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立脫脫賢臣典型(二更三更七十二萬營養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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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元璋對脫脫了解不多, 隻知道脫脫打仗厲害,也做了一些對老百姓好的事,比如減稅。
    紅巾軍眾雖挺怕這個打仗厲害的賢相, 但對脫脫卻也是佩服的。
    看了太妃的書稿,朱元璋才知道脫脫之前有個奸相叫伯顏, 是脫脫的伯父。朱元璋最痛恨的元朝政策之一,漢人不得有寸鐵、不準養馬等惡政, 就是出伯顏之手。
    伯顏不僅禁止漢人擁有兵器, 連鐵製農具都禁用;在朝堂中罷免儒臣、停止科舉, 排斥漢學就罷了, 還不準漢人學習蒙古、色目文字;元朝朝廷的長官不準用漢人的政策, 也是出自他之手。
    更荒唐的是,他覺得漢人太多,要求誅殺張、王、劉、李、趙五姓漢人。當時還是個怯懦的小皇帝的當今老皇帝,都被伯顏這蠢話嚇得不輕, 堅決不允許。
    伯顏不僅歧視漢人, 也肆意迫害蒙古貴族。比如因郯王沒答應嫁女,他直接把郯王抓了處死。草原上的蒙古部落漸漸對元朝離心。
    朱元璋看得瞠目結舌。他甚至懷疑,這個人是不是深恨元朝,故意來覆滅元朝的。
    若後世翻看這一段史書, 會驚訝的發現,元朝後世被人唾棄謾罵, 讓元朝看上去就不像個正經王朝的政策,居然幾乎全是出自這個元末權臣伯顏之手。
    伯顏擁立小皇帝之前,忽必烈和鐵穆耳之後, 元武宗、元仁宗、元英宗三任皇帝皆逐漸推行以儒治國、重用漢臣、輕徭薄賦、整頓吏治等政策,元朝逐漸走上正規, 國勢大有好轉。
    如果能持續下去,元朝在吏治上的水平大概能成為清朝。雖然歧視絕對存在,弊端非常嚴重,但天下百姓總歸有一二十年能勉強吃飽肚子的日子,好歹能讓後世電視劇演個“xx盛世”。
    可惜,元英宗的改革觸及到了蒙古守舊勢力的利益,在北巡回歸途中被人弑殺。
    元武宗在位四年,元仁宗在位九年,元英宗在位四年。元朝帝王勵精圖治的時間居然不超過二十年。而後,就是漫長的皇位爭奪和權臣奸相胡作非為,幾乎每個皇帝都是傀儡。
    在如此內亂中,元朝幾乎放棄了國政這一塊,隻搜刮民脂民膏為貴族權臣享樂之用。
    伯顏上台後倒是對國政感興趣了,感興趣得就像在玩過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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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脫脫先廢除伯顏製定的對漢人的歧視政策,讓漢人可以用鐵器、馬匹;減免南方鹽稅賦稅;整頓地方吏治;將伯顏廢除的太廟製度重啟;重開科舉,任用漢族官吏;開經筵,建宣文閣教導皇帝讀書;安撫蒙古貴族,重新整合草原勢力……
    他還退獵屯田、監修三史、整頓兵務,文武一把抓,明明身攬大權卻不好財不好色,對皇帝畢恭畢敬,從不逾越。
    脫脫仿佛要以自身為標杆,規正元朝自英宗以後的風氣,重新樹立帝王權威,消弭朝堂內亂,挽救大元江山於微傾。
    可惜脫脫幹得太好了,好到朝堂前所未有穩固,外麵的農民起義軍也不足為懼,皇帝和奸臣閑得修煉起“喜樂禪”。
    他們不僅抓來良家婦女,連公卿命婦也不能幸免於難,皆成為君臣和大和尚們修煉“喜樂禪”的對象。
    飄飄欲仙的皇帝聽從奸臣讒言,給正率大軍圍困高郵的脫脫下令,免去脫脫軍職,將脫脫押解回京。
    坐船通過運河回應天的陳標,也正在翻看這一份書稿。
    沒有他的支持,老太妃不可能這麽快完成這份書稿。所以書稿他自然截留了一卷。
    陳標試圖讓朱文正一起學習,朱文正往甲板上一躺,讓陳標給他念。
    陳標先踹了朱文正兩腳,然後也坐在甲板上,把朱文正當靠背,給朱文正念書。
    “脫脫接到詔書的時候,就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將領們都知道朝中隻有脫脫是好大臣,他們都想讓脫脫活著。”
    “將領說,將在外,軍令有所不從。他們讓脫脫別打開詔書,先繼續攻城,得勝後率大軍回去勤王。”
    “脫脫卻說,如果他不遵守君王的詔令,就是違抗君臣之義。他寧願回去赴死。”
    雙手枕著後腦勺閉目小憩的朱文正眼睛睜開,嗤笑道:“迂腐。”
    陳標點頭,繼續道:“脫脫離開前,還不忘安撫憤怒的將士,希望他們能繼續打仗,為國效力,並把自己的馬匹、盔甲、武器送給將領們。”
    “有一個憤怒的將領說,丞相被害,他們也會死於奸臣之手,不如死在丞相前麵,然後他就自刎了。剩下的將士都十分悲憤。”解說到這,陳標深深歎了口氣,“怪不得張士誠千餘人能追著幾十萬元軍打。脫脫被押解回京的時候,這支元軍就打不了仗了。”
    朱文正道:“後來呢?他怎麽死的?被昏君砍頭?和嶽將軍一樣?”
    陳標眼皮子跳了跳,對朱文正將脫脫之於元朝,比作嶽飛之於南宋感到驚訝。
    從感情上來說,陳標認為脫脫遠不如嶽飛。但這個元朝老皇帝,確實可以和宋高宗比一比了。
    陳標道:“他沒能入京麵聖闡述冤情,被頻繁貶謫到各地。奸臣見他怎麽折騰都不死,還想著麵聖,就矯詔令他飲鴆自盡。哦,對了,至正二十二年,老皇帝為他平反。今年又有大臣進一步為他伸冤,要皇帝追封他爵位、賜予他諡號。”
    朱文正沉默了許久,然後繼續嗤笑:“現在後悔了?晚了。那個叫脫脫死的時候,這個大元已經死了,活不成了。”
    陳標點頭,雖然覺得元朝活不成很好,但也難免黯然。
    王朝已經注定滅亡,並不是從真正滅亡那一刻開始。
    如東漢黨錮之禍,唐朝藩鎮割據,南宋冤殺嶽飛,和現如今的脫脫之死……對王朝來說,可能還能苟延殘喘一段時間。但苟延殘喘就是苟延殘喘,已經能一眼望到滅亡的結局,之後掙紮也不過是續命罷了。
    朱文正雙腿交叉,一雙大腳丫子晃了晃:“標兒,你說主公會如何對待這卷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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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標無奈:“你怎麽和我老爹一樣,喜歡提這種可怕的假設。”
    朱文正道:“哪裏可怕?說說而已。說唄,這船頭就我和你,船夫都在船尾,聽不到咱們說話。”
    陳標歎了口氣,小聲道:“如果是我,就把脫脫捧上神壇。脫脫的地位越高,就顯得元朝越該滅亡。把滅亡的責任都推給昏君奸臣,其他在元朝做官的人也能心安理得來大明做官。”
    朱文正道:“這樣啊,也成。敵人中也有厲害的人,才顯得我們更厲害。我同意。”
    陳標哭笑不得:“你同意有什麽用?關鍵得看主公怎麽做。別忘了,脫脫對元朝最大的功績之一就是鎮壓紅巾軍。”
    朱文正厚顏無恥道:“紅巾軍和我大明軍有什麽關係?”
    陳標站起來伸了個懶腰,又踹了躺地上不起來的朱文正一腳:“可閉嘴吧,你就是喜歡被主公抽嗎?好了,起來,咱們靠岸休息一下,明天一口氣順流而下回應天。”
    朱文正一個鯉魚打挺翻起來,還耍了個花架式:“啊……嘿!”
    陳標也非常配合地比了個花架式:“啊嘿!”
    然後兩兄弟以二分之一倍速緩慢對招,就像是後世老爺爺打太極。
    船工停船後到船頭叫兩位公子下船,就看到他們又鬧了起來,特別滑稽。
    他雖然是朱文正親兵,仍舊認為自家主將腦子有病,把陳小公子也帶壞了。
    希望主公得知此事後,不會又抽主將一頓。
    他們這群朱文正的親兵,已經對主將頻繁去主公那裏找打一事非常習慣。
    按照陳小公子的話,打是親,罵是愛,愛到深處用腳踹。他們主將就是欠揍。
    經過幾日航行,陳標回到了闊別幾月的應天。
    他的弟弟們早就知道他要回來,就像當初他翹首以盼等朱文正一樣,弟弟們在城門口路過了好幾天,一見到陳標就撲了過來。
    “哥哥,我隻是路過!”陳樉雖然長大了,嗓音還是那麽尖銳。
    陳標本來很開心,聞言臉色一垮,立刻轉過頭看朱文正。
    果然,朱文正已經笑得直不起腰:“對對對,就是路過,都是學你這個大哥路過。”
    陳標對朱文正呲了一下牙,然後左手一個二弟右手一個三弟,問道:“狗兒和貓兒呢?他們沒有路過?”
    陳樉和陳棡緊緊握著陳標的手,並不斷往陳標身上擠。
    陳標十分無奈。他都快被兩個弟弟擠扁了。
    “他們年紀小,不能去人太多太雜的地方,容易染病。”陳樉老成道,“我已經派人回家通知他們,他們正在家裏等哥哥。”
    陳標欣慰道:“樉兒已經是很好的哥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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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樉翻了個白眼,道:“你已經成了一個很會帶壞弟弟的哥哥。”
    朱文正非常感興趣:“哦?說給堂哥我聽聽,他怎麽帶壞弟弟。”
    陳棡紅著臉道:“不準說!我沒有!”
    陳樉可不會給三弟麵子,立刻告狀:“他帶著狗兒爬樹,把我嚇了個半死。幸虧貓兒及時趕來通知我。”
    陳棡的臉色從紅轉紫:“小告狀貓!以後不帶他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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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棡立刻挺直身體:“大哥,我有找下人護著!不會摔!”
    陳標冷聲道:“護著也會摔。我已經說了多少次,不準你爬樹。你如果偷偷自己爬樹,是你的錯。下人縱容你和狗兒爬樹,還要貓兒通風報信,你們的錯一人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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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棡被拉得一個踉蹌,趕緊小跑跟上陳標的步伐。
    陳樉小聲道:“該!讓你不聽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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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文正一手橫在胸前,一手捏了捏下巴,臉上看樂子的表情更濃了。
    陳標板著臉回到家,本來臉上喜氣洋洋的陳家下人們立刻不敢笑了。
    陳標是家裏的開心果,定心針,也是貨真價實的家主。他若板著臉,那家裏肯定會有人倒黴。
    陳狗兒和陳貓兒撲上來後,見自家大哥板著臉,立刻也做乖巧狀,連最囂張跋扈的陳狗兒都不敢吭聲。
    “正哥,你想吃什麽叫廚子做,我先和姑父聊一會兒。”陳標道,“你們都過來。”
    朱文正立刻道:“我也去!難道有什麽我不能看!”
    陳標無奈:“不是你能不能看的問題,是我餓了!趕緊去廚房點菜!等我們吃飽了再教訓人。”
    “哦哦。”朱文正知道看樂子不會少了他,這才開開心心離開。
    陳標去找李貞的時候,李貞得知陳標已經回應天,正急匆匆回來。他現在是陳家豪商大管事之一,每日非常忙碌。
    陳標見到姑父,開門見山道:“我才走幾月,就有下人帶壞我弟弟?”
    李貞愣了一下,道:“帶壞?”
    陳標說了爬樹的事,道:“任由家中小主人做危險的事,並瞞著管事的人,這就是諂媚。我不記得我有這麽教過他們。”
    李貞見陳標說的這麽嚴重,不由打了個激靈。
    陳家的家丁皆是朱元璋親手挑選的親信,如果真的出現二心之人,那絕對是重大的威脅。
    李貞眼中不由閃過一絲狠戾:“是姑父疏忽了。姑父這就查。”
    陳標點頭,然後揉了揉眼睛,打了個哈欠:“先吃飯,吃飽睡足之後再慢慢收拾。”
    陳標轉過身,在陳棡和陳狗兒額頭上各彈了一下,道:“再慢慢收拾你們倆。”
    陳棡和陳狗兒都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出。
    陳樉看著大哥眉眼間疲憊的模樣,也忍不住瞪了弟弟們一眼,然後愧疚地低下頭:“大哥,我真沒用。”
    陳標抱著陳樉,揉了揉弟弟的腦袋:“你要是沒用,我怎麽會一回家就發現問題?小孩子發現問題,大人解決問題。你做得非常棒,不愧是我弟弟。我離開家的時候,你就是家裏的長兄,長兄如父,你做得非常好。”
    陳樉抱緊陳標,害羞道:“嗯。”
    陳棡酸得臉都要扭曲了。不就比我大兩歲!裝什麽長兄!我的長兄隻有大哥一人!
    但他不敢說。
    陳棡雖然迷迷糊糊,並不太懂為什麽大哥會這麽生氣,但隻要大哥一生氣,家裏所有人都得提著心。特別是大哥很難生氣,每次生氣就更可怕。
    陳標沒有立刻教訓弟弟們。
    他先帶著弟弟們一起泡澡,在泡澡中增進感情,並一同毆打了從十米外衝刺開跳砸入浴池中的堂兄朱文正。
    在毆打堂兄中,弟弟們和陳標重新恢複了親密,不再因為陳標發怒而害怕。
    為家庭和諧做出巨大貢獻的朱文正,被陳標賞了一個大雞腿。
    但朱文正正準備吃雞腿的時候,陳狗兒跳起來咬了雞腿一口。
    朱文正無語:“你名字叫陳狗兒,就真當自己是狗了嗎?”
    陳狗兒:“啊呸!”
    他把嚼碎了的肉吐到朱文正身上,然後轉身就跑。
    陳標:“……”
    他不敢置信:“狗兒什麽時候學會這個壞毛病?”
    陳棡立刻道:“這不是我教的!我絕對沒教過!我頂多教過他比撒尿!”
    陳標拍桌子:“閉嘴!你們還吃不吃飯了!”
    陳標匆匆塞完飯,然後被陳貓兒領著去找陳狗兒躲藏的地方,把陳狗兒拎出來打了一頓屁股。
    陳標的力氣小是對比朱元璋這一幫天賦異稟的武將弟兄。他勤於鍛煉,打個皮孩子的肉屁股,還是能打得皮孩子嗷嗷大哭。
    陳標真不明白,自己才走了幾月,不是幾年,弟弟的變化怎麽這麽大?!
    這就是另一個版本的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嗎?!
    陳標憂愁極了。
    還好,陳狗兒隻是皮了一點,本性還是個好孩子,被揍了之後乖乖向朱文正道歉。
    朱文正沒生氣:“小時候皮一點正常,標兒你不也喜歡在我臉上踩來踩去?”
    陳標鄙視道:“你說我踩你,你怎麽不說你為什麽被踩?嗯?”
    朱文正道:“反正你踩我,你調皮。”
    陳標又想踩朱文正了。
    有朱文正的插混打趣,陳標心態稍稍輕鬆一點。
    李貞第二日就把事情查清楚。他十分頭疼,不知道要如何處理。
    陳家家丁都是朱元璋的親信,能貼身伺候陳家孩子的更是親信中的親信。換句話說,這些人都知道陳家孩子的真實身份。
    所以,當明軍北伐成功時,他們就知道,這家孩子最遲明年就要當皇子,自己即將成為皇子近侍。
    這些人便失去了些分寸,從原本嚴格執行陳標的命令,變得對孩子們有些過度縱容和討好。
    他們可能是本能敬畏“皇子”,也可能是起了爭權奪利的心思。但在李貞看來,這就是對朱元璋和標兒的背叛。
    如果沒有隱瞞身份這種事,隻需要把他們調開皇子身邊即可;但現在誰也不知道調走他們後,他們會不會生出恨意,將秘密告訴其他人。
    李貞歎氣,一邊將此事加急告知朱元璋,一邊改了理由告訴陳標,隻說陳標在北伐立了大功勞,所以這些人認為陳家要一飛衝天,所以心飄了。
    陳標卻不認為會這麽簡單。
    他弟弟身邊的人,都經過他幾乎囉嗦的教導。幾月時間,怎麽會有這麽大差別?
    陳標板著臉道:“姑父,請你再查一查,哪怕求一求留守應天的廖伯伯,梳理一下棡兒身邊的那幾人詳細的經曆。不用查多久,就查近半月。”
    陳標想了想,又道:“查陳祖仁死的消息傳到應天後,到現在。”
    李貞心頭一顫:“陳祖仁?!難道此事和元朝廷有關係?!”
    陳標搖頭:“我不知道,但時間就這麽湊巧。”
    李貞疑惑:“標兒,你怎麽會知道具體時間?”
    陳標道:“他們太小看孩子的敏銳了。我隻需要詢問棡兒,他身邊的人從什麽時候開始縱容溺愛他。”
    世人皆小瞧孩子們的敏銳和聰明。陳標和陳棡講明其中危害之後,陳棡立刻就回憶起身邊人什麽時候開始不對勁。
    陳樉也一直關注著弟弟身邊的人。陳棡的感覺和陳樉的記錄一比對,就能得到大概的時間。
    李貞臉色煞白。
    他從未懷疑過陳家下人有二心,即使這次他是按照這些人可能有問題的預想來查的。
    查出這群人隻是心態飄了後,說實話,李貞鬆了口氣。
    他幫朱元璋看護著孩子,如果孩子們身邊的人出事,即便這些人都是朱元璋自己選的,李貞也難辭其咎,更難逃良心譴責。
    如果這些的改變和殘元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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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標見姑父臉色難看,立刻安慰道:“我相信他們,可能他們真的隻是心態飄了。但是他們心態飄也要有一個誘因,不會因為我在北伐立了大功勞,他們就立刻像變了個人似的。”
    李貞深呼吸了幾下,壓住心中恐慌,道:“我知道。”
    第三日,朱元璋的書信就到了。
    看傳信兵的模樣,肯定是日夜兼程不換馬跑回來。
    隨傳信兵來的還有楊憲。
    楊憲儒雅的臉上露出和善的笑容:“主公說,這些人都是老兄弟,就交給我來詢問。”
    李貞立刻知道,朱元璋發怒了。
    他雖然心中不忍,但仍舊將所有探查的結果交給了楊憲。
    但楊憲準備帶走這些人的時候,卻遭到了陳標的阻攔。
    “楊叔叔,你做什麽工作我還不清楚,我的人交給你,就活不回來了。”陳標道,“他們隻是對棡兒更縱容了些,罪不至死。我先審問,然後再向主公請罪。”
    楊憲好奇:“標兒,你怎麽知道我是奉主公的命令?”
    陳標無語:“我和楊叔叔一同共事這麽久,我還不知道誰能使喚得了楊叔叔嗎?”
    楊憲臉上和善的笑容淡去,道:“那標兒,你就應該知道,主公命我出手,任何人都不得阻攔。”
    陳標從懷裏掏出一塊牌子:“‘明王親臨’牌子,能不能攔?”
    楊憲臉色一僵。
    陳標繼續從懷裏掏:“這、這、這,一共十塊‘明王親臨’牌子!全是真的!看背後!陳標專用!”
    楊憲揉了揉僵硬的臉,哭笑不得:“標兒,我當然信你。隻是你怎麽這麽多‘明王親臨’牌子?”
    這種牌子,一塊就夠了啊!
    陳標道:“主公寫信,說怕有人為難我,給我這個牌子。他又怕我弄丟了,所以多給了幾塊。”
    楊憲:“……”嗯,是主公做得出來的事。
    那麽主公,你給了標兒十塊“明王親臨”牌子,你讓我怎麽越過標兒提審?!
    遠在北平暴跳如雷的朱元璋:“阿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