃南城的妃子笑。
    鬱陶站在包間的門口,手冷腳涼。
    她想,如果不是言寄聲在場,她可能會一腳把這女人踹飛個七八米。
    可現在......
    鬱陶轉身,直接要走。
    “站住!”
    男人冷戾的聲線如刀,一刀刀割在鬱陶正滴著血的心肝上:“讓你走了嗎?”
    掛了電話,鬱陶心裏卻難受得又是一陣翻攪。
    她想幫大姐,但現在去找言寄聲隻會適得其反。
    那人恐怕恨不得拆了她的骨頭,吃她的肉,怎麽可能還幫她?
    “大姐,你別哭!我不是不想幫你,但我......”
    “陶陶,幫幫你兩個外甥,他們還都不到十歲,不能沒有爸爸,嗚嗚嗚!”
    就是這一句,讓鬱陶所有浮過喉頭的拒絕,全都咽了回去。
    她知道自己不應該答應大姐,可她做不到:“我知道了,但我不能保證結果,你也知道,我和言寄聲其實沒什麽感情,隻能......問問他試試。”
    “問問就好,問問就好,陶陶,大姐全靠你了,真的全靠你了......”
    更因為她深感自己的軟弱無能,無論是前男友,還是現老公,又或是娘家人,她全部都連累了,還一點忙都幫不上。
    “雖然我恨爸把我們姐妹幾個都賣了,可再怎麽他也是我們的爸,而且你姐夫......他這些年對我很好,除了逼我嫁給他,沒有對不起我的地方。”
    可大姐那邊說得那麽嚴重,如果不及時處理,等拖到後麵可能就想幫點什麽都來不及了。
    鬱陶沒有辦法,隻能涎著臉給言寄聲打電話。
    但沒有阻力,也不代表喜歡。
    就像她用了十多年,也沒能愛上足以做她父親的那個男人,如今,想要救他一命,也不過是因為還在上小學的兩個兒子。
    大姐心裏也很清楚,鬱陶跟言寄聲的婚姻和她的情況差不多。
    唯一不同的是鬱陶沒有交過男朋友,所以就算是嫁給一個完全不認識的男人,也沒有多少阻力。
    “陶陶,你是自己人,大姐也不瞞你,這一次你姐夫是被方恒舉報的。”
    “方恒?那不是你前男友的名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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