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八章 衝向樓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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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船上沒有多少食物了。
    受到周衛國的熱情而又誠懇地邀請,趙春早就將樓船上所有的東西都搬到了江州城中,至於糧食,樓船上一向是沒有多少準備的,因為趙春相信,以他淮王的身份,不管到達什麽地方,地方上的官府都會盡量滿足他的要求。
    而糧食既重。而且價值不高,趙春每次都隻會讓其中滿足船上的基本需要。反倒是金銀珠寶、奇珍異果、以及傾國美人,趙春想來是多多益善。
    這也導致樓船看起來富麗堂皇,但是隻要被人截斷了糧食供應,那就成了一個寸步難行的鐵疙瘩。
    其實這個問題對於趙春而言也不算是難事,他的樓船上還有幾萬兩黃金,數百萬的白銀,隻要拿出九牛一毛,就能將江州城市場上的糧食掃空。
    隻是對於視錢財重過性命的趙春怎麽可能花費這麽大的代價去購買糧食,從他記事一來,他也隻是在江澄手上吃過一次虧,但後果就是他送給了江澄一支箭矢。直到今日,江澄大腿上的傷口也還沒能完全痊愈。
    皇帝投降了,自己被周衛國這個被逼小人趕出了江州城,樓船上又快每食物了,連續的打擊差點將趙春擊倒,不過在經曆了幾場打擊之後,趙春終於接到了一條好消息。
    那就是在番陽湖上出現了遮天蔽日的龐大船隊。曾經在瓦屑壩碼頭停留過一段時間的趙春很快就想到,這就集中在瓦屑壩渡口準備集中逃難的難民隊伍。
    經過打聽,趙春很快就搞清楚了這些船隊之中有著大量的糧食,還有當初江澄從他手中搶走的五十萬兩的白銀,更重要的是,因為某些原因,江澄和孟釗這兩大殺神都沒出現在船隊之中。
    興奮不已的趙春和趙強經過商議之後,很快就決定劫持這些船隻。至於趙強,還一直記恨著自己在江澄麵前被嚇得大小便失禁的慘事,既然江澄一直要帶領這些難民另外謀求一份生機,那麽他就偏偏不給江澄這個機會。
    因此,在兩父子的授意下,樓船中的護衛手中的弓弩便殘忍地指向了這群無辜而又多災多難的百姓。似乎是嫌棄護衛人數太少,導致造成的傷亡人數太少,到後來,趙強幹脆指揮著樓船衝向龐大的船隊,樓船雖大,但可是依照戰船標準建造,不僅身軀大,速度也快,反倒是饒州來的這支船隊中,不少都是漁船之類,僅僅依靠漁民手中的兩支漿,速度自是遠遠比不上趙春的樓船。
    如果不是趙家父子都有著貓戲老鼠的心態,怕是數萬的難民早就被他們殺戮一空了。
    唯一讓趙春不滿意的是,這群螻蟻在麵對他的樓船時,竟然還有人不畏生死地向樓船發起衝擊,甚至於還有人妄圖鑽到樓船地下,從個船的底部都覆蓋上了一層厚厚的鐵片,在鐵片外層還焊接有不少鋒利的刀刃。
    因為這點,讓趙家父子的殺意更濃,在其中的追殺過程中,以趙強為首的淮王護衛已經化身為了來自地獄的惡魔。從樓船上一湧而出,猶如狼入羊群。
    在江澄麵前,趙強的表現還比不上萬泉,但是對於這群難民而言,趙強就是凶惡到了極點的殺神。
    “好像真的是!”趙強臉上流露出無法控製的恐懼,不是說江澄和孟釗都沒在這嗎,而且在這茫茫番陽湖中,他原本決定搶了這些難民的糧食便駛入番陽湖中,他相信,即便江澄日後知道難民們是他殺害的,但憑借樓船之利,隻要不讓江澄上船,江澄也對他毫無辦法。
    更何況,皇帝都已經投降了,淮王也沒了往日的威風,他們也要考慮是不是要像元軍投降了。
    “瞧你這熊樣!”趙春很是不滿趙強對於江澄的害怕。絲毫沒注意到即便自己提起江澄的名字之時也有那麽一兩分的膽怯感。
    “淮王,要不我們先行離開吧!”命隻有一條,趙強可不想將自己置身於這麽危險的地方。
    “不急,”趙春麵色猙獰,既然對麵那些船裏麵有著足夠多的糧食,還有原本就屬於自己的五十萬兩白銀,趙春可不願意就此放過,更何況江澄就一個人。“現在這個人距離樓船還有點距離,讓護衛們圍繞著樓船四周放箭,我就不相信他有飛天的本事,還能從天空中飛到樓船之上。”
    如果江澄真能飛到天空上,趙春反而更高興了,在水底,江澄能隨時沉到水麵之下,護衛們即便想要放箭,也找不到目標,更何況弓箭在射進水中之後,受到水的阻力,就算射中了江澄,真能給江澄造成多大的傷害還是兩難說之事。
    反倒是在空中,目標明確,幾十名的護衛就算是毫無目標地亂射,也有極大可能將江澄射成馬蜂窩。
    “還是淮王英明!”趙強毫不遮擋地拍了個大馬屁,他也感覺到自己確實恐懼過度了。當時江澄除了一箭雙矢以及後來從鐵籠子裏出來,並沒有太多其他兩眼的表現。
    前麵就有人打樓船底部的主意,但是還沒接近,就被其中的刀刃殺得個死無全屍。趙強相信,如果江澄真也要打這個主意,其結局隻能和前麵那些人一樣,如果江澄放棄這個打算,那麽以樓船的速度也能很快地離開此地。徹底擺脫江澄的威脅。
    見到樓船終於停了下來,並且放棄了難民,江澄心中終於鬆了一口氣,將頭伸出水麵,好好地吸了幾口新鮮空氣,同時看了看和樓船之間的距離。
    此時的樓船上所有護衛都如臨大敵般看著江澄的方向。絲毫沒注意到在另外一個方向上,一塊小木板似乎有意無意地朝著樓船的方向靠近。
    江澄淡然一笑,不得不說,早單獨的合作方麵,孟釗和他還是很有默契感的。
    “馨穎妹妹!”在官船上,文柳娘也發現了江澄的身影,在王華這個連隊拚到了最後一人卻沒能給樓船造成半點傷害之後,文柳娘便做好了死亡的準備。
    但是危難之際,江澄卻似乎是從天而降,讓文柳娘頓時沒了這個想法,這段時間他和王馨穎聊了很多關於江澄的事,突然發現,或者自己這次沒有招招張世傑允許算不上什麽壞事,憑借師叔的本事,也是可以幫到父親的。
    隻是前提是江澄能從樓船
    “沒事的!文姐姐。”王馨穎似是為了安慰文柳娘,也是為了給自己打氣,她知道江澄很厲害,但更多的都是從側麵的事情證實的,眼看著那高入雲霄的戰船,還有戰船所過之處,難民們屍骨全無。還有船上能穿透一寸多木板的利箭,江澄能對付的了嗎。
    她很想喊讓江澄回到官船上,但是她也明白,如果江澄真的上了官船,對方的樓船便會毫不客氣地碾壓過來。
    “他又動了!”文柳娘語氣中帶著焦急。
    “江公子怎麽這麽笨呢,怎麽不知道潛入水底再靠近那艘大船。”文柳娘的丫鬟翠兒很是不滿地說道。這是她都能想到的事,被這麽多人敬佩的江澄都想不到,讓她很是不屑。
    “翠兒!”文柳娘麵露慍色。她第一次感覺自己這個丫鬟有點太過放肆了。
    “你認為水中更地上是一樣的呢?”王馨穎冷笑,“不說多,就讓你把頭埋進水中三個呼吸的時間,你看看能不能受得了?”
    “以後你還是少說話吧!”文柳娘知道,翠兒確實是被自己慣壞了,而且慣到失去了很多生活基本常識。
    “那江公子這樣有什麽用,前麵那些士兵們不都這樣死光了嗎?”翠兒可不認為自己說錯了什麽。
    “劉翠兒,”文柳娘臉色通紅,前麵的那些士兵為什麽要前撲後續衝向樓船為了什麽難道她都不知道的嗎,而現在,雖然不知道江澄從什麽地方得到消息他們被圍困了,但是僅憑他甘願冒著這麽大的危險來到這裏,就足以值得她們敬重,偏偏這個不知輕重的丫鬟還在這說著風涼話。
    何況江澄真的死了,她們能有好下場嗎。
    “如果你再亂說話,這次我們能夠順利上岸,你就自己離開吧!”
    “小姐!”翠兒大急,從小到大,仗著文柳娘的寵信,她早就養成了無法無天的習慣,也就是在文柳娘麵前能夠表現好點,以往文柳娘對她基本上是百依百順,但是自從到了饒州之後,文柳娘便不再像以前一樣事事找她,除了和王馨穎打得火熱之外,不在身邊的江澄也成了文柳娘口中經常出現的名字。
    劉翠兒當然不擔心文柳娘會喜歡上江澄,畢竟這兩人可是有著叔侄的關係,但她也不願意見到文柳娘不再像以前那麽倚重於她,所以隻要有機會,她都會想方設法挑出江澄和王馨穎的毛病。
    隻是可惜,文柳娘這段時間和王馨穎在一起的時間還要超過和這個貼身丫鬟的時間,這讓劉翠兒很是無奈,現在終於感覺江澄也不過如此,哪還能夠忍住。
    幾人說話之間,江澄又已經前行了一百米左右,這裏已經到了樓船上護衛的弓弩攻擊範圍之內。
    “射箭!”趙強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興奮的顫抖,如果能夠將江澄射殺在此,那麽他就完全可以把當日的屎尿橫流當做從來沒有發生的存在。
    幾十支的離弦之箭超著江澄所在之處洶湧而來,而江澄也早有了準備,就在趙強出聲的瞬間他就沉進了水底,同時朝著早就選好的方向踏了過去。
    而在水麵之上,除了樓船上射出的箭矢之外,還有另外一支箭正對著喊話的趙強飛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