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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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接著電話的言寄聲匆匆推門進來,一眼看見的,是怒氣衝衝的鬱陶,還有正縮在地上瑟瑟發抖的沐雅。
    沐雅的頭上,到處是水。
    鬱陶‘嗬’地一笑,冷冷的。
    沐雅臉上一痛,仿佛被憑空抽了一巴掌。
    塗著素色唇蜜的嘴唇這時微微抿了抿,她向上掀開眼皮,淡淡地瞥向沐雅。然後拿起麵前琉璃碗,毫不猶豫地,將那隻碗扣在了沐雅的頭頂上。
    “啊......!!!!”
    第8章
    護起短來,六親不認......
    但他這明顯偏幫的態度,還是刺痛了鬱陶,如果此刻沐雅不在現場手,她可能還會對他服個軟。但在沐雅的麵前,她不願低下自己高貴的頭顱:“言寄聲,你還講不講道理了?”
    “跟你,沒什麽道理可講。”
    鬱陶銀牙咬碎,心口一片蒼涼。
    沒什麽好說的了,她也絕也會道歉,鬱陶扭頭要走,身後卻傳來言寄聲陰冷的威脅:“你敢踏出這個門半步,後果自負!”
    還前行的腳步一遲,鬱陶垂在兩側的雙手不自覺地握緊成拳。
    她沒有回頭,聲音裏滿是心痛:“我知道你根本不打算幫我姐夫,叫我過來也隻是想肆意羞辱,你做到了,還不滿意嗎?”
    說完,鬱陶人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隻是她不知道,當她毅然轉身,身後男人的目光卻如影隨行,直勾勾一直落在她背上。
    那眼神,淬了毒般的冷。
    “聲哥,我去送一送鬱小姐。”謝戈起身,可才剛一開口就被罵了個狗血淋頭。
    “送什麽送?你跟她很熟嗎?”
    “就......也沒那麽熟!”謝戈尷尬地摸了摸鼻子,老老實實地坐了下來,不敢再說話了。
    沐雅這時瑟瑟抖了一下,像是還不能好好地控製情緒,卻仍舊善解人意:“大晚上的,鬱陶一個人回去也不安全,她畢竟還懷著身孕,聲哥,你就讓小謝送一下吧!”
    她這個話聽著是好話,就是茶味濃得謝戈都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
    他心說,女人真可怕啊!這軟刀子捅的,實在不要太明顯。
    可偏就是這般明顯的挑撥離間,言寄聲卻在聽完後整個人都炸了。
    “不許送!”
    他表情乖戾,墨黑色的眼瞳裏翻湧著火焰:“一個不知廉恥的女人,就算遇到什麽了,不也正和她心意?”
    嘖!又生氣了,還氣的不輕。
    雖然謝戈也能理解,鬱小姐肚子裏的孩子,就是聲哥現在最大的雷點,誰都不能觸,提都不能提。可謝戈還是覺得這孩子來的太過蹊蹺,像是帶著某種陰謀的氣息。
    就是現在聲哥正在氣頭火上,說什麽他也聽不進去。
    謝戈忍著沒有再動,隻悄悄給手下發了個消息,讓他們盯著鬱陶,千萬不能讓她出事就好。
    氣走了鬱陶,言寄聲煩燥地點了根煙,夾在修長的兩指間卻隻是靜靜地看著它燃燒,一口也不抽......
    他慣來是一張冷臉,不說話的時候尤其嚇人。
    沐雅靜靜地看著他,突然低下頭,更委屈地哭了:“對不起!”
    聽到她嚶嚶的哭泣聲,言寄聲扭頭過來:“怎麽哭了?因為她沒跟你道歉?”
    沐雅搖搖頭,勉強勾著嘴衝他笑了一下,笑得很難看。
    她一張小臉上掛著珠淚,說不出來的楚楚可憐:“我沒想要她跟我道歉......畢竟,她也沒有說錯什麽,再怎麽,她也是你名正言順的太太,而我呢!不過是你見不得光的前女友。”
    “胡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她根本不是真結婚。”
    “我知道,可我還是嫉妒,嫉妒得快要發狂......”
    沐雅抽抽嗒嗒的,哭得好不可憐,她一邊自責,一邊後悔:“我就是怪我自己不夠優秀,怪我的家族不夠強大,如果當初不是我弟弟犯了錯,被鬱城南拿捏了把柄,你也不用為了保他一命,委曲求全地娶了鬱陶。”
    “可就算當時是我親自去求你,你為什麽要傻傻地答應我這樣無禮的要求?是我無法拒絕家人的請求,但你可以的呀!就讓我弟弟去關,去判刑,去坐牢都好,我不想你娶別人,我不想......”
    “可我知道你都是為了我,所以我怨不得別人,可是聲哥......”似是說到傷情之處,沐雅的眼淚珍珠般的滾滾直落。
    她上氣不接下氣地委屈道:“你和鬱城南當初到底是怎麽談的?難道一輩子不可以跟鬱陶離婚?現在是她婚內出軌了,也不可以嗎?”
    言寄聲沉默了一陣,沒有正麵回答。
    隻抬手輕輕試過她臉上的珠淚:“別哭了,我會心疼的。”
    “聲哥......”
    這不是她想要的回答,沐雅一點也不滿足。
    雖然現在言寄聲對她很好,可她總感覺他看著鬱陶的眼神非同一般,所以,她不想再等了。
    沐雅突然不顧一切地撲倒了言寄聲。
    “鬱陶,你竟還有臉罵沐雅是小三?當初你是怎麽嫁給我的,心裏沒點B數嗎?”
    言寄聲雙眸如雪,滿眼厭惡地瞪著鬱陶,那眼神,恨不能把她當場剝皮抽筯:“道歉!”
    “是不是她說什麽你都信?我說什麽你都不信?”
    言寄聲麵色發寒:“你打她了?”
    沐雅抽泣著,一頭紮進了言寄聲懷裏,整個抖得像朵風雨中的小白花:“聲哥......不怪她!嗚嗚......都是我癡心妄想,明明知道你和鬱陶結婚了,還放不下......是我不要臉,被人罵小三也是活該......”
    鬱陶都快氣笑了!
    這位沐雅小姐,自導自演,戲多得奧斯卡都欠她一座金獎杯。
    可就算是這麽拙劣的演技,言寄聲還是照單全收。
    身邊,是碎裂一地的琉璃碗,混著滾了一地的荔枝肉,不用猜,也知道這裏剛剛發生了什麽。
    包間裏傳出來清脆的一聲響,伴著沐雅足以掀翻屋頂的尖叫聲......
    “是。”
    她早就知道的,言寄聲這個人向來幫親不幫理。
    還剝著荔枝的手指,驟然一停。
    鬱陶猛地抬眼看向沐雅,眼中閃過明顯難抑的痛色,似是不敢相信......
    一想到這些痕跡都是言寄聲弄出來的,她就嫉妒到想發狂。
    於是她惡劣一笑,故意對鬱陶說:“後來啊!我才發現他真的沒有騙我,畢竟,隻要兩個人親密一整晚,身上自然就能染上對方的味道。陶妹妹,你......還從未被染上過聲哥的味道吧?”
    心口,刀紮了一般。
    她其實不怕沐雅的挑釁,隻是受不了自己無比珍視的愛情,被別人視做愚蠢的犯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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