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章 江辰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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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中情況如何!”江澄又問道。
    張世傑知道自從江萬裏被貶嫡至饒州之後,加上戰亂,朝中的消息已經很難傳出臨安了,便說道“由於皇帝年幼,還不能親政,賈似道伏誅之後,朝中一切大事皆出自謝太皇太後之手,但是謝太皇太後……。”
    或者是因為為尊者諱,張世傑並沒有多說什麽,但江澄也大概能明白這其中的意思,總歸不會是好話。
    “雖然眼下左右丞相分別是陳宜中及文天祥兩位大人,但是在朝中,這兩位大人的權利遠不如參知政事呂文虎的權勢,但是呂文虎和賈似道的政見完全一致,所以雖然賈似道死了,眼下朝中依然是換湯不換藥。”
    張世傑聊聊數語,江澄卻了解了不少的信息,元軍已在城下,但是宋朝內部依然在無休止的內鬥,或者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文天祥才幹脆遠離朝政。朝廷不給兵馬,他就自己變買家產。為的隻是試圖以一己之力挽救這個大廈將傾的皇朝。
    或者是因為看重江澄的緣故,也或者是因為很多事情一個人憋在心裏,太過壓抑,這一夜,張世傑和江澄談了很多。
    在張世傑麾下的這些武將之中,基本上都是衝鋒陷陣的猛將,這大概也是由於宋朝的國策導致的,文人看不起武人,在文官麵前,武將的地位總是低人一等,這也大致在宋朝,隻有走投無路或是家世遺傳的人才選擇當兵。真正好兒郎都會選擇讀書科舉。試圖能夠在東華門唱名。
    難得江澄這麽一個讀書人,還能有這麽搶的軍事才能,因此,張世傑對於江澄實在是包含了太多的希望。
    這一談,就已經到了第二日的清晨。知道在腳力上宋軍的速度遠遠比不上元軍的戰馬,因此,此刻不過寅時時分,在昨天的這個時候,江澄等人才開始對元軍發起襲擊,此時的宋軍大營,早已是一片燈火通明,張世傑的大軍就要啟程了。
    “賢侄,”張世傑又換回了稱呼,語氣中帶著嚶嚶期盼,“我這一去,你我也不知道是否還有再見之日。如果真有那麽一天,我馬革裹屍,隻希望你能夠幫助文丞相,一定要將元軍趕回草原。”話才說完,張世傑立即轉身。追隨大軍去了。
    江澄看著張世傑遠去,久久不能平靜,他知道,這位宋朝最後的名將已經做好了一去不歸的準備了,隻是他能阻攔他嗎。
    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使命。
    而張世傑最好對自己所說的話,聽起來是期望,但是江澄知道,張世傑在說這話的時候估計也隻是把這當做一個幻想吧。
    直到大軍轉過了前麵的一個山坳,張世傑的影子再也看不見了,江澄這才調轉馬頭,隨著“駕駕”的催促聲。一道黑色的閃電家從饒州大地閃過。
    江澄並沒有立即起身前往廬陵,而是轉身去了他出現的山穀。要知道,當初他可是將王馨穎等十多個女孩子安排進了那個山穀的,他這一走,說不定就再也不能回來了,在走之前,他當然要先安排好這些人的去處。
    江澄此時胯下的戰馬早已換成了賽罕的坐騎,這也是被馬亮從饒州繳獲到的,後來就被張世傑借花獻佛送給了江澄。不歸是蒙古十大勇士之一,江澄認得這匹戰馬竟然是罕見的阿克哈塔克馬,如果說這個名字可能還不大為人知的話,那麽他還有另外一個字,可謂是名揚天下,那就是汗血寶馬。
    馬匹跑得不快,或者是因為知道自己是主人已經離世,但是比起其他的戰馬,速度依然遠遠超過,不過大半個時辰,江澄便遠遠看見了幾天前自己出現在的山穀。
    隻是幾日不見,江澄幾乎不敢相信這就是前些天僻靜的山穀。遠遠江澄就聽見了山穀裏麵傳來的聲音,隻是毫無例外,這些聲音都是哭啼。
    江澄心中黯然,戰爭就是如此,到最後受到傷害最多的都隻會是普通百姓。
    山穀之中,即便是汗血寶馬,速度也變慢起來,江澄於是幹脆跳下馬來,他對於這匹馬實在太過喜歡,可惜就目前而言,這匹馬似乎對他還有些抵觸,他也沒空去和這馬培養感情。
    見到江澄進來,不少人都停止了哭聲,即便是有些還在低聲嗚咽的悲傷著也瞪大眼睛看向了江澄。這也難怪,因為江澄和他們這些人相比,似乎完全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江公子!”人群之中突然傳來一道少女的驚呼,江澄轉眼一看,正是那天晚上被他救下來的王馨穎等人。緊接著,就有更多的少女朝著江澄衝了過來,江澄還沒走進山穀幾步,就被這群蘿莉少女層層包圍。
    這些女孩子實在是太害怕了,那天江澄急匆匆地將他們送到這之後,便以更快的速度離家了這裏,要說她們這些從來沒有離開過五十裏巷的小女孩,在剛剛經曆了那麽一場慘案之後,又突然隻身留在這個山穀之中,說不害怕是不可能的,但他們也都知道,要想讓江澄留下來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在江澄離開之後不久,就有不少的逃難之人來到了這裏,在一開始的時候,大家都還能井水不犯河水,但是隨著到來的人越來越多,而這些人大部分都是光禿禿地逃至此地的。
    倒是王馨穎等人有江澄帶路,隨身攜帶了不少的幹糧,這自然引起了某些心懷不軌的人的垂涎。但是對付十個元軍,王馨穎自問沒這麽厲害的身手,但是對於這些市井無賴。王馨穎算得上是手到擒來。
    但是王馨穎畢竟隻是一個女子,又是孤身一人,好漢都怕人多,更何況是王馨穎這個小姑娘,如何應付得了這麽多人,無奈何之下,王馨穎等人也隻能將隨身攜帶的幹糧份給了眾人。本以為事情就這樣結束,但這群無賴卻又看中了王馨穎等人的美色。
    要說這群女孩,除了王馨穎稍有姿色之外,其他之人也都隻是尋常女子,但在眼下逃難人群之中,這群女子卻成了獨特的存在,因為身邊沒有男人,自然也成為了這群無賴想要欺淩的存在。
    王馨穎是何等人,那是麵對元軍都試圖拉一個來墊背的。如果說幹糧的問題,王馨穎還能商量,但是在自身的清白問題之上,任何的女子都不可能容忍,更何況像王馨穎這種練過一陣子的。
    早上雙方之間就幾乎發生了衝突,也是在那個時候,突然又個將軍打扮的人衝了進來,不過這將軍似乎根本就沒注意到王馨穎等人,反而丟下了馬匹朝著後山的方向跑了過去。
    因為生怕將軍去而複返,這市井無賴倒是安靜了一段時間,但是半天時間過去,依然沒能見到將軍返回,這群無賴便在也等不下去了。
    畢竟眼下人已經不少了,王馨穎這群女孩子人數並不多,等到更多的無賴找到這個地方,說不定他們都沒有半分搶到王馨穎這些女孩子的希望。
    “怎麽回事?”看著王馨穎後麵,幾個女孩子臉上都有鮮紅的手掌印,江澄話語中不動聲色。
    但是如果展雄在的話,一定能看出江澄此刻心中的火山已經到了噴發的邊緣了。
    對於這人人來到山穀中逃難,江澄並沒有什麽意見,畢竟這山穀並不是他的,即使是他的,但是在這國難當頭之際,他也同樣會大開山門,盡量多地庇護這些多災多難的百姓。
    但是很顯然,這群人進來之後,並沒有老老實實,反而將爪子神向了自己的同胞。
    打不過元軍,你可以跑,可以躲起來,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做到江萬裏那樣。但是你在僥幸生存下來之後,軍隊不能再把這股戾氣發泄到更為弱小的同袍身上。有這股戾氣和欺壓弱小的勇氣,為什麽不能出去和元軍拚個你死我活。
    或者一個人不是元軍的對手,但是十個人呢,百個人呢,總能拚過一個元軍吧。
    王馨穎身後的女孩子低著頭,畏畏縮縮地看了看周邊,很快就把頭低得更多,他們不清楚江澄身手,所以現在也抱著盡量不給江澄添加麻煩的心理,畢竟,江澄那天晚上能夠救出她們,並且把她們帶到這裏,已經為他們付出太多了。
    王馨穎卻是猜測到了江澄的身手,那天晚上她都有了拜師江澄的衝動,眼下看見江澄這個救星到來,那還能忍住。“都是他們打的!”說完指了值剛剛她們站的地方,在那周圍,至少有二十來個青壯男子的存在。
    這群無賴也早就關注到了江澄,他們實在沒想到,王馨穎這群女孩子還能認識這麽神俊的公子,不過眼下,元軍壓境,光靠長相可不見得能夠活下去。
    當然也有眼尖之人,能夠看出江澄的不凡。不說江澄手上牽著的是一匹世間少見的汗血寶馬,就是江澄身上也沒半點逃難的墨陽,另外江澄另外一隻手中的長槍,總給人一股寒氣凜然的感覺。
    有眼尖之人,自然也有自以為是之人,見到江澄身邊圍滿了鶯鶯燕燕,就有一尖耳猴腮之人站了出來,說道,“這位兄台,這群女子你一個人也用不完,莫不這樣,最漂亮的那個留給兄台,其他這些就分給我們這些兄弟,你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