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外氣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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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講故事嘛,是做古玩生意必須具備的技能。
    眼力可以差點,但講故事的能力絕對不能含糊,不然怎麽忽悠顧客,是不是?
    “開光?”
    所以,他會把話說在前麵,會把問題問清楚。
    “不然呢?你當法器是憑空冒出來的?”
    韓景陽這是徹底放飛自我,在成為神棍的路上一去不返,還煞有其事地給自己編了個流派和理論。
    韓景陽不願意做那些坑蒙拐騙的事情。
    既然被他鑒定過的道具有種種神奇的功能,那麽,是不是也有一類道具可以讓他成為真正的風水大師,例如羅盤之類的道具。
    韓景陽越想越覺得靠譜。
    但表麵上卻搖頭道:“陰陽宅不是我擅長的領域。”
    “那你擅長的領域是什麽?”
    “改運換命。”
    “嘶——”孫富昌倒吸一口涼氣:“這不更誇張?”
    “對,很誇張,也正因如此,我們從來不用自身的修為做事兒,而是借用法器,不然會有因果牽扯。”
    “難怪呢……”
    “難怪什麽?”
    “沒什麽沒什麽,”孫富昌急忙搖頭:“那我想讓我一家平平安安,這個可以吧?”
    韓景陽沒有回答,而是反問:“你從誰嘴裏知道我能看風水的?”
    “周玉誠。”
    韓景陽暗暗翻了個白眼。
    又是這個老家夥。
    卻接著問:“他怎麽說的?”
    “他說你是咱們泉城數一數二的風水大師,造詣極高,他本人親眼見證你用風水之術做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兒,卻又神神秘秘地不說到底是什麽事兒,”孫富昌解釋道:“周玉誠那人我了解,雖然人品一般般,但不說大話,所以我就想試一試,反正花不了多少錢。”
    原來如此。
    韓景陽恍然:“也就是說你不著急,也不需要改運,隻是想試試我是不是有真本事,對吧?”
    孫富昌尷尬地點點頭。
    韓景陽微笑:“正常,不過沒有迫切的需求,那就不要浪費時間了,你的時間寶貴,我的精力更寶貴,風水玄學不是鬧著玩的。”
    “能不能求個平安?”
    “平安?這個概念很大啊。”
    “是這樣的,我那倒黴兒子快四十歲了卻還不務正業,天天騎個破摩托到處瞎逛,所以……”
    韓景陽明白了:“想防意外,對吧?”
    “對對,就這個意思。”
    “這個嘛,我倒是有一件現成的法器,品級也不低,關鍵時候能保命,不過價格不低,你瞅瞅?”
    “真的?”
    “嗯,在我的專業上,我不騙人。”
    “多少錢?”
    韓景陽伸出兩根手指:“兩百萬。”
    “這麽貴?”
    “保命的東西,不貴。”
    “這……”
    “老孫,我先跟你說清楚,這不是獅子大開口,更不是趁人之危,而是那件法器真的值這個價,是我自己用的,要是換個人,我根本不會割愛。”
    “我能先瞅瞅嗎?”
    韓景陽從脖子裏掏出那枚荷花仙子牌。
    孫富昌用幹淨棉布墊著,小心翼翼接過牌子,端詳片刻後道:“這牌子怎麽看都很普通,雖然雕工不錯,但玉質一般,就是普通和田白玉,市場價不超過一萬塊,你賣二百萬,是不是太貴了點?”
    “這不是普通的古玩,是開光的法器,能救命的。”
    “可,可是……”
    韓景陽見狀,直接把牌子拿回來:“算了老孫,別勉強,回頭我再幫你踅摸一件便宜的。”
    “便宜的效果肯定要差一些吧?”
    “那當然,一分錢一分貨,你也是做古玩生意的,能連這都不懂?”
    “我肉疼啊,”孫富昌老臉皺成了苦瓜模樣:“二百萬買這麽個牌子,回去沒法交代。”
    “所以說別勉強,咱們做生意求的就一個你情我願,就算是我,也隻想賺點踏實錢,萬一因為這二百萬導致你老伴天天上我店裏鬧騰,那就很糟心了。”
    孫富昌連忙搖頭:“那倒不至於,她也是知識分子,鬧也隻會跟我鬧,可是……”
    韓景陽見狀,直接把牌子揣回到脖子裏。
    這個時候,說再多都沒用。
    因為孫富昌內心還是有所懷疑。
    當然,這很正常,設身處地地想一想,如果他是孫富昌,也會懷疑這牌子是不是真的值那麽多錢。
    但他還是叮囑一句:“老孫,我跟你講,這個級別的好東西可不多見,錯過這件,我自己都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弄到第二件。”
    他隻能看明白他鑒定過的道具。
    就算老孫的新別墅有什麽風水上的缺陷,他也看不出來。
    除非……
    孫富昌果真沒有懷疑,而是非常認可地點頭:“這樣才合理,如果你張嘴閉嘴就是什麽地氣煞氣陰陽兩氣之類玄之又玄的東西,我反而不相信,隻是你這一時半會兒讓我說點什麽需求,我還真想不出來,我的本意是想讓你瞅瞅有沒有什麽不好的風水,隻要別出什麽幺蛾子就行。”
    嗯,這是絕大部分正常人的想法。
    不管風水這東西有用沒有,找個人瞅瞅圖個心安肯定沒錯。
    不求大富大貴,隻求平平安安。
    可問題是,韓景陽能看出來個啥?
    韓景陽也不例外,這真真假假的話,章口就來,而且能自圓其說,三言兩語就給自己按了一個聽起來很靠譜的跟腳。
    不過,聽起來還挺像那麽回事兒。
    等等。
    他忽然想到一個可能。
    孫富昌試探著問:“實用主義至上?”
    “差不多就這麽個意思,”韓景陽點頭:“而且我們這一派走的外氣流,不管解決什麽問題,都得有相應的法器。”
    結果孫富昌反而不知道該怎麽說了:“如果風水沒問題呢?”
    “那就不用管,”韓景陽一本正經道:“老孫,風水是一門大學問,流派眾多,不同流派有不同的習慣和方式,我不知道別的風水先生是怎麽做事兒的,我就這樣,你找我,就帶著問題來,例如你說你夫妻不和,或者家財不旺這類,能解決我就幫你解決,解決不了我也會跟你明說,能聽明白不?”
    “哦哦,明白了,”孫富昌忽然指了指茶幾上的紫砂壺:“這壺,是法器?”
    “隻是具備成為法器的潛質,至於到底能不能成為法器,或者能不能成為極品法器,得開光之後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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