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江澄的壞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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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世傑!
    不過備份至零點一秒的時間,江澄的腦海中家劃過了這個人的名字。
    都說兵馬未行,糧草先行,但是在糧草的前麵,其實還有一類人,這些人就是真正的斥候。而這些斥候可不是烏力罕這類打著斥候的名義,但行的確是燒殺搶掠之事。
    張世傑可不是賽罕這等徒有武夫之勇之人,作為大宋王朝最後的移動長城,張世傑所行之事自然都是謀定而後動。
    賽罕不清楚在離饒州府不過兩百多裏遠的江州竟然駐紮著大宋朝最為精銳部隊軍隊,但是張世傑卻早在三天前就得到了饒州城破的消息,因此,也在第一時間就派出了斥候,打探這支軍隊的相關情報。
    就在江澄腦中閃現出張世傑這個任命之時,就見到前麵不遠處一陣塵土飛揚,緊接著一支騎著戰馬的隊伍就出現在了江澄眼前,一瞬間,背在江澄背上的弓箭就出現在了手上。
    當初山穀之中某個宋兵贈送給他的弓箭早已斷裂,畢竟一個普通戰士使用的弓箭對於江澄而言實在太次了,而現在江澄手上的弓箭自然也是元軍斥候的,和宋朝士兵使用的弓箭相比,元軍斥候弓箭在質量和重量上都明顯高出一個檔次,這也意味著其射程更遠。
    在發現這個問題之後,江澄很是憂心忡忡,他當然明白,作為馬背上的民族,元軍在弓箭這一戰鬥兵種方麵要遠遠超過宋朝了。
    幸好戰爭的兵器也不僅僅有弓箭,還有長矛和大刀,也有不少用長槍這種大開大合的武器,不過這就不是普通戰士使用的了,非將軍不能使用。
    即便是元軍斥候的弓箭,對於江澄而言也不過是笑孩子的玩具而已,幸好這幾天他射殺的元軍斥候不少,這些玩具數量夠多,
    現在這把已經是第七把了,至於先前的六把在他收上不過堅持三五次的射擊,便徹底斷裂了。
    江澄之所以有這樣的反應也是因為他發現這支斥候隊伍人數實在太多了點,一眼望去,差不多有二十人之多,如果雙方是在山林之間相遇,江澄倒是不大在意,那他又的是辦法將這些人一一留下,但現在卻在寬敞的平原之上,即便是最近的小山丘也在幾百米之外,江澄可沒把握自己能平安無事地掏到那個地方。
    畢竟斥候之間的戰爭和大規模戰爭還是有所不同,斥候更多地都是利用弓箭進行戰鬥,也隻有道萬不得已之時才可能刀槍相拚。但是大規模的正麵戰爭卻基本上都是短兵相接。武器每一次伸出,必然帶起一陣血肉紛飛。
    因此,他打定先下手為強,先射殺幾個再說。眼下能騎有戰馬的軍隊,也唯有饒州城派出來的假冒斥候了。
    對麵這群隊伍沒想到江澄會這麽果斷,其實和江澄發現他們時候的同時,他們也發現了江澄,隻是江澄單人匹馬,他們想到的卻是抓個活口。
    不過箭矢才對準對方之時,江澄還是發現了對麵的不同,“漢人?張世傑將軍派來的?”
    才想到這個人,沒想到就先遇上了他的手下。
    江澄放下了箭矢,對方卻是半點不敢放鬆,十多人團團分散,將江澄圍在了中間。江澄看起來也是漢人不假,但是誰知道是不是元軍派來的,畢竟現在元軍之中漢人也不在少數,不說底層的戰士,漢人占據了大半,就是元軍十路元帥,漢人也占據了一半之多。
    都說漢人狡詐,但是元軍也不是傻瓜!要不也不會將南宋戰到幾無立足之地了。或者用不了幾年,宋朝這個名號也會像秦漢隋唐一樣被掃入到曆史的垃圾桶中。
    “我乃饒州江老大人下屬。”江澄不慌不忙,但是也不得不給自己找個臨時身份,幸好這個時候對方也不可能去證實自己身份,更沒有後世那讓人既愛有恨的人臉認證。
    但對方也不會因為江澄一句話就放鬆對江澄的警惕,雖然江澄放下了手中武器,但是對方斥候首領依然讓人將江澄緊緊地綁了起來。
    “我現在還不能證實你說的話,所以隻好先委屈你了,如果以後能夠得到證實。嚴某再向你來謝罪。”斥候首領神色自帶一股英氣,但是隨即臉色一變,滿臉殺氣,“如果不是北邊的走狗,那就休怪我嚴某刀下無情。”
    江澄暗道,這不愧是南宋最後的精銳,隻是一個普通的斥候首領,也能釋放出如此之強的殺氣,難怪元軍幾十號的斥候也被這些人無聲無息地幹掉。
    隻是江澄也沒想到自己也會有成為階下之囚的一日,但是站在對方的角度,也隻能如此做,才能保證萬無一失,江澄悄悄觀察了捆綁自己的繩索,雖然比不上在景山蹦極那般質量,但憑借自己實力,也是完全掙脫不開。
    見到江澄似乎想要掙脫自己的繩子,那自稱嚴某的斥候首領不但沒去阻止,反而暗暗好笑,江澄不知道,他可是知道,這繩子還是當年他去到南洋發現的,他並不清楚這繩子如何製作而成,即便是他打算付出了不少的代價之後,南洋人依然不肯告訴他這繩子的製作方法,但對於他的購買要求倒是沒有拒絕,回來之後,他也想盡各種辦法,想要在不借助工具的情況下將這繩索弄斷,那完全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即便是借助鋒利尖刀,也隻能一絲絲割斷,像他捆綁江澄用的是拇指粗細的繩子,如果一個普通人想要拿刀來完全割斷,怕沒有大半天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江澄很快也發現了這個問題,他倒也不糾結於這個問題。見到幾人似乎一路往北。便問道,“將軍幾人是準備回營?”
    他這屬於沒話找話,他一個人在饒州外圍轉悠了大半日,都沒能再找到一名元軍,相信對方也是如此,眼下的饒州畢竟不比邊境地域廣闊,斥候在外幾天甚至於幾個月都是正常不過的事情,但是饒州麵前的情況就要簡單很多。
    隻要對於這支孤軍深入的軍隊有個大致的了解,如帶兵將領,具體人數、戰鬥方式、駐兵所在地瞪等。對於斥候而言,了解到了這些,就可以回去複命了。
    而這些情況,不要說這些專業的斥候,就是江澄,也基本上有了全盤的了解,就在昨天晚上,他甚至於還偷偷潛進了饒州城,或者是壓根就不在乎宋軍,整個饒州城就連最基本意義的防禦都沒。如果不是為了避免打草驚蛇,江澄甚至於都想在饒州城燒起一把大火。
    “沒錯!”嚴姓首領或者也是因為不大清楚江澄準確身份。自然也不敢給江澄太過難堪,而且如果江澄所言為實,那麽這人對於將軍而言可有大用,拋開這點不說,即便隻是江萬裏大人的下屬這點,也由不得他不尊重。
    雖然這些年江萬裏隻是作為饒州知州,但是幾年之前,即便是張世傑將軍和他遇見,也隻能恭恭敬敬地主動上前招呼,江大人好。即便到了現在,身為朝中最為權勢的文天祥文丞相,也會以更加尊敬的態度叫聲“老師!”
    在宋室,稍微有點身份的人誰能不知道,正是江大人創建了白鷺洲書院。才培育出了文天祥這位狀元。
    想到孟釗也在饒州北部這邊區域,江澄頓時起了壞心思,當然,他心中也有另外一個打算,如果見到張世傑的話,對方必然會詢問到自己關於饒州戰爭的一些情況以及細節,自己雖然在濃霧中看過這場戰爭,但終究還是比不上親自參加戰爭的孟釗。到時候如果有孟釗回答,自己也省掉不少麻煩。
    “這邊還有一人,是江大人的親軍統領,將軍要不要去找找?”
    嚴姓斥候不清楚江澄具體意思,難道對方真的沒有撒謊,否則的話實在沒必要自己暴露自己一的人。當然對於江澄是否有其他的陰謀詭計,他也不是沒有想過,但是幾天下來,對於饒州西北部這邊地形他們早就從頭到尾巴檢查了數遍,實在沒有看見半點埋伏的痕跡,而且從元軍這不可一世的態度來看,也沒將宋軍看在眼裏。
    “那就去看看!”嚴姓斥候想了想便說道。
    果然不過一會,眾人便看見了孟釗的身影,嚴姓斥候聽從江澄的吩咐,早在官路上準備好了綁馬索。孟釗隻想著盡快來到江澄的地盤搶人頭,哪能想到江澄竟然想到了這麽獨特的方式來迎接他。
    孟釗摔倒在地,一眾斥候立即衝了上去,孟釗可不是江澄,雖然比起江澄在身手方麵要差上那麽一絲,但是他也不會和江澄一樣束手就擒啊,隻見他雖然摔倒在地,但是一個鯉魚打停便站了起來,見到圍攻之人雖多,卻也不慌不忙。在這些斥候還沒有形成合圍之時,頓時朝江澄這個方向衝了過來。
    顯然,看見江澄被綁在馬上,他相當讓認為江澄也是因此著了這些人的道。
    孟釗前方幾個斥候見到孟釗衝了過來,有心表現,但是此刻的孟釗一個惡虎撲食,頓時便有三人朝後飛來,嚴姓首領大吃一驚,在他想來,即便江澄沒有說謊。眼下這人是江萬裏的親軍首領,但是也實在是強的離譜吧。
    估計就是自己,在北綁馬索綁倒之後,也不大可能這麽快就打到自己手下這三個精銳。
    要知道他手下的這些斥候可不是常人,都是常年累月跟隨他在海上的兄弟,當然,和海上相比,在陸地上這群人的功夫確實差上不少,但十多人圍攻,也絕非一般人能接受的。
    孟釗心頭卻是急得不行,這個江澄雖然和他認識不多久,但在潛意識之中,他卻能感覺到江澄並非常人,眼下宋朝情況,臨安的小皇帝不行,朝中滾滾諸公不行,甚至於張世傑陸秀夫文天祥朝中三傑也不行,但說不定唯有這個從天而降的江公子能夠挽救大宋百姓於水火呢。
    隻是江公子都還沒來得及表現呢,就被這群不名來曆的人給擒住了,這讓孟釗如何不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