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二十五章 內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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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毒便會儲存得越來越多,一旦發作,後果將不堪設想,輕則全身筋脈俱斷,重則五髒六腑俱裂,內力脹破全身,爆炸而死。
‘無痕內力’以十二經和八脈連接身體各處穴道,所以隻要碰到其間任何一個道,都能吸取別人的內力,而那女子所點的‘太陽穴’,乃是寄穴,不屬十二經和八脈,所以‘無痕內力’無法吸到其內力,反之,那女子陡然點中其‘太陽穴’,陡遇外力,身體中的內力立時反彈,淩霄子隻覺體內內力一岔,急往‘太陽穴’上湧去,‘無痕內力’也立時被阻斷,將那女子震退之後,那股內力便向五髒六腑反撞而去。
這般練功時的內力反噬,最是厲害不過,眾人隻見他全吐血之後,全身仍是不由自主的顫抖,雙目通紅,眉毛直豎,口中“呼拉”,“呼拉”,仿若扯風箱一般劇烈的喘著氣,滿臉都是暴戾之色,顯是練功走火入魔之狀,可神態卻是沮喪無比,隻是呆呆的看著那名女子,通紅的雙眼中卻透著一種難言的傷痛。
眾黑衣人先是對其極為忌憚,但見他此時這個樣子,漸漸去了懼怕之心,有數人已緩緩去摸背上的兵刃,隻等門主一身令下,立時群起而攻之。
淩霄子此時隻覺五內之中,熱氣如焚,內力更是難與運行,內息如潮,在各處經脈道中衝突盤旋,似是要突破而出,卻又無一個宣泄的口子,全身筋脈賁張,骨骼如炒豆一般響個不絕,內息在五髒六腑間不斷膨脹,而且越脹越大,似乎五髒六腑馬上便要從中炸裂開來,可從表麵上看,卻又一如平掌,絕無絲毫脹大,實已到了性命攸關的時候。
可他對身體上所受的傷卻是毫不理會,隻是呆呆的看著那名女子,半晌,方才怔怔道:“你竟然對我出手,竟然對我出手,彩衣,你……”說到此處,再也說不下去,旦見其胸口劇烈起伏不定,呼吸喘喘,不斷咳嗽起來,每咳一聲,嘴裏便吐出一口血,再佩上其猙獰的麵容,當真恐怖之極。便連秦風與冷豔雪都被驚得麵色慘白,背後直冒冷氣。
那女子仍是靜靜的站在原處,對麵前的這個男人,仍是不聞不問,似乎從一開始,就不知道這個人一般。
見那女子仍是對自已不理不睬,淩霄子直欲哀痛大於心死,喃喃道:“你還是不肯原諒我,我都快要死了,彩衣,為何你還是不肯原諒我?為何……”咳,咳,咳,說到此處,再也堅持不住,鮮血又從口中狂噴而出。
雖然看不到她的臉色,可秦風此時,卻明顯的看到那名女子的身體微微顫了顫,眼中流露出無限的憐爰,可隻一瞬,又回複死一般的沉靜。
那左護法見淩霄子此時受傷極重,暗忖道:“淩霄子此人平時何等高傲,今日又如此措敗‘聽風門’,又當著如此多人的麵給自已難堪,此時如不除他,還待何時”,當下躬身稟道:“門主,淩霄子知道我們太多的秘密,斷不能讓他活著離開這裏。”
此話一出,陡聽場中“嗆”,“當當”,“哐啷”之聲不絕於耳,已有數人從背後抽出兵器,亮晃晃的執在手中。
眼看淩霄子的命隻在那女子的一念之間,眾人不由自主的看向那名女子。
那名女子卻微微的搖了搖頭,歎道:“讓他走吧。”此話說得有氣無力,不知不覺間透出一股柔情密意,眾人心下一動,方才明白門主實對淩霄子懷有深情。
淩霄子也已然聽出那女子話中之意,竟仿似一瞬間全然記身體所受的傷一般,欣喜若狂道:“彩衣,你終於肯原諒我了,原諒我了。”說到後來,每說一句,口中便帶出一大口鮮血,他卻渾然未覺,仍是喜滋滋的說個不停。
那左護法心裏本就恨透了淩霄子,但門主已然說出放他走的話,也不敢再行反駁,可淩霄子不但不走,反而賴在此處喋喋不休,頓時心下大怒,冷聲道:“淩霄子,我們門主既已答應讓你走,你還是趁早滾吧,若還賴在此不走,休怪我們趁人之危。”
淩霄子卻是不理不睬,仍是自言自語道:“彩衣原諒我了,彩衣原諒我了。”那種喜悅之情,就仿若三歲兒童得了心愛玩具一般。
左護法見淩霄子又對自已不理不睬,眉頭一皺,眼中頓時現出濃濃殺機,口中躬聲道:“門主,淩霄子這廝狂妄之極,屢屢對你出言不敬,今日若不殺他,一來有損‘聽風門’的威嚴,更重要的是,一旦放他離開,恐怕會影響我們的對劃,到時萬一出了事,可誰也擔當不了。”
此話一出,那女子頓時陷入兩難之境,左護法說得一點沒錯,她放淩霄子離開,已然是冒了極大的險,若再這般拖下去,恐怕真會像左護法所說,會影響接下來的計劃,可要她下命令去殺一個對自已癡心一片的男子,又怎能輕易下此命令,一時猶豫不訣,頓時沉默了下去。
正當她沉默之時,房簷下的秦風也是疑惑重重:“聽左護法一言,他們還有一個極為重要的計劃要執行,卻不知是個什麽樣的計劃,二來這個門主好似不是真的門主,在其背後,似乎還有著一個極為重要的人,在幕後操控,三來便是他們對淩霄子的到來,頗覺意外,而且好象極怕淩霄子呆在這裏,耽誤他們的時間,所以那女子才敢說出放他走,而眾人又絕無意見。”秦風越想越不明白,隻是隱隱覺得自已似乎忘記了忽略了一條極為重要的線索。
那左護法見那女子猶豫不決,不由急聲催促道:“門主,快下決定吧,再遲,恐怕就來不及了。”
秦風陡見那女子眼中閃過一絲痛苦之色,心下一驚,暗叫:“不好。”
果然,那女子在左護法咄咄相逼之下,終於還是點了點頭。
左護法見門主點頭,心下大喜,再不遲疑,冷喝道:“殺了他。”
此話一出,眾黑衣人再不遲疑,隻聽“嗖”,“嗖”兩聲破空之聲,淩霄子背後陡然越出兩名黑衣人,身形如箭,直向淩霄子背後躍去,人未至,兩柄寒光閃閃的寶劍已直向其背後刺去。
淩霄子雖然身受重傷,可耳目卻是靈敏無比,陡聽背後傳來“嗖”“嗖”的衣袂破空之聲,背後透出絲絲寒意,已知背後有劍襲來,心下一驚,急忙向旁避去,可惜腳步方才輕輕一動,全身立時如萬根針刺一般,原本在筋脈間來回衝突糾結的內力立時加速,奇筋八脈一瞬間酸麻無比,五髒六腑仿若刀宛一般疼痛,陡覺嘴巴一甜,一口鮮血已狂噴而出,而此時從背後刺來的兩柄寶劍,已到其背心咫尺處。
眼看馬上便要破體而入,生死關頭,淩霄子身體之中,陡然生出一股潛力,強忍痛楚,將背心要害處微微向側一移,隻聽“波”,“波”,兩聲兵器入體的聲音。
兩柄寶劍立時刺入淩霄子雙肩之內,這兩劍乃兩名黑衣畢生功力,再加寶劍何等鋒利,立時從淩霄子雙肩處透體而過,直沒劍柄,鮮血順著傷口狂湧而出,直將其背心處染得一片殷紅。
淩霄子卻不去管身上的兩柄長劍,身體微微晃了晃,便已然站定,他的臉色此時變得極為古怪,呆呆的看著眼前的那名女子,口中顫聲道:“彩衣,你好狠心,你竟然要殺我,你真的要殺我。”說到後來,竟然如癲如狂起來。
那兩名黑衣人一劍得手,陡見淩霄子竟然發起狂來,平生雖殺人無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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