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庭院深深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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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不愧是大唐帝國的中心,當時世界上最大的城市。
整個長安城以高大的城樓為中心,兩邊的屋宇鱗次櫛比。
街道兩邊茶樓、酒肆、當鋪、作坊林立。
李九州毫不掩飾內心的激動,感慨道:“長安城真是壯觀。”
張小鑼靠近了些,拽了拽他的衣角,指著前方說道:“阿郎,是走太平會的。”
原來今兒已是清明。
集慶坊上,幾聲鑼響過後,舞龍隊、魚燈隊、馬燈隊、百獸燈隊等穿著不同服裝的隊伍開始起舞。
而隊伍的最末,一個童子坐著一頭頭頂紅花的老黃牛,姍姍而來。
這打扮讓李九州想到了詩中“遙指杏花村”的牧童,不禁捧腹大笑。
這太平會甚是熱鬧,一霎時,人山人海,將他和張小鑼擠散了。
“張小鑼,你死哪去了。”李九州見不到張小鑼,連喊數聲,沒有應答,隻得穿過人群,獨自尋找。
路上行人欲斷魂。
沿路隻見傷心欲絕,悲思愁緒的行人在悼念親人。
李九州雖是不信鬼神,卻也不免生怯,於是加快了步伐。
尋了半天,天色漸晚,李九州有些累了,倚牆歇息。
沒歇多久,一個丫鬟打扮的小女孩走到跟前:“郎君,我家主人奉請,現在府中相候。”
自己在京中並無熟識,李九州奇怪,便問道:“你家主人是誰?”
丫鬟打起了哈哈,柔聲說道:“郎君去了便知。”
見這丫鬟打扮,應是大戶人家。
李九州心想莫不是哪個權貴看上了自己,又或者是先祖故人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前來相邀,便說道:“煩請引路。”
丫鬟帶著他穿過一條小巷,進了一間小門。
沒走多遠,來到府前,粉牆高築,卻無牌匾。
李九州問道:“這是什麽地方?”
丫鬟也不答,引著他從牆邊的側門進去。
一路隻見白石甬道,綠樹參差,紅英絢爛。
池畔彩鴛白鶴,成對嬉戲。
深院重重,每穿過一道門,前腳剛踏進去,丫鬟轉頭便將門鎖上。
李九州不禁有些起疑:她鎖門幹什麽,但又看這大戶人家的樣子,並不像是謀財害命。
心中倒也不懼,已至庭中,順著長廊一看,與外麵又大不相同。
外麵是楊柳高樹,裏麵卻是玉竹蔥蔥,映得廊簷碧翠。
長廊盡頭是一座亭子,匾額上題著“四虛亭”三字。
李九州端詳許久,看字樣應是李白所題。
李白的筆跡,他早研究透了。
除了楊貴妃,李白,是他穿越到這想見的另一個人。
丫鬟躬了個身,“郎君在此稍候片刻,主人很快就到。”說罷,飛跑的去了。
不知要到何時才放榜,李九州也不急,頗有興味的欣賞著園中景致。
似這般好亭景,李九州從未見過,尋思這是何家,竟有此等院子。
自己在京城無親無故,又會是誰想見自己。
正在遲疑,亭後的門吱呀一聲開了,卻是兩個青衣侍女,並不見主人。
李九州忙問道:“你家主人呢?”
兩個侍女盯著李九州看了又看,相視一笑。
一個侍女上前笑吟吟的說道:“主人請郎君到內樓相見。”
好大的架子,竟如此無禮。
李九州有些惱怒,“你家主人究竟是誰,怎的卻叫女使來相邀?”
侍女還是笑著道:“郎君不必生氣,到了自知。”
踏進門內,早望見畫樓高聳,樓前花卉爭妍。
樓上又走下兩個侍女來,把李九州簇擁上樓。
屋內排設極其華美,桌上爐內熱著龍涎妙香,氤氳撲鼻,依舊不見主人。
故弄玄虛。
李九州耐著性子,倒要看看這主人是什麽樣的人。
“夫人到了。”
忽的一聲,抬頭一看,隻見幾個女侍簇擁著一個美婦,徐步而出。
李九州一拍腦袋,早該想到主人是個女的了。
仔細看去,不禁呆住。
這夫人雲挽高聳,麵若桃花,眼橫秋水,眉掃春山,柳腰輕擺,香閨麗質,宛如畫中走出來一般。
那夫人已走近跟前,李九州哪見過這等美人,知其身份尊貴,忙往後退了退,低頭急欲避讓。
不料身後的侍女一把將他扶住,“郎君不必慌張,夫人正欲與郎君相會。”
雖說李九州穿越到這是為了拐走楊貴妃的,但畢竟年輕,男女之事懂得不多。
當即羞得麵紅耳赤,“小生何人,怎敢與夫人相會。”
夫人開口了,鶯啼燕語道:“不知郎君尊姓大名。”
明明是她差人將自己邀至此處,怎麽反倒問起自己名字來了。
李九州心中存疑,不敢實說,便編了個假名,“在下李七,誤入府上,還望夫人恕罪。”
說罷深深一揖。
夫人還了個禮,一雙俏眼卻不住的在他身上打量。
“你我自是有緣,郎君請坐。”
李九州生得年輕俊俏,一表人才,夫人又見他禮貌恭謙,愈發喜愛。
見他兀自傻站著,便移步向前,伸出玉手扯著他坐下。
李九州有些驚寵,問道:“不知夫人名諱?”
夫人並不回答,徑自說道:“妾昨夜夢一青鸞,飛集小樓,今日郎君至此,正應其兆,郎君將來定當大貴,不必過謙。”
李九州見她不肯告知,便不再問起。
但心中仍是疑雲團團,這夫人究竟找自己幹什麽。
侍女獻上茶盞,夫人又命上酒。
李九州恐醉酒誤事,起身便欲告辭。
夫人咯咯一笑,“妾夫遠出,此間並無外人,但住不妨。”
李九州心想外麵門已都被鎖上,也出不去了,無奈,隻好坐下。
不多時,侍女已布好酒席,夫人便拉著李九州同坐共飲。
侍女輪流把盞,兩人一遞一杯,李九州不勝酒力,不一會便有些醉意。
已至夜深人靜,夫人命人點上蠟燭,並無散意。
酒已半酣,李九州尚未全醉,生怕誤了放榜時辰。
即便有美相伴,畢竟科考才是大事。
於是起身再次請辭:“酒已盡興,可否容小生離去。”
夫人屏退左右,麵露笑意,挽起李九州的手道:“酒興雖盡,春意尚濃,今日相會,實乃天意,如此良宵,豈容虛度。”
李九州已明白了她的意思,抬眼瞧去,見她眉眼間秋波傳情,嫵媚不已,竟忍不住有些癡迷。
這一來,李九州自是招架不住,趁著酒興,也大膽了起來。
人有七情六欲。
豔冶當前而不動心者,若非大聖賢大英雄,定是個愚夫呆漢。
李九州和那夫人你有情我有意,兩人牽牽拉拉,進了閨房,你儂我儂,共度。
美色消磨狂少年,李九州終究還是因為美色而誤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