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不是吉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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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成炮灰求善終,太子卻非要娶我正文卷第384章不是吉兆皇帝允了寧貴妃,答應給葉時景與陳文玉賜婚,婚期定在一月後。
    旨意一出,威遠將軍府的門檻都要被踩爛了,全是祝賀的。
    陳泱仿佛回到了當初與武安將軍府平分秋色的日子。
    在京城貴女們的恭維逢迎下,陳文玉漸漸感受到了這樁婚事給她帶來的好處。
    她即將成為王妃,未來還有可能是太子妃,除了皇後和寧貴妃,全大周的女子都沒有她尊貴。
    長久被打壓的憤懣煙消雲散,她開始期待與葉時景大婚。
    隻是偶爾想到還沒開始就結束的愛情,心底隱隱不甘。
    這日,陳文玉望著大紅嫁衣發呆,陳夫人緩步走了來。
    拂著她的長發,眸中親切慈愛。
    “後日就要成婚了,怎麽悶悶不樂?”
    陳文玉抬頭望了望母親,趴在了她的懷裏。
    “娘,當王妃固然好,可是想想何蒹葭和魏珞,似乎過得還不如做姑娘時。”
    何蒹葭因聞文貴人毒害皇後被曝屍荒野,心中驚懼,竟嚇得滑胎了。
    葉昭霖本就心思鬱結,動輒暴怒,對沒了孩子的她更是不待見,終日惡語相向,何蒹葭小月子期間日日垂淚,身子更虛了。
    至於魏珞,一直生活在魏府,與葉離憂井水不犯河水。原相安無事,皇後卻說夫妻長期分離不好,硬讓她回了王府住下。有次長街上偶遇,她眼角淤青,憔悴不堪,顯然被打過。
    陳夫人明白她的顧慮,寬慰道:“女兒,三殿下的性情是幾位皇子中最好的,寧貴妃又端莊嫻靜,你不會過得差。再者,兩位王妃的母家哪有我們顯赫,三殿下又喜歡你,你們會幸福的,別太憂心了。”
    陳文玉勉強擠出笑容,但願吧!
    “娘,前幾日我見到了薛天,還是有些放不下”
    憋在心裏太過難受,她想從母親那尋求安慰。
    陳夫人不笑了,直接打斷她的話。
    “文玉,這種話以後不要再說了!娘早同你說過,讓你到此為止,你怎麽還犯糊塗?你即將為人婦,嫁的還是皇子,若是有一絲一毫把柄被人拿住,不光你身敗名裂,還會連累整個陳家。三殿下不是李暮雲,他是尊貴的皇子,容不得一絲背叛,心裏想著也不行!”
    陳文玉被她的疾言厲色嚇住了,支吾著:“可他.以前還喜歡淩玥好一陣子”
    “住嘴!別說他隻是喜歡,就算是納十個八個妾室都沒人敢說什麽。管好你自己,否則何蒹葭和魏珞就是你的下場,連你爹都幫不了你!”
    陳文玉不敢再言,由於緊張雙手攥著嫁衣的衣角。一個沒在意,“撕拉”一聲,衣裳被扯出了一道口子。
    陳夫人大驚失色,這可是不是吉兆啊。再繡一件顯然來不及了,趕緊拿去找繡娘補救。
    可巧這繡娘是個好事兒的,與人閑話時竟說了出去,好巧不巧被錢夫人給聽到了,又聲情並茂地向錢進娓娓道來。
    錢進的小眼睛裏滿是精光,拍著手喜道:“嫁衣都壞了,要想安穩出嫁,難咯!”
    錢夫人眼角眉梢都是歡喜,附和著:“我也這麽想。老爺,你說咱們鶯鶯還有機會嗎?”
    錢進的喜悅直接沒了。
    “幹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詩書她不會,打架第一名.不是,打架第二名!就這樣的,別說三殿下,我若是有兒子都不願意讓他娶她!”
    捧在手心的姑娘就這麽被鄙視,錢夫人心裏是抵觸的。
    可她愣是想不到理由來反駁他。
    “老爺,事在人為。你甘心將王妃之位拱手讓人?”
    甘心?怎麽可能?
    就為皇上賜婚一事,他已經近一月沒去葉時景府中了。
    他應該也能察覺自己的不悅,但顯然已經不在乎了。
    大將軍與戶部尚書,還是不難選擇的。
    更何況,今時今日,已無人能與他抗衡。
    倒是自己,遲早服軟,畢竟沒了要挾的籌碼。
    與錢進一樣窩火的,是張乾。
    大難當頭,葉時景舍棄了他,好好一個禮部尚書成了主客司郎中,倒白白便宜張斌那小子頂了尚書一職。
    鬱悶之下,出去散心。
    遇上了同樣示意的錢進。
    “錢兄,喝一杯?”
    錢進遇上比自己還慘的昔日盟友分外親切,心情頓時好了。
    不僅同意共飲,還主動要請客。
    推杯換盞之間,又將陳文玉嫁衣被扯破一事當笑話說了出來。
    張乾眯著眼笑,拍著錢進的胳膊:“錢兄,依我說,你家鶯鶯小姐比陳文玉適合當王妃。你跟隨三殿下多年,為他做了多少事?到頭來,居然選了陳泱做嶽父。陳泱?哼!見風使舵的小人,見二殿下失勢,立刻改換門庭,為人所不齒!”
    姑且不談是否真心,但這話說得錢進心裏極為熨帖,少不得也要恭維他一番。
    “鶯鶯舉止直率,入不了三殿下的眼也是可能。但你家小侄女秀外慧中、溫柔賢淑,比陳文玉那個隻知舞刀弄槍還屢戰屢敗的丫頭強太多了。張兄你對殿下忠心多年,依我說,殿下該娶你女兒!”
    互相吹捧間,二人心理上都獲得了極大滿足,雖然於事情本身並沒有多大裨益。
    僅僅一日,陳文玉嫁衣被損壞一事就成了街頭巷尾的談資,還入了寧貴妃的耳。
    大婚就在明日,她隻能暫且壓下,但對陳文玉多了些不滿。
    次日,熱鬧的京城喜氣一片,沒人在意冬風的凜冽。
    黃昏,陳文玉一襲紅裝、妝容豔麗,嘴角漾著微笑。
    喜帕蓋上,陳文飛背她往花轎去,步伐沉穩,多年來難得的兄妹情深。
    虛偽,但合宜。
    紅色喜帕遮住了眼簾,遮不住不絕於耳的恭賀聲,陳文玉有些暈眩。
    她真的出嫁了嗎?她要做王妃了嗎?
    偷偷掀起喜帕一角,瞧見了一身紅衣的葉時景。
    陳文玉的心撲通直跳,她需要平複心神,再加上未睡好,她有些困倦。
    反正還要一段時間,小憩一會也不打緊。
    這一憩,就睡熟了。
    睡意深沉之際,忽然路旁的酒樓二樓掉下一個木桶,不偏不倚砸中了轎頂。
    陳文玉被驚醒了,第一反應就是有刺客,掀了喜帕就往外衝。
    巧的是絆到了裂開的木桶,殘水弄濕了她的裙角鞋襪。
    該死!
    抬頭間遇上了眉頭緊皺的葉時景,明顯慍怒。
    “注意身份!”
    冷冰冰的四個字如同那桶冷水,澆在了陳文玉的心上。
    “是,殿下。”
    因為這個插曲,浩浩蕩蕩的車隊亂成一團。
    酒樓的掌櫃連滾帶爬出來請罪,頭磕得咚咚響,都出血了。
    喜娘也從未遇到這種情況,瞠目結舌。
    回是回不去了,勸陳文玉入轎,吉時不等人。
    可這渾身狼狽,還要麵聖,少不得領一個不敬之罪。
    陳文玉不敢。
    “殿下,臣女想去整理一下衣裙。”
    她怯怯請求,幸而他同意了。
    不同意能怎麽辦?皇帝皇後會親去王府,難道攜一個狼狽的新娘見他們?
    葉時景從未想到他的大婚會是一個大笑話。
    “快一點!”
    在丫鬟柳兒的遮掩下,陳文玉進了肇事的酒樓。
    掌櫃忙爬起來,喚了一個低眉順眼的廚娘引她去雅間擦拭,以求彌補過失。
    柳兒想跟進去,又聽喜娘在外驚呼,說如意簪沒帶,不吉利,要趕緊回府取。
    小丫頭都要哭了,急忙稟告陳文玉,她卻說帶了,可能掉落在轎中。
    柳兒快步出去,慌不擇路間撞上了兩個人。
    薛天和白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