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獄友丁真,鑒定為見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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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晨九點過,彩票中心前。
    誌願者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
    工作十分枯燥,所以平時他們坐在這裏不是玩手機就是聚在一起聊天吹牛。
    今早的氣氛稍稍有些古怪。
    因為大部分人都像是沒睡好似的。
    “唉?那個叫徐斌的大學生今天沒來嗎?他今天不是應該沒有課嗎?”
    有人問道。
    經他這麽一提醒,有人想了起來:“我早上給他打電話約他一起來來著,他說他死去的爹媽給他托夢了,說不讓他再來了。”
    “托夢?這麽玄乎?”
    另一人下意識嗤之以鼻,但緩了緩,又好像想起了什麽:
    “嘶...要說托夢,我昨天也做了一個怪夢,我不是跟你們說我以前年少輕狂,蹲過兩年苦窯麽?你們猜怎麽著,我夢到我一個出來以後再也沒聯係過的獄友了。
    你們說奇不奇怪,十多年了,我從來沒跟他再見過,前兩年才聽說他死了,結果昨天莫名其妙就夢到了。”
    他這麽一拋磚,馬上引出了不少的玉。
    大家驚訝之餘紛紛表示,自己也夢到了一些很奇怪的事情。
    一時間,眾人麵麵相覷,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他們心頭。
    還是那位夢到獄友的大哥,顫巍巍地道:
    “我那個獄友說的是我現在正在做一件很缺德的事情,嚴重影響了我以後的氣運,如果不彌補,早晚要橫死,他是看著那段時間的情誼特意來警告我的。
    說是讓我趕快去記者站找一個叫劉培的人,把我知道的事情全部老實交代出來,這樣就可以化解這次大凶。”
    話剛出口,他就發現,其他人全部都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
    獄友丁真從他們的表情裏猜到了些什麽,吞了口唾沫,緊張地問道:
    “難不成...”
    眾人相互對視一眼,點點頭。
    一道陰霾籠罩在了所有人的心頭。
    如果隻是單純一個人夢到奇怪的內容,那還可以解釋,但如果所有人全部夢到同樣的事,這就有些嚇人了。
    獄友丁真隻覺得一陣頭皮發麻。
    “那個大學生呢?讓他用科學來解釋解釋啊!”
    他有些慌張地大喊,想要找到徐斌。
    之前解釋徐斌不來的那人卻突然幽幽地道:“他好像已經去記者站了。”
    “臥槽!”
    連最濃眉大眼的家夥都叛變了,他們還擱這兒堅持什麽呢?
    最開始是獄友丁真,然後是反應快的幾個人,最後所有人全部離開了彩票中心。
    他們不相信會有這麽巧合的事情,竟然所有人都做了同樣的夢。
    就算是最不迷信的人在這種緊張的氣氛籠罩之下,也最終敗倒在了玄學的麵前。
    片刻,彩票中心前就隻剩下了一地橫幅錦旗,再不見一個人影。
    漕瀏社區,趙主任坐在辦公室裏,出神地盯著麵前的茶缸,仍自在回憶著昨晚的夢境。
    他調出手機短信,默默看著上麵讓他回家休息的通知,仿佛在猶豫什麽。
    良久,沉重地歎息聲從辦公室中傳了出來。
    洛城電視台,屈寧聽著電話那頭劉培略顯激動的聲音,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看來自己的因材施教成果還是斐然的。
    掛掉電話,屈寧得意地衝晁雅笑著。
    “我就說吧,我作為良心的化身,肯定是能讓這些人良心發現的。”
    “行了行了,知道你牛逼了。”
    晁雅敷衍著,目光始終放在屈寧稍顯消瘦的臉龐上:
    “是我的錯覺麽,怎麽一天不見,感覺你人虛了這麽多,你昨晚幹啥去了?”
    “呃...這你別管,反正我肯定是在家的,昨晚和你打視頻商量的時候你不是都看到了麽?”
    屈寧有些心虛地轉移了話題:
    “反正有這麽多人聯名舉報,暮星的壞心思肯定是宣告破產了。”
    “不過昨晚我就跟你說了,和暮星過不去肯定是有隱患的,難保人家不會記恨上你,你確定要做這麽絕?”
    晁雅有些擔心,屈寧說到底就是個電視台的普通員工,要是人家想搞他,根本就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以往也不乏有充滿正義感的記者,臥底到各種不法分子之中,臥薪嚐膽數月甚至數年,將這些組織曝光,但結果不是消聲覓跡就是遭到報複,很少有平平安安的。
    雖然暮星不比那些不法組織,但是資本家往往比不法組織還要陰險凶惡得多,作為好友,她對屈寧的選擇表示十分擔憂。
    屈寧明白晁雅的好意,但也隻是歎了口氣:
    “我知道你的意思,能讓王天德脫身就夠了,沒必要曝光根本原因對嗎?”
    晁雅默不作聲,無疑是一種默認。
    “我也清楚這一點,但是你知道,我眼裏揉不得沙子,他們既然犯了錯,哪有不受罰的道理,如果就因為他們勢大就放任不管,那無疑是助紂為虐。
    今天是王天德,因為與我們無關,我們就可以有能力卻不發聲。
    明天可能就換成了我們,那到時候誰又為我們發聲呢?”
    屈寧認真地一字一句道,見晁雅有些不太高興,便又安慰:
    “而且我不是盡量置身事外了嗎?我成立超話的目的不就是讓大家自己去猜,去推斷嗎?我從頭到尾又不指名道姓,有心人自然就會看出來的,放心吧。”
    聽完屈寧的話,晁雅並沒有感到半點心安,反而沒來由地有些煩躁,不耐煩地吼道:
    “隨你吧!我懶得管你了!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吧!”
    吼完,晁雅就離開了辦公室,留下滿臉莫名其妙的屈寧。
    “啥情況啊?道理都不講了?”
    屈寧也是覺得有些委屈,好端端的怎麽突然就生氣了?我也沒說啥啊,不就頂撞了你一下麽,咱這關係,互相頂撞一下怎麽了?
    真是奇怪!
    搖搖頭,屈寧繼續看起了超話。
    他想找到幾個推測符合實際情況的網友,到時候好拉出來幫自己吸引火力。
    可瀏覽了許久,很多卻隻是不著調的瞎猜,根本沒說到點子上。
    知道他看到某個官方認證的大V留下的評論,眼睛陡然一亮。
    【光野:在這個精神匱乏的年代,自發成立起所謂誌願者組織本就是值得存疑的,而對於王先生如此具有針對性的行為更是從側麵印證了這一點。
    我猜測,這些所謂的誌願者不過隻是有人在暗中用來擊潰王先生心理防線的工具而已,不僅僅從輿論方麵,更是打算從生活以及人際方麵逼迫王先生就範。
    自古以來不乏這樣的例子,謀劃者欲將意誌強加於他人,而傳達意誌的人,往往是目的人同一階層的其他人,這樣可以成功地將個人的意誌轉變為大勢,更容易讓人接受而不產生反抗的心理,從而達到目的。】
    屈寧欣賞地反複看了好幾遍,不由得讚歎:“不愧是裝乎大V,說話確實是有水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