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宋皇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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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澄雖然自貶了團長,但是任誰都知道,即便不是團長,他一樣是羅漢軍的絕對核心,孟釗丟了營長位置,但也還有個副營長職位。
但是他們,卻被一擼到底。
江澄不得不佩服韋和平的勇氣了,說實話,對於之前的十位連長,他大部分也是不滿意的,但羅漢軍預備營才剛剛組建,對於很多人他也不熟悉,營長這一層次還好說,除了他也就總共三人而已,但是連長一級,更多的他都是從士兵中挑選威望比較高的人來擔任。
事實證明他做錯了,就連江炫明這個逃兵連長回來之後,他們依然能和其談笑風生,江澄懷疑,如果韋和平晚幾分鍾出手,他們是不是也可能跟隨在了長發連長的後麵。
“江團長!”
但是也有人反應機靈,“江政委,我們不服!”
如果說這些還是猜測的話,那麽有一點就連江澄都表示很無奈,那就是幾人在學習方麵的事情,為了能夠讓士兵們能夠更準確地理解上級下達的命令,江澄要求每個士兵至少需要認識五百個左右的常用漢字,而連長級別,則需要掌握一千個,並且要會簡單的數學計算。
經過一個月的學習,大部分的人都掌握了幾十到一百不等的漢字,熊二學習最為迅速,此時都能寫出三百多個漢字了,日常的基本輸寫都不成問題,但是作為連長的這幾人,至今就連自己的名字都寫不出來。
江澄不清楚古代將軍和士兵傳達命令是如何進行的,但他相信,如果完全靠口頭轉述,幾人下來,其中要表達的意思肯定會有所誤差,甚至於千差萬別。因此。讓每一位指戰員甚至於士兵都認識字,明白字中包含的意思,對於接下來的行動也是極為重要的。
“關於羅漢軍的事情,隻要韋團長沒有叛變我們,其他的事情他又一切的權利。”江澄麵不改色地說道。
幾人都無話可說了,江澄不願意給他們做主,他們也隻能屈服於韋和平的淫威之下了。
不過他們倒也在暗暗下定決心,一點要把這丟掉的連長位置搶回來。
“羅漢軍副團長,熊二。”韋和平人小,想法卻一點不小,在江澄沒有到來之前,僅有吳棋和熊家的量兄弟旗幟鮮明地站在了他這一方,現在熊三和吳棋都已經有了安排,熊二他自然也不會漏過。
“至於營這一級別,等到江將軍給我們羅漢軍打來更多的生力軍之後,我們再進行設置,到時候各位連長,甚至於普通的士兵都可以爭取成為這一級別的指戰員!”
看著韋和平的安排,江澄點頭,雖然韋和平表現得很很稚嫩,但是卻很有成為他家祖先那樣的名將的可能性。
瓦屑壩阻擊戰以及羅漢軍領導人的重新安排過後,僅有的四百多位將士再次踏上了南下的征途,隻是此時人數雖然少了一半有餘,但是隊伍卻拉長了許多。
這自然就是因為元軍不遠千裏送來的兩千多匹好馬。
隻是繳獲到了這麽多的好馬,卻沒有加快羅漢軍的行軍速度,反而比以前還要慢上許多,
這自然是因為眾多的羅漢軍將士還有很多是從來沒有騎過馬,讓江澄和孟釗等人不得不教導他們騎馬的要領,有些人才剛上馬背,卻被馬甩落了下來,讓江澄看得感到自己屁股都痛。
但也有不少人似乎天生就和馬有親近感,一腳踩上馬鐙,翻身上馬,雖然比不上從小就在馬背上長大的蒙古人,但是也是極為的熟絡了。
騎上馬背,這些士兵便得意洋洋,圍繞著翻樣湖邊跑上一轉,繼而便又回來,在正在苦苦練習的袍澤麵前顯擺一番,便又揚長而去。
但是讓江澄很感意外的還是韋和平,這位從小在軍人家庭中長大的軍事天才竟然也不會騎馬,看著他幾次被馬甩下,卻呃自不服輸的神情,讓江澄既覺得好笑,又極為敬佩。
江澄有心幫他一把,卻也遭到他的拒絕!
同樣是在這一日,以謝太皇太後為首的宋朝皇室人員,以及朝中文武百官數百人,皆垂首站立於城門之外,在他們的身後,代表著宋朝都城的最後一條防線的城門卻是大開,已經見不到任何一名的守衛。
城門之內,百姓一片縞素,他們知道,他們的國家已經沒了,接下來這坐城池就要迎來另外一位主人,而他們的命運也將受到這位新主人的製約。
宋皇宮內,往日的莊嚴神聖也被一陣兵荒馬亂所取代,趁著皇宮內主人不在的時間,無數的宮女,太監甚至於護衛早就沒了往日的卑微,他們都在尋找著皇宮之中所有值錢的東西。然後帶著或是心滿意足或是唉聲歎氣離開了這個圍困住了他們大半輩子的圍牆。
駙馬府中,駙馬都尉楊鎮憂心忡忡地看著國舅楊亮節。“太皇太後已經出城了,我們該當如何是好!”
因為呂文虎觸怒了伯顏,導致伯顏給宋皇宮下了最後的通牒,要麽無條件投降,要麽就用宋太祖的龍子龍孫的血肉築起一座嶄新的城牆,謝太皇太後哪有勇氣承受伯顏的恐嚇,在接到伯顏的通牒之後,沒有經過任何的考慮就接受了伯顏的條件。
但是臨安城內,自然還有不少忠於宋室的忠臣良將,麵對國家生死存亡,他們卻沒有半分的能力,無奈何之下,不少人都選擇了和江萬裏一樣的結局。
隻有楊亮節既不願意向元朝投降,換來苟且偷生的機會,又不願意一死了之,換來無謂的犧牲。
“楊都尉,現在臨安城早已是亂做一團,亮節身為國舅,本該以死殉國,無奈兩位皇子尚幼,亮節又不願意和謝道清那老女人一樣同流合汙,現在唯有懇求都尉,尋找機會,將兩位小皇子帶出城外,找到文丞相,張將軍,陸侍郎等人,未嚐不能有東山再起之機會。”
楊鎮本是主戰一派,自然也看不官朝廷做法,但是他也不敢像楊亮節一樣直呼謝太皇太後的閨名,說道,“楊鎮也不能接受太皇太後的做法,人固會有貪生怕死之念,楊鎮雖是無名之輩,但也不願意活得如此窩囊。既然國舅有安排,楊鎮安敢不從。”
楊亮節大喜,有了楊鎮幫忙,他們能逃出臨安城的機會就打大增加了。
臨近午時,伯顏終於率領元軍騎軍抵達了臨安城腳下。想起元朝朝廷為了抵達這座世界上最為繁華的城市,從天可汗開始,幾代人已經付出了近半個世紀的時光,而曾經的蒙哥大汗甚至於死在了通往這左城市的大路上。
想到這,伯顏便忍不住心中的得意!想當年宋太祖的何等人物,即便是高宗皇帝,也勉強算得上是一代中興之主,但是他們的子孫後代竟然羸弱到了如此狀態,整個宋朝,幾無一可戰之兵,無一能打勝仗之將。
“大宋國主顯,謹百拜奉表於大元仁明神武皇帝陛下:臣昨嚐遣侍郎柳嶽、正言洪雷震捧表馳詣闕庭,敬伸卑悃,伏計已徹聖聽。臣眇焉幼衝,遭家多難,權奸似道,背盟誤國,臣不及知,至於興師問罪,宗社阽危,生靈可念。臣與太皇日夕憂懼,非不欲遷辟以求兩全,實以百萬生民之命寄臣之身,今天命有歸,臣將焉往?惟是世傳之鎮寶,不敢愛惜,謹奉太皇命戒,痛自貶損,削帝號,以兩浙、福建、江東西、湖南北、二廣、四川見在州郡,謹悉奉上聖朝,為宗社生靈祈哀請命。欲望聖慈垂哀,祖母太後耄及,臥病數載,臣煢煢在疚,情有足矜,不忍臣祖宗三百年宗社遽至殞絕,曲賜裁處,特與存全,大元皇帝再生之德,則趙氏子孫世世有賴,不敢弭忘。臣無任感天望聖,激切屏營之至。”
麵前整個白發蒼蒼的老女人在讀什麽,伯顏完全沒有聽進去,隻是心中卻在恥笑,堂堂一大國,到得最後,就連投降都要由一個已被泥土埋到了脖子上的老女人來完成。
宋朝的男人們呢?難道都被蒙古的鐵騎嚇破膽了嗎。
“全部帶走,帶入大都吧!”伯顏突然間感覺到意興蕭然,放眼整個天下,再無一人是對手!
高處不勝寒啊!
獨自感慨的伯顏絲毫沒有發現此時正有一家六口正戰戰兢兢地從臨安城內逃了出來。
當然,即便注意到了,他也不屑於理會,就算這些人中還有宋朝的忠臣良將又能如何,連皇帝都投降了,其他的人還能翻起浪花嗎?
而在番陽湖邊的一處斷橋上,一對男女也正在告別。
兩人身邊,還有一汗血寶馬,仰天撕鳴,似乎是很不耐煩地等待著他的心一任主人。也似乎是因為脫離了江澄這個無量主人而興奮。
“既然你一腳決定去釣魚城,我自然不會阻攔,”江澄看著眼前這依舊是冷若冰霜的黑衣女子陳笑笑,要說瓦屑壩一戰中,韋和平造成的元軍死亡絕對是最大的,但是真正親手殺死元軍人數最多的,卻絕對是陳笑笑。
即便是早就被江澄盯上的烏日更,在後麵打掃戰場的過程中,江澄也發現了他身上的知名傷口,真是陳笑笑手上的柳葉劍。
但即便這樣,陳笑笑臉上的冰霜依然沒能消融半分。
“山高水長,有緣再見!當時謝謝你送的汗血寶馬。”陳笑笑一轉身,翻身越上汗血寶馬,“唆”的一聲,人影已是遠在天邊。
江澄看著她遠去的身影,一下子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