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景陽看了半天，可以大致確定這罐子是一件法器。
    隻是不知道是什麽級別的法器。
    當然，肯定不弱，要不然也不會造成這麽一連串的傷害，鄧新鋼隻留了一個晚上就成了這個樣子，其他人但凡經手必然遭殃，最後的買家更嚴重。
    如果鑒定一下，屬性絕對不差。
    韓景陽看完之後對李建軍道：“東西我看過了，本身是一件不錯的古董，但在傳承中另有變化，成了一件法器，當然，目前看更像邪器，你們沒事兒盡量別靠近別觸摸。”
    “那怎麽辦？”
    “帶人和罐子來泉城。”
    韓景陽說完就掛了電話。
    心裏卻不停琢磨這事兒到底該不該做。
    去首都？
    確實不太願意。
    但跟麵子不麵子沒啥關係。
    我就是不想在這個時候離開泉城，因為何鼎坤以及鼎神集團倒下製造的風波還沒過去，不對，才剛剛開始。
    申玉海說的針對我的風浪也還沒有襲來。
    某些人很可能就藏在暗處盯著我。
    我離開泉城，哪怕隻有半天，都有可能給某些人留下可趁之機。
    當然，如果能趁機抬抬身價也是好的。
    做這種買賣，最忌諱被人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太過掉價。
    上杆子的不是買賣。
    同樣道理，搞玄學一定不能弱了氣勢，不然根本鎮不住各型各色的顧客。
    養出一身我一開口就沒有人敢反對敢質疑的氣場，這才算真正入門。
    不然，我才說一句，那邊就有七八句十來句質疑等著我，那我就算有一百張嘴也應付不過來，這生意自然也就做不下去了。
    嗯，用某些人的話來說，這叫給自己造勢，養望。
    通過日常小事情來營造強大可靠的形象，時機一到自然是一呼百應。
    我現在做的就是這樣的事情。
    說白了，就是通過拿捏顧客來塑造更強勢的人設形象。
    這可不是現在才有的招式，古代的玄學從業者從一開始就是這麽搞的，很多玄學行業內的所謂規矩也都是這麽來的，例如“一事不煩二主”這條，就是排他性極強且最有效的手段之一，用我就專心用我，找別人？那就滾。
    不止玄學領域。
    其他行業裏也一樣。
    劉備三顧茅廬就是典型。
    諸葛亮可以這麽做，我也可以。
    果不其然。
    晚上九點鍾，韓景陽再一次接到李建軍打過來的電話：“韓先生，我又來泉城了。”
    “帶著老爺子一起？”
    “沒有。”
    “你要三顧茅廬？”
    李建軍無奈：“韓先生，我是真心相邀。”
    韓景陽的態度一如既往：“李老板，我還是那句話，不會千裏迢迢跑去首都做個三五分鍾就能做完的活兒。”
    “韓先生，你確定可以在三五分鍾內完成？”
    “用最好的法器，最多五分鍾就能搞定。”
    “費用呢？”
    “一千兩百萬。”
    “算上出場費？”
    “出場費包括在內，”韓景陽輕笑一聲：“一千多萬的交易，抹點零頭再正常不過。”
    “韓先生，錢不是問題，隻求你跑首都一趟，我父親那情況你也看到了，真不適合千裏奔波。”
    “李老板，我不是見錢眼開的人，更不是說話不算話的人，我有原則，李老板，就這樣吧，我掛電話了。”
    “韓先生……”
    韓景陽直接掛上電話。
    心裏卻琢磨著火候應該差不多了。
    這李建軍一看就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不能真讓人家三顧茅廬。
    該給麵子還是得給。
    收拾收拾先。
    果不其然，不到半個小時，李建軍和秘書出現在吉光齋，進門就下跪：“韓先生，求你……”
    韓景陽見狀趕忙攔住對方。
    說歸說，鬧歸鬧，下跪可不能開玩笑。
    真要讓李建軍跪下去，我真就把人徹底得罪了，以後去首都之前都要好好想想。
    我的目的是賺錢，賺大錢。
    而不是結交仇人。
    韓景陽扶起李建軍，無奈道：“李老板，你真讓我為難。”
    “韓先生，我絕對不會讓你白跑這一趟，費用這就先打到你的卡裏，不管成敗都是你的，如果成功，我還有一份厚禮。”
    “算了算了，我跑一趟吧，不過有個條件。”
    “你說。”
    “我要那個青花罐子。”
    “可以。”
    “我要早去早回，越快越好。”
    “沒問題。”
    二十分鍾後。
    韓景陽看著身邊的兩個士兵，一時間感覺恍若夢中。
    這就是李建軍說的早去早回嗎？
    確實可以早去早回。
    按照這個速度，淩晨一點之前就能回來。
    軍用飛機哎。
    可惜不是傳說中的鯤鵬。
    不過足以證明這李建軍身份不低。
    就是這飛機真不舒服……
    十點十五分。
    飛機落地。
    十點三十二分。
    韓景陽抵達療養院。
    一邊走一邊暗暗驚歎，有錢有權果然好，這療養院比古代的王府甚至皇家園林還精致。
    不對，一般的有錢人還真住不進來。
    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是資格的問題。
    韓景陽始終保持著高人風範，腳步穩健，目不斜視，一副見慣了大世麵的模樣。
    至於跟在身後的劉靜。
    那就隨便了。
    高人的風範是怎麽體現出來的？
    當然需要凡人襯托。
    劉靜，委屈你了，當一會背景板吧。
    反正這種場合也不能提醒你。
    韓景陽來的時候帶了劉靜，不為別的，隻為撐場麵。
    高人出場，不帶個侍女說不過去。
    玄學高人帶個打下手的才合理。
    進門。
    韓景陽看到一屋子人，微微皺眉：“讓一讓。”
    李建良眉毛一挑：“跟誰說話呢？”
    韓景陽理都不理對方，扭頭看李建軍。
    李建軍則厲聲嗬斥道弟弟：“什麽時候了還在胡攪蠻纏？”
    “我胡攪蠻纏？大哥，你是老大你地位高，可也不能把我們當下屬呼來喝去，更不能把爸爸的命當兒戲，你捫心自問，你這麽搞，合適嗎？”
    李建軍冷冷地說道：“這事兒過後我自己去紀委認錯辭職提前退休，行吧？”
    李建良表情瞬間凝固，片刻後才悻悻地哼了一聲，後退幾步，歪著頭，眼神在韓景陽和劉靜身上來回掃視。
    韓景陽則完全無視除李建軍之外的所有人，在眾人的注視下的直接起壇。
    起壇。
    就是擺壇，因為不管佛教還是道教的儀軌中，都需要用到神像、香燭、供品等等，需要通過這些種種才能“上達天聽”。
    所以法壇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