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抱(不給他做飯了是……跟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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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晴嵐被他這樣子刺激得太激動,量都沒控製好,來不及吞咽的漿液順著霍玨的嘴角流出,滑向衣襟。
屋子裏充滿了馥鬱清新的香味,很繁茂濃厚,不僅僅像草木,甚至還有些陽光下山間成片野花隨風而舞的爛漫香味。
穆晴嵐有種身體即將被抽幹的虛弱,但她的眼睛卻直冒狼光,霍玨這樣子何止是迷人,穆晴嵐甚至想把他偷走。
穆晴嵐坐得離霍玨越來越近,霍玨絲毫沒有察覺,隻是打了個飽嗝,整個人有種吃撐的飄飄然。
穆晴嵐恨不得把自己也喂給他吃算了。
不過眼看著霍玨吃不下了,穆晴嵐控製住了藤蔓,漿液漸漸沒了。
霍玨鬆了一口氣,他是真的喝不進去了,他感覺自己肚子都撐起來了。
現在他整個人,都像是泡在溫暖舒適的水中,他像暖泉裏麵的小船兒,悠悠蕩蕩。
這些天都嚐試和對方搭話,但是對方從無回應,霍玨到如今也不再嚐試。
他以為對方在喂完他之後,很快就會退走,霍玨甚至在想,明天的早餐會是什麽樣的食物。他原本辟穀多年,現在靈府破碎不得不吃,霍玨本是內心抗拒又悲傷。
可最近因為飯菜花樣兒太多,太合胃口,導致他每餐之前,都忍不住惦念期待。
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他在朝著危險的溫柔鄉裏麵沉淪深陷。
霍玨聽到了藤蔓窸窣的聲音,知道對方要走了。
他撐著手要躺回去,結果他突然感覺到藤蔓捆住了他雙臂。
他第一反應都不是掙紮,是疑惑,而意識到自己的反應,霍玨心頭一凜,他竟然不知從何時開始,對對方毫不設防了!
他像是被撈到鍋裏的青蛙,因為水溫是一點點增加的,導致他意識到水燙的時候,他已經快要失去跳躍的能力。
霍玨想到在床頭不遠處的陣法芥子,以及芥子裏麵的法器重生池,穩了穩聲音問,“你還捆著我做什麽?”
穆晴嵐沒有回答,而是把霍玨鬆鬆捆住,不讓他用雙臂拒絕自己,之後就爬上了床,慢慢地,從霍玨的背後伸出手。
從他被捆住的雙臂和腰身的縫隙裏麵,將霍玨一點點擁住。
這算是兩個人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個擁抱,穆晴嵐也不想嚇唬霍玨,但是他這些天表現的實在是太招人了,尤其是今天……穆晴嵐真的忍不住。
霍玨感覺到腰身被纏縛,最開始還以為又是樹藤,他有時候就會被樹藤像蠶繭一樣纏縛,倒也不勒。
但是隨著穆晴嵐整個人靠在霍玨的後背,霍玨終於意識到,纏在他腰上的不是藤蔓,而是人的手臂。
他能清晰地感覺到身後的人靠在他身上,摟住他,越來越緊,密密實實,毫無縫隙。
虛空又黑暗的屋子裏,霍玨瞪大了晦暗的眼睛,全身都緊繃起來。
他腦中瞬間又閃過他曾經曆練和弟子製服的樹妖,難道……難道這些天,他隻是被精心飼養的一口小點心嗎?
他沒有輕舉妄動,但很快他又感覺到對方似乎在嗅他。
霍玨伸手摸了下袖口,他穿著的中衣根本沒有能夠藏符篆的寬大袖口,也就是說,無論身後的“人”要做什麽,他都是真的無力抵抗。
霍玨心中漫上悲涼,他因為猜不出對方是個什麽,這些天又受對方恩惠,每日渾身舒暢,甚至能夠積蓄一些體力,短時間站立,他心中不是沒有竊喜過。
或許對方隻是來幫他而已,他控製不住自己這麽想。因為人在絕望的時候,總是喜歡期待奇跡,例如一個身患絕症的病人,也總是會想著自己說不定哪天就突然不藥而愈。
這種僥幸心理,從前是絕不會出現在霍玨身上的,他是修行之人,明白凡事皆有因果,強大如霍玨父親霍袁飛那樣的劍修,也在應了因果的時候,無力抵抗,身死魂消。
霍玨對於自己生出過對方無所求的想法感覺到羞恥。
所以這世上,哪有不求回報的饋贈?
霍玨閉上眼睛,擰起眉,他甚至沒有掙紮。
他悄悄地凝聚體內靈力,他不是想要反擊,也在沒有符篆輔助的情況下,打不出任何的招式。
但是他至少能趁著靈府靈力充足的情況下,自爆自毀。
霍玨垂頭,落寞晦暗的表情被他掩藏。
而對於不肯受辱存了死誌的霍玨,穆晴嵐抱住他之後,心髒一直猶如擂鼓。
砰砰砰砰砰砰砰!
停不下來,要順著她的嘴衝出來了!
原來得償所願是這種感覺!
霍郎的脊背真好靠,頭發的味道好好聞,他的腰身真細,一隻手就能攬過來!
穆晴嵐不自覺抱得越來越用力,臉在霍玨的頭發裏埋著,像凡間那些吸食毒藥粉來追求致幻的癮君子。
穆晴嵐本來想著就抱一下的,但是一上手,就有點鬆不開手。
她本以為霍玨肯定會掙紮的,但是他一動不動讓抱著,這誰能扛得住啊!
兩個人緊緊貼在一起,穆晴嵐的心跳漸漸跟霍玨的重合。
霍玨喝了太多穆晴嵐的饋贈,那些漿液在他身體裏化為精純靈力,同穆晴嵐這個本體互通感知。
她甚至能夠調動,因此霍玨將靈力推動,堆積在經脈之上準備自毀的心思,很快被愛欲衝昏頭腦的穆晴嵐發現!
穆晴嵐嚇得渾身血都涼了。
她迅速鬆開霍玨,瞬間饒到了他身前,抬手掌心壓住霍玨靈府,迅速散開了那些被他堆積的靈力。
霍玨被發現了意圖,又輕易被化解,已然是心如死灰。
既然無法痛快自爆,他就悄悄咬住了自己的舌根。他已然是靈府破碎,同凡人無異,失血過多也會死。
穆晴嵐又很快發現,抬手捏住他的兩腮,不讓他咬自己。
心裏急得差點就說話了,霍玨性子太烈了,就抱一下而已,他肯定是把自己當成色中餓鬼了!
同時穆晴嵐也越發確定,她這些年觀察得沒有錯,即便是霍玨被迫接受她的饋贈,他也是個極端的種族歧視!
穆晴嵐操縱藤蔓鬆開霍玨,一手掐著霍玨不讓他咬舌頭,一隻手碰了碰霍玨的手,然後拉了下放平,在他掌心寫道——何至於此!
霍玨抬起眼,雖然他根本看不見,但那雙分明灰蒙蒙的眼睛,卻像是能夠將穆晴嵐看透。
穆晴嵐竟然有點被他看得心虛。
她腦中急轉,必須找個借口,要不然這場要收不住了!
而且她實在是受不了霍玨這種冷漠又像冰錐一般,能夠把人刺透的眼神,她鬆開掐著霍玨腮的手,改為捂住了他的眼睛。
霍玨嘴唇緊抿,穆晴嵐總算是一身冷汗地找到了借口!
她用另一隻手在霍玨手心一筆一劃寫道——為了治療你,才會抱你。
霍玨在穆晴嵐掌心慢慢眨了下眼睛,穆晴嵐都把自己架在火上了,也隻好硬著頭皮撒鹽了。
於是她慢慢又繞到了霍玨身後,手臂環住他的腰身,一隻手按在他腹部靈府之上,另一隻手繞過他的脖子,輕輕捂住他的眼睛。
而後精純的靈力不要錢的順著兩掌,朝著霍玨湧過去。
霍玨一怔。
他難道……誤會她了嗎?
穆晴嵐不斷地給霍玨輸送著靈力,然後沒什麽意外地把自己快要抽幹了。
在抽幹之前,她感覺到霍玨的情緒被安撫下來了,就什麽也沒有再說免得說多錯多,迅速消散,回到了自己的宿霜閣。
霍玨正準備跟人道歉,嘴唇才一動,就感覺周身一空。
接著草木清香淡下去,屋子裏恢複死寂。
霍玨坐在那裏,愣了好一陣子,眉心微微擰著。
這次對方離開好像十分匆忙,都沒有給他蓋被子……也沒有給他施清潔術。
霍玨因為鬧了誤會,心裏有些不安。
穆晴嵐回到宿霜閣,一頭紮在床上,便是人事不省。
她睡著的時候,宿霜閣的靈力全都朝著她湧去,整個宿霜閣被她抽得一空。
正在借助北鬆山這濃鬱靈力修煉的葉洛,驟然間感覺無以為繼,從入定之中睜開眼茫然四顧,起身循著靈力消失方向而去,但很快,她連方向也找不到了。
而穆晴嵐對此毫無所覺,她這一覺……睡到了第二天晚上。
霍玨一整天都沒有吃什麽東西,因為今天從早上開始,曲雙帶回來的東西,都是出自飯堂大娘的手。
霍玨一口也吃不下,同時忍不住在想昨天晚上的事情。
不給他做飯了,是……跟他生氣了嗎?
那她還會來嗎?
霍玨確定是“她”不是他。
想到昨晚,就想到她自自己的後背貼上來的時候,那種難以忽視的柔軟。
他耳根燒紅,不是羞澀,是覺得羞恥。
對方一心幫他,他卻誤會她要拿他修煉。
若要修煉,何必找一個他這樣的廢人,霍玨當時也是鑽了牛角尖。
而且霍玨在今天早上起來的時候,就感覺自己的眼睛能夠感光,在陰暗的地方,甚至能看到晃動的人影了!
他很想把這個消息告訴她,她的治療很有效果。
有些焦灼地等到晚上,曲雙先把穆家要延遲幾天才上山的消息帶來了。
“不是說明日便到了,已經到了北鬆山腳下?”霍玨問。
“據穆家送來的傳信靈鳥上說,他們在山下遇見了民眾求助,準備先除邪祟,再上山。”
霍玨輕哼一聲。
曲雙又道:“實際上我們的人回稟,說他們把穆晴嵐的母親弄丟了。”
“什麽?”霍玨有些驚訝。
“他們這次上山的借口,是送穆晴嵐和她的母親見麵,但是穆晴嵐的母親在山腳下落腳的時候,突然間消失了。”
曲雙說:“很奇怪,我們的人也沒看到有人離開他們的隊伍。穆晴嵐的母親一直在他們的茭牛車裏麵坐著,一路上除了一天要吃兩隻雞,偶爾下車方便之外,根本不下車。”
“但是昨天他們紮營落腳,穆晴嵐的母親就在光天化日之下,憑空消失了。”
霍玨沉默了片刻,對曲雙說:“再讓人關注,穆家無論怎樣,也會把人找到的,否則他們拿什麽拿捏傀儡?拿什麽理由上山?”
“那穆晴嵐……”
“按照我們之前說的,明日放她從宿霜閣出來,她要見我,就帶她進來。”霍玨聲音森冷道:“她既然不肯下山,不肯接受壓製傀儡蠱的藥物,不肯接受安排。”
“那就讓她來,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想要做什麽。”
至於穆晴嵐和霍玨表白的那些癲狂話語,漏洞百出,霍玨一個字都不信。
曲雙也道:“那便如此,今夜仿製的法器就能做好,我晚點給少掌門送來。”
“但是少掌門,雖然穆晴嵐修為低微,但狗急跳牆,若她對少掌門出手妄圖搶奪‘法器’,還請少掌門以身體為重。”
霍玨點了點頭,揮手示意曲雙下去。
曲雙離開,霍玨洗漱後早早上床……等著。
但是他一夜未睡,卻沒能等到日日給他“加餐”的人。
天亮時分,霍玨從床上撐著手臂起身,麵色泛白,情緒低落。
她真的生氣了,可能……再也不會來了吧。
穆晴嵐此刻也躺在床上,心裏著急也沒有辦法。
北鬆山離她的本體所在的地方太遠了,她前天夜裏消耗太過,被霍小妖精徹底掏空。
到現在還沒能補回來!
一時半會兒是喂不飽霍玨了。
不過幸好,早上有人告訴她,宿霜閣解封了,她能自由活動了。
因此穆晴嵐早上梳洗打扮好,就趕緊去雪鬆院外麵站著求見了。穆晴嵐倒也沒奢望霍玨能見她,霍玨本來就對她懷疑甚多,自己又是穆家送來的傀儡,他不待見也是尋常。
她準備等曲雙被派出去,就悄無聲息隱匿身形進去看霍玨一眼。
那天給他輸送那麽多的靈力,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承受得住。
結果沒等穆晴嵐找機會溜進去,曲雙就親自來說:“穆小姐,少掌門同意見你。”
穆晴嵐一時間都沒能反應過來。
半晌才“啊!”了一聲,然後興奮地跟著曲雙進了雪鬆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