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俊爸為父分憂(不入套路待價而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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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錢人是不是在男女關係上就無往而不利呢?當然不是如此, 幾億鑽石當彈珠買的富豪,也有徒步廿幾樓給女神送夜宵的時候, 再是橫跨黑白兩道, 外島也不是原始社會,有錢有勢,隻代表起步就接近別人的終點, 但這短短一段路也有人是走不完的。
隻是大多時候, 敢拒絕荀爵士這級數富豪的女人,多數都是女明星、女大狀,自己也有些家底和依靠,像金曼曼這樣一無所有的女孩子,居然還敢扯荀爵士自己的孫子來做擋箭牌, 她的勇氣不是最值得欽佩的地方——年少氣盛,這時候的女孩子總難免天真, 值得欽佩的是她的眼光, 她拿捏的分寸:嘉俊是浪蕩子, 其餘孫輩毫無底蘊,不似大房, 在集團中根深蒂固,荀家子孫雖多,嘉明卻是荀爵士幾乎唯一的選擇。
如果她是嘉俊的女友,這身份隻會更增刺激, 成為情趣, 荀嘉俊就長著一張獻妻臉,金曼曼忽然理解林俏為何對他半點不上鉤了。但是, 她是嘉明的女友,那就不一樣了, 荀嘉明光風霽月,在寵愛中長大,就連對社會的接觸都在長輩精心安排下進行,仿佛教會浸禮,在現實的空氣中蘸一下即可,多一秒都怕讓孩子窒息。
荀爵士何必為了一個女人和孫子翻臉?他笑著說,“bos說你像誰?不過我擔保,他說的和我說的絕不是一個人。”
金曼曼說了個老派女星的名字,她常被說和這個人長得像,荀爵士也認可,“是chris呀,不是,但確實很像——你們這幾個女孩子,長得都一樣!”
他又突然頑皮地一笑,有些調侃地說,“看來,嘉明對女人的品味和爺爺很像。”
因為年紀大了,油膩感被歲月消解,這話成為一個略有些過分的玩笑,作為大富豪,大客戶,胸針饋贈者,金曼曼和林俏除了賠笑以外,沒有別的選擇——荀爵士幾乎已經不能算是暗示了,任何一個稍微了解外島曆史的人,都明白,在chris走紅的年代,明星無非豪門玩物。毫無疑問,荀爵士是睡過chris的,至於那個無名的第一代,他到手過沒有呢?
來到外島,對《紅樓夢》的品讀自然更上一層樓,湘雲說黛玉像戲子,寶玉攔不攔還在兩可之間,如果一個男人,一個睡過齡官的男人這樣說林黛玉,他的心思,他那輕佻的姿態,是年齡衝不淡的,但權勢的好處就在這裏,金曼曼隻能裝傻,紅著臉說,“爵士,你想歪了,我們並沒有在戀愛的。”
荀爵士笑聲不絕,伸手握住金曼曼的手,摩挲了十幾秒又仿佛很看重地拍了拍,“隨你們年輕人去發展咯,嘉明像我,你跟著他吃不了虧。”
有荀爵士這樣的表態,金曼曼的前程算是穩了,不敢說從此和林俏平起平坐,但假以時日,她將完全不再是林俏的跟班和被投資對象——荀公子的前女友,就算沒有上位成功,社交地位不如,但她可支配的財產要比林俏多得多,誰巴結誰還不一定呢!
嘉明媽自然也不會在這時候跳出來做壞人,有個一張口‘千五百萬’的嘉俊爸在那裏,‘一家人’正是齊心協力對外的時候,荀爵士喜歡嘉明交的女友,有什麽不好?又不是明天就結婚。
金曼曼和林俏這一次從荀宅出來前,她特意走過來送別,也拍了拍金曼曼的手背,“好好做——以後,你常來外島的話,白話和英文都要說得流利,否則總難免失禮人前,第二外語如果能學一門,那會更好了。”
雖然她的普通話非常爛,但嘉明媽是名校碩士,曾經擔任官方翻譯,會說三門歐洲語言,人家不會說普通話,不是學不會,是在嘉明媽那個時代,大陸還不夠有錢,普通話配不上她。金曼曼微笑以對,用半生不熟的白話腔調說,“我都有在學的,說得不標準,太太不要笑話我就好了。”
林俏雖然一開始就作道具被安排過來,但直到此時才明白自己的確淪為徹頭徹尾的配角,昂貴珠寶不過買來最基本的尊重——當然,本來也是林總花錢,她不算是完全沒得便宜。
大概是因此,她的情緒很穩定,上車坐定後用吳語對金曼曼講,“我不知道你啥時候和他已經在一起了呀——”
她的語氣帶了點恭賀與疑惑,金曼曼先看看手機——剛才這算是半官宣,而林俏居然突然有隱私意識,沒和哥哥八卦,林陽那裏寂然無聲,沒有發來信息,倒是單修謹還在噓寒問暖,列了好幾家他來外島時愛吃的店,鼓勵金曼曼常識。
她有點子失落,雖然也不知道林陽會怎麽說話,但是金曼曼的這個決定是不讓自己愉快的——她不想完全按照林陽的套路去做事,似乎那就徹底輸掉了他們之間隱秘而膠著漫長的拉力賽,但這並不是說金曼曼的決定就有多麽無懈可擊,在這一刻她不得不麵對自己的內心:她真的有哪怕一點點喜歡荀嘉明嗎?
不,她隻是不想失掉荀嘉明這個機會,她舍不得錢,舍不得荀家的富貴,到底是滲透進金曼曼的意誌堤防,不管她把自己偽裝得多麽瀟灑,多麽特別,多麽不羈,抉擇時刻到來時,她還是屈服於自己的拜金與虛榮,本能地為自己留了一條後路——一條靠美色,找個並不讓自己喜歡的男人,做二房,在近乎無限的金錢中等男人回家喝湯的路。
她對林俏說,“我們回別墅再講。”
金曼曼很勉強地笑笑,她正在思考該怎麽和荀嘉明匯報進展時,山道上傳來滴滴聲,ic的車速慢了下來——在臨時停車道那裏停了一輛蓮花,這牌子的超跑在內地是很冷門的,嘉俊爸坐在車前蓋,雙腿盤著很有點無賴的樣子,他的手從敞篷車前擋那裏伸過去按喇叭:什麽樣的人會在亞熱帶的熱島都市開敞篷車啊?
他問,金曼曼搖搖頭,嘉俊爸便熟稔地甩開打火機,給自己點了一根,深吸一口,上下打量著金曼曼,他的眼神是教科書般的粗魯與老練——這個人是混社會的,一旦離開荀家大宅,他就張揚得保證沒人發現不了這一點。金曼曼在這樣的眼神中保持絕對的鎮定,甚至還微微笑了起來,“荀先生?”
“我覺得你這個女孩子很聰明。”嘉俊爸一開口居然也是非常流利的普通話,他說到一半又換成吳語——在荀嘉明去大陸之前,荀家在大陸的投資都是嘉俊爸一手操辦,這是工作經曆的影響。“明人不說暗話,我不信你沒發覺,我老豆對你有起意。”
他深吸一口煙,靠在前蓋上抖抖煙灰,冷笑聲,“他就喜歡這長相的女人,angea 、ca死了才有我阿媽進門——那時候我都七歲了。”
荀爵士沒說完的話,嘉俊爸倒是一口氣捅出來,金曼曼眉毛抬了起來,不裝著壓抑也不流露無助。“荀先生想說什麽?”
嘉俊爸斜眼打量她,“說什麽?為我老豆助攻嘍,嘉明毛都沒長齊,跟他不如跟我老豆,他還能活幾年啊,又睡不動了,當個護士不好嗎?錢是少不了你的咯——喂,做筆交易。”
他用胳膊肘捅捅金曼曼,“你要是跟了我老豆,幫我勸他買遊艇,事成,我給你這個數。”嘉俊爸伸出手翻兩番,“——dor!”
千五百萬,給一百萬美元回扣,倒也是大方,天知道嘉俊父子從中又能撈到多少好處。金曼曼不願牽涉得更深了,她說,“荀先生,我們明後天就要回s市去了,而且我確實不知道你是什麽意思——我和bos關係不錯,爵士是知道的,他送我個胸針,是給bos麵子,我想也很正常吧。”
嘉俊爸不以為然地笑了,“裝傻!”
他揮揮手,抽出張名片,像打賞似的脫衣舞娘似的塞進金曼曼手心,還肉麻地摸一把,“滾吧滾吧——aanda是吧?記住我的話,隨時找我,這個數,翻兩番——”
嘉俊爸伸出手,如同在搓鈔票,又似乎在回味金曼曼手心的觸感,對她露齒一笑,跳上敞篷車飛快地開出去,金曼曼目送車影,從兜裏掏出濕紙巾,開始徹底清潔雙手。
這樣的人不會讓她驚訝,因為她在過往的打工生涯中遇到過很多,甚至還有更過分的,金曼曼並非每份打工都做得很順利,都能拿到酬勞。但是,他們總是能讓她感到惡心。
上車後,林俏好奇地問,“他找你撂什麽狠話呢?”
金曼曼對於嘉俊爸沒有絲毫的好感,利用他也不會有一點負疚,她眼也不眨地說,“荀先生想讓我做他的情婦。”
林俏認定荀爵士隻是偶起色心,並不會真正構成威脅,所以她的注意力輕易地被轉移了,“為難我們?不會吧,他還有實權嗎?你看老爺子多厭惡他!為了防他,別墅連客房都不設,還那麽著急趕他走——”
這也是金曼曼想說的一點,“這件事,其實你也有點急躁了,應該直接跳掉那個環節的——俏俏,你信不信,不要看今天他很沒麵子被趕出去,也不管老爺子用什麽借口,既然荀先生都這麽說了,那我看,最後別墅裏還是會安排一些客房的。”
也就是說,二房的地位並沒看起來那麽卑微嘍?
林俏將信將疑,相當迷惑,“真假?我不懂——我去問問我哥。”
這等於是告訴金曼曼,她要去做轉播台了,林俏也算是磊磊落落的八卦精吧。金曼曼先不理會她,而是給荀嘉明發消息報備,【bos,今天借用了你的名字,因為……嘉俊的父親想叫我出去約會,我沒有辦法不傷和氣的回絕,隻好告訴大家,我和你有一點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