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萬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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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劃分入地班的新生總共六人,四人出身名門:謝學凡,孫文曜,童經武,何新雪。剩餘兩位,邵元緯和宣宏愷,是平民子弟。
    六人跟著宋監丞走入崇誌堂,偌大的講堂空空蕩蕩,隻有兩個中年人和兩個青年人站在講台上。
    宋監丞對著那四個人點頭致意,介紹道:“錢助教,孫助教,蔡學正,陳學錄。這四位是地班的主要老師,今後會與你們答疑解難。”
    六人對著四位老師行禮。
    國子監中博士的資曆最老,再者就是助教,其次是學正和學錄。
    宋監丞繼續道:“你們六人都是天賦卓絕,但正所謂玉不琢,不成器,要想成才,就必須經受磨練。我知道你們有些人出身豪門,從小錦衣玉食,沒有受過半分約束。我身為國子監的監丞,今日就與你們講講國子監的規矩。”
    六人都作出了洗耳恭聽的態度,就連最無法無天的孫文曜,此時也是在一張椅子上正襟危坐,不敢有絲毫的不敬。在他來國子監之前,他的父親,禮部孫尚書,就已經警告過他,國子監中最不能的得罪的就是眼前這位繩愆廳監丞宋思邈。宋監臣掌管國子監內的刑罰大權,外人均不得幹涉。
    宋監臣滿意地在六人身上掃視了一圈,沉聲道:“國子監內鼓勵競爭,但是隻允許良性競爭,不允許惡意的打鬥。今日在掌饌廳的事情,我希望再也不要發生。”
    他的目光停留在孫文曜的身上,孫文曜避開了他的目光,沒有說話。
    旁邊的孫助教也看向孫文曜,神色嚴肅道:“孫文曜,在國子監中絕不可放肆,知道嗎?”
    孫文曜把頭抬起,雖然臉上表情有些不情願,但還是對著孫助教行了一禮道:“知道了,三叔。”
    宋監臣看了孫助教一眼,又看了眼孫文曜,孫助教喝道:“不要叫我三叔!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場合。以後在國子監內要用尊稱。”
    孫文曜嘴角撇了撇,沒有再說話。
    宋監臣又說道:“國子監內處處都有競爭,不僅僅是同級之間的競爭,不同班級之中也有競爭。你們既然被分入了地班,那麽以後與你們競爭的大多是比你們年齡大的監生。你們切不可因為自身天賦出眾就驕傲自滿,必須刻苦修煉,才能在與你們同學中的競爭中脫穎而出,為自己爭取到更多的資源。”
    邵元緯開口問道:“國子監會給監生分發什麽資源,能否請監臣大人為我們解惑?”
    謝學凡對這個問題也是頗感興趣。隻見宋監臣點了點頭,說道:“修行界中最重要的資源莫過於靈石。銅皮,鐵骨,搬血三境的監生,每個月分別有五塊,十塊,十五塊靈石。清心境的監生每個月有五十塊靈石。自從國子監建立以來,隻有屈指可數的監生在兩年內達到靈台境,如果你們中有人能夠在國子監的這兩年內達到靈台境,那麽國子監將會推薦你們免試進入翰林院或者巡天司。”
    邵元緯和宣宏愷都是眼神一亮,心中火熱:若是能夠進入翰林院,那麽未來就必定能成為朝中大員之一。如果能進入巡天司,那麽至少也是巡守一方的大人物,位高權重,同樣前途無量。當然,就算不能進入翰林院或者巡天司,光是每個月的這些靈石,就已經夠讓他們眼熱了。要知道,靈石的稀有程度和珍貴程度,那可是平民家庭想都不敢想的。
    童經武對於靈石倒不是特別在意,他出身名門,爺爺是朝廷從二品的大員,寧州州牧童鴻德童老大人,父親也在金陵城中做官,家中本就不缺靈石。他關心的是別的東西。
    隻見童經武開口問道:“宋監臣,聽說國子監內的典籍廳網羅天下術法,所有監生都有機會入內挑選適合自己的術法,不知我們何時能夠前去挑選?”
    宋監臣答道:“這也是我想說的第二個國子監內提供的資源。典籍廳雖然比不上巡天司的內庫和翰林院的藏書閣,但也珍藏了不少頂尖的術法。每個監生都有一次進入典籍廳的機會,能夠帶走一本道法和一本術法,抄閱後歸還。有著卓越成就的監生,例如每年的新生大比的第一名,也會被獎勵進入典籍廳借閱。”
    謝學凡眼神一凝,暗道:這倒是個不容錯過的機會。擁有頂尖道法和術法一直是修煉者們夢寐以求的事。低階的道法和術法,注定隻能早就實力低下的修行者。高階的道法和術法,則是可以大幅度提升修行者的能力。
    看著謝學凡六人火熱的眼神,宋監臣一直板著的臉上有了一絲笑意,鼓勵道:“為了培養國之棟梁,國子監不計付出。靈石,道法,術法,這些都不算什麽。如果真的是百年難遇的人才,國子監還會請求朝廷賞賜高階靈器。努力吧。”
    高階靈器?謝學凡和童經武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驚喜。靈器對製作材料和製作工藝的要求非常高,普通修行者終其一生也不敢奢望能買得起高階靈器。
    六人向宋監臣行了個禮,宋監臣說完國子監的規矩後就走了。
    錢助教開口道:“地班的其餘監生三日後會來報道,他們大多已經是鐵骨境,有些到了搬血境。為了能讓你們盡早趕上你們的同學,這三日我們會傳授修煉的基礎知識。”
    錢助教微微向前走了一步,突然伸出右手食指,在空中一劃,崇誌堂右邊掛著的一幅畫掉了下來。
    謝學凡的視力還不錯,定睛一眼,掉在地上的畫背後被割去了一角。
    錢助教說道:“用靈力隔空傷敵,等你們進入通識三境後就能做到。我和孫助教都是通識第二境靈台境,蔡學正和陳學錄在通識第一境清心境。地班還有位老師今天沒來,博士廳的陳大人,若是今後你們有人突破到了搬血境,就有機會得到陳博士的指導。”
    “今日蔡學正會給大家講解煉體三境的知識,蔡學正,請吧。”
    錢孫二位助教和陳學錄陸續離開,蔡學正是個青年人,和善地笑了笑,“諸位不如先介紹下自己,就由最左邊這位監生開始吧。”
    坐在最左邊的正是何新雪,隻見她微微點了點頭,“何新雪,見過諸位同窗。”
    謝學凡幾人對著何新雪都是微微一笑,隻有坐在何新雪右邊的孫文曜傻嗬嗬地笑出了聲,還說了句:“何妹妹好。”
    何新雪沒有搭理他,孫文曜自討了個沒趣,臉上的笑微微一僵,但也沒怎麽在意。
    接著孫文曜等人也介紹了自己。
    蔡學正開始介紹煉體三境的修煉方法。
    銅皮境,顧名思義,利用靈力錘煉皮膚,踏入銅皮境是修煉者和普通人之間的一道鴻溝。銅皮境的修煉者,基本可以做到刀槍不入。
    銅皮境的下一個境界就是鐵骨境。用靈力淬煉完的一身鐵骨,能夠大幅增強身體的力量和抗打擊能力。
    銅皮和鐵骨兩個境界相對容易修煉成功,搬血境則是相對難練成。搬血境需要將靈力融入血液,從此一招一式都帶著渾厚靈力。搬血境的修行者實力也會相較之前境界有一個大的提升。
    “你們現在需要做的,就是盡快去典籍廳挑選適合自己的道法和術法,然後按照道法上記載的周天運行圖開始修煉。以你們的天賦,相比很快就可以練成銅皮境。”蔡學正指點道。
    孫文曜哈哈一笑,手上浮起了一層青銅之色,對著其餘幾人說道:“看來我已經是領先一步了。”
    孫文曜的手掌隱約還散發著熱氣,想必修煉的是火法。目前常見的道法按照屬性分為金木水火土五法。
    蔡學正顯然是知道孫文曜的情況的,讚許道:“孫家的心炎聖法是最正統的火法之一,大家要向文曜學習,盡早踏入銅皮境。”
    謝學凡和童經武對視一眼,開口道:“事不宜遲,我們現在就去典籍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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