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小和尚？
    竟然，和小時候的自己，長得一模一樣？
    而這個為螞蟻擋雨的小和尚，竟然和大哥，大秦仙朝太子，楚風長得一模一樣？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楚陽心裏充滿了駭然。
    隻見紮馬步的小和尚幾步跑了過來，脫下了自己身上的沙彌服，為搬家的螞蟻這遮雨。
    但很快，雨停歇了。
    老和尚笑著將兩個小和尚帶進了佛殿中，似乎說了些什麽。
    楚陽光沒有聽見大致的內容，但卻意外的聽到了老和尚的叫兩個小和尚的名字。
    一個叫，風，一個叫，光？
    紮馬步，和楚陽長得一模一樣的，便是光。
    “這是什麽？”
    這段記憶到此結束，有些莫名其妙。
    楚陽看著妖僧，問道。
    妖僧張了張嘴，吐出三個字，“繼續，看！！”
    楚陽皺著眉頭，伸出手，再次觸碰到了那團黑氣。
    這一次，記憶中的畫麵，再次發生了改變。
    場景宏偉了些，是一處戰場，無數佛修正在浴血殺敵，而他們的敵人，也是佛修。
    這似乎是兩個佛國之間的戰爭，廝殺異常慘烈。
    光和風在猶如洪流的佛修中，是那麽的不顯眼。
    他們似乎極為抗拒這場戰爭，對敵人也並未下死手，但敵人卻不管不顧的對著他們攻擊。
    好像入魔一般，極為瘋狂。
    後來，這場戰爭結束了。
    光和風相互扶持，朝著遠處走去，他們的身後，是無數屍山血海。
    風似乎受了傷，氣息萎靡，但眼神堅定，光亦是如此，他們似乎從這場戰爭中，有了什麽收獲。
    畫麵再次轉變。
    這一次，是富麗堂皇的大殿，佛陀滿座。
    光和風局促的站在大殿中央，看上去有些緊張。
    高坐蓮台的佛似乎說了些什麽，諸佛一臉笑意。
    楚陽看見，光合風的身軀之上，似乎多了些佛性，他們的背後隱隱有光盤凝聚。
    這是得道的體現，他們似乎即將化身佛陀。
    ……
    楚陽眼前的畫麵，再次發生了轉變。
    光和風似乎在爭吵什麽，風身後的光盤已經凝視，他成了佛陀，被佛賜予了蓮台，此時正端坐蓮台之上。
    而光……
    光穿著褐灰色的袈裟，臉上有著一道猙獰可怖的傷口。
    楚陽還是不能聽清他們在爭吵什麽，但偶爾還是能聽到一些詞語，比如，出征，比如，叛徒……
    光出征了。
    帶著無數僧兵，騎著瑞獸，在無數佛國子民的見證下，踏上了遠征。
    這一次，他們的對手，還是佛修。
    這依舊是兩個佛國之間的戰爭。
    光勝了。
    但光的臉上，卻沒有喜悅，他看著屍骸遍地的戰場，低著頭，似乎在思考什麽。
    班師回朝的那天，光在大軍的簇擁下，走進了佛殿。
    佛殿似乎更加的富麗堂皇，光站在大殿中央，周圍是端坐蓮台的諸佛，風是其中之一，他滿臉笑意的看著光，神情中充滿了自豪。
    光站在佛堂中央，神情淡然。
    佛陀又開口了，不知說了些什麽，諸佛的笑意更濃了。
    隻有光雙手合十，念誦著佛號。
    楚陽從記憶中走了出來，看著前方的妖僧，臉色有些凝重。
    妖僧盯著他，張了張嘴，“繼續，看……”
    楚陽再一次進入了記憶中。
    這一次，是在湖邊。
    光和風站在一起。
    光穿著灰色的僧衣，臉上無悲無喜。
    風有了些富態，但不至於肥頭大耳，身後的光盤的越發璀璨，頭上也長出了一些肉髻，他在佛國的地位，似乎又高了很多。
    不久後，光再次出征。
    騎著瑞獸，在佛國眾生的歡呼下，踏上了征程。
    好運似乎一直在眷顧著光，或者說，光很強大。
    戰爭，再一次勝利。
    佛堂之上，諸佛們曉得肆無忌憚，此時的風，蓮台已經位列第一排，他笑得很開心。
    隻有光依舊沉默。
    諸佛們多了很多不熟悉的麵孔，大殿似乎越發的富麗堂皇，女菩薩們圍坐在佛陀兩側，神態有些諂媚。
    後來的後來……
    光敗了。
    沒人能長盛久衰。
    就像光和風所在的佛國一般，諸佛們眼中充滿了驚恐。
    還是在那個佛殿，諸佛們嚴厲的職責光。
    但這一次，光似乎不在沉默，他大聲的質問著什麽，這似乎觸動了諸佛的神經。
    此時的風，已經與諸佛一般，盡顯富態，肥頭大耳，一臉慈祥。
    他的地位似乎更高了，為光辯解了幾句，諸佛們不在說話，似乎有些畏懼。
    還是那個湖邊。
    光搖了搖頭，這一次，楚陽聽清了他們的對話。
    “你真不想在出征？”
    “屍山血海，有何意義？”
    “真理，是建立在屍山血海之上的，為了真理，你應該出征？”
    真理？
    光笑了，“什麽是真理？”
    “你告訴我，什麽是真理？”
    光怒吼的看著風。
    風歎了口氣：“我佛既是真理。”
    “屁的我佛，他是魔，是魔，殺人不眨眼的魔，我佛不存在這裏。”
    風似乎很意外，但似乎又早已料到了這些，他又說了些什麽。
    光似乎妥協了。
    他答應了出征。
    帶著僧兵，在佛國眾生的淡漠中，踏上了遠征。
    光勝了，他孤身回到了佛國。
    諸佛們這一次沒有笑，他們依舊嗬斥光，但光，這一次卻指著滿堂諸佛反駁。
    這一次，風沒有幫著光，而是與諸佛一樣，表達了對光的不滿。
    光沉默了。
    再後來。
    眼前的場景，又發生了變化。
    還是那個佛殿，這一次，光渾身浴血，而他的對麵，是風。
    風坐在曾經佛陀的位置，無數僧兵將其包圍。
    風慘笑一聲，似乎不解，又似乎明白了一些。
    “我佛是真理。”
    這一次，光說道。
    “但，佛不是之高無上，眾生皆可成佛，我佛既是真理，佛既是眾生。”
    人人皆可成佛嗎？
    風笑了笑，身軀在一陣光中溟滅。
    而光，極為落寞地走出了大殿。
    記憶到此結束。
    楚陽雙眼睜開，極為複雜的看向了妖僧。
    這段記憶，讓他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一件事。
    那件事發生的時候，他甚至還沒出生，甚至大秦仙朝也剛剛建立，但那件事，卻傳遍了無數仙界。
    大乘佛法與小乘佛法之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