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久別離,重回故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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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獨孤絕收集的物證與人證,一行人先回了楓霜城。
楓霜城依然熱鬧非凡,時值傍晚,綰絲樓門前鶯鶯燕燕,很是熱鬧,新的花魁已經上任,風頭不輸蘇傾城,隻是,少了一個一擲千金,守護佳人的紈絝子弟。
楓霜閣裏,卓家父母已經和楓家幾個年長的姑娘混熟,卓雲帆進來的時候,兩個人正在院子裏嗑著瓜子討論給兒子娶楓家哪個姑娘。初七守在一旁,端茶倒水。
永安太子在懸崖下憋了二十年,終於遇到楓長樂、薔薇、施凝玉這三個喇叭精,施凝玉忙著照顧平安與念林,太子三人此刻嘰嘰喳喳,聊得正歡。
突然,楓念林“哇”的一聲大哭起來,施凝玉怎麽哄都哄不住。
林沐楓背後的劍再次顫動起來。
林沐楓快步上前,把兒子抱在懷中。
小娃娃不哭了,劍也不動了。
林沐楓把劍解下來,交給楓子昂。
楓子昂帶著劍離開。
才出房門,楓念林又開始大哭不止。
待楓子昂出了楓霜閣,小娃娃才止住哭聲。
楓子昂返回來,一入楓霜閣,小娃娃又哭,待看見了那劍,才止住啼哭。
林沐楓被兒子哭得心都要碎了,母子連心,兒子能感受到劍上娘親的氣息。
劍由寒鐵所鑄,念林還太小,受不住寒氣,林沐楓把劍交給楓子昂,帶著念林住進了綰絲樓旁楓情住的小院。
兩個男人帶著兩個沒娘的孩子,一頭紮進天晴樓事務中。
那把劍被供在了楓家祠堂。
卓雲帆有公事要處理,陪爹娘吃過晚飯,和楓子昂進了書房。
卓家父母撈不著兒子,就把長安抓在身邊。
“你家少主出來這麽久,看上了楓家哪位姑娘?”卓母急吼吼地問。
之前問初七,初七一問三不知,總說自己被外派,不在少主身邊,什麽都不知道。
長安是卓雲帆的貼身侍衛,不能再說什麽都不知道了。
“少主跟楓家小姐不熟。”“長安支支吾吾,眼刀子嗖嗖地甩給初七。
“寧安公主長的怎麽樣?狀元應該配公主。”卓父問。
“少主看到公主,跑得比兔子還快。”長安回答。
“臭小子,這麽不聽話。”卓父不高興。
“明天我得問問楓家兄長,他哪個妹妹還沒有婚配。”卓母已經開始計劃該準備什麽彩禮了。
長安嚇得雙腿一軟,險些跌倒。
看著書房窗戶上映出的兩道身影,長安小聲嘀咕:“少主應該可能有喜歡的人。”
“你說什麽?”卓家父母異口同聲問。
“啊,長樂兄弟喊我什麽事?”後知後覺的長安嚇得撒腿就跑。
眾人在楓霜閣修整一晚。
第二日,卓雲帆和楓子昂進京。
閑王帶了王妃和太子回安南去。
墨卿派了夢家軍護送。
卓父卓母跟著一起去接寧安公主。
楓長樂還未痊愈,薔薇要留下來照顧他。
在兩國邊境,遇到前來接應的溫沐。
時隔二十年,但依稀還有兒時的模樣,溫沐抱著太子,哭得稀裏嘩啦。
二十年了,終於回到日思夜想的安南,一向穩重的閑王都不禁熱淚盈眶。
溫沐帶了一大隊禦前護衛,護衛著閑王夫婦與太子回宮。
都城外,十裏長亭,安南國王帶著眾位大臣一連等了三日,終於看到遠處煙塵滾滾中的禦林軍。
大病初愈不久的安南皇帝坐在馬車上,一連聲地催促車夫加快速度。
兩隊人馬相遇,看著和自己年輕時一模一樣的太子,還有最寵愛的幺弟,安南皇帝的一顆心踏踏實實的落在了肚子裏。
永安太子撲進父皇懷裏,熱淚灑了老皇帝一龍袍。
跑步追上來的大臣紛紛跪倒,高呼“太子千歲,千千歲,閑王千歲,千千歲。”
安南皇帝一手牽著兒子,一手牽著弟弟,叫了閑王妃上了馬車。
一路上,牽著的手就沒有鬆開過。
回到皇城,老皇帝讓大臣們各自回家。
今日隻有家宴。
安南皇帝隻有一位已過世的皇後,家宴很是簡單。
除了久別故土,終回家園的永安太子、閑王夫婦,再有就是永安太子那位虎視眈眈的皇叔和皇嬸。
閑王妃的父母也被請入宮中。
老倆口看著失而複得的女兒,顧不得宮中規矩,抱著女兒失聲痛哭。
閑王府一直有專人打掃,隨時可以入住,但是安南皇帝不想與幺弟分開,留了他們住在宮裏。
閑王妃的父母也被恩準住在宮裏陪女兒。
一頓家宴,除了皇叔皇嬸,其他人都是滿心歡喜的。
家宴之後,閑王三人要去拜謝老知縣許清源。
家宴時,安南皇帝已經告訴他們,在他們失蹤的這些年,都是老知縣在明查暗訪他們的下落,連好好的一樁姻緣都耽誤了。
雲錦公主三人被安排在皇城僻靜處的一座大宅子裏。
宅子幽靜漂亮,丫鬟仆人也不少,對雲錦公主三人都畢恭畢敬。
唯有一名護衛長凶巴巴。
第一日晚上,許清源睡書房,第二日,護衛長就把書房裏能躺著的床榻都砸了。
一張臉高冷地命令:“倘若再與公主分房睡,就去告訴陛下,你是假駙馬。”
許清源乖乖地住進了雲錦公主的房間。
護衛長神出鬼沒,時常突然出現在許清源和雲錦公主麵前,說一句“恩愛不夠,是不是假的?”
攪得兩個人不得不時刻注意,小心謹慎,生怕表現的不夠恩愛,惹惱了安南皇帝。
皇叔家的郡主不知道從哪聽說寧安不是雲錦親生,隔三差五來找寧安麻煩。
每一次都被許清源狠狠地懟了回去。
皇帝在宮中家宴沒有叫她一起,她已經是委屈萬分,又聽說太子平安無事歸來,知道爹爹上位已不可能,心中更加氣惱,於是帶了丫鬟護衛來找寧安撒氣。
她來時,寧安一個人在前院看月亮,被她抓個正著。
雲錦和許清源聽到動靜趕過來時,她已把寧安擒住,一把匕首抵在寧安白皙的脖頸上。
雲錦和許清源不敢輕舉妄動。
郡主命人把寧安綁在樹上,匕首在寧安臉上比劃來比劃去。
口中極盡羞辱之詞。
許清源氣得暴跳如雷,但是他前進一步,郡主就命人扇寧安一巴掌。
許清源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你敢動我一下,我皇爺爺決不善罷甘休。”寧安的臉好疼,從小到大都沒人打過她的臉。
“一個小小的棄嬰,誰知道是哪裏來的野種,打便打了,又能怎樣?”
寧安氣哭了。很小很小的時候,她天天被一群大孩子追著罵野種。
當郡主的匕首再次拍上寧安麵頰時,寧安一低頭,狠狠地咬住了郡主的手。
郡主驚呼一聲,掙脫了,舉起匕首衝寧安的小臉劃了下去。
許清源慌忙去救,被郡主的護衛團團圍住,一頓拳打腳踢。
雲錦不會功夫,護衛長守在她身前不敢離開。宅子裏其他的護衛都被郡主的護衛打倒了。
閑王進門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閑王飛身一腳將郡主踹開,護在寧安麵前。
太子一把擒住郡主,掐著她的脖子命令:“讓他們住手。”
郡主看著眼前這個陌生中透著幾分熟悉的人,眼中滿是驚恐。
“再不住手,我就掐死她。”太子對著圍攻許清源的人喊。
護衛見自家主子被一個男人掐住了脖子,都乖乖停下收來。
閑王夫婦已給寧安鬆了綁,閑王抬頭,對上了寧安驚魂未定的小臉。
“寧露,你是寧露?”閑王看著那張再熟悉不過的臉,激動的大喊。
“寧露姑姑。”太子一甩手,把郡主扔到一邊,跑到寧安麵前。
“是寧露姑姑。”太子說著就跪了下去。
“我不是,我不是。”寧安嚇得慌忙閃開,撲到雲錦懷裏。
郡主被太子一把扔到院子裏的台階上,磕得頭破血流。
她正待發火,就看見那個害她頭破血流的男人對著那個冒牌公主跪了下去。
許清源著急忙慌的去攙扶,嘴裏還喊著“太子殿下”。
郡主整個人愣在那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