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六章 文天祥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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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擔心大白菜爛在了自己的家中,文天祥的動作很快,不過短短的七天,就完成了婚姻大禮中的納吉、納征、請期的這三個步驟,至於最前麵的兩步納采和問名,因為情況特殊早已被文天祥忽略不計了。
江澄的父母不在沒關係,文天祥可以既當父親,又當嶽父。
隻是他這父親的年紀確實太小了點。江澄今年二十七,可是文天祥這個習慣了以老夫自稱的人也不過四十二歲。
完成了這三步,就等著三天之後的親迎了。
羅霄山上一片喜氣洋洋,羅漢軍中這一年來結婚的士兵不少,這是江澄知道在這個年代打仗的死亡率實在是太高,而這時候的人對於傳宗接代又有著極為的執著。江澄也不願意這些可愛而又可敬的人失去了後代。
但是江澄結婚對於羅漢軍而言依然是一件天大的喜事。隻是可惜羅漢軍眾多將領都在外麵。江澄沒有家人,於是便隻剩下了吳棋為他打理著裏裏外外。
在羅霄山文天祥的家中,一眾女眷圍繞著文柳娘,即是心酸又是高興,文家六姐妹,定娘、壽娘和柳娘年紀相差不大,但是早在幾年前就嫁為人婦,隻是這些年的戰亂,就連文天祥都不清楚這一對女兒是否還在人世。監娘比起文柳娘還要小上三歲,卻也在去年年初就嫁到了歐陽家。倒是環娘、奉娘因為年幼的原因,還一直待字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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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兒啊!你嫁到江家之後可要好生侍奉!盡好妻子的職責。”文柳娘的生母黃氏隻是文天祥的一個小妾,可沒想到文柳娘在遭遇了和陳家一事還能找到像江澄這樣的英雄人物。一邊幫助女兒整理衣冠,一邊小心翼翼地叮囑道。
文天祥的正氣妻歐陽氏以及另外一個小妾顏氏也說這相同的話語。
文柳娘自是緊張,而又略為興奮地答應下來。
而此時在文天祥的書房文天祥和江澄正相向而坐,雖然成為了江澄的嶽父,但是在工作上文天祥還是謹守著作為江澄助手的本分。雖然江澄時刻說著眾人平等之類的話,這些內容對於最底層的年輕人而言自然容易接受,但是像文天祥這種從小一直就接受著封建教育的精英人物而言,反而還需要一段時間的,才能適應江澄的這些理論。
也幸好文天祥是個豁達之人,按照文天祥的說法,和他同一屆考上進士的陸秀夫如果知道江澄的這些理論,怕不是要對江澄吹胡子瞪眼,或者還要拉上江澄教導一番古往今來的禮義廉恥,上下尊卑,君臣有別之類的話語。
這一度讓江澄以為陸秀夫會是個胡須頭發都是花白的老頭,但是文天祥又說,陸秀夫其實隻是比他大一歲而已。
陸秀夫熟悉軍務,當年陳宜中在軍中時,每逢軍事都必先詢問陸秀夫的意見。隻是後來因為政見不同,陸秀夫是個堅定地抗元派,因此反而遭遇陳宜中彈劾。除了對軍務熟悉之外,陸秀夫最大的特點就是特別的遵守古往今來的各種禮儀。
江澄明白這是文天祥知道他並不是他想象的那個人之後,便有意地向他介紹朝中的人物,雖然眼下這些人還不知道流落到了何方,但是說不定哪一天,能見到這些人,也能知人而用。
除了陸秀夫,文天祥還著重介紹了幾人,
首先就是十多年前的吏部尚書虞正斌。這人剛正不阿,而且有一雙火眼金睛,經過他選拔出來的官員大都能履行好自己的職責。隻可惜理宗去世,度宗繼位之後,受到賈似道的打壓,早已回到老家臨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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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次就是宣教郎杜滸。這個官職江澄一聽就能明白,這是一位掌管宋朝教育的官員,和他那名義上的父親最喜歡做的事情差不多。果然文天祥就告訴他,經過這位,宋朝在學院上的數量比起前朝多了將近一成,最重要的是,杜滸還設置了包括武學,律學,醫學,算學,書學,畫學等級這些專業學校。
江澄一聽,好家夥,這孬蛋也是一位穿越過來的大神!
不過這倒是江澄想多了,其實在北宋的時候,朝廷頗有遠見的人就有意識地讓學院專門培養這方麵的人才,隻是斷斷續續中,並沒有引起足夠的重視,隻是到了杜滸這一時代,作為站在了古人肩膀上的偉人,杜滸便專門開設了這樣的專科學校,而不再是和之前的學院設在一起。
工部軍器監鄭斌,這是一位武器製造專家,宋朝的武器能遠遠強過元朝,在這點上就都是鄭斌的功勞,眼下元軍雖然繳獲了不少宋朝的兵器,但是也隻是繳獲,卻造不出來,更不要說想要超過宋朝了。
最後一位則是戶部司農業寺的王泓。對於這個人,文天祥之說了一句話,當二十年前他考中狀元的那年,水稻畝產不過兩百七十九斤。而在三年前,文天祥剛剛擔任右丞相,又特地了解了一下這個數字,同樣的一畝水稻,產量已經達到了三百四十一斤,而在江南地帶,其平均產量更是到了三百八十九斤,比起二十年前,畝產足足增加了一百斤。
江澄聽後也是感覺不可思議。雖然三百來斤的畝產量遠遠比不上後世的一千多斤,但是這依然是個恐怖的數字,如果說杜滸可能是某個穿越者,那麽這個叫做王泓的,江澄基本上都能確認到他的身份了。
當然,這也是江澄下意識地念頭,但是他能出現在這裏,誰又能保證那個人不會呢。
介紹完了這幾人,文天祥就又說道,這些人都有一共同的特點,那就是堅決主張抗元的。對於這點,江澄倒也不算意外,如果不是因為這點,文天祥也不可能更他說起這些。
突然,江澄眼前一亮,其他的人還不知道在海上漂流到什麽地方去了,但是這虞正斌可是離這不遠,何不將其邀請到山上。
文天祥早有這個念頭,但是不知道江澄的想法,這才沒有提及,當即就答應道,“我這就給你虞尚書的地址,隻是虞尚書已經六十多歲了,不知道還願不願意出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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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天祥的本意是擔心虞正斌看不上江澄這個小家小業。不過江澄倒也無所謂,人家能來最好,不能來也不強求。
說幹就幹,江澄正想起身,卻遇到文天祥一把拉住,“我和你一起去吧!說起來我也十多年沒見過這位大人了,想當年他辭官隱退的時候,我還不過一小小的刑獄官呢。”
江澄感動,情知文天祥這是為他著想,宋代這些文人的重文輕武,這是刻在骨子裏的印記,抹除不了的,否則以虞正斌就住在臨川,不可能不派人打探下羅霄山中的情況。
兩人才起,早已驚動了另外一間屋子的歐陽氏等人,得知兩人要去臨川,自是大吃一驚,三天之後就是江澄的兩日,三天的話能否從臨川打個來回?
“要不再晚個三天?”文天祥很是低聲地說了一句。
即便是歐陽氏的賢惠,也差點翻一口白眼,被自己這不著調的丈夫氣暈過去,文柳娘因為和陳宜中家的關係,導致一年又是一年,才熬到了鬥戰勝佛的年紀,現在好不容易可以出嫁,文天祥還要帶著寶貝女婿出去。不知道原委的人還以為這是老丈人帶著女婿逃婚呢。
想起這些年文天祥為了朝中的事情,變賣了全部家產,而自己一家人,也放棄了當年的錦衣玉食,一直跟隨著文天祥在鑽山溝,吃野菜,自己都沒有半句怨言。現在還要耽誤女兒的婚事,即便是歐陽氏嗎,也感覺到懸崖直線飆升!如果不是要在江澄麵前給文天祥一份麵子,怕是歐陽氏都要發揮出河東獅吼的威力了。
文柳娘在房間也聽見了外麵的動靜,也要走出來,卻被她的生母和兩個妹妹死死抓住,按照規矩,從請期這個程序結束,女方就不能再和男方見麵。
其實這還隻是文家,受製於山中的條件,按照往常,怕是文柳娘在進入洞房前都不可能知道江澄的模樣。
文家的其他幾個姐妹莫不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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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柳娘被幾人按得動彈不得,隻好放棄了反抗,說道,“母親,既然是父親這時候還要帶著江……,他出去,一點是要有事,孩兒的婚事晚上三天也是無妨的!”文柳娘原本想喊江郎,但是感覺太害羞,又想喊相公,隻是兩人畢竟還沒成婚,現在這樣叫實在是有點早了,而且她更擔心這樣的叫法會讓江澄輕視於他。想來想去,終歸是用一個他自代替。
江澄這才想起三天之後自己就要成為新郎的事情,和文天祥相向一看,頓時焉了下來,其實虞正斌住的地方並不算遠,就在臨川南城,江澄懷疑自己前些天帶著特種兵去到南城麻姑山,說不定都經過了這位虞尚書家的大門。
從羅霄山到南城騎快馬最多也隻需要一天的時間,隻是如果要說服虞正斌上上,那必然需要花費一定的時間,真說服了這位前尚書,以這老人家的身體狀況,肯定是不能騎馬,這樣算下來,剩下的兩天時間就無論如何都趕不回來了。
當然,如果說服不了,那自然不成問題,但是這樣去不去又有什麽區別?
心中一想,邀請虞正斌的事情也並不急於這一兩日的時光,自己的婚姻大事還是更要緊的。
“不行,”江澄立即義正言辭地拒絕道。“其他的事情可以耽誤,但是迎娶柳娘的事情絕對耽誤不得。”
江澄話一出口,立即迎來歐陽氏、黃氏這些人的好感,歐陽氏更是狠狠地盯了眼文天祥,看看人家江澄,再看看你。
文大丞相的滿肚子委屈卻是無從說起,他是見到江澄起身,再想和他一起去的,沒想到到了最後反而都是自己的錯了。
江澄向文天祥打了個眼色,嶽父大人,這次就委屈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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