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鬥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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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戢心中大凜,他武功低微,當下哪敢去接,慌忙往旁閃開。
    張文林,李士元,王謹三人也是臉色大變,急忙往旁邊滾開。
    陡聽“啊”一聲慘叫,卻是王謹閃避稍慢,被一條鐵鏈從胸口洞穿而過,殷紅的鮮血,瞬間將黑漆漆的鐵鏈,染得一片通紅。
    那女屍所用道法,似是極寒,隻一瞬,那漆黑鐵鏈上已然罩了一層寒霜。
    隻聽轟隆隆之聲作響不絕,其餘八條鐵鏈轟入地上,氣浪猛地往外一鼓,頓時狂風大作,沙石驚飛,整個岩壁搖晃不休,碎石如雨,紛紛而落。
    那女屍咯咯怪笑,一手緊扣著韓月脈門,另一隻手變換發訣,隻見那洞穿著王謹屍體的鐵鏈似有靈性一般,緩緩從遠處折返過來,將屍體送到那女屍嘴邊,那女屍張開櫻桃小嘴,往王謹脖頸上一咬。
    隻見其喉嚨咯咯活動,竟如吸血僵屍一般,將王謹體內鮮血吸入體內。
    襯著她那傾國傾城的美貌,一時間,場麵變得詭異而妖豔。
    王謹滾燙的鮮血一入其體內,霎時間,那女屍原本慘白的臉色,竟瞬間變得紅潤起來,原本妖豔的女屍,竟好似一瞬間,真個活轉過來一般。
    楊戢等人又驚又駭又怒,卻又無可奈何。
    眨眼之間,王謹已被那女屍吸成了人幹,如枯枝敗葉一般,被丟棄到累累白骨之上。
    張文林,李士元頓時升起兔死狐悲之感,想到同行的拳拳情誼,心中痛極,淚水滾滾而下。
    那女屍吸了人血,似是恢複了不少體力,轉頭又看向三人,嗬嗬笑道:“貪生怕死,死不足惜。”九條怒龍一聲長嘶,搖頭擺尾,又怒射過來。
    “砰”一聲,楊戢方寸大亂,一個閃避不及,肩頭被一根鐵鏈擊中,眼前一黑,痛得幾欲暈過去。凝神一看,隻見那九條鐵鏈在那女屍意念控製之下,伸縮自如,靈動非常,不如暗罵自己愚蠢,自己在這寬闊地帶,這豈不是自尋死路。念及於此,慌忙走避,身子一縮,躲到一個岩洞之中。
    方相提醒張文林喝李士元二人,陡聽得兩聲慘叫,兩人已如冰糖葫蘆一般,被兩根鐵鏈架了起來,渾身顫抖不已,如打擺子一般,在空中搖搖晃晃,垂死掙紮。
    那女屍依樣化葫蘆,又將兩人送到嘴邊,好似品嚐大餐一般,將兩人的鮮血吸入口中。
    李士元“啊啊”慘叫,轉眼便不動了。
    張文林眼有不甘,還在喃喃自語,還在念著他心中的正道,可惜,轉眼,便也變成了一具幹屍。
    楊戢雖與幾人萍水相逢,但見得幾人慘死,想到張文林的誌向:“君子當正道在心,正念若衰,邪念也主,我輩求學之人,當心無旁騖,咱們此此千裏迢迢去上揚州上林書院求學,為的不就是心中的正道嘛!”。話猶在耳,可以兩人還未走出天靈峰,便死在這女屍之手,還被女屍吸幹鮮血,變成幹屍,正道?究竟何為正道?這正道又靠什麽守護?楊戢心中大痛,淚水滾滾而下。
    那女屍再吸幹兩人鮮血,更是誌得意滿,臉色更見紅潤,整個人更是煙行媚止,豔光四射,轉頭又向楊戢看來,嗬嗬笑道:“公子,這廂有禮了。”她口中說著有理,手上卻半點不像有禮的模樣,法訣變化,九條怒龍又向楊戢撲來。
    楊戢聽得她的桀桀怪笑,宛若夜梟鬼魅,渾身毛骨悚然,眼見九條怒龍撲至,當下也顧不得其他,借著狹小洞窟,左閃右避。
    隻聽轟隆轟隆之聲作響不絕,洞中石窟被鐵鏈撞擊得劇烈搖晃,碎石飛濺,灰塵亂飛。
    好在石洞逼仄,鐵鏈不成完成施展開來,否則,楊戢擁有十條命,此刻也早已化作幹屍。
    那女屍見楊戢好似鑽地老鼠一般,東躲西藏,不由氣急敗壞道:“碩鼠碩鼠,無食我黍!三歲貫女,莫我肯顧。”
    楊戢聽得一呆,沒想到這女屍除了吸人鮮血之外,竟還會說出如此文雅之詞,心想:“你要用我的鮮血去照顧你,這不是要我的命嘛。沒法,我隻能當碩鼠了。”眼見那鐵鏈越撲越近,急忙將身體往沒急鑽。
    韓月眼見楊戢左右支絀,險象環生,隻有招架之功,全無還手之力,再過片刻,隻怕必死無疑,不由得又驚又急,偏偏又動彈不得,正自焦急萬分,忽地心念一動,那九條鐵鏈全憑那女屍真氣意念控製,之所以如此厲害,全憑那鐵鏈上所附真氣,念及於此,果然感覺到其抓住自己的手指再不似先前那般硬如鐵箍,毫無半點活動之隙,隻要自己以自身元氣相衝,說不定能一舉衝開那女屍的禁錮,即使不能,也能稍減楊戢的壓力。
    想通此節,韓月頓時驚喜萬分,立時意守丹田,調動自身元氣,猛然向右手脈搏衝去。
    韓月被女屍禁錮良久,自身元氣在體內盤踞不休,此刻一經調動,立時便如濤生潮起,一波才動,萬波相隨,直向右手脈搏處洶湧而去。
    那女屍此刻正與楊戢鬥得不亦樂乎,陡覺一股澎湃勁力猛衝而至,竟如江河日下,沛莫能禦,心下一驚:“小妮子想逃。”念頭未轉,那股力道已至,不容細想,立從體內分出一股元氣,前去壓製。
    “砰”一聲悶響,兩股元氣在其脈搏處一撞,饒是韓月堅忍不拔,也不由痛得倒抽了一口涼氣。
    那女屍猝不及防,立被那股元氣撞得身體一個踉蹌,右手不由一鬆,暗叫一聲:“不好。”心念未轉,隻聽韓月身行一晃,已然逃出牢籠,一聲冷喝:“秋水!”
    聽得主人召喚,原本奄奄一息的秋水,頓時綻放出萬丈碧光,直向那女屍怒衝而去。氣浪翻卷,狂風陡起,隻聽絲絲絲絲之聲作響不絕,卻是周圍岩壁被劍氣逼迫得紛紛開來,宛如蛛網,縱橫交織,遍布其上。
    那女屍厲聲狂笑:“米粒之珠,也放光華。”心隨意動,九條鐵鏈立時分出四條,迎向秋水。
    眼見韓月逃脫那女屍之手,楊戢又驚又喜,情不自禁的叫了一聲:“韓師姐。”
    聞得楊戢叫喚,不知怎麽的,韓月心頭便是一跳,卻不言語,隻是朝他輕輕點了點頭,又急忙轉過頭去。
    “轟!”鐵鏈與秋水硬對一招,勁氣四溢,氣浪宛若潮水,洶湧散開。
    “秋水”一聲哀鳴,衝天而起,韓月心頭一震,宛如被巨石壓中,五髒六腑更仿佛被震得翻轉過來,難受至極,舌頭一甜,已是腥甜直湧,一口鮮血差點吐了出來,心頭一驚,方知妖法厲害。
    那女屍縱聲大笑:“螳臂當車,不自量力。”心念一動,那四條鐵鏈頓時如被灌入了新鮮血液,瞬間活了過來,曲頸昂首,攀雲踏舞,席卷而來。
    韓月心頭一凜,右手劍訣一握,秋水劍一聲輕吟,宛如鳳鳴九霄,折返而回,與那鐵鏈激鬥一處。
    隻聽的叮叮當當之聲,宛如暴雨打芭蕉,不絕於耳,瞬息之間,兩人也不知過了多少招。
    那女屍放聲大笑,她一招搶得先機,不給韓月任何喘息機會,九條怒龍縱橫交織,宛若九條巨大的觸角,或左、或右、或正旋,或反轉,神出鬼沒,防不勝防。
    韓月借著岩壁地利,秋水劍變化不停,勉強將那九根鐵鏈阻住。
    那女屍大笑道:“想做縮頭烏龜嗎?這可不成。”話音甫落,九天鐵鏈立刻從中分散開來,除開三條仍以秋水相鬥,另外四條分別轟然岩洞四周,更有兩條竟然徑直鑽入地底,好似要將九幽之地,鑽出一個洞來。
    楊戢見那鐵鏈竟能飛天遁地,不由暗暗咋舌,暗自慶幸,方才這女屍未曾使出這招,不然,自己縱然甘當碩鼠,已免不了鐵鏈穿身。
    隻聽轟轟轟之聲不絕於耳,那岩壁立被轟得四分五裂,碎石如雨,四處激射。
    韓月大吃一驚,方想閃避,突覺地底一陣地動山搖,接著砰砰兩聲巨響,兩條黑色鐵鏈陡然從地底鑽出,怒衝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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