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六章 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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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話一出,不禁李澤麵色大變,便連花柔水也被驚出了一身冷汗。可惜鬼探花將她纏得甚緊,由不得半點分心,當下隻得凝神靜心,全力對付鬼探花,而在心裏,則暗暗祈禱老天爺保佑。
    張庭座此話原本隻是試探意,一見李澤麵色大變,登時心裏又肯定了幾分,腳步一動,身形一晃,急向房內衝去。
    李澤不知是計,一見張庭座往房門處衝去,以為他已看透了其中的機關,當下一咬牙,直向張庭座迎去。
    張庭座此時心下再無懷疑,大叫道:“冷豔雪便在裏麵。”右手鐵尺一晃,急向李澤攻去。
    李澤右手連抖,‘寒玉劍’或刺,或削,或挑,或劃,直在身前布成一道濃密的劍網,反向張庭座連番攻去。
    張庭座心裏早已先入為主,認為李澤內力深厚,鐵尺幾不敢與之短劍相撞,這一來,李澤登時大占便宜,招式之間,隻攻不守,一套劍法,使得痛快淋漓,得心應手,猶如長江大河,綿綿不絕,直殺得張庭座陣腳大亂,隻勉強有招架之功,哪還有半點還手之力。
    眼看張庭座便要落敗,隻聽一人大叫道:“張兄莫慌,我來助你。”卻是‘哮天犬’——方其蹤到了。
    李澤正殺得興起,突覺眼前一花,一根齊眉短棒直向胸口撞來。心下一驚,再不及去追殺張庭座,腳步一晃,急忙退步讓開。
    張庭座和方其蹤誌不在李澤,一見其退步讓開,齊齊向房門衝去。
    李澤見狀大驚,右腳在地上猛然一蹬,急向兩人背後撲去,左手成掌,直擊張庭座背心,右手‘寒玉劍’猛刺方其蹤背心。
    兩人方才衝到門口,陡聽背後勁風撲到,當下不敢大意,急忙向兩邊閃開。
    李澤一招撲空,左掌在窗邊一棵柱子上虛按一掌,泄去前撲去力,微一轉身,飄然落地,眼珠子骨碌碌一轉,瞅了瞅方,張二人,晃了晃手中的‘寒玉劍’,冷笑道:“想進房,得問問我手中的這把劍。”
    方其蹤從鼻中‘哼’了一聲,一擺手中短棒,大叫道:“好個狂妄小子,吃你方爺爺一棒”。話音甫落,隻見其身形一晃,欺身直進,手中短棒直向李澤胸口擊去。
    張庭座對李澤又怒又恨,一見方其蹤出手,當下再不遲疑,一擺手中鐵尺,斜拍李澤後背。
    李澤一抖手中‘寒玉劍’,直向兩人迎去。
    李澤武功本不甚高,此時麵對兩人的夾攻,登時左右支絀,難以招架,堪堪數招過後,已是險象環生,再鬥數招,李澤已是滿頭大汗,腳步進退間已然略漸遲緩,隻憑‘寒玉劍’勉強招架,可饒是如此,他硬是死死守在門口,硬是不退。
    如此再鬥十數招,李澤劍勢已越來越緩,逐漸越收到越緊,範圍越來越小,雙臂發麻,氣力不繼,方其蹤見已到時機,猛地裏斯一聲長嘯,內勁甫出,聲震屋瓦,周圍楓葉紛紛下落。
    李澤激戰之中,陡聽一聲吆喝,頓時目搖神離,耳邊“嗡”“嗡”作響不絕,微一愣神之際,方其蹤一記‘劈頭棍’直向李澤當頭劈下。
    李澤隻覺頭頂勁風呼呼,直吹得頭皮發麻,大駭之下,想要閃避,已來之不及,無奈之下,隻得右臂長伸,運起全身勁力,‘寒玉劍’猛然向上架去。
    “當”,一聲巨響。
    兩人硬對一對,方其蹤直被反撞之力,硬生生彈開數步,而李澤,雖有‘寒玉劍’卸力但仍被震得虎口碎裂,右臂發麻,胸口隱隱作痛,胸中一口濁氣尚未吐出,陡覺背後涼風飆然,陰冷蝕骨,竟是張庭座乘兩人硬對一招之機,從背後向李澤無聲無息的拍出一尺。
    李澤此時與方其蹤硬拚一招,胸中一口濁氣又未打通,張庭座此招來得又是快捷非凡,無聲無息待到發現,想要閃避,已來之不及。
    “砰”,一聲悶響,李澤背部正中一尺。‘咯嚓’一響,骨頭盡碎。
    “哇”,一聲,一口鮮血狂噴出,身子連晃,一個踉蹌,猛然向前跌出。
    花柔水此時正與鬼探花打得難解難分,陡聽耳邊傳來一聲異響,百忙之斜眼一瞥,正見李澤被張庭座所傷,口噴鮮血,向前跌出,而此時方其蹤和張庭座兩人正要闖進門去,大驚之下,不及細想,右手手腕一顫,‘淚血劍’上下抖動,瞬間顫出無數銀光,反向鬼探花撞去。此招似虛似實,正是‘天機劍法’中,極玄妙的一招——“天機莫名”。
    鬼探花眼見此招仿似冰輪橫空,又似清光鋪地,虛虛實實,隱隱約約,直讓人捉摸不透。他與花柔水交手已近百招,對其劍法之精妙,又是忌憚,又是佩服,眼見此招太過玄妙,一時之間,難以猜透其中劍意,隻得腳步連晃,稍避其鋒,直退到數丈開外。
    花柔水一招逼退鬼探花,當下再不遲疑,身形一展,直向李澤掠去。
    說時遲,那時快,李澤方才跌到一半,陡覺腰間被一股柔力輕輕一帶,身體不由自主向後倒飛而回。
    花柔水帶著李澤,一閃一晃,已然越過方,張二人,飄然立在門口,右手手腕一轉,一招——“天機舒錦”,‘淚血劍’向外虛化成圓,劍身一顫,立時抖出萬道劍影,縱橫交織,反向兩人罩去。
    兩人何時見過如此精妙的劍法,大駭之下,慌忙後退。
    花柔水一招逼退兩人,轉頭向李澤看去,旦見其臉色蒼白如紙,毫無半點血色,額上冷汗滾滾而下,原本晶瑩透亮的眸子,此時也變得黯淡無光,顯是受了極重的內傷。
    花柔水雙目一凝,緩緩道:“你先歇息片刻,這裏由我一人應付。”
    李澤自知受傷極重,隻得搖頭歎道:“小姐,你小心。”
    花柔水‘嗯’了一聲,輕輕的點了點頭。
    陡聽耳邊傳來異響,花柔水略一轉頭,正見鬼探花,方其蹤和張庭座三人緩緩走來。
    她適才與鬼探花交手近百招,此時丹田如焚,內力枯竭,對方三人聯手,自己絕非其敵,更何況此外虎視眈眈,環視在側的,尚有無數官兵,她心中早有打算,今日就算拚盡最後一絲力氣,也要守住門口,讓冷豔雪與秦風的孩子得以降生,眼見三人越走越近,花柔水右腳微微向外邁出半步,右手手腕一翻,正想使出‘天機劍法’的最後一式。
    突聽房內“哇”“哇”幾聲,傳來嬰兒啼哭之聲。
    饒是花柔水自來喜怒不形於色,此時也不由臉露大喜之容,喃喃低語道:“生了,終於生了”。不由自主向李澤看去,李澤滿臉喜色,仿似一瞬間忘記了身上所有的疼痛,跌跌撞撞的靠了過來。
    鬼探花,方其蹤和張庭座三人,一見兩人滿臉喜容,不由心下又驚又疑,齊齊止住了腳步。
    三人這一愣之機,隻聽‘吱呀’一聲,花柔水左手帶起李澤,已向房內閃了進去。
    “吱呀”一聲,房門又應聲關上。
    三人一驚,急忙向前急追,可方才到門口,隻聽花柔水急聲道:“李澤,快啟動機關”。接著房內傳來“咚”一聲響,似乎是扳動何機開關一般。
    三人一驚,急忙向後急退。
    可等了半晌,屋內仍是燈火通明,毫無辦點異動。
    三人又驚又疑,方其蹤大惑道:“張兄,你外號‘機關算盡’,看看此處有沒有機關。”
    張庭座抬頭看了看房子,又低頭在庭院中走了幾步,搖頭道:“奇怪啊,奇怪。”
    方其蹤接口道:“張兄,有何奇怪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