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洞房,我準備很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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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念在蓋頭裏得逞的一笑,美滋滋地躥到了淳於寒的背上。
俞芷柔戴的是紅紗蓋頭,隱隱約約的能看到隔壁房前的人影,淳於寒背著俞念。
在俞芷柔長大的小鎮,她見過這樣的習俗。
頂天立地的男人,為了喜歡的女子,在這麽多人麵前躬身屈膝,背新娘上轎。
俞芷柔突然有些羨慕俞念,淳於寒雖然是宦官,但也是風頭正盛的權臣,可以為了俞念做到這樣,實屬不易。
而李銘瑾這個東宮太子,卻是無論如何也不能這樣的。
“我們走,有什麽好看的,粗俗,不成體統!”
李銘瑾自然也看到了這一幕,隻覺得有些刺眼,這兩個都是慣會嘩眾取寵的,如今湊在一塊了,更是不分場合的博人眼球。
冷哼了一聲,李銘瑾牽著俞芷柔走在了前麵。
隨著身子一顛,俞念頭冠上的金玉流蘇碰撞,發出一陣悅耳的聲響。
俞念的手,環上淳於寒的脖子,手背擦過淳於寒的側臉,帶著絲絲涼意。
“手很涼。”
她的手,平時都是熱乎乎的,今天怎麽這麽涼。
淳於寒背上,俞念專心聽著蓋頭歪的動靜,確定了李銘瑾和俞芷柔先走了,才放心了些。
她手能不涼嗎,她還不是被他給嚇的。
“出嫁這麽大的事情,我緊張還不行嗎?”
小手不安分地往淳於寒脖子上一貼,汲取著他的溫度。
“拿下去,像什麽樣子。”
“小氣,袖子擋著呢,沒人看見,我貼一會兒就不緊張了。”
緊張?又不是第一次走這套流程了,有什麽好緊張的。淳於寒想到這裏,忽然想起了俞念上次出嫁當天被退婚的事情。
她是在緊張這個嗎……
“不用緊張,不會不要你的。”
背著俞念出了大門口,淳於寒低沉的聲音響起,如一顆石子墜入湖中,蕩起層層微波。
俞念一怔,看不出來,淳於寒還挺會撩的嘛,就光是聽這句話,俞念還覺得挺感動的。
“你死也是我的鬼。”
好吧,一點也不感動了,她還是太抬舉這個衰仔了。
上了花轎,俞念很是放鬆地往身後一靠,不管怎說,過程波折了一點,但成功避免了淳於寒與李銘瑾之間的一場災難。
“喵嗚~”
起花轎前,俞念聽到外麵傳來一聲貓叫。
掀開蓋頭順著轎子窗簾的縫隙看去,一隻異瞳黑貓站在高牆上,抖著它一身烏黑油亮的絨毛。
是驚蟄!
它來了那俞喬一定也來送她了,隻不過他肯定是躲在某個不起眼的角落裏而已。
放下簾子,俞念心中生出一種圓滿的感覺,對晚上洞房花燭這場硬仗,更是信心倍增。
拜過天地後,俞念就和淳於寒分開,被送入了洞房。
俞念掀開蓋頭的一角,打量著周圍,這是淳於寒在忍冬閣臨近的院子為俞念單獨準備的別苑。
入目到處都是一片喜色,紅彤彤的一片,怪不得淳於寒不在忍冬閣設喜房,這顏色和他那套暗黑風的實在相差太大,他肯定是不喜歡的。
春桃不在房內,俞念也不用守什麽小姐的規矩,淳於寒回來還早,俞念把蓋頭往旁邊一扔,靠在繡了鴛鴦戲水的錦被上睡起了回籠覺。
養足了精神,才好應付淳於寒不是。
等到淳於寒回房的時候,推門看到的便是趴在被子上呼呼大睡的俞念。
喜燭的暖光映在俞念憨甜的睡臉上,濃密的羽睫纖長卷翹,在眼瞼處投下一片陰影,時而微微顫抖兩下,像是彩蝶的翅膀。
真是隻小豬,又睡了。
平時淳於寒也許會放任俞念,今日她可休想這麽糊弄過去。
一陣雜糅了著酒氣的冷風逼近,俞念忽然感覺臉蛋一痛。
“嗯…你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
俞念驚醒,微微撅著嘴,抬手揉著她被掐疼的臉。
“你不先看看你都睡到什麽時辰了?”
大紅色的衣擺甩起一個漂亮的弧度,淳於寒坐在了俞念的旁邊,神情淡漠。
“蓋頭也自己掀了,你那有個新娘子的樣子。”
淳於寒臉色不佳,俞念很識趣地不去惹他,畢竟是她理虧,自己睡過了頭。
真是出師不利……
俞念忙撿起被她丟在一旁,已經壓皺巴的蓋頭,胡亂往頭上一蓋。
“這樣子是不是好一點了,你要是見了我這張臉生氣,那我就一晚上都這樣蓋著好不好?”
當然是不好,淳於寒本就覺得大紅色豔的心煩,總覺得俞念又在誠心氣他,一把掀開了俞念的蓋頭。
忽然對上了那雙顧盼生輝的桃花眼,俞念今天的妝容比往日都精致,這套頭麵也很稱她,看一眼就讓人挪不開視線。
“看在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大人別氣了可好。”
俞念的語氣軟甜又乖順,讓淳於寒身上的煩躁統統都散得無影無蹤。
“嗯。”
淳於寒鼻子哼了一聲,算是回應。
俞念給俞寧的任務,是在宴席上給淳於寒灌酒,可她觀察淳於寒的臉色,這和往常一樣啊,連微醺的意思都沒有,她大哥是不是開小差了?
“你直勾勾地看什麽。”
俞念的視線太過熱烈,看得淳於寒有幾分不自在。
“我看大人今日比往日更俊,更好看了。”
俞念訥訥地收回視線,不過她可沒說謊,淳於寒今天的大紅喜服,和他冷白的肌膚相得益彰,那張妖孽的臉少了往日的戾氣,多了幾分暖意。
臉長得帥,身材又好,行走的衣服架子,穿什麽都好看。
“大人,掀了蓋頭,就該喝合巹酒了。”
俞念還是有跟王嬤嬤好好學了一下流程的。
喝合巹酒的酒杯,是用匏瓜做得像小葫蘆形狀一樣的瓢,瓢尾用一根紅線連接起來。
淳於寒抬眸,眼神一瞬不瞬地看著俞念送到他身前的巹。
“你知道喝了這酒是什麽意思嗎?”
同飲一巹酒,便是夫妻一體,永不分離。
像他們這樣的關係,本不用這樣。
“當然知道,甜酒入苦巹,喝了這酒,以後我們便是同甘共苦,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俞念這番豪言壯語,聽著不像是喝合巹酒的,好像是和人結拜的架勢。
“你能喝這麽多?”
淳於寒倒是無所謂,但俞念這一瓢酒的分量可不少,他還沒找俞念算賬,可不能讓她喝醉了。
俞念覺得自己酒量還是很不錯的,這點酒不算什麽,她反倒覺得淳於寒這麽說,是在找借口推脫。
俞念眼神微眯,是時候放出她的勸酒大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