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引蛇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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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碰過這個鐲子嗎?”晏吳歌眼裏的冰冷漸漸的消失,語氣也變得像平常一樣。
“當然了。那鐲子那麽醜,有啥好看的。”雲兒嘟囔著,“也就殿下你寶貝得緊。其他人誰能看上這個鐲子。”
經曆了那些事之後,自己怎麽還這麽容易相信別人呢,難道之前的教訓還不夠嗎?猛地,晏吳歌看著雲兒的眼神漸漸的變得冰冷。
“殿下,給。”雲兒把擰幹的毛巾遞給晏吳歌。“殿下,你今天怎麽在山上那麽久?”平常殿下都是呆一兩刻鍾就下來了,今天居然到黃昏時分才回來。
“那鐲子殿下是從來不離身的,就連洗澡的時候,也沒有摘下。”雲兒低頭整理著衣物,自顧自的說著。
“是嗎?”晏吳歌語氣悠長而深遠。
在雲兒拉開簾子的那一刻,晏吳歌迅速的睜開眼睛。
“嗯,去哪回來了?”
“去聖牧大夫那裏回來了。”雲兒高興的說,然後伸開手,手上是一個盒子,打開來,裏麵是黑色的藥膏。“鐺,鐺,鐺!這是我從聖牧大夫那裏拿來的,獨家美顏的秘方哦。據說隻要睡前拿這個敷在臉上半刻鍾,洗掉之後,第二天起床,皮膚便容光煥發哦。殿下你要不要來一點?”
“……”
晏吳歌扯了扯嘴角,“你先用,有效果了,我再用。”
“哼,那我自己用。”雲兒寶貝的收起來,“殿下你又要去山上啊?都快入冬了,小心著涼,我去給你拿你的披風來。”
走了兩步,突然記起什麽,又轉回來,“哎,彩霞姐,殿下那個披風是不是在你那裏?”
“是啊,你這個冒失鬼,上次不是你沒空,讓我拿去洗的嗎?”彩霞笑道,“殿下,我這就拿過來給您披上。”
晏吳歌練了一會劍法之後,盤腿而坐,運自己體內的內力。這些日子,她每日都有感覺到自己體內的那股內裏越來越強了。之前那個廢物已經死了,而現在的自己,早已經脫胎換骨。也許命運讓自己重生到晏吳歌的身體裏,是讓自己完成她的使命,同時也讓自己有機會報仇吧。
晏吳歌耳朵動了動,睜開眼睛,慢慢起身,站在亭子裏望著遠處。
過了一會,腳步聲傳來,那個人走到了她的背後,晏吳歌沒有往後看。
“殿下。”關山朝晏吳歌鞠了一躬。
看著沒有回頭,站得像鬆樹一樣筆直的少女。第一次見到這個少女時,他不以為然,雖然早已經聽說過她的大名,但是那皎潔如月光的臉龐,加上白皙如蔥的手,他是怎麽都不覺得眼前少女有傳說中的厲害,也許隻不過是懂了一些兵法的女子罷了。
但是接觸下來的日子裏,晏吳歌的排兵布陣和謀略深深的讓他折服了,而且這少女還擁有高深莫測的武功。本來已經要被芰國占領的楊城,在她的到來之後,不僅擊退了芰國十幾萬士兵,而且還消滅了芰國的幾萬士兵。打得芰國隻剩下十萬士兵了,讓芰國不敢輕舉妄動。
現在楊城的百姓和士兵由內心的去敬仰她。上次她受了箭傷,可把所有人嚇壞了。楊城這幾萬人可以死,但是她不能死。她是晏國的守護者!不過,幸好如今她已經完全好了。
“在想什麽?”晏吳歌轉過頭來,看著沉思的關山。
“哦。”關山立馬回過神來,眼睛不敢與她對視,低下頭說,“據探子回報,芰國軍隊這些日子神神秘秘的,好像在謀劃什麽。屬下想,他們這些日子按兵不動,可能在排兵布陣,要把我們一網打盡。”
“嗯。”晏吳歌並沒有過多的表情,她不怕他們來,就怕他們不來。她會讓他們有去無回。
“上次我讓你查的事咋樣了?”
“屬下派了一名心腹連夜去芰國京中打探。經過多方打探之後,確定了侯家已經被芰國皇帝滿門抄斬,包括侯家的連枝也無一幸免。”可惜了這麽一個大家族。侯家雖然是他們晏國的敵人,但是關山與侯將軍交過手,他從心底裏也敬佩侯將軍。可惜啊,忠義滿門,卻是換來如此下場。
“可有打探到他們安葬在什麽地方?”低低的聲音。
“這個沒有,據下屬回報說,侯家是通敵叛國之罪,被棄屍荒野,現在有可能已經屍骨無存了。”
關山回秉完之後,站著的少女久久沒有說話,不知道在想些什麽。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聽到她似乎有些沙啞的聲音,“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是。”關山恭恭敬敬的退下了。
不知道殿下讓他去打探侯家的消息幹嘛。不過殿下這樣做自然有她用意吧。他們心裏都明白,侯家並沒有跟他們晏國有聯係,侯將軍雖然是個仁義之人,但是也是個忠君之士,怎麽可能通敵叛國呢。芰國皇帝隻不過是找個借口把他們侯家滅了吧,真是伴君如伴虎啊!
關山退下之後。晏吳歌才小心的抽泣起來。剛開始還以為是一場夢,原來真的不是夢。侯家真的被滅門了。父親,母親,大哥二哥,葵兒,還有侯家上下兩百三十幾口人命,我發誓,一定會為你們報仇!我一定要讓那些害我侯家滿門的人死無葬身之地!
晏吳歌握緊拳頭,看著山下的草木,快要入冬了,草木已經枯了,也應該是時候用一些鮮血來祭奠這些死去的生命了。
半個月後,晏吳歌覺得神清氣爽多了。身體也完全好了。這可能是自己天天去山上按照手鐲裏的字練習的原因。也多虧了這個身體,之前的晏吳歌把手鐲裏麵的東西運用自如,到她使用時,因為熟悉感,那些兵法和劍法就自然而然就融入她的腦海裏。這對於現在的晏吳歌來說,隻不過把以前的東西重新複習一遍罷了。
“殿下,你今天又要出去啊?”彩霞看著已經裝扮好的晏吳歌問道。
“嗯。”晏吳歌點點頭,伸了一下胳膊,看著在巡邏的士兵。
“是啊,從我記事開始,這鐲子就一直在殿下你手上戴著啊。皇上和娘娘也沒有碰過,因為殿下你以前是不喜歡別人近你身的。”說到這,雲兒又笑了起來,“當然,除了我之外,以前我可是跟殿下睡同一張床的,我還做夢尿床了。”
“不過從此,殿下你就不讓我跟你睡一起了。”雲兒歎息道。不就尿一回嘛,可憐的她之後再也沒有上過殿下那軟軟的床,真是可惜了。
“……”
晏吳歌懸著的心放下了,看來關於這個鐲子的秘密應該隻有自己知道。但是那天迷迷糊糊的身影不是雲兒那又會是誰呢?
這個人是不是也看出了自己的鐲子不凡,又或者是自己之前疏忽了,露出了讓人對這個鐲子感興趣的地方。不管如何,這個人既然對自己鐲子感興趣了,就不能留了。一定得把她找出來!
“其他人也沒有人碰過嗎?那我父皇母後呢?這鐲子我一直戴在手上嗎?”
“是啊,我也不知道那個鐲子有什麽好的,就是顏色比其他鐲子好看一點。但宮裏好看的東西多了,也不知道殿下你為何就喜歡戴這個鐲子,而且別人碰一下都不行。”雲兒不以為然的說,就是一個破鐲子,又不是什麽寶貝,也不知道殿下幹嘛一直戴著。
不管如何,在芰國又發起進攻之前,自己要把鐲子裏的兵法和劍法琢磨透。
雲兒蹦蹦跳跳的從遠處跑來,“殿下。”
“嗯?”雲兒正在掛毛巾,轉過頭,疑惑的看著晏吳歌。
“你知道這個鐲子嗎?”晏吳歌抬起手,晃了晃手鐲,漫不經心的問著。
晏吳歌擦臉的動作頓了一下,但也隻是頓了一下,又繼續把臉擦幹淨。然後把毛巾遞給雲兒。腳泡進水裏,水的熱氣從腳底傳來。
“雲兒。”
“自然是知道的。”雲兒轉頭看了一眼,整理架子上的衣物。
晏吳歌心裏猛地一緊,眼神慢慢的深邃而寒冷。這鐲子的秘密雲兒也知道嗎?除了雲兒還有多少人知道呢?那天自己迷迷糊糊的看到有人在摸自己的手鐲,這個人會是雲兒嗎?難道她就是奸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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