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狂風暴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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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帕特斯星上四處被冰雪凍得寸草不生,過習慣了地球和卡特星上溫暖的氣候,老槍和隊員們在這冰天雪地裏一點都不適應,雖說有機甲的溫控調節保護,不至於那麽寒冷,但是行動上麵卻異常艱難,眾人一步一滑朝目的地走去,慢慢的,大家開始抱怨起來,諸如,早知如此還不如在那拒馬星上挑石擔土之類的喪氣話不絕於耳,氣得老槍鼻毛當胡子使喚,在機甲裏歡樂的飛舞著。
行軍約摸十來多小時,眾人見前麵有人工痕跡便繞路走,實在覺得危險了,派一兩個隊員去前方探明情況再行動,如此走走停停,到了傍晚時分,終於離死士生產基地隻相距十幾公裏。一路上不再那麽荒涼,人為造成的痕跡隨處可見。老槍估摸著,這是他們的大本營,必然四周都防守嚴密,繞是肯定繞不了,索性找了處僻靜之地,命令眾人休息,隻待天黑便開始行動。
趁著休息時間,老槍獨自一人爬上小山丘,端起手中的狙擊步槍,透過瞄準備觀察前麵的情況,各位的哨塔、營房、防禦工事等,在高倍的瞄準鏡內看得清清楚楚,但這隻是外圍的敵情分布,想要成功混進那生產基地之內,這位置明顯不行。
從山丘上順著皚皚白雪滑下來之後,老槍開口道:“史密斯,跟我去前麵打探一下,其他人原地繼續休息。”頓了一下,抬手指著剛才她爬上去的小山丘又道:“按你們八個現在躺著的順序,從左至右,輪流派人上去放哨,有異常情況隨時通報。”
見左首第一個士兵心不甘情不願的從雪地裏爬了起來,那剛躺下的麵孔上一臉的不滿,嘴裏嘟嘟囔囔著,慢吞吞地爬上那山丘頂端,老槍這才帶著史密斯往那基地方向悄悄摸去。
老槍知道,利用這批隊員混進基地內,則必須動手殺了他們才能獲得死士們的信任,怕互相多熟悉一分,到時便難以下手一分,是以一路上倆人都沒跟這些陌生的隊員多聊天,多打聽,甚至連對方的名字都不想多問。這群隊員也覺得反正都回不去了,互相了解多了也沒這必要,遲死早遲,總歸得死,知道那多也沒用,還不如舒坦點,過好現在每一分一秒實惠得多,是以,休息時間,各人都沉默不語,四周死一般的寂靜。
沒多久,一陣陣的鼾聲從對講係統傳進老槍和史密斯的耳麥,不禁怒了,心道,這群懶家夥,暫且容得你們胡來,一會要你們好看,老槍領著史密斯貓進一個營地外的雪坑中,低聲惡狠狠地罵道:“一群蠢豬,你們睡前能不能將麥給關了?老娘在前麵冒死探路,你們到好,一個個在後麵響著鼾聲,這是幾個意思?”
一通臭罵,眾人被驚醒,也是敢怒不敢言,心裏暗暗道:“這哪來的臭娘們,凶巴巴的,一見麵就跟死了爹娘似的,沒給過一次好臉色看,還隊長,放他娘的狗屁隊長,要不是回不去了,老子甩膀子就走人,讓她當光棍...不,當寡婦隊長去。”
老槍哪知眾人對她已心生惡念,仍在摸索著前進,終於在營地外一堆冰雪覆蓋的貨物前停了下來,倆人躲在貨箱後,通過箱子之間的縫隙打量下對麵,暫時沒發現敵人,老槍這才將頭小心翼翼地伸了出去。
營地裏居然空蕩蕩的,除了幾個崗哨塔樓上偶爾掃射而來的探燈外,四周死氣沉沉的,跟之前那營地天壤之別,老槍不禁納悶了,是不是偵察人員給錯了坐標?這哪像個防守生產基地的軍營啊?
抬起手中的狙擊槍,架在貨箱上,透過瞄準鏡想看更遠點,卻發現這邊地勢低窪,根本看不到軍營深處。
“走,咱們進去。”老槍大著膽子,招呼史密斯道。
“啊?這已經很近了,還進去?被發現了,憑咱倆哪能出得來,這些死士老大說得那麽神乎其神,犯不著冒這個險吧?依我看,先繞一圈,找個空隙直接進他們生產基地好了。”史密斯擔心道。
“老大說得那麽玄乎,我就不信這死士還真是三頭六臂了,你去不去?你要不去,在這接應我。”老槍也怕倆人行動目標太大,不如一個人行動方便,是以也不勉強他,獨自一人趁著燈光掃射的空隙翻過那營房外的柵欄,連躲帶藏,消失在那傍晚的昏黃之中。
轉過幾座軍營,抬頭見前方的一處崗哨上並沒有警衛,連燈光都是滅著的,心道,這才是個絕佳的觀察之處,她敏捷地攀上那崗哨塔樓上,貓著腰躲在塔樓的護欄牆板之後,確認沒被發現,這才探出了腦袋,俯視著整個營區。
這才發現,營區裏還是有人的,隻見正中央的操坪上,密密麻麻的站滿了死士,遠了點,具體死士長啥樣她也沒看清,隻覺得人數不少,至少論以千計,似乎在那等著分配任務,這才明白營區裏為何到處空蕩蕩的。
既然如此,更不宜久待,她抬起狙擊步槍,借助著瞄準鏡看向更遠處,隻見幾公裏外,一座黑色的高大建築屹立在冰天雪地裏,與周邊的白茫茫格格不入,一股股粗大的淡灰色煙霧正從那建築上空四周升騰而起。
建築外麵停滿了奇形怪狀的機械載具,應該是運輸原材料用的,不時有死士從裏麵或提或抱,對著那建築進進出出,川流不息。這下在瞄準鏡裏看清楚了死士的真正樣貌,還真是六臂,不過是單頭,除了那獨眼組成的腦袋,其它部位跟小時候教科書裏描畫的契靈人一模一樣。
瞄準鏡左右移動了下,繼續觀察,四周都軍營,將這生產基地圍在中心地帶,哪都繞不過去,看這場麵為難了,十個人哪裏對付得了這麽多死士,從軍營裏摸過去,隻要一暴露就是麵臨成千上萬的死士,可能連那工廠的大門都摸 不著。
望著那衝天直上的煙霧,老槍心生一計,打定了主意從那工廠上方空降下去,既然有了計劃,此地不宜久留,因為那批在操場上集合的死士隨時有可能解散,到時撞個正著,跑是跑得了,但必然暴露了自己的意圖,對方重兵把守下,再想潛入進去就很難了。
此時天色已黑,但皚皚的白雪反射著各種星光,雖已入夜,但四周仍不是太過黑暗,她趁著燈光掃過塔樓下那一瞬間,從上麵跳了下來,借著慣性敏捷地一個前撲接著幾個翻滾,迅捷地穿過了塔樓與營房之間的那條道路,隱入那片房屋後的陰影之中,這才籲了口氣,四下打量會,辯別了方向,按來時的路徑原路返回。
史密斯還在探頭探腦的盯著她之前消失的方向,忽然見到老槍安然無恙的回來了,喜不自勝,開口問道:“咋樣?打探清楚了嗎?這一路讓我好是擔心。”
老槍沒答他,等了一束燈光掃過後,這才迅疾的一個衝刺助跑,柵欄前騰空躍起,半空中一個前翻,落地時,雙腳已經踩在柵欄之外鬆軟的雪地裏,如貓一樣,悄無聲息,一直躲進史密斯待的那堆貨箱之後,這才開口說道:“有辦法了,隻不過,現在天色還太亮,走,我們也回去休息休息,等深夜了,我再領你們進去。”
說完,領著史密斯回到小山丘後,往坡上一躺,閉目養神去了。進了傍晚,離開恒星那灼熱的光芒照射,帕特斯星上溫度驟降,鵝毛般的大雪一開始稀薄可見,星星點點的隨風飄落下來,但隨著夜色越深,變得越發密集,逐漸再也分不清,密密麻麻的滿天都是,哪片是雪花,哪處是星光。
十人在雪地裏很快被大暴雪給掩埋,隻露出那斜靠在小山丘坡上的腦袋,遠遠望去,如同地麵擺著十顆剛被斬了首級的人頭,除了那沙沙的雪落地之聲,四周一片寂靜。
天色漸黑到沒有任何反光,遙遠的星光也被這密集的暴風雪給遮擋得看不見,除了那偶爾射過來的探燈反射出一束刺眼的亮光之後,四周便陷入無邊無際的黑暗。此時差不多到了午夜時分,老槍從雪堆中窸窸窣窣地鑽了出來,說道:“都起來,準備出發。”眾人此時才從雪地裏鑽了出來,染著一身的白,到也不錯,這便是在冰天雪地黑夜裏最好使的偽裝。
九人在老槍的帶領下悄咪咪的撤退到離營房一公裏以外,這才開啟飛行模式,直接上升到距地表幾百米的高度,俯視看下麵,一片白茫茫的,什麽都看不清,自然,從地上看天空也是如此,全被那漫天飛舞的雪花掩蓋得踏踏實實,不留痕跡。
在空中,老槍依靠坐標辨別了方位,這才領頭朝那幢巨大建築方向飛去,眾人緊隨其後,沒多時,看到顯示屏上已到了目標坐標正上方,老槍取下背上的突擊步槍,命令道:“戰鬥姿態,準備降落。”
十人在紛飛的大雪中,裹著一身的白色,從天而降。輕巧的落在那巨大工廠的上方,死士們沒這機甲科技,誰都沒想到會有人從這降落入侵。
房頂上一層厚厚的積雪覆蓋,裏麵轟隆的聲響,震得大家腳下都有感覺,老槍伏下身來換了把狙擊槍在手上,習慣性的檢查了下槍膛裏的子彈,看著那一顆顆粗壯的彈頭,整齊的卡在彈夾裏,滿意的架在了房頂上,透過瞄準鏡打量下麵的動靜。
眾人沒得到她的命令,也不敢冒然行動,都彎著腰跟在她身後,向四周警戒著。老槍看到下方之前那些運輸機械都不見了,大門口空蕩蕩的,正是入侵的好時機。
果斷一擺手,下令道:“五人一組,分成兩組,房頂上史密斯和我另外自願來三個,分東南西北和天上五個方向守著,阻止外麵的部隊進來增援,另一組五人,那個誰?季軍帶隊,你記得用爆炸彈優先打擊那些有護盾的,其餘四人負責火力壓製和收拾殘局,裏麵肅清了及時通知,我們再撤進來,咱們就守在裏麵打,這是他們的生產基地,對方投鼠忌器,不敢使用重武器,大夥兒放心大膽的幹!”
頓了頓又道:“史密斯你負責天上,另外三個分頭就位,好了知會一聲。”
“收到。”眾人回複,跟著三聲“就位”傳來。老槍手一擺,示意另一組人下去,從大門突進。自已開始專心瞄準負責防守方向有可能來支援的道路。
季軍士兵帶著另外四人,腳下噴出藍色的火焰直撲而下,高溫下,那房頂他們起飛的地方冰雪馬上融化,透明的穹頂露了出來,史密斯看到了,顧不得守護天上這個方向,急忙奔去,透過那透明的廠房頂俯視下去,隻見裏麵,三五成群的死士在各種看不懂的儀器設置前操控著。
有的死士在送料,在機械工具的幫助下,將一鬥鬥白色粉末樣的材料,倒進那較大圓錐形的機器裏,連著機器的傳送帶那邊則出來一個個契靈人模樣的無機體,朝著正中間一個巨大的塔狀設備輸送著,滿屋子這樣的圓錐形機器,組成了一個巨大的輸送網絡。
有的死士則在一邊瞎轉悠,似乎是在巡邏,也似乎是在監工,不知道他們要幹什麽,和周邊死士唯一相同的地方就是都沒有武器,他們也根本沒想到,有人能不驚動外麵包圍的軍營,闖入到這核心基地裏來。
史密斯內心感歎著,這流水線操作下,一天的死士產量不知道有多少,難怪都傳言死士打起戰來不怕死,他內心有點慌亂了。
此時,也沒時間讓慌亂和平靜那弱小的心靈了,因為,另一組突擊隊已經衝進了工廠,突突的槍聲不停的從眾人的耳麥裏傳了出來。
“啪”的一聲,老槍這邊也開火了,史密斯幹脆仰躺在房頂上,隻顧守好他負責的天空那塊區域,別的地方不管不問的,如同在欣賞那漫天飛舞的雪景一般。
“啪啪啪”房頂上四周都傳來了槍聲,隨即,換來死士們更凶猛的火力,房頂四周被從地麵掃射過來的子彈激起一層層的雪花四濺。
老槍毫不退縮,“哢哢”不停地拉著槍栓,她的槍法是真的準,又是居高臨下,高倍的瞄準鏡中,隻要敢頂著護盾出來還擊的死士,無一例外的被那爆炸彈藥將護盾發生器給擊毀,再敢露頭就是一槍,那獨眼便炸開了花。兩槍一個,大門口的死士們有點畏懼了,平時那種仰仗著護盾敢打敢拚的勁頭全然不見,一個個全縮在掩體裏。
另外三個方向的士兵卻沒這麽好的槍法,漸漸的敵人越逼越近,已經達到動能子彈能擊穿機甲的距離,三人不停的往後退縮著,此消彼長的情況下,慢慢都退守到了老槍這邊來了。
老槍不知身後的情況,仍在專注地瞄準著那些不時從掩體裏鑽出來的敵人,史密斯卻感到情況不對了,再也顧不上欣賞那漫天飛舞的雪景,翻身爬了起來,大聲喊道:“琳琳,後麵三個方向都守不住了。咱們進去吧,好待隻需要守兩個方向。”
老槍這時才回頭打量了下周邊的形式,焦急地朝另一隊吼道:“裏麵啥情況了?外麵快頂不住了,速度匯報。”
那季軍士兵帶著隊伍衝進去之後,殺了個不亦樂乎,裏麵全是手無寸鐵的死士,有的甚至就是製造車間的工人,連個護盾發生器都沒有裝,被他們五人打得抱頭鼠躥,一直殺到快要接近那中央巨大的塔型機器設備時,對麵才組織起抵抗,將五人牢牢壓在傳送帶這側,不讓他們越雷池半步。
“隊長,裏麵還有二十多個死士沒清理幹淨,我們衝不過去。”季軍士兵答道。
“媽-的,一群廢物,老娘下來剮了你,走,這屋頂上麵看樣子是守不住了,不如趁早進去,幫他們清理裏麵的死士,咱們這隊的,你們三人速度下去,守好大門,我和史密斯再下來。”厲聲罵完,繼續抬槍瞄準著道路上那源源不斷支援而來的死士,連續幾聲槍響之後,又倒下了幾具死士屍體在道路上,慢慢的融入那片雪白之中。
屋頂三人趁這機會馬上飛身躍下,從大門進去,各自找好了位置,就位後這才回報老槍道:“隊長,我們已到防守位置,你倆趕緊下來。”
老槍聞言卻不慌,從腰間取下兩顆手雷,一左一右遠遠的扔了出去,“轟轟”兩聲爆炸過後,大門兩側的道路上各自騰起了一股煙霧,隨著強勁的風雪,吹得四散,很快與暴雪融合一塊,將大門口籠罩出一團迷霧。
“走,史密斯!”說完,爬起來縱身跳了下去,史密斯緊隨其後,跟著一縱而下,倆人借著煙霧敏捷地閃進了大門內,這才回道:“你們三人進去幫忙,門口我倆守著就行。”
說完,老槍示意史密斯去另一側,倆人成交叉火力,繼續端著她的那杆狙擊步槍瞄著大門,史密斯會意,也換成了掠殺者突擊步槍,進行火力壓製與輸出,槍口指著大門的方向。
沒多久,外麵的死士挾著煙霧衝了進來,老槍不慌不忙,“啪”的一槍,命中死士腰間的那護盾發生器,頓時這名死士身上那層深藍色的光暈不見了,在史密斯突擊步槍的一頓急速掃射下,成了篩子,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哼!老大說得那麽玄乎,我看這死士也不過如此呐。”老槍驕橫的說道。
話音沒落,外麵的死士又衝進來了兩個,啪啪和突突聲中,又躺在門口的地上,這下外麵的死士知道裏麵的槍手厲害,不再敢隨意亂衝了,門口的局勢得到了控製,給裏麵的肅清戰鬥爭取了時間。
季軍戰士這邊,帶著七人分兩路進攻,局麵稍為好點,但是無奈技不如人呐,槍法不夠準,護盾第一時間沒打掉,又被死士躲進那機器掩體後麵去了。
兩軍對陣,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既然幹不掉敵人,自己便避免不了損傷,何況這些士兵也是第一次跟死士麵對麵戰鬥,不似在太空中,憑借著飛船的艦炮對轟,哪裏知道這死士的護盾如此厲害。你來我往的幾番交手中,兩副機甲被對麵的死士強勁的火力打了個對穿,頓時血灑滿地,從那堅硬冰冷的機甲中緩緩流淌而出,遇到冰冷的地麵,馬上凝固,成了真正的“冰血”。
“隊長,裏麵敵人護盾太強了,打不透。”季軍戰士眼見剛剛好轉點的形勢又要被壓製住,大聲求援道。
“我-操,裏麵八人都清不掉一群工人?一群隻會吃幹飯的貨!”老槍見門口敵人沒啥動靜,煙霧也散開了,可見度更好了,放鬆了下四處打量了會,發現腳下他們之前進來射殺的全是手無寸鐵之人,有的躺在地上,手裏還抱著材料,那白色的粉末,灑了一地,如同外麵的雪地一般。
“不是...不是工人,是士兵。有盾呢。”季軍戰士回嘴道。
“盾,盾你-媽-個-逼!你們出來守大門,給我留兩人繼續壓製住他們,看老娘進來給他們收屍!”老槍蠻橫的罵道。
“是,隊長!”季軍戰士恨不得趕緊離開這裏,抬手示意了下,兩側一邊留下一人,帶著其餘人轉身就跑,撤退到門口去了,正巧挨著史密斯,伸手在頭盔上一摸,關了小隊通訊係統,小聲道:“兄弟,這娘們是你相好的吧?這麽凶,你平時咋教的?”原來這貨早就看出來老槍一路上對史密斯格外照顧,抱怨著道。
可惜這貨是真的蠢,自個的耳麥是關了,但是史密斯的沒關呀,所以,他說的話一字不漏的全通過史密斯的對講係統傳進了老槍的耳朵裏,一聽之下,老槍殺機頓起,心裏暗道:“也好,正愁一會老娘下不了狠手,這可是你給了我大好機會!”心裏打定主意,到時就先拿這貨開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