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的那輛老破車呢？”
    “和她們出去逛的時候拋錨了，結果這裏沒有拖車服務，所以直接扔在了原地。”
    “哦，真是一場災難。對了，帶著那個女孩，你們在回程的時候肯定會遇到不少黑幫。”
    “確實遇到了不少。”
    老七坐在駕駛座上，和凱爾對視了一眼之後便點了點頭，明白了之後發生的事情。
    “大多數黑幫都該死，你不需要有什麽負罪感。”
    “不，殺死一個找死的人並不會讓我感到什麽負罪感，隻是我的車子沒了，有些麻煩而已。所以我想問問辛迪加有沒有什麽賣二手車的車店。”
    “當然有，一大堆，隻不過我並不推薦你去買，畢竟大多數二手車都是贓車，你不會想在路上突然遇上車子以前的車主的。”
    凱爾的思維還沒從新城辦案的風格轉到辛迪加風格，而辛迪加風格就是‘去你的！老子看不爽你就是幹！’，野蠻到了讓人覺得好像將人皮撕開了一樣。雖然明白老七說的是對的，但是凱爾還是感到了一陣不適。
    為了不讓岡薩雷斯的人通過麵包車特定到他的身份，凱爾在正式上班之前已經將麵包車處理掉了。
    沒錯，今天他終於作為治安分局的一員正式加入了FAC快速反應小隊，在所有人看來這個沒有分配到異方晶穩定儀的新人肯定會在一個月內崩潰。
    “但是——你現在最該去尋找不是在哪裏買車最便宜。小子，你現在最應該去關心的是哪裏能夠弄到異方晶穩定儀，如果沒有那玩意，你絕對撐不過一個月，光是走在辛迪加的街道上麵你就能夠聽到那些詭異的聲音，所以你應該去買一個那玩意才行了。”
    對於凱爾而言，現在就算是整個人摔在汙染體裏麵，他的M值也不會再出現什麽變化，不過作為別人眼中的‘普通人’，他還是有必要裝出一副我好怕怕的樣子。
    “對了，辛迪加這邊會把異方晶穩定儀叫做是藍精靈嗎？”
    “藍精靈？不不，那玩意重的要死，但是在很多任務都是必須得，所以我們都叫它藍胖子。不對，這不是重點，你現在該去買一個異方晶穩定儀了。”
    對於藍精靈和藍胖子的稱呼，每一次聽見這種有意思的複古叫法時，凱爾總是有種繃不住的感覺，但是隻有他才能get到笑點，這反而讓有意思的事情蒙上了一層悲劇色彩。
    “七叔，那玩意還能買嗎？異方晶不是一直都官方管控的東西嗎？”
    就好像前世古代的鹽鐵，異方晶對於整個狄斯城來說都是非常重要的戰略資源，怎麽可能這麽容易就能夠買到。
    “當然，不過像你這種新人隻能夠貸款買了，而且隻能買到老型號的藍胖子。怎麽？你還不相信，哈哈哈，這裏可是辛迪加，連命都有著相應的價碼，一台藍胖子又算得了什麽。每年狄斯總部撥下來的藍胖子有多少台，發到我們這裏的又有多少台？”
    正要說到正精彩的部分，老七停了下來，顯然是不想和凱爾這麽一個新人說太多。短短的幾句話便讓辛迪加變得和古代一樣，就算是重罪也一樣有人在販賣私鹽。
    “所以說一台到底要多少錢？”
    “不多，五萬狄斯幣一台，省著點用夠用幾年了，而且還能夠分期付款，我還能夠介紹你去找人貸款，利率絕對公道，還能夠讓你用實物抵債，甚至到了你真的沒錢還的時候，還能夠給你一條賺快錢的法子。總之，在辛迪加活下去就一定需要一台藍胖子。”
    窗外有兩個黑幫正在鬥毆，一個人的門牙都被打碎了，另一個人被打得失禁了，而老七直接開著車過去了，完全沒有下車管的意思。
    至於聽出了老七想帶他去貸款的凱爾，一邊應付著老七，一邊想著溫蒂那邊怎麽樣了。不過他也不怎麽擔心，他在之前就教會了溫蒂打電話和發短信，就在今早她就打來了一個電話，說孩子們的衣服不夠，所以看來還得讓白記的人給她送過去，畢竟診所可不會準備孩子穿的衣服。
    “喂！喂！小子你有在聽嗎？”
    “當然，但是那台藍胖子要整整五萬，這可他的不是一條內褲，或者是一包薯片，這估計是一台被人貪了下來或者是從死人身上扒下來的裝備，甚至還有著讓我遠離變成精神病的功能。”
    “是啊，這就是辛迪加。哦，對了，我似乎還沒有跟你說過——歡迎來到辛迪加，這裏和新城完全不同，為了不變成精神病你必須花錢在異方晶身上。每個人為了活下去確實是拚上了全力。”
    凱爾對此不可置否，但是他很明白老七說這麽多是為了什麽，就是為了能夠讓他貸款買下一台藍胖子，然後靠著高利貸來控製住他這個新人。雖然手法拙劣，但是卻非常有用，如果凱爾沒有枷鎖的話，為了保命沒有購買渠道的他隻能靠老七才能夠買到一台藍胖子。
    “那麽等我真的發瘋了再來找你買吧。”
    “嗬嗬，小子，你也隻能硬氣這麽一會兒了。不出三個星期你的腦子就會出現一絲不屬於自己的聲音，到了一個月你就會迷戀上酒精甚至是藥物，等到三個月你就會變成一具骷髏，半年之後我們將會把你的屍體送回新城。然後——就沒有然後了。消除你的痕跡甚至不需要一陣風，也許隻需要摁下刪除鍵的指頭。所以小子，趁我心情還是在照顧新人的狀態，趕緊給我貸款買下來，這對於你我都好。”
    凱爾依舊通過窗戶觀察著辛迪加，依舊是保持著麵無表情的狀態，有著枷鎖的他根本不怕老七的威脅，但是他很明白——普通人在辛迪加隻有被選擇的權利，沒有選擇的機會。
    而這一切的根源也許是無形的狂厄，但讓罪惡長成了參天大樹的過程，這些發展‘副業’的FAC隊員肯定出了一份力。
    “不，我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