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零一章 出城

字數:4134   加入書籤

A+A-




    喻開心頭一震,頓覺花柔水的身影一瞬間高大了許多,心中油然生出一種敬佩之意,朗聲道:“花小姐,盡管放心,我與王少安交情匪淺,今日我請他去喝花酒,到時定將出城令牌盜來,護你們出城。”
    花柔水驚道:“如此一來,豈不連累了喻兄,此事萬萬不可。”
    喻開搖手道:“花小姐,你未免太小看我喻開了,我雖算不上什麽英雄豪傑,但也是一名堂堂男子漢,豈會怕這等小事連累。”
    花柔水搖頭道:“這豈是小事,這不僅關係到喻兄在京師的萬貫家財,甚至還會賠上身家性命,每個人的性命都隻有一次,若是為了我們,而害了喻兄你的性命,你叫我們以後如何心安。”
    喻開大笑道:“錢財乃身外之物,我又怎會計較,死有‘重於泰山,或輕於鴻毛’,冷老將軍乃我畢生敬佩之人,秦大俠更對我家有恩,為了他的兒子,即使是上刀山,下油鍋,我也心甘情願,更何況自從冷老將軍全家遇害以後,我也不想再留在這裏,我大哥,還有其它人,早已離開了京師,我也正好乘此機會離開。”
    花柔水還想再勸,喻開已然大聲道:“花小姐勿須再勸,我心意已決,花小姐若再阻止,就是瞧不起我喻開了。”
    花柔水無奈,隻得拱手道:“喻兄的濃情厚意,我定當銘感於心,不過此事凶險無比,出不得半點紕露,喻兄幹萬要小心,能成便成,萬不可勉強。”
    喻開點頭道:“我明白,諸位請在此稍候片刻,我去去便來。”
    花柔水點頭道:“喻兄小心。”
    喻開再不多言,轉身向門外走去。
    仿晚,天邊的太陽收斂起刺眼的光芒,變成一個金燦燦的光盤,經過一日的休息,三人漸漸恢複了體力,吃飽了的嬰兒也止住啼哭之聲,在花柔水懷裏安靜的睡著了,一切都顯得寧靜安祥,花柔水看著懷中的嬰兒,眉頭卻皺得越來越深。
    突然外麵傳來一陣腳步聲響。
    三人一驚,齊齊循聲看去。
    門‘吱呀’一聲打開,隻見喻開急匆匆的從外麵步了進來。
    花柔水尚未開口,李澤已搶先道:“喻大哥,事情辦點怎麽樣了?”
    喻開用衣袖胡亂的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欣喜道:“在下幸不辱命,已然成功盜得出城令牌,事不亦遲,我們立刻動身。”
    三人也知事態緊急,若被王少安發現,不久前功盡棄,而且還會連累喻開,三人齊齊答應一聲,跟著喻開步出門去。
    眾人上了馬車,喻開扯開韁繩,如飛般直向城門口衝去。
    隻片刻之間,已到城門口,果不出所料,城門口戒備森嚴,盤查極為嚴格,眾人的心也隨之一瞬間提了起來。
    馬車緩緩駛進,守城的官兵,一見是喻開,大笑道:“喻大爺,這麽晚了,還要去哪啊?”
    喻開笑道:“出城辦點小事。”
    那人為難道:“喻大爺,不是小的要得罪你,上麵來了命令,所有人等,一律隻準進,不準出,小的也隻是按命令行事,喻大爺可幹萬不要見怪。”
    喻開朗聲道:“我怎會為難於你,出城令牌在此。”說話間,已從懷裏摸出一塊金燦爛的令牌。
    那人一見令牌,急忙賠笑道:“喻大爺既有令牌,何不早說,快請出城。”
    喻開拱手道:“多謝。”一揚馬鞭,馬車緩緩向前駛進,車內三人也不由長長的鬆了一口氣,懸著的心也終於落了下來。
    眼看馬車便要駛出門去,突聽一人大喝道:“且慢。”
    陡聽此話,眾人麵色皆是一變,車內三人的心,更是一瞬間提到了嗓子上。
    喻開先是一怔,但隨即定下心來,回頭一看,隻見來人身穿長衫,滿臉堆笑,腰間斜插著一把黑油油的鐵尺,不是別人,正是‘機關算盡’——張庭座。
    雖心裏早有準備,但在張庭座出現的一刹那,三人仍是被驚出了一身冷汗。
    喻開一見來人是張庭座,心中也是又驚又駭,拱手道:“原來是張捕頭,別來無恙啊。”
    張庭座冷笑道:“我道是誰有這麽大的膽子,敢在此時出城,原來是喻捕頭,傍晚出城,不知所為何事啊。”
    喻開見其言詞甚為無理,不由臉色一沉道:“我出城何事,好像與張捕頭無關吧。”
    張庭座雙目一凝,冷冷道:“喻捕頭出城所為何事,的確與我無關,不過想要出城,必須得經過徹底搜查,來人,搜。”
    此話一出,車內三人盡皆麵大變,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隻聽“咚”“咚”“咚”的腳步踏地聲,張庭座的身後已然搶出數名官兵。
    “你敢!”喻開麵色一變,厲聲吼道。
    被其氣勢一懾,那原本已然搶出的數名官兵,皆不由齊齊止住腳步。
    張庭座冷笑道:“喻捕頭,難道你想抗命不成。”
    喻開嗬嗬冷笑道:“我看違命不從的是你,張捕頭,我看你先要搞清楚,我此次出城,乃是奉了王大哥的秘令,若是你現在搜了查,讓東西露了光,壞了他的好事,到時有何後果,你心裏想必比我更清楚。”
    張庭座臉色微變,急忙止住上前搜查的官兵,他心裏清楚無比,他與王少安隔閡甚深,王少安一直在找他的把柄,若喻開真是奉了王少安的秘令,一旦搜了查,豈不開罪了王少安,到是他隨便給自己扣一個罪名,不僅自己性命難保,恐怕全家,想到此處,背心處已然出了一身冷汗。可此時當著眾官兵的麵,給他一嚇便走,自己顏麵何存,當下陪笑道:“喻捕頭請息雷霆之怒,此時乃是非常時期,若是放走了逃犯,上邊追究下來,誰也擔當不起,喻捕頭既奉了王大人的差遣,不知有何信物。”
    喻開心中暗笑,他知張庭座已然相信了自己的話,此時隻是想找一個台階下吧,一來,此時事態緊急,不便久留,二來,張庭座實非蠢人,糾纏下去,恐露馬腳,三來,要是王少安酒醒,發現令牌丟失,豈不糟糕,當下不敢多言,笑道:“王大哥剛才跟我在雲嶺閣喝酒,後來使秘密派我出城,至於信物嗎?不知這算不算。”說話間,已將一塊金燦燦的令牌遞了過去。
    張庭座一見是出城令牌,急忙接了過來,檢查無誤,當下再不敢怠慢,賠笑道:“喻捕頭既有出城令牌,剛才多有得罪,實在抱歉,還望喻捕頭海含。”
    喻開冷哼一聲道:“以後招子放亮點,不是每個人都像我這般好心的。”
    張庭座點頭哈腰道:“是,是,是,喻捕頭請出城。”
    喻開一抖手裏的韁繩,急速向城外駛去。
    馬車行駛極快,不多時,已出了數裏之地,此時眾人懸著的心方才落下,想起剛才,仍是心有餘悸。
    馬車又行數裏,方才緩緩停了下來。
    此時已然入夜,繁星點點,月光慘淡。
    三人從馬車下來,被冷風一吹,頓覺神清氣爽。
    李澤長出了一口氣道:“剛才還真是凶險,要是張庭座真來搜查,恐怕我們此時已經命喪京師了。”
    小環點頭道:“確實如此,不過,還好喻大哥聰明,幾句話下來,便把那什麽張庭座的,嚇得一愣一愣的,我看他也別叫什麽‘機關算盡’了,應該改為‘機關漏盡’才對,免得出來丟人現眼,讓江湖上的人,白白恥笑。”
    李澤笑道:“我猜張庭座要是知道我們就從他的眼皮底下溜走,一定會氣得口吐鮮血,繼而猛捶胸口,直捶到胸口爆裂而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