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民俗考察員(日更)
字數:12811 加入書籤
更加瘮人的是,這些屍體的腳上,全部都穿著紅色的繡花鞋。
當它們隨著廟內的陰風一搖一擺的時候,腳上的鞋子就像是隨時都要滴下來的血液。
屈憶寒說:“該不會是要在它們中,找出吳若男的屍體吧?”
王雍簡:“恐怕是的……”
這些屍體都掉在房梁上,每一個都披頭散發,還閉著眼睛,露出來的小部分臉看上去,也全跟刷了白漆一般。
他們如果除非把屍體們從房梁上取下來,一個一個去找。
否則沒辦法從中間認出吳若男來。
這時候,白秋葉突然提議:“要不然,你踩在屠一的肩膀上,去找找你媳婦?”
王雍簡認真地看著她說:“你難道不怕我當場暈倒?”
白秋葉說:“那你就踩在屠一肩膀上,把它們都取下來,我們再幫你一起找。”
王雍簡:“有什麽區別嗎!!!”
他此刻已然心如死灰:“這個任務,就是要弄死我啊。”
屈憶寒似乎擔心王雍簡不夠害怕,說:“你找吳若男的時候,這些屍體肯定會貼著你的臉睜開眼。”
王雍簡說:“你為什麽要不惜一切地詛咒我……”
屈憶寒說:“我隻是在實話實說而已。”
司徒獠這時插話:“你們說這些,有沒有問過我的意見?”
“我和屈憶寒的身高不夠,王雍簡踩我倆肩膀上,還得跳起來才夠得著。”白秋葉認真分析,“他要是跳起來,再站穩的成功率不高。”
屈憶寒也說:“是啊屠一哥哥,都是因為你太優秀了,所以王雍簡哥哥才會踩你。”
王雍簡氣若遊絲地用手捂著自己的脖子:“你們快別說了,我感覺它生氣了。”
四人亂七八糟討論完,看見房梁上掛著屍體的恐懼也差不多消失了。
最後,司徒獠為了集體利益獻身,讓王雍簡踩在自己的肩膀上。
隻是他臉上的表情黑得跟鍋底一般,如果不是需要在這個副本中隱姓埋名,恐怕他早就已經把王雍簡扔到房梁上,和那些女屍掛在一起了。
王雍簡小心翼翼地平衡著身體,等司徒獠站起來後,他的視線就已經和這些女屍的腹部齊平。
這些女屍都是被繩子綁在房梁上,繩子穿過她們的脖子,深深陷入皮肉中。
王雍簡拿著油燈微微抬頭,就看見女屍胸前的黑色長發。
目光順著頭發往上移,就看見女屍被頭發遮住了一半的臉。
近看才察覺,女屍的下巴上,掛著幾滴不容易察覺的水滴。
從質感來看,這應該是女屍皮表分泌出來的油脂類液體。
並且這油脂幾乎凝結在了女屍的皮膚表麵,並不是具有流動性的液體。
所以他們幾個在
王雍簡下意識屏住呼吸,因為他靠近屍體後,就聞到了一股濃濃的油脂味。
其實他們進孤娘廟的時候,就已經聞到過。
當時他還以為是廟裏供奉的長明燈,那種燈的燈盤上,會裝有供燈芯燃燒的油脂。
現在看來,他們聞到的味道,都來自於這具屍體。
是屍油。
這一發現讓王雍簡心中更加發毛,硬著頭皮探頭去看那張被頭發遮住的臉。
“不是,換一個位置。”
司徒獠朝旁邊挪動了兩步,王雍簡大著膽子看向麵前這具新屍體的臉。
“還不是不是她。”
他每看一具,心中的恐懼就會增加一分。
即便再他舉著油燈查看的時候,這些屍體沒有對他產生任何危險的舉動。
但是每一次抬頭的瞬間,王雍簡的腦子裏,就會出現女屍睜開眼的畫麵。
恐懼潛移默化的影響著他,王雍簡開始產生了強烈的抵觸情緒。
他很想從司徒獠肩膀上跳下去,或者摔下去也行,總好過和這些詭異的女屍麵麵相覷。
突然他聽見白秋葉的聲音從底下傳來。
“王雍簡,你怎麽回事?”
緊接著他的腳踝就被兩隻手扶住。
王雍簡回過神來,發覺自己的身體已經歪斜了一半。
如果不是司徒獠和白秋葉將他的腳踝固定住,他恐怕已經從司徒獠的肩膀上摔了下來。
白秋葉這一叫,他不但恢複了理智,心中的恐懼也減少了很多。
王雍簡連忙讓自己的身體保持平衡,對白秋葉說:“我剛才不知道怎麽回事,腦袋突然發蒙。”
司徒獠說:“這些屍體上的味道,會影響你的判斷。趕緊看找完下來,不要過久接觸。”
王雍簡嗯了一聲。
怪不得他剛才怕成那樣,都有些不合常理。
畢竟他已經是35級的人了,恐怖的副本沒少進,來孤娘廟還背了一路的紙新娘,按理說已經對恐懼麻木了。
他盡量屏住呼吸,繼續查看天花板上掛著的屍體。
又看了五具屍體,依然沒有找到吳若男。
但是他明顯感覺,越接近房梁,紙新娘掐他脖子的力道就越小。
紙新娘似乎也在期待。
正在
那具屍體就在他的左邊,司徒獠朝那邊挪動了幾步,讓王雍簡剛好位於屍體的麵前。
王雍簡舉起油燈去看對方的臉。
隻是這具屍體的頭比其他的垂的更低,他必須要將對方的頭發挑開,才看得清楚被頭發遮蓋住的臉。
這是一張清秀的鵝蛋臉,眼眸緊閉,鼻梁挺翹,嘴唇沒有血色,但能看出唇珠小巧圓潤。
王雍簡在心中將這張臉和吳若男的照片進行對比。
這時他發現,這是屍體和他剛才看過的其他女屍不同。
其他屍體都是被套住脖子掛在房梁上,這具女屍卻是被拴住了雙臂,繩子從腋下穿過,在胸前打了一個他沒見過的結。
突然間,麵前的屍體睜開眼,一雙渾濁的眼睛直勾勾地看著王雍簡。
王雍簡被屍體突如其來的反應驚嚇。
白秋葉的聲音傳來:“是吳若男?”
王雍簡發覺吳若男隻是睜開眼,並沒有其他動作,於是心有餘悸地說:“沒錯。”
他拿出一根孤娘廟外麵撿的樹枝,伸進油燈裏點燃。
樹枝的一頭燃起來後,王雍簡便舉著樹枝去燒纏在吳若男腋下的繩子。
那繩子上麵大約是凝結了屍油的緣故,王雍簡很容易的就將其點燃。
很快繩子被燒出了一個缺口,藕斷絲連之下,吳若男的屍體沒有從房梁上掉下來。
王雍簡大約是經曆了太多,再加上一直被吳若男纏著,對吳若男已經麻木了。於是也不避諱,直接伸手去抱這具屍體的腿。
微微一用力,纏在吳若男身體上的繩子就被他拽斷。
屈憶寒見狀連忙說:“屠一哥哥,他把吳若男取下來了。”
司徒獠聞言,緩緩蹲下來,讓王雍簡從他身上跳下去。
王雍簡將吳若男放到地上後,將她身上的火拍熄,
這時他突然發覺自己肩膀上的重量消失了。
轉頭一看,紙人站在廟裏的一個角落,仿佛是一個普通的裝飾。
王雍簡終於鬆了口氣:“這下應該解決了吧……”
屈憶寒眨了眨眼:“但我們的任務還沒有完成,說明還有事情沒做。”
“這是什麽東西?”白秋葉蹲下來,將吳若男的衣服一角挑開,隻見裏麵那層衣服上,被穿了一根線。
這根線上吊著一塊木頭片,上麵用黑色的墨水寫了一串字。
「送女吳若男,潛心侍奉大陰飛天聖母,佑吳耀祖頑疾治愈。」
白秋葉將木片翻了個麵,上方寫著吳若男的生辰八字,下方則是吳若男弟弟吳耀祖的。
“吳家人這是把吳若男賣給了這個大陰飛天聖母?”王雍簡看向最中間的女神像,隻覺得對方原本慈祥的麵容,在燈火中有了一些變化。
“掛在上麵的應該都是被賣過來的。”白秋葉說。
“既然他們都把吳若男賣給了大陰飛天聖母,又為什麽要給吳若男配陰婚?”屈憶寒不解的問。
“恐怕大陰飛天聖母原本不收吳若男,是吳家人下山找了那個高人後,才把吳若男的屍體困在了這座陰廟中。”司徒獠說,“但吳若男怨氣太重,困得住屍身,卻不能完全困住她的魂。所以吳家急不可耐地想要給自己找個替死鬼。”
屈憶寒一臉疑惑:“你怎麽知道大陰飛天聖母不收的?”
王雍簡思考了一瞬,說:“難道……是因為其他屍體是被套住脖子後掛在房梁上的,但是吳若男不是。”
司徒獠問王雍簡:“我在
王雍簡點了點頭說:“對。”
“她們的屍體上之所以會出現這樣的痕跡,是因為她們是死在這座廟中的。”司徒獠說,“而吳若男沒有死在這裏,受到這座廟的限製更少。”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她胸前的那個結,看起來像是祭祀時用的。”白秋葉說,“吳家人用這個辦法把她的屍體掩飾成了活人,蒙騙了這位大陰飛天聖母。”
王雍簡譏諷說:“不僅如此,還要壓榨幹身上最後一滴價值。果然和被獻祭的畜生一樣。”
屈憶寒震驚地說:“他們膽子還真大,這種神也敢騙,怪不得始終困不住吳若男,最後還得想辦法把她嫁出去。”
白秋葉說:“他們想借吳若男給吳耀祖求平安,所以反噬也正從吳耀祖身上開始。”
王雍簡歎了口氣說:“吳若男應該不想待在這裏,所以讓我們過來把她的屍體帶出去。”
屈憶寒忍不住吐槽:“這地方誰想呆,既然已經找到吳若男了,我們就趕緊走吧。”
白秋葉提醒道:“她的牌位還在這座廟裏。”
王雍簡的動作一頓,指著大陰飛天聖母身後說:“你們看。”
三人轉過頭,就看見那個紙人站在了大陰飛天聖母雕像後麵。
王雍簡說:“我感覺它在提示我們。”
他們走過去,果然從那麵牆的架子上找到了吳若男的牌位。
司徒獠剛把牌位拿下來,就聽見後方傳來了一聲石頭破碎的聲音。
白秋葉轉過頭,看見大陰黑天聖母的身上,出現了一條裂痕。
“我們強行把吳若男帶走,恐怕把大陰飛天聖母激怒了。”白秋葉說,“趕緊走!”
她的話音剛落,放在架子上麵的牌位震動起來,房梁上掉下了三具屍體。
這些屍體剛一落地,就以扭曲的姿勢從地上站起來。
王雍簡急忙說:“我去背吳若男的屍體,你們趕緊跑。”
他說著朝吳若男的方向衝過去。
然而房梁上掉下的三具屍體也剛好在那附近,王雍簡過去後,它們便以夾擊的方式,將王雍簡包圍起來。
眼看其中一具屍體快要碰到王雍簡,紙新娘突然出現在他麵前,幫他擋了一巴掌。
王雍簡趁此機會,把吳若男的屍體背在背上。
他的注意力都在大陰飛天聖母上,完全忘記了害怕吳若男的屍體,緊緊抓著屍體的手臂,往廟的出口跑去。
白秋葉已經跑到廟門口,催促王雍簡快點出來。
王雍簡一個箭步衝向門口,在他衝出來的那一瞬間,他們看見大陰飛天聖母的雕像,竟然從底座上爬了下來。
那模樣令人膽戰心驚。
白秋葉和司徒獠將沉重的廟門關上,下一秒門板的背後已經傳來了一陣聽不太清楚的轟鳴。
屈憶寒深吸一口氣:“這門好像關不上吧。”
白秋葉看了一眼散落在腳底的碎符。
之前恐怕都是這些符的緣故,才封住了廟裏的邪物。
但是他們進門的時候,已經將這些符撕掉了。
白秋葉吩咐道:“你們把插在路口的青竹符□□,插到門的兩邊。”
屈憶寒連忙答應,彎腰拔了兩塊青竹符。
果然,她把青竹符一插上,廟門後麵的聲音便消停了。
屈憶寒臉上一喜:“姐姐搞定了。”
白秋葉說:“青竹符本來是他們設置的第二道防線,如果不及時把貼在門上的那些符恢複,裏麵的東西恐怕還是要出來。”
王雍簡問:“撐得了多久?”
白秋葉說:“明天中午,陽極反陰之前。”
屈憶寒鬆了口氣:“幸好還有時間,等我們回村子,找村裏的人問問那種黃色的符怎麽搞到手。”
司徒獠問:“王雍簡,你的兼職任務完成了嗎?”
王雍簡一怔:“沒有。”
他明明已經按照吳若男的心願,將屍體和牌位都從孤娘廟裏帶了出來。
司徒獠說:“還有事情沒做完。”
王雍簡用袖子擦了擦額角:“這150生存券給我,真的不虧,我承受了太多。”
四人重新往山腰村的方向走,雖然大陰飛天聖母還沒解決,但至少對發生在吳若男身上的事情有了更加清晰的了解,不再處於洞中窺豹的狀態。
快要接近山腰村那塊牌坊的時候,他們遠遠就看見村子門口站了許多人。
火把熊熊燃燒,映照出每個人的臉。
這些人之前都在吳家的婚宴上出現過,是吳家請來的賓客。
消失了很久的吳光宗站在最前麵,目光落到他們身上,表情有些複雜。
等他們走近,吳光宗看著司徒獠手上拿的牌位,開口道:“你們剛才去了孤娘廟了?”
王雍簡在孤娘廟裏見識了一切,對吳光宗更加看不順眼。
他冷笑一聲:“可不是嗎,你女兒你都認不出來了嗎?”
他將吳若男的屍體放下來,突然一頓。
他背上的屍體竟然變成了紙新娘。
吳光宗一臉莫名其妙:“你在說什麽?”
王雍簡瞪著紙新娘,用力眨了眨眼,似乎覺得自己的眼睛出了問題。
吳光宗說:“沒想到你居然主動去了,也好,本來第二天也該你去廟裏,把若男的牌位請回來。”
白秋葉開口說:“既然是好事,你們怎麽像捉賊一樣,在村門口守著我們?”
“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麽會主動去孤娘廟。”吳光宗說,“但是你們得知道,把牌位抱回來之後,還得進行一個儀式。”
白秋葉幾人頓時知道了為什麽他們的任務還沒完成。
吳光宗見他們沒有反抗,便帶著一行人往自家的方向走。
一路上吳家的親戚朋友都不敢靠近白秋葉四人。
更是對抱著牌位的司徒獠和背著紙新娘的王雍簡避而遠之。
回到吳家之後,就看見獨棟平層前麵鋪著一些黑色碎石一樣的東西。
從門口鋪到了房間裏,大約有十米長五米寬。
王雍簡問:“那個儀式是什麽?”
吳光宗臉上冰冷的說:“當然是結婚的最後一個步驟,抱著若男從上麵走過,預示著未來紅紅火火。”
王雍簡看著黑色的石頭,反問一句:“紅紅火火?”
一旁一個年輕人用芭蕉扇對著石頭煽了煽。
隻見石頭和石頭之間,有點點火星突然亮起。
“放心吧,姑爺燙不死人的。”大嬸說,“我結婚的時候,我老公還背著我從上麵走過哩,你隻舉個牌位,比他輕鬆多了。”
王雍簡走到石頭麵前用手試探了一下,溫度正常,別說燙死人,連燙傷都不容易。
王雍簡點了點頭,從司徒獠手中接過牌位。
他正要走上去,吳光宗攔住他說:“先把你身上的放下來。”
他指的是王雍簡還背在背上的紙人。
對吳光宗而言,已經拿回了吳若男的牌位,紙人的作用便不再那麽重要。
王雍簡將紙人放下,靠在房間的角落。
吳家的親戚們見狀,連忙往另外一邊躲去。
他們和吳光宗不一樣,都親眼見過紙人陰森恐怖的模樣。
王雍簡踏上第一步,腳下的溫度稍微有些燙,但是是能忍受的範圍。
他便加快步伐走向對麵。
走到最中間的時候,白秋葉突然問:“你在做什麽?”
隻見吳光宗不知何時拿出一隻罐子,將裏麵的不明液體潑向了王雍簡。
他腳下的鵝卵石間,火星突然迸發,熊熊火焰覆蓋了石頭的表麵,開始劇烈燃燒。
王雍簡往前跑了兩步,當然火勢迅速蔓延,將他包圍在這條石頭道上。
忽然間陰風大作,外麵的風一股腦地往房子裏鑽。
這房子隻有一扇門沒有窗,原本不應該通風,但此刻整個屋子卻被吹得嗚嗚作響。
石頭道上的火明顯往另一邊倒去,並且逐漸被壓下來,越來越小,最後被吹熄。
王雍簡也趁此機會,捧著吳若男的牌位,迅速地穿過石頭道,走到了那張長桌麵前。
他把吳若男的牌位放到了長桌上的貢品後。
吳光宗震驚地看著王雍簡,似乎在驚訝他竟然能夠脫離火的包圍。
而王雍簡此刻正看著自己的終端。
他的兼職任務完成了。
白秋葉三人,也收到了他們的係統提示。
【兼職工作
工作事項:陪同新郎完成婚禮。
工作進度:已完成。
工作聯絡人:吳光宗。
工作獎勵:100。生存券】
屈憶寒差點高興得跳起來,他們終於搞定了這項工作。
白秋葉想的卻是另外一件事。
工作完成了,代表著他們不會因為曠工的緣故,被村民趕出山腰村。
吳光宗似乎無法接受這個結果:“不行,剛才儀式上受到外界的幹擾,對吳家不吉利。女婿,你得重新抱著若男的牌位再走一次。”
王雍簡轉過身:“到底是你女兒和我結婚,還是你和我結婚?怎麽提要求的都是你老人家?”
王雍簡突然硬氣起來,吳光宗頓時火冒三丈。
“一個倒插門,還敢跟我頂嘴?”
白秋葉弱弱的舉起手來:“咳咳,打斷一下。”
吳光宗轉過頭去看她:“你們是一夥的,我不會聽你的花言巧語。”
白秋葉極其無辜的說:“我隻是想提醒一下,反正都是婚禮,不如雙喜臨門。”
吳光宗一怔,周圍的親朋好友也一怔。
吳光宗問:“什麽雙喜臨門,你在說什麽?”
大嬸也插嘴道:“妹子你在說啥啊,今天光宗家裏,沒有其他人結婚啊?”
白秋葉佯裝震驚地說:“什麽,你們還不知道嗎?”
吳光宗心中瞬間湧出一種不祥的預感:“你給我說清楚。”
白秋葉說:“哎你這好大兒真是不孝,你媽的喜事你都不知道。”
吳光宗愣了,周圍的親朋好友也愣了。
吳家老太,今年七十出頭,怎麽突然傳出來有喜事。
那些提前離場的遠親和朋友不禁竊竊私語起來。
“不會吧,老婆子年紀這麽大了,怎麽突然要結婚了。”
“我聽說吳老頭死了,難道是被她氣死了?”
“啊還真有可能。”
“嘖嘖,自從若男死了,吳光宗家裏就有一天不如一天。”
“報應啊,這是報應。”
這些聲音傳進吳光宗到耳朵裏,他頓時雙眼赤紅,看向白秋葉:“我媽在哪裏!”
白秋葉說:“說起來,老人家一點都不挑,非要把雜物間當新房。”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