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榮歸故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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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鴻鵠號在米米的駕駛下,奔向那顆淡黃且泛點青色的星球——高赫星!這是一顆類似地球的岩石星球,有一個由二氧化硫和微量氦構成的大氣層,從太空上仔細觀察,那塊將星球中部與東南兩部分隔開的大片黃色沙漠,和覆蓋了幾乎近半個星球麵積的黃色海洋,地表上還有著古老的,主要由硫磺和玄武岩構成的熔岩平原。一條明顯的裂痕,斜著將這塊熔岩平原攔腰截斷,成了中部與東部之間,無法逾越的鴻溝。這一切都似乎在告知來訪者,隕石大災變後,這裏曾進入過異常活躍的地質活動時期,
    高赫星公轉周期2.4地球年,星球半徑7702公裏,一日時長33.2地球時,大氣壓力1.03地球大氣壓,表麵溫度48.3攝氏度,表麵重力1.15g。
    由於長年的戰爭,高赫文明科技不進反退,外太空上沒有空間站,自然也沒有港口及船塢,米米將鴻鵠號緩緩減速到宇宙第一速度後,隨即關閉推進器,讓其依靠慣性力以赤道為航線,圍繞著高赫星飛行。如果人們從這顆淡黃色星球上能仰望到鴻鵠號,必然認為她是懸停在太空中一般。
    同步軌道上的鴻鵠號,將甲板艙緩緩打開,李健、維鋼和茉莉三人乘坐的登陸艦緩緩朝地表飛去。七年的時間能讓幼小的白楊樹長高到10米或以上,即使高大的喜瑪拉雅山脈,它也能在七年時光裏增高1公分。經曆過雇傭軍、特種小隊、星係大戰的維鋼早已不再是昔日阿蒙了,坐在登陸艦上的他,那張鱷魚臉上表麵看似平靜,其實內心裏,如那覆蓋了半個星球的海水一般,波濤洶湧著,不停地掀起一波波巨浪。
    “我知道,你是想複仇,可這次,我們來,不僅僅,是為了複,仇那麽簡單,一切聽我,命令行事,切不可莽撞。”李健坐在登陸艦裏,雙手緊抓著座椅上的護手,因急速下降,遇到亂流而上下顛簸的身體,不停地打斷著他的話語,一陣急劇抖動後,三人的身體終於停止了搖晃,登陸艦在反推力下懸停在地表幾十米的高空。
    “怎麽走?要不,你來開吧,你熟路些。”李健索性叫維鋼過來駕駛登陸艦,倆人互換位置後,維鋼透過駕駛位旁邊的舷窗,看著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一切,略微遲疑下,駕駛著登陸艦朝東南方飛去。
    一路上,鮮有高山,全是高原和斷層產生的高大懸崖、寬大峽穀。從各處懸崖邊傾瀉而下的瀑布,匯集在峽穀之中,形成一條條河流,蜿延轉輾的滋潤著沿途上的植物,朝著星球北部的大海奔流而去,這些水都是經過岩石過濾或從地下滲出來的,所以,它們匯成的河流到也幹淨透澈。但,偶爾可見的小型湖泊則沒這麽幸運,在常年含硫雨水的侵蝕下,同海水一樣泛著渾黃,旁邊一些模樣怪異的動物們圍著湖水或歇息著、或玩耍著、或暢飲著。
    飛行了約摸近一小時,遼闊高原盡頭,從地平線上緩緩升起了一道,由黑褐色和暗綠色玄武岩,堆砌而成的高大城牆,在光線的照耀下熠熠生輝,維鋼指著前方道:“南部的都城,赫巴城。”
    隨著登陸艦的飛近,城內各式各樣土石結構的簡陋住房,透過舷窗躍入眼簾,城正中,一幢石塊砌成的高大城堡傲然聳立,蔑視著周邊一眾的矮小。那,是圖克的住處。
    怕引起騷動,城裏也太過擁擠沒地方著陸,於是李健要求維鋼將登陸艦停放在城外的一處山丘上,為了節約登陸艦上儲備的能源,維鋼和茉莉將機甲脫下,與穿著機甲的李健,步行來到城門前。放眼望去,斑駁的苔蘚爬滿了城牆和鏽跡斑斑的鐵製大門,處處彰顯著這座城池的古老。
    “你們幹什麽的?”城牆垛上探出倆隻鱷魚頭,向他們打量質問道。
    “老大,咋說?”維鋼問道。李健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抬起頭來朝上喊道。
    “我們是地球派來的特使,要見你們族長,有要事相商。”說完,壓低了聲音對維鋼道:“千萬別衝動,今天隻是來探個虛實,要報仇也不是今天。得做好準備後,才能動手,明白嗎?”
    “嗯。”維鋼輕點了下頭。隨著李健的話音落下,倆隻鱷魚頭縮了進去,良久,從城堡大門內傳來了動靜。
    “吱~~~呀~~~,哐,哐。”兩扇沉重的鐵門在木質門軸那不堪重負下,發出令人牙酸的哀鳴,緩緩打開了,重重地撞在結實的城牆上。一隊高大威武的高赫士兵,邁著整齊的步伐,提著寒光閃閃的長槍列在兩旁。
    不遠處,一個高赫軍官模樣的人,騎著頭麵相凶殘、口角流涎的巨大座狼,隨著座狼的移動,身子一扭一扭的來到城門前,靠近後,他從狼背上翻身而下,將手上韁繩交與旁邊的守衛,這才朝李健急跨前兩步,虎背一彎,雙手一拱道:“大使閣下,我們圖克族長出城巡視去了,還要三天才能回來,先裏麵請,副族長在城堡前恭候大駕,各位請!”隨著說完,挺直腰杆,麵朝城內,單手做了個有請的姿式。伸直了的手臂上,一株分了四道岔,五根枝椏的鮮紅色巴果樹紋身格外顯眼。
    “這是萬夫長,我這種沒分岔的是士兵,兩根枝椏的是十夫長,三根是百夫長,四根是千夫長,五根是萬夫長,元帥將軍之類的則是球形,一顆球形的是下將軍,兩顆球形的是中將軍,三顆是上將軍,四顆是元帥,五顆是大元帥。一個下將軍管十個萬夫長,一個中將軍管十個下將軍,以此類推,直到大元帥,大元帥隻有一位,管著所有元帥,要獲得這大元帥之位可難呐!”在眾士兵的簇擁下,維鋼對李健輕聲歎道。
    空中看著城堡距城門不遠,可真走來,還是有點距離的,特別是萬夫長手裏牽著的,那頭長相凶殘的座狼,時不時靠近茉莉,偶爾還對她蹭了蹭,被它口水打濕的褲子,緊貼在身上,那份粘乎濕潤的感覺,讓她難受之極,為了不生事端,強忍著驚呼,強壓著怒意,跟著緩慢整齊的隊伍前行著,更是覺得這條街道好他-媽冗長。
    兩旁的民房建築最高不過兩層,在熟悉的街道上,幼時的回憶夾雜著硫磺味的刺鼻微風,不時地朝維鋼撲麵而來。這熟悉的一切,讓他在經過一個十字路口時,克製住離開隊伍的衝動,轉頭望向左邊的巷口,那是他家所在的街道,不知道母親和小妹一切還好嗎?是否也在這駐足觀看?
    護衛隊的兩側擠滿了高赫平民,不時朝他們三個指點著、低語著,如同過節一般,隨著消息的一傳十,十傳百,人們匯集在狹窄、破舊的街道上,紛紛來看這些異星來客。隊列被擁擠的人群,慢慢擠得越發緊湊,那座狼也挨茉莉越來越近,是可忍,孰不可忍,她暗暗聚集異能,伸手在背後對著那座狼一旋,隻聽到背後,發出“嗷”的半聲慘叫,便倒地不動了。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萬夫長抬手一招,示意隊列立即停下,眾士兵隨著他的手勢向內收縮,將他們三人圍在內圈,看到陣型合理,萬夫長才蹲下去查看座狼的死因。隻見它脖子軟綿綿的歪在一邊,什麽傷口都沒有,不禁怒目圓睜,雙眼通紅,騰的站了起來,朝人群和眾士兵喊道:“你們誰看到了,是誰殺了我的三寶?說出來重重有賞!”
    眾人都搖頭,李健轉頭看到這座狼的死因,又瞥見茉莉身上的紅光一閃即逝,就已明白了,連忙想息事寧人道:“快走吧,還有要事相商,一隻座騎,有什麽打緊的,待正事忙完,我陪你去抓隻。”
    “大使,你有所不知,我們這座狼不是抓來就能騎的,沒座騎的士兵,最開始隻能抓幼崽,並時常要與之玩耍,建立感情,待三年後,它長大了才可以充當座騎,且一生隻認一個主人,任何人都騎它不得,而且它也見不得主人騎別的座狼,一旦發現主人身上有別的座騎氣味,便會離開他,回歸山林,終身不會再被馴服,直到死去。
    就如同狼對它的伴侶執行終身一夫一妻製,我們與座狼的關係也是如此,待它們快要老死之前,經得它們的同意後,才可以重新培養座騎來替代它。但,這還不是最重要的,作為戰場上的軍官,沒有了座騎,如同瞎子沒了拐杖,不方便不說,軍官連自己的座騎都保護不好,怎麽能贏得士兵們的信任與尊敬?這是絕對的!莫大的!恥辱!”
    他越說越激動,越說越憤怒,不停的在圈子裏四處轉動著,惡狠狠地盯著每一個人,要把這凶手找出來。本來茉莉還打算坦然告之,聽他說了失去座狼的嚴重後果,加上那張本來就恐怖的鱷魚臉,由於憤怒到變形而猙獰,讓到嘴邊的話又咽下,暗自懊惱著,可不能再給老大添麻煩了。
    李健也無語,打定主意,先瞞著,走一步看一步,於是也不吭聲,看著千夫長四處轉悠,四處查看,四處憤怒地大喊著:“你個慫貨,出來啊,有種殺老子的狼,沒種出來跟老子單挑嗎?”然而,回答他的隻有喧鬧和嘈雜,無奈之下,傷心地抱著座狼,領著隊伍繼續朝城堡走去。
    走近了才感受到堡壘巨大,跟外麵的城牆不一樣,清一色的黑褐色玄武岩修築,不含半點雜色,七八層樓高的堡壘外牆光潔如新,看來時常有人進行著清潔護理。副族長特尼克正直立在城堡的台階前,等候著他們的到來。
    “舅舅?!”維鋼老遠認出來,這正是他母親的哥哥,久違的親人就在眼前,他激動得熱淚盈眶,快步走出隊列,朝特尼克走去。
    顯然,特尼克也聽到了他的呼喊,驚訝地盯著維鋼,臉上閃過一絲複雜神情,開口喊道:“維鋼?!”
    倆個久別重逢的親人不顧旁人的詫異,重重地互撞了下胸脯,緊緊擁抱在一起,良久,雙方才鬆開。
    “可把我想死了,幾年前你失蹤後,你母親和你妹妹,整天茶不思飯不想的,我看她們難受,在外麵找了你半年,實在堅持不下了,隻好放棄,回來騙她們說你死了,這才斷了她們的念想。”特尼克望著他哽咽道。
    “我娘和我妹妹,她們還好嗎?你什麽時候當上了副族長的?她們是不是跟你一起住在這裏?我妹妹嫁人了嗎?”憋了七年,太多的思念,太多的牽掛,太多的問題,一下子全都釋放出來,問得特尼克措手不及。
    “莫急,莫急,一項項來,你也知道,東部富饒,而南部貧瘠,一直以來都是東部強,而我南部弱,並且不像與中部那樣,中間有沙漠天險阻擋,東部和南部中間一馬平川,除了幾處懸崖,一條大江,並無險可據,為了跟東部和平相處,我當副族長兩年後,以求雙方和平,也算是聯姻吧,於是將你妹妹嫁給東部鎮守大分山城的元帥穆羅。半年前,她帶來了消息,說是生了個男孩,你也當上舅舅了!哈哈。”特尼克不太自然地笑道。
    “我娘呢?怎麽是你將我妹妹作主嫁出去的?”維鋼沒有半點喜悅之情,經曆過這些年的世間險惡,他聽出話裏的味道,狐疑地問道。
    一陣沉默後,維鋼預感到不妙,果然,舅舅望著他悲傷道:“唉,她在你走後兩年就去逝了。”
    “怎麽死的?”維鋼牙齒都要咬碎了,強忍著悲痛,從牙縫裏擠出來問道。
    “唉,也怪我,沒能好好照顧她娘倆,如果早點接她們來我家住著,也不會出這麽大的事了,都怪我。”鱷魚臉上,老淚縱橫,一頓自責。
    “怎,麽,死,的?”維鋼不耐煩了,一字一頓的重重問道,雙拳攥得緊緊的,尖銳的指甲深陷肉中,深紅色的血液順著拳頭往下滴落而不自知。
    “怪我,當時看她母女倆無依無靠,一直想給你娘尋門親事,另嫁他人,以後也好有個照顧。有天她帶你妹妹出門去看病,正好遇到族長從街上經過,看上了你母親,於是來我這提親,一開始,我並沒應允他,後來,經不住他對我施壓,心想,遲早要嫁人的,能嫁給族長享受富貴,對她對你妹妹來說也是樁好事。所以,我才動搖了心思,答應了這門親事。
    沒幾天,圖克派管家來你娘府上下聘禮,可是,她死活不答應,說,生是皇族的人,死也是皇族的鬼,這輩子誓死不再嫁,管家不依,想強行將你娘帶走,雙方當街扭打起來,在你妹妹的幫助下,倆人將管家一頓痛揍,趕了出去,等我聞聲趕來,已經晚了,隻好作罷,勸走管家,回報族長。
    圖克得知後,怪管家私自用強,為難你娘,將他大罵一頓,逐出城堡,永不錄用,雖然圖克沒達成願望,但見你娘貞烈,敬她有勇氣、有骨氣,也就不再提及此事。可你也知道,我們高赫人有仇必報的性格,那管家挨了你娘的打,丟了人不說,回來還被圖克給逐出城堡,永不錄用。所以,他一直懷恨在心,跟蹤你娘伺機報複。
    有一天,趁她獨自出城,將她玷汙,受不了這汙辱,她自刎身亡。我得知消息後,四處找這惡奴,終於,半個月後將其抓住,鬧市之中當眾砍了他的腦袋,這才報了仇。可憐啊,你妹妹從此孤苦一人,我不忍心,也怕她不安全,於是接到我家,一直帶到她嫁人,唉!都怪我,當初你走後,立即接她母女倆來住,後麵的事端便都不會發生了,侄兒,是舅舅不好啊!沒能照顧好......”說到這,已是哽咽得不成聲,兩行熱淚,從那張老鱷魚臉上的疙瘩縫中不停地流淌下來。
    “舅啊,這不怪你,都是那該死的狗奴才!大仇既然已報,你也別傷心了,我娘的墳在哪?我要去拜祭她老人家。”維鋼開始聽得牙根都快咬斷了,後來得知舅舅已幫報大仇,還將妹妹撫養嫁人,哪裏還容得他如此自責,反過來安慰他道。特尼克這才慢慢止住了哭泣,緩緩道。
    “好侄兒,是個孝順的孩子,我將你爹娘合葬在一起,明兒我準備些牲口和你娘愛吃的果子,再親自陪你去拜祭他們。”
    “隻是辛苦舅舅了。我舅媽和表哥表弟他們可好?”
    “你舅媽...唉,早幾年因病去世了,族裏大小事情一堆,太忙也顧不上另娶,所以與你那倆兄弟相依為命,他倆也不湊巧,於昨兒去下麵郡城收稅錢,還得過幾天才回來。沒事,隻要你回來就好了,時間有的是,咱爺倆以後慢慢敘。圖克不在,我當家,地球大使來訪,我可不能因私忘公呐。”
    “對了,這就是我們大使,李健李將軍。”維鋼這才想起此次來的目地,從悲痛中醒悟過來,向他介紹李健。
    “哦,李將軍?可是指揮地球保衛戰役的李將軍?”特尼克驚訝著問道。
    “正是在下。”之前他倆一直在敘舊,不方便太近,隻在一旁稍遠處觀察著,聽到對方提及,李健這才迎了上來回道。
    “年輕有為呐,年輕有為呐,之前聽圖克說,我們大使匯報,指揮地球保衛戰的人,是個年輕的將軍,我當時還半信半疑,今日一見,方才知道所言不虛,如此年紀就當上了大將軍一職,前途不可限量,我侄兒跟著你到也算是他的造化。”特尼克仔細打量了李健後,由衷讚道。
    “哪裏哪裏,我看族長你也不是省油的燈呐,有勇有謀,前途一片光明呐。”李健不卑不亢地回道。特尼克聽了此話,有點不太自在,一眼看見萬夫長懷抱的座狼,正在那悲憤著,忙掩飾著上前問道:
    “你這是為何?”
    “報告副族長,不知何人將我座狼脖子扭斷。請副族長幫我查到真凶,不勝感激!”萬夫長悲痛道。
    “你個廢物,堂堂一個萬夫長,連自己座騎都看管不好,何人所殺都不知道,請問你如何帶兵打仗?官職降低一級,萬夫長改千夫長,待你有了座騎,視功績再做提升!趕緊退下,去將手臂上圖騰去給我改了,明日若還在,則貶為士兵!還不快去?”見他領命正轉身要走,忽又想起一事,叫住了他,自己則上前幾步,遠離眾人,俯在他耳邊低聲叮囑了幾句,這才放他離開。
    茉莉一開始望著憤憤不甘的萬夫,不千夫長,無故受此責罰,本想上前去說明緣由,卻被李健及時攔住,隻好作罷,望著遠去的千夫長,心生愧意卻又無法言表,正不知所措間,卻見特尼克轉身走回,向李健忙道:
    “大使,請進,請進,不好意思,被這群廢物耽誤了正事,我已在裏麵設下了宴席,請大使稍事休息,再談不遲。”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本來就沒什麽正事,借機打探一番也好做謀劃。於是,李健也不推遲,帶著茉莉和維鋼進了城堡。
    大門吱呀著應聲打開,他們四處打量著這城堡內部,以地球人的標準來看,雖然談不上奢華,但也不算簡陋,以高赫人的標準來看,那簡直是富麗堂皇,天上人間一般。
    內部可不像外表,十幾階台階上來,一條寬闊的長廊,清一色的古製式青色石磚鋪滿地麵與牆麵,一張張威武霸氣的動物皮革,貼滿了兩邊牆壁,其間交錯掛著刀、劍、斧、槍等兵器來裝飾點綴。長長的廊道,由外及內,近十盞巨大六頭吊燈泛著金屬質感的光芒,從三層樓高的屋頂懸掛下來,整齊的一字形排進最裏的大廳,燈火輝煌的將路上青色石磚照得熒光閃亮,好一個氣派!
    長長的餐桌上,幾十道菜擺滿,有油炸金黃魚、串燒小蜥蜴、香草燉鳥蛋、烏龜煲螺湯、還有許多叫不上名兒的植物燉肉、炒肉和各類烤肉等等,山上爬的,水裏遊的,天上飛的各式各樣,極盡奢華!好一頓色香味俱全的豐盛大餐!李健看著這一切,到不覺得怎樣,維鋼可是早就饞得口水直流,及不可待,恨不得抄手就吃,一品這久違的家鄉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