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兄妹相逢
字數:8073 加入書籤
“大使有所不知,這大丘城與大分山城雖然陣營不同,雙方往來還要繞過幾處穀地和懸崖,但同為高赫人,互相之間,通婚情況時有發生,皇上的妹妹嫁給敵方勢力,這不是先例,民風早已如此,雙方城中百姓,互有來往,久而久之,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如一團亂麻,掰扯不開,莫說殺不完,抓不盡,即使想處理這些探子,也不得不考慮,他這邊家人的感受。好在,常年無戰事,隻要對方沒有軍隊上的異常調動,平常那些雞毛蒜皮之事,且由得他們去折騰。”
“如此說來,想潛入大分山城與我妹妹見上一麵,這辦法行不通了?”
“皇上,您這威武之姿,即便做村夫打扮,人家也能猜到個八九不離十,深入敵陣之中隻怕安全不保呀,若您真想與她見上一麵,又何必喬裝打扮?我派探子前去送個信,約在城外見麵便是,隻不過要有信物,以免對方不信,不肯出城呐。”
“這個好辦,這匕首便為信物,你趕緊著人帶此物去送信,就約今晚,在她南城門口見麵便是。”維鋼說著將丁型匕首從腰間取了下來,遞了過去。
沒多久,探子進得客廳,領了任務匆匆離去,維鋼想到一事,開口問道:“老元帥,整個南部中,你資格最老,又處高位多年,可曾有聽說過南部皇族尋找號角一事?”
“年輕時,到是好象聽爺爺輩說過,不過都是傳聞,不可靠,不然這麽久了怎麽可能沒人找到?”
“傳聞無妨,且說來聽聽。”
“當年,聽我爺爺說,遷徒到南部後,一群皇族為找號角到處遊蕩,仗不打仗,活不幹活,紈絝子弟一般,每天不是在山上的洞裏尋找,就是去那穀底的洞裏探索,本來大家都是剛來南部,軍功什麽的都相差無幾,時間一長,皇族一脈整天無所事事,寸功未立,勢弱漸微,就此開始沒落,慢慢的高官職全被非皇族的勇士占據,唉,落沒的貴族不如狗啊,鮮有當上千夫長的,別說什麽將軍、元帥一級了,都是這號角害人,找了幾代人都沒找著,早知如此,還不如腳踏實地攢些軍功弄個將軍、元帥當當,豈不比那勞什子破皇帝要強?”似乎感到語失,停頓了下,連忙掩飾道:“當然,不是說皇上,是說那時的先輩們。”
“無妨,看樣子這號角當年是藏匿在洞穴之中?”
“回皇上,這個老臣也不太確定,隻不過當年爺爺輩確實是這樣說的,說他們隻尋洞穴,見洞就鑽,幾代人下來,這南部大小洞穴,隻要是外露的,不管是山上的還是穀底的,翻了個遍,隻怕連那碗口粗細,蛇鼠之類的洞穴都沒放過。皇上,恕老臣鬥膽,多說一嘴,這玩意呐,太過虛無,人呐,還是多幹點實事,切莫步入先輩們的後塵,忘了國事。”老元帥擔憂道。
“哈哈,老元帥多慮了,不過這番肺腑之言,我能聽得進去,請老元帥放心!”說完,抬頭看向外麵,見天色尚早,當即告別卡斯巴,返回登陸艦上。
“老大,左右無事,先去找找這洞穴看?”維鋼不死心道。
“走吧,下雨天打孩子,閑著也是閑著,陪你走一遭便是。”
駕駛著登陸艦升空俯視下去,才知這大丘城名不虛傳,整體就是建築在一座巨大的山丘之上,兩麵是懸崖,另一麵一條大道從赫巴城方向而來,經過一段緩坡後連通到大丘城下穀底蜿蜒綿長的小道上,整個城郭,居高臨下,守著一條穀道和坡道,占盡地利,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
這四周也沒高山,大丘之上已是地勢最高之處。俯視下去,除了城下的穀道,城後麵一馬平川,要找洞穴唯有沿穀底尋找,於是調好方向,緩緩朝山穀駛去。
穀道甚寬,但是從兩側懸崖上那石洞中垂下來的瀑布,匯成的河流也於穀底流淌著,占據了整個穀底小半麵積,河流兩旁植被茂密,沿河畔估計原來是一條獸道,被高赫人曆經時日踩踏出來的羊腸小道,隨著河流蜿蜒而蜿蜒,實在繞不過了,一座座簡易的浮橋搭上麵將小道連接,這是去大分山城的必經之路。
維鋼望著那一條條瀑布垂下來的石洞,突發奇想道:“老大,前輩們既然將這南部大小穀底和山上的洞穴都探索了個遍,這懸崖峭壁上的石洞他們恐怕沒這條件探索了吧?”
“既然沒條件探索這懸崖峭壁,那自然也沒條件藏在這懸崖峭壁之中啊。”茉莉反駁道。
“那可不一定,傳說中,這號角是當年的老皇帝所藏,那時還未曾經曆過大災變,地質地貌必然不像現在這般變化,也許當時隻是一個平原或是山中的洞穴,在經曆了這巨大的地質活動後,變成懸崖上的洞穴也未嚐不可以。”李健覺得這些洞穴值得一探究竟,反正閑來無事。
說幹就幹,當下也不管那穀底有沒有洞穴,登陸艦隻沿著穀道上空飛行,每一處從倆側峭壁上垂下來的瀑布源頭,都要懸停下來,細致地打量一番這個洞穴-裏是否能藏匿秘密。
隨著時間的推移,天色漸漸不甚明亮起來,搜索過懸崖上十幾處洞穴後,仍無發現,或者說,那些根本就不能稱之為洞,有的甚至僅僅是條石縫,經過岩石層層過濾了的泉水,從裏麵不停歇地流淌出來,順著峭壁傾泄而下,擊打在峽穀的河道裏,發出巨大的轟鳴聲。偶爾有找到個洞穴,也不過是窗戶大小,除非鑽進去,料想當年老皇帝不可能為造福後人而屈尊於此,是以,眾人一番查看,均無所獲。
“再找找就撤吧,晚上還約了你妹妹見麵,正事要緊。”李健建議道。
“嗯,還有些亮光,將前麵那幾處瀑布探完就撤,改天再來。”維鋼仍不死心,將登陸艦前方的探照燈打開,一束強光斜射在峭壁的山石上,照得雪亮雪亮。
這條瀑布比較寬,也比較高,維鋼駕駛著登陸艦沿著峭壁直線上升,茉莉突然驚喜道:“老大,你看,那瀑布後麵似乎有個大洞。”
維鋼定睛一瞧,果然,強光穿透瀑布,並未像之前一樣,反射回來,似乎後麵一處洞穴深不見底,貪婪吸收著這久違的光線。
“登陸艦太大,鑽不進去,我們著落,穿著機甲飛上去。”李健安排道。
轉轉悠悠,維鋼駕駛著登陸艦又沿穀底飛行了一段距離,才找到一塊較為平坦的地方,四角噴出來的藍焰,瞬間將著陸之處的綠植燒成齏粉,隨著艙門緩緩打開,三人跳將下來,直接開啟飛行模式朝那瀑布後的洞穴飛去。
隨著距離的縮近,寬大瀑布的轟鳴聲,震耳欲聾,水霧四散,騰在空中,在機甲的強光燈照射下,幻化出一段段彩虹。
三人從瀑布的側麵鑽入了這彩虹之中,這洞好大,四五人並排而行沒有問題,燈光照射處,在常年的水霧浸淫之下,洞口處外露的山石上全是苔蘚,沒石頭的地方全是濕潤的泥土,異常的濕滑,不敢停留,繼續朝裏飛進一小段距離,看到四周幹爽,三人這才熄了腳下的藍焰穩穩著陸。
幾人默契的並肩前行,一個朝天上,一個朝前方,一個朝地麵,三束強光劃破了這洞內上萬年的寂靜,裏麵一些不知名的動物,在燈光的襲擾下,嗖嗖地向外躥出,驚得茉莉上竄下跳,自然,中間那道光束也跟著晃來蕩去。
走沒多遠,拐過一個彎,正打量著,突然發現,到頭了,一處平整的石壁突兀的攔在石洞之中,與兩側那怪石嶙峋的洞壁格格不入,似乎將這山洞攔腰截斷一般,維鋼上前去,用合金機甲包裹著的手敲打著這塊光滑的石壁,卻分明聽到一陣厚重的金屬互撞之聲,很明顯,這是人為加上去的阻礙,後麵必定隱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貴重的寶物。
三人不約而同的晃動起頭上的燈光,打量著這塊鐵壁,正中心位置,一個不甚起眼的“1”字型凹槽引起了他們的注意,長寬大小就如同刀刃刺穿的傷痕般深陷進去,維鋼微微蹲身,讓頭上的強光與凹槽平行,照射進去,果然沒多深就看到裏麵的反光。
“似乎是個鑰匙孔。”他起身道。
“還記得那老村長所言嗎?得匕首者方能得號角,你平時把玩的那把匕首正是開啟這大門的鑰匙。”李健回憶道。
“這麽巧,這匕首時刻不離我身,偏偏今天拿去當信物約妹妹見麵,也罷,外麵天色也大黑,再留點懸念,等見了妹妹再來取這寶貝。”
“那返回吧,乘登陸艦去還是直接這身機甲飛去?”一番探索之後,此處距大分山城已然不遠,李健問道。
“登陸艦吧,萬一妹妹想回來,也好載她,順便給東部民眾瞧瞧咱們的威風。”維鋼豪氣道。
三人再上得登陸艦時,天色已然黑得伸手不見五指。緩緩從穀底升空,突然加速朝大分山城方向飛去,夜幕中,如一顆璀璨的流星劃過天際。
不等他們降落,老遠看到流星時,大分山城的民眾就紛紛出來圍觀了,大氣層這麽厚實,透光性又差,加上沒有衛星反射光線,在高赫星的地表上,想看到顆星星都成奢侈,可慢慢感覺不太對勁,本來是朝著流星許願的,結果願望在心底還沒想好怎麽說,那流星越飛越近,朝他們砸來,頓時,上古流傳下來的大災難,不由自主的襲上心頭,紛紛顧不上許願和觀賞,抱頭鼠竄,地麵一片騷亂。
維娜也不例外,白天收到消息,早早便在南城門口等待,期盼與久別的哥哥相見,好傾訴多年的苦難與憤恨。沒想到卻等來這災星,一時之間兩難,走了又怕錯過與哥哥見麵的機會,等著又怕不安全有生命之憂。思量一會,轉身待返回城牆洞裏去,卻見裏麵人們早擠滿,在民眾的心裏,這城牆是比房屋還堅實的地方,如果這裏都得不到安全的保障,那天下之大也沒啥地方可以容身的了。
正惶惶間,維娜發現那流星已然減緩速度,朝著南門徐徐降落了,如同心電感應一般,驀然想到,這不是流星,難道是哥哥來了?頓時再也不彷徨,反而大著膽子朝那登陸艦下降的方位走去。
“維娜,維娜,你幹啥去?趕緊回來......你們一群傻-逼傻愣著幹甚?還不趕緊將我夫人給帶回來!”穆羅本在城牆上巡視,也不知維娜晚上有約,天降異象,他也好奇心起,駐足觀看,卻從城門口兩排火盆發出那隱約的亮光中,看到她正朝那天外之物走去,急著朝城牆底下的士兵大吼道。
周邊環境太嘈雜了,城牆又高大,他那吼破了嗓子的嘶喊都沒啥用,城下守衛們即使聽到了也隻會假裝沒聽到,眾軍士拿槍的手兀自在那瑟瑟發抖,若不是城牆洞裏擠得滿滿當當,隻怕早溜進城內關門大吉了。
隨著反推的藍焰熄滅,登陸艦停得穩穩當當,“哧”的一聲,氣閘艙門打開,三副機甲從裏麵跳了出來,三束強光射去城門的方向,分明看到一個女子朝他們走來。維鋼神情激動,頭盔猛地一摘,大聲喊道:“妹妹,妹妹,我來了,我回來了!”
一開始,維娜見到三個異樣的人從那天外之物裏出來,正在猶豫間,是否自己弄錯了,還戰戰兢兢不敢上前,這下聽到思念已久的熟悉呼喊,不管不顧地直撲向奔跑而來的維鋼,倆顆受盡千般磨難,激動的心,終於相擁在一起,給予對方最需要的藉慰。
“哥,我還以你死了呢,這麽久也不帶個信給我。”維娜哭得淚如雨下,掙脫他的懷抱,狂喜著埋怨他道。
“好妹妹,這不哥來了嘛,之前我也是身不由已,在外麵四處漂泊,居無定所,壓根沒想到會有這重返高赫的一天。這幾年你長大了,也吃苦了!”在李健和茉莉倆人的燈光下,維鋼雙手搭在她肩上,仔細打量著,噙著眼淚柔聲道。
“維娜,這是何人?”人群不知啥時候已經如潮水般湧來將他們團團圍住,穆羅分開圍觀的眾人,擠進來看到這一幕,又著急又納悶。
這時維娜才想起,夫君來了,自從被特尼克安排嫁過來之後,本以為要吃盡苦頭,受盡折磨,沒想到皇族血脈這一身份,讓穆羅如同撿到了寶貝一般,將她當公主看待,含嘴裏怕化了,捧手心裏又怕掉了,安排下人好生侍候著,待生得一個胖大小子之後,夫妻倆感情更是琴瑟和鳴,相濡以沫。
“哥,這是我夫君,穆羅,大分山城城主,東部元帥!”介紹時,滿意之情溢於言表,維鋼一聽就知道,小兩口感情好著,之前的擔心頓時放下一大半,欣然道:“好好!這妹夫又帥氣又霸氣,妹妹好福氣!”
“這是你哥?親哥?”一旁的穆羅卻聽得蒙了圈,不是說世上舉目無親了嗎?怎麽突然冒出一個這麽奇怪的哥來,看這身打扮,這從天而降的樣子,隻怕這大舅子來頭不小。
李健聽得維娜介紹,心想這兒講究頭銜是吧?那少不得也給維鋼捧捧場,咳咳一聲,以示他的存在,開口道:“恭喜倆位兄妹相逢,這就是她親哥,手刃沙蟲,南部稱王,一統天下的皇帝,維鋼。”
這話說完,穆羅不顧旁人的驚呼,急聲問道:“什麽?他就是那傳說中,徒手斬沙蟲的勇士?”皇不皇帝且不說他,那個是自稱的,以後當不當得上還兩說,然而這個斬沙蟲的頭銜可是實實在在,已經到手了的,著實讓人敬畏。
“正是。這倆位是我結拜的兄弟姐妹,地球派來高赫輔助我成帝業的大使。”人抬人,越抬越高,人貶人,越貶越低。這個道理維鋼在外麵混了幾年,自然早就明白了,是以毫不含糊的介紹道。
穆羅一聽,都有來頭,且地球這詞也隻是聽說過,今日見這架式,確有幾分來頭,心中敬畏之情油然而生,忙伸手微躬道:“這城外黑燈瞎火的,咱又不講鬼話,快,幾位裏麵請!”說完,抬手喚來軍士,攆開眾人,讓出一條道來,領著眾人進得城內帥府之中。
“大...哥,大使請上座!”穆羅思量了半天,不知如何開口,叫大舅子?太俗氣,叫皇上?太生份,想來想去,還是叫哥好點。這一下,雙方自然更沒隔閡。家長裏短,閑扯起來,什麽維娜這在過得好不啦,承蒙關照之類啦,那邊就是以後多多照顧啦,有空常來坐坐啦,一頓不痛不癢的東拉西扯。
“哥,我去抱孩子來給你看,你倆先聊著。”掛念孩子,同時最愛之物展示與眾也是人之常情,維娜繞過廳堂,往後院走去。
雙方所屬陣營不同,軍事和政治方麵的不便細問,又是幾個大男人加一個靜起來像花瓶,狠起來如煞星的茉莉,眾人沒話找話的閑扯幾句後便了沒詞,維娜不在,場麵頓時冷清了下來,一雙雙大眼瞪小眼,你望望我,我望望他,他望望地,氣氛開始尷尬起來,好在此時,維娜抱著小孩從後院過來,廳裏頓時又熱鬧起來。
圍著小孩雙方又嘮了一段家常,相思藉慰之苦盡去,開始想到來此的目的,維鋼沉呤了半響,開口問道:“妹妹,哥不在這幾年裏,母親是如何去世的,你可知曉?”
維娜一聽,悲從中來,哽咽道:“哥啊,你一定要宰了特尼克這個老畜牲,為父母報仇!”
“莫急莫急,南部全在我的掌握之中,你且慢慢說,莫傷了身子。”維鋼一聽,果然父親之死也與這家夥脫不幹係,卻又恐妹妹心急,於是安慰道。
也許是往日不堪回首,也許是時間太久記憶模糊,她激動之後停頓了下,這才憤恨道:“當年,你離開後,特尼克這老畜牲時不時來家中關照我們,知人知麵不知心呐,母親和我對他心生感激,自然疏於防範,有一天,母親帶我去看病,巧不巧遇上圖克這畜牲,看見母親後,從此心生邪念,幾次差使特尼克來家中,勸母親去侍奉他,一開始感激他平日的照顧之情,還客氣婉拒,後來三番幾次,母親被特尼克弄煩了,吵了一架,自此,那畜牲不再登門,又過了小半年,圖克竟然差使管家來我家送聘禮,說要明媒正娶,不虧待母親,結果被我倆轟打出門,追了他幾條街,這才罷手。人人都以為跟這管家結下了梁子,埋下後麵的隱患,其實,這隻是特尼克那畜牲早已設計好的障眼法。”說完一陣恨意上湧,銀牙咬得咯咯作響,這才接著道:
“那天上午,我與母親在家,特能文這小畜牲來到家裏,說他父親病重,要我母親去看最後一眼。母親一聽,雖然近段有過不愉快,但終究還是親哥哥,一聽慌了神,要我看好家,她便急衝衝的隨小畜牲走了。我記得很清楚,母親那天上午出去的,很晚才回來,回來後神情恍惚,我以為舅...呸,我以為這老畜牲去世了,母親傷心,所以我也沒敢多問,怕勾起她悲傷之情......結果......”
雖然時過多年,維娜回憶起往事,仍是哽咽得說不下去,張著嘴巴想哭卻又發不出聲來。除了四周的燈蕊偶爾發出輕爆聲之外,客廳內鴉雀無聲,空氣都為之凝重,維鋼上前滿臉悲淒,雙眼噙淚撫著她肩膀,也一聲不吭,等她抽泣稍好之後,哽咽著繼續道:“當晚,母親神不守舍的給我做好晚飯後,隻是靜靜坐在那裏,看著我,我仍不明所以,還跟往常一樣,嫌她...嫌她老盯著我,心想這麽大人了,還怕我做錯事嗎?賭氣之下,也不...也不搭理她,自個睡去。迷糊之中,重物倒地和刀劍落地之聲,把我驚醒,以為進了賊人,伸手想推母親,卻發現床上空蕩蕩的,起身點亮燈燭,循聲走到客廳,才發現...才發現母親已經......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