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探靈女主播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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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王導演猛地從沙發上坐起來,身體條件反射地縮了起來。
白秋葉說:“王導演,你怎麽了?”
王導演一隻手在身前搖晃,一手緊緊拽著靠墊似乎想從它身上汲取安全感。
他慘叫一聲說:“你不要過來啊!別過來!”
白秋葉低頭問:“王導演,你是不是見過我?”
王導演聞言,慢慢地轉過頭,視線蜻蜓點水般在白秋葉臉上停留一秒後瞬間移開。
他的眼神閃閃躲躲:“額,沒有,我沒有見過你。”
白秋葉說:“那你怎麽看著我這麽害怕呢。”
她給王導演扇了扇風,說:“你看,你的汗水都嚇出來了。”
王導演不自在地將臉移到一邊:“我隻是很容易出汗。”
白秋葉說:“這樣啊。”說完狀似要伸手給王導演擦汗。
王導演又尖叫一聲:“啊啊別打我!”
白秋葉心中奇怪,王導演這幅樣子,看起來像是已經想起來了。
但是她在副本中的時候,使用了「偽裝麵具」,她現在這張臉和之前那張臉,隻是有些相似,但又完全不一樣。
按理來說,王導演不會把現在的她和以前的她劃上等號。
可王導演的表現明顯不正常,看她的眼神也透露著心虛。
就算王導演真的看出來她是之前在靈異片演員副本裏的龍套,王導演看到她也不應該是這種反應。
因為她在離開靈異片演員那個副本之前,王導演已經沒這麽害怕她了。
他們分開的時候,王導演麵對她的時候,語氣非常平緩,哪裏像現在這幅樣子。
“我不打你,你看我把手都背到身後去了。”白秋葉勸道,“我們好好說話,行不?”
王導演偷偷看了她一眼,見白秋葉確實背著手,很誠心的模樣,微微地鬆了口氣。
“我不知道為什麽,看到你以後就很害怕。”王導演說,“我們以前見過?”
白秋葉說:“你上一部電影的男主角就是我。”
王導演一愣:“怎麽可能──”
他雖然嘴上這麽說,但能看出他越發的懷疑這件事的真相。
他用手捂著額頭說:“我今天可能喝太多了,我現在在做夢吧。”
白秋葉說:“老王。”
王導演仿佛被觸發了什麽開關一般,迷茫的眼神瞬間變得清明。
他無意識地伸出一隻手,指著白秋葉說:“你你你!”
他左顧右盼,大驚失色地說:“你怎麽在這裏?!”
白秋葉問:“你想起來了?”
王導演深吸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
“我想起來了,之前我拍了一部電影。”
“哭怨。”白秋葉提醒。
“對,哭怨。”王導演說,“你是我手下的演員。”
他哆哆嗦嗦站起來,走到飯桌旁,看了一眼像死豬一樣癱倒在旁邊的周老板。
接著拿起桌上的白酒,給自己的酒杯裏倒了一杯。
白秋葉說:“老王,你冷靜點。”
王導演說:“我相當冷靜。”
白秋葉看著他端著酒杯不斷搖晃的手,以及因為晃動灑到了手上的酒。
王導演的冷靜毫無可信度。
白秋葉坐到他旁邊問說:“你還記得什麽?”
王導演往自己的嘴裏灌了一杯酒:“上次你走之後的事情,我都忘光了。”
“應該不算忘光,因為我還記得我的電影大賣,我們開了慶功宴。”王導演說,“但是這段記憶遠沒有之前那麽清晰。”
“就像有人跟我說了一個故事,非要說這是我做的。”王導演說,“但是我隻知道這個故事的大概,但是細節卻一無所知。”
白秋葉說:“你近期的記憶裏,隻有我們拍戲那次,以及這一次?”
王導演搖了搖頭說:“我感覺我的時間概念被混淆了,我有點分不清,上次到現在,究竟過了多久。”
白秋葉說:“沒多久,還不到兩周。”
王導演臉上露出駭然的神色:“你知道一部電影從拍攝到後期剪輯,到宣發餘熱,再到排期上映要多久嗎?”
白秋葉猜測說:“起碼半年吧。”
“何止!”王導演說,“我不是在教你業內知識,我隻是想說,你剛才告訴我,從我們拍完戲到現在,才過了兩周?”
白秋葉點點頭。
副本中不允許在npc麵前透露副本外的事情。
所以她遇見王導演之後,沒有直接問他,而是循循善誘地引導他。
白秋葉也在試探,自己的舉動會不會引發不良反應。
但王導演居然靠自己就想起來了,他現在已經不算不知情的npc,白秋葉擔心的限製也沒有發生。
王導演見狀,說:“說實話,你告訴我隻花了兩周,我並不奇怪。我剛才也說了,我的時間概念混淆了,這段時間在我身邊發生的事情,的確非常虛無縹緲,就像隻有短短幾天一樣。”
王導演又手抖著給自己灌了一杯酒:“為什麽會這樣,但是我的電影確實上映了,我也得了獎,這沒錯吧?”
王導演放下酒杯說:“中間那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就像大綱一樣,一翻就過去了。”
“得虧我是個導演,天馬行空慣了。”王導演說,“不然誰會相信這種事情啊。”
白秋葉說:“隻有一兩天的事情在你的記憶中是清晰的,所以你覺得時間隻過了幾天很正常。”
“在這之前,我見過他很多次。”王導演指著周老板說,“上次我見到他的時候,他不是直播公司的老板,他隻是一個房東。”
“還有上上次,他和我是一個公司的職員。”王導演說,“我之前甚至不是一個導演,我都不知道我是怎麽跳槽到這一行的,我為什麽會擔任這麽多工作。”
王導演看向白秋葉:“我們是不同的,對不對。我是說我們兩個,我和你們其他人,不一樣。”
白秋葉說:“你和我們確實不一樣。”
王導演沉默了一會兒:“我不明白這是為什麽,但我好像又明白了。”
王導演突然站起來,走到門邊用頭撞了幾下門:“我想起來我是怎麽來這裏的了!”
白秋葉心中一震,問:“你怎麽來的?”
“我記得我通過了一個發亮的門。但我記不太清楚周圍的環境。”王導演說,“因為我當時處於一種意識模糊的狀態。”
白秋葉說:“你當時還有其他的記憶嗎?”
她懷疑王導演和司徒獠的弟弟一樣,也是因為特殊原因被送進副本中擔任npc的人。
如果他還記得自己擔任npc之前的事情,那麽就可以證明她猜想的這一點是正確的。
王導演說:“我隻記得我當時經曆了一個空白的階段。就好像所有的經曆都從腦子裏蒸發了。”
“不不不,應該是藏到了我的大腦深處。然後又給我灌輸了一些其他的記憶。”王導演說,“到現在我突然想起來了。”
白秋葉猜測王導演看到的那個發亮的門,應該和他們進入副本的關門一樣。
王導演的記憶似乎正在不斷的恢複,短短時間裏,已經開始觸及了副本背後的核心秘密。
她不知道王導演能想起多少,隻能寄希望於他趕緊回憶起來。
王導演打了個酒嗝,說:“我們之間似乎有一種規則橫在其中。我和你們,我和這家飯店的服務員,我和周老板之間,都不一樣。”
“我不知道該怎麽解釋,至少我現在能明白有一種無形的力量在中間控製著我。”王導演說,“這股力量之前也影響著我,讓我控製你們。”
白秋葉點了點頭:“你作為我們的雇主,的確在控製著我們。”
王導演說:“你知道嗎,我想起來和你們拍戲之前,我甚至不在那座城市。我就那麽突然的到了那裏,不需要任何的交通方式。”
“我難道是神?”王導演說。
“你是被神壓榨的勞動力而已。”白秋葉說,“你們似乎也並不輕鬆,連假期都沒有。”
“你走之前問我,還記不記得我自己的家在哪裏。”王導演說,“我當時腦子裏想到的是,我似乎已經很久沒有回過家了。”
“因為這個想法,讓我差點想起來了被封存的記憶。”王導演說,“結果你們一走,我想起來的東西又重新藏了回去。”
白秋葉問:“這次我走之後,你又會失去這一段記憶嗎?”
王導演不確定的說:“恐怕會的,但是我發現在受到刺激的情況下,我可以很快想起來。”
白秋葉想了想剛才用什麽把王導演刺激到了。
白秋葉:“難道是‘老王’?”
王導演苦笑一下:“這個名字給我留下太多不好的回憶了。”
白秋葉說:“你是怎麽去到那個光門的?”
王導演說:“聽到一個聲音之後,就模模糊糊的跟著去了。”
“而且我在進入光門之前,有一段空白的時間,我一直待在那裏。”王導演說,“就像待機一樣。”
“而且,我還能在那裏找到很多同樣的關門。”王導演繼續說,“隻是光門裏麵的畫麵有所不同,有的是城市,有的是鄉村,有的在大街上,有的在高樓裏。”
白秋葉說:“難道你其實可以進任何一道門?”
王導演說:“隻要我能夠和控製我的那個聲音抗衡,我想去哪裏應該都沒問題吧。”
他說完看著白秋葉說:“我已經說完了,你知道什麽東西,就快點交代吧。”
白秋葉不確定直接告訴王導演這是一個副本,究竟可不可行。
王導演雖然想起來了很多信息,但是他始終不知道app的存在。
可能在他眼裏,發生的事情隻是一個超自然的現象。
萬一直接告訴他了,他很可能會認為自己是一個虛假的npc而崩潰。
讓王導演崩潰不是白秋葉的本意。
她更希望從王導演這裏得到更多的消息。
但王導演以前每次都被封存了記憶,根本沒有注意到他生活的怪異之處,所以更不可能主動去尋找能夠利用的信息。
王導演現在還給不出更有價值的內容。
如果保持這個狀態,在這次副本結束之後,他就有可能在那個空白的階段中觀察出光門的秘密。
白秋葉非常想要知道這些秘密,王導演是現在唯一一個可以幫她獲取這些秘密的npc。
現在唯一的難度就是,是如何讓王導演在得知秘密之後,重新和她聯係。
白秋葉在心中對09說:“有沒有辦法讓他像這一次一樣,進入我所在的副本?”
09似乎因為白秋葉的問題震驚了,過了半晌才回答。
[這是一個無理的要求,主人。]
[我隻是您的管理員而已,不是npc的管理員。]
[您不如考慮另外一個方向。]
[在每一個副本中用特定的方法尋找他,如果你們剛好在同一個副本中,不就能夠直接找到他嗎?]
白秋葉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就已經猜到係統09不可能給出兩全其美的辦法。
它說的這個方式,也隻能在一次又一次的副本中去碰運氣。
但有辦法總比沒有好,白秋葉還是問它:“你知道用什麽方式嗎?”
[其實很簡單,金童子就是一個例子。]
白秋葉說:“你想吃了王導演?”
係統09發出了嫌棄的聲音。
[我怎麽可能看上他。]
[吃了他對我們沒有一點好處。]
[我們還沒有融合之前,需要靠金童子雕像來控製裏麵的鬼魂。]
白秋葉頓時意會:“難道要把王導演煉成怨魂?”
係統09再次沉默了兩秒。
[不,隻是尋找一件和他息息相關的東西。]
[隻要帶著它,就可以在副本中尋找。]
白秋葉恍然大悟,她對這種辦法並不陌生。
當初在新手關卡遇到的神婆,就教過她怎麽運用。
她剛才陷入了局限的思維模式,沒有想到這一點。
‘這麽一來,我還可以收集網線鬼它們的貼身物。’白秋葉心想,‘也不知道它們作為鬼物,能不能在這個副本結束之後,下崗再就業。’
白秋葉想到這裏,一隻手揭開了王導演的帽子,另一隻手在王導演本來就稀疏的頭頂上拽了一把。
王導演吃痛倒吸一口涼氣:“你幹嘛呢!”
白秋葉說:“我們好不容易見一次,怎麽也要留個紀念品吧。”
王導演怒氣衝衝地說:“你知不知道我的頭發很寶貴的!”
白秋葉說:“王導演,你難道不想擺脫這種受製於人的情況嗎?”
王導演的怒火頓時消停了:“這種事情不是我想就能解決的,我自己都搞不明白。”
他突然意識到白秋葉在跟他打太極,說了半天都沒有回答他之前的問題。
王導演催促道:“你怎麽還不告訴我,究竟怎麽回事?”
白秋葉說:“你可以這樣理解,我們兩個都因為某種原因,陷入了一個無窮無盡的循環中。”
“這個循環可以每一次都不一樣,但循環的最終結果都是一樣的。”白秋葉說,“對於你而言,每當你走到循環的末端,你的記憶就會被封存起來,還會被強行灌輸許多連你自己都不知道的記憶。”
王導演點了點頭,他對這種奇怪的現象非常迷茫。
他的生命好像變成了一個沒有頭沒有尾的旋轉陀螺。
這讓他感到恐懼和惶恐。
白秋葉繼續說:“我的情況雖然和你有些不同,但我也想擺脫這種狀態。你可以從你的角度,了解我不知道的事,所以我希望從你這裏得到更多的信息。”
王導演問:“你想要和我合作?”
“我不確定我們什麽時候能遇見對方。”白秋葉說,“說是合作,也不那麽合適。”
王導演說:“那就當做一場信息的交易,如果我們碰到了,我還記得這件事情,我就把我知道的賣給你。”
白秋葉鬆了口氣,她就怕王導演膽小怕事,不願意答應這件事。
正在這時,一旁的周老板喉嚨裏發出意義不明的嘟囔。
“來!繼續喝!”
他說著腦袋緩緩抬起來,看到白秋葉和王導演坐在餐桌的對麵。
周老板奇怪地問:“你怎麽跑到對麵去了?”
白秋葉說:“我和王導演一見如故,探討探討業務。”
周老板頓時產生了危機感,擔心白秋葉越過他,直接和王導演簽約。
他端著酒杯跌跌撞撞的走了過去,硬生生坐到兩人中間。
“王導演你還是那麽喜歡提攜新人和小演員啊。”周老板說,“我帶我家藝人,敬禮一杯。”
他說完後將手裏的酒杯舉到唇邊,仰頭把滿滿一杯酒喝了下去。
王導演看了白秋葉一眼,沒有再說什麽。
周老板醒著,他們便不好再繼續說剛才的事情。
周老板突然表情變得嚴肅,嘴裏咦了一聲。
白秋葉和王導演都以為他發覺了什麽,神經突然緊繃起來。
周老板指著王導演的腦袋說:“王導演,你的頭發怎麽比剛才還少了?”
王導演:“……”
白秋葉看出來周老板已經喝得神誌不清,居然說出這種沒有情商的話。
正在這時,她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
白秋葉一看,是她之前定好的鬧鈴。
池飛揚的婚禮不是一般的普通婚禮。
網線鬼告訴她,池飛揚舉行婚禮的酒店,最低檔位的婚禮場地租賃,需要花費二十萬。
這還不包括賓客們的酒水和飯菜。
她也查了這家酒店訂一桌飯菜需要多少錢。
一桌最低檔的飯菜,需要支付一萬。
因為花錢多,婚禮現場專門安排了幾個人,用來檢查主人發的請柬。
此刻距離晚上七點不遠,婚禮馬上就要開始了。
白秋葉抬起頭,看到包間的窗戶上,倒映著一個女人的影子。
包間的玻璃後麵貼著一層深綠色的壁紙,讓玻璃變成了深色,擋住了房間外麵的場景。
在深色的映襯之下,上麵的倒影格外明顯。
白秋葉認出來那個影子是馮麗麗的。
她在來這裏吃飯之前,囑托過網線鬼,讓它在這個時間通知馮麗麗。
馮麗麗已經來了,她也該離開這裏,去參加池飛揚的婚禮。
白秋葉越過周老板,對王導演說:“我還有事,得先走。”
王導演震驚地說:“難道還有什麽事情,比我們那件事更重要?”
周老板的耳朵動了動,醉醺醺的問:“咦,你們什麽事啊?”
白秋葉直接忽視了周老板的問題,對王導演說:“可是你現在也想不起來其他的──”
她的目光突然在王導演身上打量了一番:“要不你跟我一起去。”
說不定王導演還能在最後的時候,想起來什麽。
王導演連忙答應了,把鴨舌帽戴上。
站起來就要跟著白秋葉一起離開。
周老板一臉懵逼:“你們要去哪裏啊?”
白秋葉說:“周老板,你先在這裏等著,我們去去就來。”
周老板一把拽住他們的衣服:“等會兒站住,不許走,你是不是真的要背著我跳槽了!”
白秋葉回過頭,一個手刀劈在周老板的後頸上。
“周老板你還是睡一會兒吧。”白秋葉說。
王導演臉上出現了一絲傷感,似乎因為看到周老板的遭遇,想起了自己的悲慘經曆,臉上流露出了一絲不忍。
然而這一絲不忍隻存在了片刻。
王導演神色一轉:“別管他了,我們先走。”
兩人離開了餐廳,甚至將買單這項艱巨的任務留給了周老板。
白秋葉路過餐廳大門的時候,從裏麵的倒影中再次看到了馮麗麗的身影。
馮麗麗一直跟在她身後,在所有能夠反射的物體間移動。
白秋葉招了一輛出租車,很快到了拆遷居民樓旁邊的那個熱鬧商圈。
池飛揚定的酒店就在這個商圈裏,外麵燈火輝煌,各種香車寶馬雲集。
白秋葉乘坐的這輛出租車在一眾豪車之間顯得格外顯眼。
不少從豪車上走下來的人,都用好奇的目光盯著他們,似乎在好奇為什麽會有坐出租車的人來參加池飛揚的婚禮晚宴。
王導演的目光落到酒店門口豎著的大型婚紗照上:“你是來參加婚禮的?”
白秋葉說:“對。”
王導演眼珠子快瞪出來了:“這有什麽好參加的,這些人看上去哪裏像是參加婚禮,他們是來置換資源的。”
白秋葉說:“他們要做什麽和我沒關係。隻是──”
她的視線從這些賓客身上一一掃過。
賓客們走到酒店門口的時候,被服務生要求出示請柬。
服務生檢查的非常仔細,甚至將手上的請柬舉起來,越過頭頂,對著燈光看了又看。
與此同時,這些等在一旁的賓客們身上都穿著禮服。
看上去雍容華貴,透著一股貴族的氣息。
即使是在偽裝貴族,也將氣勢表現得淋漓盡致。
王導演發揮了作為一個社會人士的察言觀色能力。
他說:“門口檢查請柬的服務生,除了看請柬以外,還在觀察賓客們的衣服。”
“難道參加這個婚禮要穿正裝嗎?”王導演摸了一把自己的頭發,“是不是不能戴帽子了。”
白秋葉說:“別說是帽子,我們兩個穿成這個樣子,恐怕沒辦法進去。”
王導演說:“怕什麽,旁邊就是一個商圈,隨便買一套得了。”
幾分鍾之後,兩人出現在了商場裏。
白秋葉隨便進了一家看上去很貴的服裝店,在裏麵選了一套黑色的絨麵簡約風格晚禮服。
隨後她又拎了一雙鞋子試了試,覺得還能走,於是讓店員結帳。
周老板給的錢不夠她花,但王導演在這裏,他變成了新的冤大頭。
王導演則換了一身西裝,又找了一頂看上去比較正式的軟帽戴上。
他嘴裏念念叨叨:“早知道不跟來了,居然花了我這麽多錢。”
這時一旁的店員目光落到了王導演的臉上。
店員沉默了片刻,突然尖叫一聲:“啊!你是哭怨的總導演!我之前在電視上看見過你!”
王導演原本聽到這種誇讚的話,都會表麵謙虛,但心中樂開了花。
可是他現在已經知道自己的情況特殊,很難再對興奮的店員露出笑容。
說話間店員已經拿了紙和筆,想讓王導演給他簽個名。
白秋葉走過去問:“你最喜歡那部電影裏麵的哪個角色?”
店員抬起頭看向白秋葉說:“我最喜歡打手。”
白秋葉繼續問:“飾演打手的演員叫什麽名字來著?”
這個副本中雖然《哭怨》已經上映,但這部電影就像是遊戲的故事背景裏,隨便提到的一件事。
因為根本沒有做詳細的設定,所以無法深究。
白秋葉問的問題,卻在引導店員仔細思考。
店員的眼中露出了思索的神情,隨後他的眼神逐漸變得呆滯,仿佛失去了靈魂一般。
過了半晌,他又重新恢複了正常,對白秋葉說:“我最喜歡打手。”
這句話他剛才說過,他現在仿佛獨擋到了之前的時間裏,完全不記得白秋葉問的問題。
白秋葉看了一眼他,又看了一眼王導演。
‘如果npc分了等級,王導演一定是高級的那一類。’白秋葉心想,“這個店員是最普通的一類,他們可能和王導演不一樣,沒有具備覺醒的條件。”
白秋葉兩人重新回到了酒店門口。
白秋葉和王導演剛剛下了出租車,就聞到了一股高檔的香氣。
這香氣是從酒店裏傳出來的,有一種拒人千裏的距離感。
他們徒步走上酒店門口那條為了方便車輛行駛的斜坡,來到酒店門口。
服務員見兩人要進去,立馬攔住了他們。
“請出示你們的請柬。”
白秋葉將網線鬼拿到的那張請柬遞給了服務員。
服務員接過來後,沒有第一時間查看請柬,而是非常明顯的打量著兩人的衣服。
但白秋葉早就已經準備好了,服務員沒有從她的著裝上挑出刺兒來。
正在這時,站在服務員旁邊聊天的幾個賓客走了過來。
其中一個穿著深綠色禮服的男人,用一副嫌棄的目光看著他們。
“我就說這次池家做得不太好。”深綠色禮服說,“請柬上沒有唯一編碼,也沒有和收件人匹配,誰知道有些人手上拿的是不是從哪裏撿來的。”
白秋葉往他那個方向看了一眼,深綠色禮服對她微笑了一下。
“我隻是隨便說說,不要對號入座。”
“不過吧,我覺得真應該好好查查。”旁邊一個穿粉紅色禮服的女人說,“誰知道某些人是不是想通過今天晚上的宴會,擠進我們圈子的人。”
“是啊,連一輛車都沒有,坐著出租車來參加這樣的宴會。”另外一個人說,“真是有些讓人懷疑。”
服務員聞言,頓時感到壓力山大。
白秋葉和王導演乘坐的出租車,在一眾豪車之間實在太過醒目。
他之前也非常懷疑白秋葉和王導演並沒有接到邀請。
但是白秋葉遞過來的邀請函是真的。
他本來想將兩人放行,但是剛才在門口聊天的賓客們卻給他出了一道難題。
正在他糾結之時,白秋葉和王導演的身後,又開來了一輛豪車。
酒店門口的其他門童立馬迎了上去,伸手幫後座的人打開後座車門。
一個看上去非常年輕的女生跳下車,走到了白秋葉和王導演的身後。
“你們怎麽在門口站著不進去啊?”
那個檢查請柬的服務員看到女生之後,像是看到救星了一樣,連忙說:“秦小姐,這兩位是您和池先生邀請的朋友嗎?”
年輕女生走到了白秋葉和王導演麵前,奇怪的咦了一聲。
“我不認識。”
深綠色禮服的男人和淺粉色禮服的女人一臉熟絡的和秦小姐打了招呼。
“我們就覺得有問題,果然陳小姐你也不認識。”
秦小姐搖了搖頭說:“我不認識不代表他們不是我的客人啊?”
她指了指還被服務員拿在手上的請柬說:“這個請柬是我親手定製的,他們有這個東西應該可以證明身份吧。”
粉紅色禮服的女人說:“這東西可以賣出去啊,秦小姐你還真是天真。”
秦小姐聞言,似乎有些動搖,看了兩人一眼。
白秋葉知道自己再不說話,可能這個門都沒辦法進了。
她說:“還要讓我在門口等多久,我是來做客的,不是來受罪的。”
白秋葉的語氣特別傲慢,這讓剛才猜測她身份的人一時有些迷茫。
秦小姐的臉有些微紅:“是我考慮不周,但是他們說的也有道理,我得為賓客們的安全著想。”
王導演冷哼一聲:“需要用婚禮作為籌碼,作為商務合作的舞台,不但不能追求自己的幸福,還要被這些來賓支配,秦小姐你也太可憐了。”
秦小姐神情一愣,目光轉移到了王導演的臉上。
王導演抬起下巴,軟帽下的臉暴露在了光線中。
秦小姐捂住嘴:“你居然是王導演!我才看過你拍的《哭怨》!我好喜歡你營造的氛圍!”
一旁的賓客們聽到秦小姐的話,頓時震驚地看向了王導演。
他們的臉有些紅,因為王導演根本不需要用買邀請函的方式,來這個婚禮上蹭吃蹭喝蹭人脈。
深綠色禮服打了個哈哈說:“剛才是我們眼拙了,不好意思啊王導演。”
淺粉色禮服也說:“我也和秦小姐一樣,很喜歡你拍的這部電影。”
服務員見狀,更是大鬆一口氣,他不用再做這種得罪人的決定了。
服務員連忙躬身四十五度,對白秋葉和王導演說:“兩位請進。”
白秋葉沒想到王導演居然可以派上這樣的用場,心道帶他來還真的帶對了。兩人跟著這場婚禮的主角走進了酒店,一進去那股香味就更加明顯。
到處都是金碧輝煌的樣子,燦爛的光線照得每個人都天庭飽滿,臉色紅潤有光澤。
然而正在這時,白秋葉看到一個男人從樓梯上跑下來。
那個男人她在鬼臉傳回來的資料裏見過。
他就是殺害了馮麗麗的池飛揚。
池飛揚是他們中看上去最紅光滿麵的一個。
他甚至比白秋葉看到的照片中的模樣更加豐腴一些。
他緩刑期間,竟然吃胖了這麽多。
白秋葉頓時想起了一個詞——幸福肥。
但是池飛揚的幸福,就是另外一個人的不幸。
白秋葉頓時感覺到身後傳來了一股殺氣。
王導演壓低聲音對白秋葉說:“你有沒有覺得這裏的溫度變低了。”
白秋葉說:“你的感覺沒錯。”
厲鬼馮麗麗看到自己的仇人之後,無法克製心中的怨念。
池飛揚跑到他們麵前後,劈頭蓋臉地開始指責秦小姐。
“你怎麽回事,到現在才來!”池飛揚說,“今天到底是誰跟我結婚,你搞清楚點!”
秦小姐的臉色一黑:“我不過來晚了一點,你鬧什麽鬧。”
池飛揚怒道:“馬上就要開始了,你到現在還沒有換好衣服,你還好意思和我爭?”
池飛揚上前一步,抓住了秦小姐的手:“你到底去哪裏了,給我老老實實交代!”
秦小姐一把把他的手甩開:“關你什麽事,我們兩家之前已經說好了,結婚就是走個形式而已,我們兩個不需要像夫妻一樣。”
池飛揚怒火滔天:“你相敬如賓都做不到是吧?”
一旁的其他賓客一臉尷尬地勸道:“唉,這都是小事。”
“對啊,對啊,大好的日子,幹嘛吵架呢。”
“夫妻倆在一起難免有些摩擦,大家互相體諒體諒就行了。”
秦小姐冷笑一聲:“誰不知道你昨天晚上去幹了什麽。”
池飛揚仿佛突然被噎住了一般:“你知道個屁!”
秦小姐說:“我已經找私家偵探拍下來了,你要我在婚禮上幫你當場公布嗎?”
周圍賓客的表情更加怪異,無法控製八卦的心情。
池飛揚突然抬手啪的一聲打在了秦小姐的臉上。
秦小姐不可置信地捂著自己的臉。
白秋葉突然開口道:“兩位還是快點準備吧,大家都在等著呢。”
池飛揚轉過頭:“你又是誰?你算老幾,憑什麽管我。”!
聽說和異性朋友討論本書情節的,很容易發展成戀人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