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九章 侍女夏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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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投降。臨安失守的消息在主動和被動的傳播之間很快就傳遍了全國各地。
    和江澄消息不通以至於等到半個月之後才得到這消息不同的是,遠在虔州大山溝正和元軍躲貓貓的文天祥也在三天前就得到了這個消息,畢竟雖然因為和元軍的戰鬥一再失利而不得不尋找更隱秘的棲身之地,但是作為更早豎起抗元旗號的勢力,在信息的搜集上,文天祥比起江澄還是要強得多。
    在確認了這個消息之後這個身高六尺的偉男子泣不成聲。即便是長子道生早夭,次女柳娘下落不明,這個男子都沒有掉過一滴眼淚,將自己獨自關在房中一整天之後,才在妻兒以及屬下的勸說之下走了出來。
    而當他走出來第一句話就是,“我是宋人,太皇太後可降,皇帝可降,但我文天祥絕不會投降。我宋朝千千萬萬的百姓也絕對不會淪落為元朝奴隸。”隨即便安排文壁出去聯係還在和元軍堅持抗戰的張世傑以及各地的義軍。尋找流落在外的皇室宗親。
    既然國家已經沒了皇帝,那就另立一個。誓要與元軍戰鬥到底。
    而被劉整一直阻攔在高姥山前的張世傑,更是在第二天就得到了這條噩耗。於是在這一天的戰鬥之中,張世傑如同發了瘋一樣,瘋狂地朝著元軍發起了衝鋒,隻是麵對宋軍的強勢,劉整一反往常,隻給了張世傑虛晃一槍,接著便率領主力離開了高姥山的腳下。
    他的任務隻是阻攔張世傑抵達臨安,雖說張世傑即便能夠準時抵達臨安,也改變不了臨安城被元軍攻占的結局,但是五萬精銳湧入臨安城,誰也不能預測這其中可能會發生什麽變故。
    既然元軍的戰略目的已經達到。劉整自然不會留下來和發了瘋的張世傑硬抗,那隻能是給自己一方增添無謂的傷亡而已,這是智者所不取之事。劉整能為元朝提供欲滅南宋,先取襄陽這樣偉大的戰略設想,自然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
    麵對劉整的撤退,張世傑陷入到了一陣茫然之中,隻覺得天下雖大,但再無他的立身之地,隻是他手中還掌握有宋朝最精銳的軍隊,至於何處何從,張世傑好半天都想不出個辦法來。
    關鍵時刻,倒是嚴鐵石出了個主意,大軍和元軍已經打了一個月的仗,不如先在附近的婺州休整幾日,同時派人打探臨安城的消息。
    畢竟皇帝和太皇太後一航人雖然投降,但是文武百官之中肯定有不願意跟隨之人,這些人麵對援軍的進城,一定會想盡一切辦法逃出城的,到時候隻要找到這些人,便可在一起商議下一步的去向。
    張世傑深以為然,果然,在婺州不過停留了三天,就相繼有文武百官找上門來,也有是被派出去的探子帶回來的。這其中包括有宣教郎杜滸、禮部侍郎陸秀夫、吏部尚書虞正斌,工部軍器監鄭斌等。
    再過幾日,聞訊而來的官員已經有二十多人。
    直到十日之後,駙馬都尉楊鎮、國舅楊亮節帶領兩個小孩也倒了張世傑軍中,眾人相見,自是一番痛哭流涕。楊亮節這才和大家介紹兩個孩子的來曆,赫然正是益王趙昰,廣王趙昺。
    眾多大臣又都大喜,既然趙家皇室子弟還在,那麽宋朝就還不算亡國。
    在以陸秀夫、張世傑以及楊亮節為首的幾人商議之後,眾人決定,立七歲的趙昰為皇帝,是為宋端宗,五歲的趙昺為天下兵馬大元帥,統帥全國兵馬,繼續和元軍做最後的抗爭。
    由於婺州離臨安不遠,眾人擔心元軍的時刻到來。便決定新皇的登基典禮待到穩定下來在做操辦。
    新皇登基,並沒有給南宋帶來新的氣象,反倒是在首都被占,國土大半淪陷的情況下,新皇帝不得不再眾多大臣的用戶下往福建方向逃竄。
    同時在陸秀夫等人的提議下,宣告全國新皇登基之後將會重用抗元義士,繼續和元朝進行最徹底的鬥爭。
    樓船之上,箭矢擦著趙強的頭發而過,卻正好射中了正在給趙春按摩的侍女。看著侍女死了還流露出不可置信的眼神,趙春和趙強都嚇得一個激靈爬在了地上。
    孟釗暗叫一聲可惜,樓船有七層的高度,從水中雖然能看見趙家一對狗父子,但是角度卻算不上很好,以至於在對方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他還是射偏了一點。
    說起來趙家父子的命都太好了點。
    不過這次沒有射中,接下來就更不可能有任何的機會了,要想上到樓船,看來隻能選擇強攻一條路了。
    “快,那邊!”趙強匍匐在甲板上,見到再沒其他的箭射上來,壯著膽子朝著來箭方向望了一眼,和孟釗向上看的角度不一樣,趙強站在高高在上的七樓之上,將孟釗躲藏在木板
    眾多護衛立即轉變了進攻方向。
    江澄卻從水中再次冒了出來,彎弓搭箭,他知道至少麵前還不能將趙家父子如何,所以便把目標放在了其他樓層的護衛身上,趙強的喊話聲音未落,便聽到從樓船上跌落了兩道人影。
    不用想,他也能知道這是江澄做出來的好事。一箭雙發,這絕對是江澄的絕技。
    “兩邊同時攻擊啊!你們這群蠢豬!”趙春驚慌失色。趴在七層甲板上大喊。
    本來以為在番陽湖中,這是絕對安全的位置,更何況還有趙強這個高手高手高高手在,更是不可能有任何的危險,因此身邊除了趙強也就幾個侍女,即便聲音再大,
    而唯一的護衛也被他先前派了下去傳達命令。
    趙春此時隻有無限的後悔,早就知道趙強在順風順水時還能派得上用場,但一旦遇見比他厲害的人就成了大草包一個,自己怎麽就忘記了這茬呢,應該在身邊隨時都多安排兩個護衛才對。否則也不至於現在連個傳達命令的人也找不到。
    而孟釗也知道了想要射殺趙家父子也是不可能之事,便跟江澄一樣,把目標放在了普通的護衛身上,兩人一人一箭,每射出一箭必然會潛入水中,再冒出來時,必然會換上一個位置。而且這個位置比起之前更要靠近樓船。
    船上的護衛被兩人耍得團團轉,隻知道看著江澄和孟釗兩人誰在射箭,便往哪一個方向進攻,結果卻是連江澄和孟釗兩人的皮毛都沒射到,反而平白浪費了數之不盡的箭矢。
    不過他們也不是沒有收獲,番陽湖中的一條大草魚真悠然自得地在水中暢遊,結果卻是人類打架,草魚遭殃,被一支從天而降的箭矢射了個對穿。
    “你去!”看著趙強爛泥扶不上牆的模樣,趙春根本形容不出自己此時的心情,隻是不要說讓趙強下去親自指揮獵殺江,就是站都不一定能站起來。手指最終隻能指向其中的一個叫做夏荷的侍女。
    夏荷心中怨恨,前不久你們不還在窮凶極惡嗎,不是看見落水的難民還在哈哈大笑嗎,不是還覺得血花飛舞的畫麵是人間最美的風景嗎?不是還認為慘叫聲、絕望的哭喊聲是世間最動聽的音樂嗎?
    隻是心中如此想著,臉上卻不動聲色,趙強在麵對江澄是會嚇得是尿失禁,但是對付她這個女子,那毫無疑問家是獅子看見了小白兔。熊貓看見了竹子。
    輕聲答應了趙春的命令,夏荷便小心翼翼地下到了六層,拍了拍自己胸部,背靠著牆壁長籲了一口氣,又停留了片刻,這才找到了其中的一名護衛,“王爺讓你們節約點,畢竟箭矢已經不多了,像你們這樣盲目亂射,還不如等到對方上船,再想辦法將他們一擊斃命。”
    夏荷也不清楚自己為什麽要假傳王爺的命令,隻是知道,這話出口,自己必然活不了了。
    其實這也沒什麽大不了的,自從上到這船之後,她已經見識了太多姐妹們的命運,從上船開始,如果是長得稍微漂亮一點的話,可能就會得到王爺一兩天的寵幸,等到王爺寵幸過後,便會被賞賜給到了普通的士兵。而到了這裏,所有的女人都不能稱為人了。
    隻有士兵願意,便可以隨時能夠在她們的身上發泄獸欲。
    到了最後,如果士兵也玩膩了的話,等待女孩子們的唯一命運就是成為水中的孤魂野鬼。
    夏荷因為有著國色天香的容貌,因此才得以長時間呆在趙春的身邊,但她知道,即便自己再漂亮,也要被趙春嫌棄的一天,到時候自己的命運和其他的姐妹也沒什麽不一樣。
    與其如此,倒不如抓住眼前的機會,博上一博。
    “既如此,那就多謝王爺了!”作為在護衛軍中僅次於趙強的存在,甘偉民大部分時間都據守在樓船的六樓。看著夏荷風姿綽約的身影,甘偉民忍不住添了添舌頭,但迅即又迅速低下頭來。
    隻是他知道,在夏荷還沒被趙春玩膩之前,如果他敢將目光多停留在夏荷的身上一秒,保不準他的眼睛就要和他的身體分家。
    對於趙春的安排他原本也有些不明白,但是他也知道,這樣漫無目的的射下去,船上的箭矢終究有用完的一天,更何況原本船上就沒多少這些武器裝備了,畢竟他們在江州是被人趕出來的。
    幸好趙春給他們下了這樣的命令,要不然他也會向王爺提出這般建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