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昭昭,你這麽恨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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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腕都被磨出了鮮血,火辣辣的疼著,可那黑色的鐐銬依舊沒有半點鬆開的痕跡,這屋子裏隻有她自己,安靜到讓她內心崩潰。
就在此時,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一個渾身沾染了酒氣的人踉踉蹌蹌的走過來,虞昭心中驚慌,那人站在她的床邊,片刻後,勾起一抹笑。
他的手指重重的按在了虞昭的唇珠上,用力到虞昭有些疼:“你這裏,被誰摸過了?”
虞昭說不出話,那人手上的力氣很大,碾的她唇瓣火辣辣的疼。
少女的唇紅的厲害,像一朵正在盛開的嬌花,那人的眸光一暗,俯身下來,就欲在那唇瓣上親吻。
虞昭掙紮著躲開他的手,聲音裏滿是痛苦與絕望:“你究竟怎麽樣才肯放過我!”
這話一出,那人的動作瞬間頓住了,他猩紅的眼睛盯著虞昭看,片刻後,喉嚨裏擠出一道幹澀的笑:“這話也是我想問的。”
他說:“虞昭,你什麽時候才肯放過我?”
虞昭愣住了,不懂他說的話是什麽意思,那人也沒打算解釋,就直直的盯著她看,不知道為什麽,虞昭竟然在那眼神裏看到了一絲淒楚。
那人的手在她的手腕上輕輕的摸了摸,聲音嘶啞:“若不是心疼你,我早就挑斷了你的手筋腳筋,讓你永遠都不能離開我。”
虞昭心中一驚,脊背發寒,這人說的話並非假的,虞昭能感受的到他的真誠。
正因為如此,才顯得格外可怕。
正當虞昭準備說什麽的時候,那人驟然笑了一聲:“我真是欠了你的。”
話落,門被推開,虞昭下意識的看過去,兩道傷痕累累的人影出現在她的麵前。
其中一人是掌門大弟子月如席,另外一個人呢?
虞昭愣了愣,她總覺得這人十分熟悉,好像在一起朝夕相處了很長時間似的。
可腦子裏沒有半點記憶,混混沌沌的,隻剩下一片痛苦。
“你們兩個膽子倒是大。”那人聲音陰沉,戲謔的看著月如席和江絕。
月如席微微皺著眉頭,這和他剛剛遇到的“江止”實力相差很大,這個“江止”的實力穩穩的壓了他一頭,似乎已經到了元嬰後期。
如果是這樣的話,月如席覺得自己和江絕加起來也打不過他。
與此同時,兩個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江止”的身後。
少女衣衫不整的被綁在床上,手腕和腳腕都被磨出了鮮血,她驚慌不已,像一個被恐嚇了的小兔子。
月如席的目光驟然柔軟了下來,他輕聲道:“昭昭不怕,月月一定會帶你出去的。”
這熟悉的稱呼讓虞昭有些茫然,她看著月如席,記憶慢吞吞的浮現出來。
她如同走馬觀燈一樣,沉浸在其中。
“江止”見狀,一雙眼睛瞬間爆炸就冷了下來,他提著手中的劍:“你想帶走虞昭?那也要看你配不配才行。”
語畢,他直接衝了上來,手中的劍毫不留情的對著月如席刺過去。
先後經過心魔摧殘,又和石頭人大戰,兩個人現在都是身心俱疲,反應慢了不少。
僅僅是一個照麵,月如席就被“江止”刺傷了。
江絕在“江止”刺傷月如席的時候,瞬間從月如席身後竄出,長戟帶著呼嘯的風,直接戳進“江止”的胸膛,這兩個人的配合太默契了,這件事幾乎同時發生,饒是“江止”也沒來得及躲避。
肩膀被長戟戳出一個血洞,長戟特有的神識攻擊讓“江止”痛苦萬分。
他的靈魂早就千瘡百孔,經不起任何的攻擊。
這一擊直接讓“江止”憤怒了去,手中的長劍直奔江絕打去,江絕堪堪躲避,月如席的長劍直中“江止”的腰側。
“江止”雙眸猩紅的看著他們兩個,嘴角驟然勾起微笑,也正是此時,心魔陡升。
這一次心魔比之那分身召喚出來的更加難纏,如果不是二人強行刺傷自己,怕是早就徹底淪陷了。
正在三人纏鬥的時候,虞昭慢吞吞的睜開了眼睛,眉心處的天機正散發著瑩潤的微光。
那些被黑色霧氣封印的記憶慢吞吞的浮現,虞昭滿目清明。
她看著自己手腕上的鐐銬,在心裏問天機:“有什麽辦法能幫我解開嗎?”
天機說:“主人,我剛剛嚐試過了,這東西太堅硬了,我無能為力,但是地勢應該可以吞噬。”
聞言,虞昭將神識和地勢鏈接。
破碎的地勢溫吞不已,沒有絲毫猶豫就接受了她的神識,那種感覺讓虞昭覺得,好像她們兩個合作了百年似的。
然而還沒來得及細想,地勢就順著虞昭的經脈來到她的手腕處,溫吞的光剛剛釋放,那黑色的鐐銬就像遇到了天敵似的,輕而易舉的被吞噬融化。
虞昭愣了半天,一時半會兒回不過神。
腳腕上的鐐銬也如法炮製,困擾了虞昭這麽久的鐐銬就被輕而易舉的融化了。
虞昭頗有些無奈:“既然你有辦法,為什麽不早說。”
天機委屈巴巴的看著虞昭:“剛剛不知道因為什麽,我聯係不上你。”
虞昭愣了愣,突然想起自己被黑色霧氣封印的記憶。
還沒等回過神,月如席便痛呼一聲,虞昭下意識的看過去,隻見那人渾身都被黑色霧氣纏繞,鮮血流淌了全身。
那淒慘的模樣讓虞昭難受極了,她拿起長劍,直奔“江止”衝過去。
見到這人熟悉至極的臉,難免會想起來他對自己做過的惡,結合起險些被這人行不軌之事的記憶,虞昭眼裏登時就隻剩下恨。
雖說……她也說不清自己具體在恨什麽。
長劍送出,那人躲都沒躲,他站在原地,輕聲的呢喃道:“昭昭。”
虞昭愣了愣,看著這人流淌的鮮血,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麽。
他麵容淒楚:“昭昭,你就這麽恨我嗎?”
虞昭冷笑了一聲,看著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道:“你親手殺了我,還不足以讓我恨你嗎?”
這話就像一把刀子,直接紮在了“江止”心裏最柔軟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