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路臨危就坐在那裏眼神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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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臨危就坐在那裏, 眼神深沉的盯著沈迎。
    意味不明的笑了笑:“站在那裏做什麽?進來啊。”
    沈迎倒是從善如流的走了進去,就是跟在後麵的劉助理腿軟得厲害。
    她坐到路臨危旁邊,一副還在不死心確認包廂裏有別的人的樣子。
    他讓人問得很清楚, 原來他跟高英禮在停車場撞見那天,這家夥就來過。
    還點了好幾個男模, 為了幾個男模豪擲千金,好不痛快。
    就這還有臉說自己不是一被哄就找不著北的人?那晚的幾個男模酒水提成可賺了不少。
    路臨危涼涼一笑:“我剛剛進來的時候聽到幾個人聊天。”
    “說是有位沈小姐, 漂亮年輕, 出手闊綽,是難得一遇的大方貴客。”
    “我認識你這麽久,還沒見識過你這麽豪氣的一麵,今天讓我見識一下?”
    沈迎一聽, 頓時來了興致:“多大點事, 你想看我能有不答應的嗎?”
    說著就招呼主管:“把那天那幾位帥哥全部叫來, 記得穿清涼點,我喜歡濕.身.秀”
    路臨危頭皮一炸,當即就怒道:“我看誰敢進來。”
    主管聞言,自然是渾身一激靈,半點不敢提叫人這事。
    木樁子似的定在那裏,跟劉助理一左一右,像極了一對抖腿護法。
    她對主管道:“你們會所一天天的會員門檻這麽高, 消費這麽貴, 我以為成為你們的客人,應該能得到帝王級別的享受的。”
    “結果你們每次都協同別人摻和顧客的消費, 合著客人拿著錢是來被你們頂級貴客消遣管教來了?”
    沈迎:“我現在是你們的會員了吧?”
    主管:“是的,沈小姐已經是我的會員了。”
    沈迎:“是說給我準備了新的男.模吧?”
    “現在男.模呢?你長相絕頂身材更頂的男.模呢?”
    她將身上的外套脫了下來, 往後麵一扔,抱著雙臂交叉雙腿定坐在那裏——
    “我不管,今天你們什麽理由邀請我過來的,就必須得安排,否則這就是欺詐。”
    主管心說你們上麵三個人的糟爛事,他在這兒能做誰的主?
    此時路臨危卻道:“你要的不就在你麵前嗎?”
    沈迎看過來,他放下雙臂,往椅背上一靠,稍稍舒展了下身姿——
    沈迎打量了一番他的側身,整個人身姿頎長端方,昂貴筆挺的麵料掩蓋不住的野性狷狂,張揚的存在感,明朗清晰的下顎線條,以及無懈可擊的側臉。
    都無愧於原著整本總結起來不下萬字的外貌讚美描寫。
    沈迎頓時興奮了:“路總願意下海?”
    她又坐近了一些:“您早說啊,外麵那些個庸脂俗粉哪兒能跟路總比?”
    當即就對主管揮了揮手:“別的不用了,如果你說的是路總,我很滿意,剛才是誤會你了,抱歉。”
    接著亮著眼睛對路臨危道:“覺得熱嗎?熱就把外套脫了,最好襯衣再解三顆扣子。”
    “劉助理,幫我點冰香檳。”
    路臨危:“你要幹嘛?”
    沈迎:“路總皮膚好,被冰水刺激後的反應肯定有趣。”
    路臨危當即一陣酥麻,直竄頭皮,耳朵都紅了。
    瞪了沈迎一眼:“你在說什麽呢?”
    但那眼神,絲都能拉出來,看似憤怒的語氣也怎麽聽怎麽不對味兒。
    好在路臨危還記得來時的憤怒,他覺得自己這次不是那麽好忽悠的。
    連忙擺出臉色,衝沈迎道:“你少轉移話題,差點又被你混過去。”
    “我擔心你到睡不著,你居然背著我出來找男模?”
    “你還記不記得自己是有婚約的人?你有出來找男模的自由也不回來見我一麵?”
    沈迎聞言安撫道:“那不是也沒找成嗎?我點了幾百萬的酒,還沒有享受十分鍾呢,就打水漂了。”
    雖然事後高英禮買的單。
    接著又強調:“不信你問主管。”
    主管裝死,用態度表示並不願意回憶那天。
    路臨危冷笑:“你還挺可惜?”
    沈迎哄了兩句還不消停就不耐煩了:“馬上就要步入婚姻墳墓了,最後的斷頭餐也不讓我吃?”
    路臨危不可置信:“斷頭餐?跟我訂婚對你來說是上斷頭台嗎?”
    沈迎:“那不然呢?結婚難道是件高興的事不成?”
    路臨危氣得腦殼發昏,以往的自尊告訴他,這家夥都說到這份上了,還上趕著就是犯賤。
    可不論如何,就是說不出‘這麽不願意就別結了’這句有骨氣的話。
    又聽沈迎道:“你也可以趁最後的時間享受單身自由啊,婚後可就不一樣了,你得對婚姻保持忠誠的。”
    “要到時候才讓我發現什麽破事——”
    她話沒說完,但路臨危心裏頓時沒了什麽自尊與骨氣之爭了,神情也多了一絲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這家夥現在是在敲打他呢,就這麽怕他去找別的女人嗎?
    路臨危嗤笑一聲:“多餘的擔心。”
    方特助:“……”
    劉助理:“……”
    您在得意什麽?剛剛有哪個字值得你得意了?
    但路臨危覺得事情還沒有掰扯完。
    他看著主管道:“我聽說那天是高英禮替她把人趕出去的,他是怎麽做到的?”
    這話明顯重點不是高英禮如何做到,畢竟他一開口,主管怎麽敢留人。
    重點是高英禮怎麽做到把人趕出去後,沈迎不鬧騰的。
    主管雖然迫於路臨危的淫威,但也不敢吐露高英禮的秘密啊。
    一時間汗如雨下,支支吾吾開不了口。
    沈迎替他解圍道:“當然是跟你一樣,以身代之了。”
    路臨危聞言眼睛緩緩放大,瞳孔收縮,熟悉的眩暈又傳來。
    他想到那天在停車場碰到高英禮,還嘲諷他做男.模。
    天知道他當時真的就隻是故意嘴賤惡心那家夥的。
    誰知道他說的分毫不差,那玩意兒就是做男.模來了,取悅的還是他的未婚妻。
    他還傻嗬嗬的當熱鬧看,這他媽偷的是他的家。
    路臨危深呼吸兩下,才盯著沈迎道:“也就是說那時候你就在車子裏麵?”
    “你為什麽不出聲?你明明都看到我了。”
    沈迎理直氣壯:“我被綁架了,你見過幾個被綁架的敢大喊大叫?”
    路臨危:“你是指在綁匪家裏吃喝玩樂,還能自由跑出來消費男.模的綁架?”
    沈迎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你是嫌我被綁架期間待遇太好?”
    說著聲音就帶上了悲愴:“你覺得我落到喬家那樣下作的人手裏,生不如死的等你來救我才是正經乖巧的被綁人?”
    路臨危:“不,我不是……”
    沈迎:“我就知道你不是東西,我才經曆那麽險象環生的事,第一件事就是急著聯係你,期間還替你出謀劃策弄喬家,這難道不是為了你?”
    “你出去問問,哪家未婚妻被綁架了,非但不讓你操心,不讓你準備贖金,還幫你搞到幾百億的好處。我就讓你去問,麵對這樣的未婚妻,你怎麽有臉說出一句怪我的話來?”
    路臨危被訓得節節敗退,頭都抬不起來。
    他知道這家夥又在顛倒黑白了,可有什麽辦法?還是毫無反擊之力。別說他把人弄丟兩次沒找回來,單是她這張嘴,那是他能挑戰的嗎?
    但路臨危還是沒有放棄掙紮。
    他狼狽道:“那你也不該找高英禮替我拍訂婚照。”
    “你明知道我跟他的關係,還找他替我,這是人能幹出的事嗎?”
    沈迎:“這事是我不好,拍完我也意識到不對。”
    “我也想辦法補救了啊,想著找其他人重新拍一組。”
    “可高公子說攝影師下班了,攝影棚也拆了,裝備都收回去了,人也全部在路上了,再來一次那得多興師動眾?”
    “我寄人籬下,也不好太麻煩人吧?”
    路臨危:“你覺得我會信?”
    沈迎聞言,盯了他半晌沒有說話,把路臨危看得發毛。
    接著她冷笑一聲:“你當然不信,你什麽時候信過我啊。”
    “隨便來個人一句話你就懷疑我的事情少了?”
    之前也說過,路臨危本就是疑心重的人,被信任之人背叛後更不願相信人。
    原著中女主的軟弱沉默,路臨危的偏執多疑,高英禮的扭曲病態,都是各種虐生虐死情節的溫床。
    到了沈迎這裏,除了一開始兩件小事暴露出特性,比如之前高英禮暗示他倆暗中有來往,路臨危便立馬看向沈迎。
    類似的細節有過幾個,但還未發酵壯大之際,劇情和關係就如脫韁野馬一樣不知道歪哪兒去了。
    但這並不妨礙沈迎發揮,她漠然道:“是我想多了。”
    “我以為之前喬家的事你處處配合,是已經對我打開心扉了,原來是自作多情。”
    “我怎麽就自以為得到了你的信任?也是,本來就是雇傭關係,莫名其妙的求婚也隻是雇傭升級而已。”
    “就是不知道連婚前協議都肯不簽的路總是圖啥。”
    說著揮了揮手:“路總您要是後悔了大可跟我說,雖然——”
    話未說完,手被路臨危抓住了。
    接著被他拉進懷裏緊緊抱住。
    他聲音有些驚慌道:“我信,我信你,完全相信。”
    “你別再說這種話了。”
    路臨危怎麽能不知道沈迎在玩弄話術,可他自己遺留的小辮子太多了,也怪當初不做人。
    他們的關係從一開始就是畸形發展,能像現在這樣,完全是沈迎在治愈他,把他那些陰暗的惡念一步步拉回來。
    這樣她都肯答應求婚,不是喜歡自己是什麽?
    路臨危道:“確實不是你的錯,你已經盡力了,是高英禮那渣滓的錯。”
    “不過那張照片我看著實在不舒服,咱們回去就重新拍一張,我立馬全網撤換。”
    話音剛落,就聽門口傳來一個聲音:“這多麻煩,興師動眾的。”
    “你發小辛辛苦苦一上午幫的忙,就被你這麽隨手扔垃圾箱,不覺得無情嗎?”
    二人抬頭看去過,就見高英禮站在那裏。
    他來得仿佛有些倉促,看得出呼吸都是極力壓製的平穩。
    路臨危一見到人,當即就站了起來。
    高英禮也往裏麵走,不消幾秒,兩人便來到彼此跟前。
    臉色陰沉的對視幾秒,然後同時出手,毫不客氣的往對方臉上招呼起來。
    這兩人從小打到大的,成年之後顧及各自體麵,自然沒有再動手。
    但現在都沒有那份顧及了,二人實力相當,又都恨不得將對方打爛。
    那場麵當真是拳拳到肉,毫不注水。
    周圍人反應過來的時候,兩人已經各自招呼好幾下了。
    兩邊的人連忙上前阻攔,但有人卻先他們一步。
    沈迎大喊:“愣著幹什麽啊?快開香檳!誒你們脫了衣服再打,我愛看這個。”
    正打得刺激的兩個人頓時停下了動作,就這個空隙,兩邊的人一擁而上,將自己家老板拉了回來。
    氣氛被這麽一鬧,再動手也沒有意思了。
    但路臨危和高英禮看對方的眼睛,依舊跟刀子在剮肉一樣。
    最後高英禮先收回了眼神,又看向沈迎,問道:“你為什麽出來?”
    沈迎打開手機,翻出那條短信,遞到高英禮麵前。
    高英禮看了短信內容,氣得腦子發暈:“這麽蠢的招數就能引你出來?”
    路臨危聞言冷笑:“論起蠢比得上某些人?”
    “我說上次你怎麽特意跑來我辦公室嘴臭,原來是暗搓搓的炫耀戰功來了,知道你無恥歹毒,但沒想到你變態成這樣。”
    “跟殺.人.犯一樣返回現場欣賞作案快.感?結果等到的是受害人大喇喇的往外麵打電話報平安。”
    “我失策了,我當時怎麽就沒有好好欣賞你的表情呢?肯定傻逼似的特別好看。”
    說著想起來似的:“啊對,我辦公室有監控,一會兒回去就調出來反複欣賞。高公子需要我傳一份給你嗎?”
    高英禮臉都黑了,接著冷笑的反擊道:“我是無所謂,隻不過路公子在這之前,得先欣賞自己無能的蠢樣。”
    “最好你的監控有錄音功能,那就更能幫路公子回想當初的決策有多滑稽。”
    “還死咬著喬家追查,要不是她聯係你,這會兒路公子該替她辦頭七了吧?”
    路臨危:“我就是辦了頭七那也花不了多少錢,倒是高公子你,跟在我老婆後麵搖尾巴,結果喬家那事也沒扔你一口湯。”
    “策劃人就在自己眼皮子地下,這得是多無能,多廢物,多不受待見一人,才一點好處都撈不著?”
    “啊對了,聽說你還出力了,拖住喬家讓他們錯過最黃金的反應期,高公子你居功至偉。”
    路臨危鼓掌讚歎:“如此勞心勞力免費奉獻,高公子您真是個偉人。”
    高英禮:“路公子提起那天還挺高興?”
    “當初作為一個外人,我不好點透,現在倒沒什麽好隱瞞的,沈小姐那時候就在我的別墅了。”
    “人都你幾米之遙了,都不肯現身跟你回去。我聽說路公子承諾過不簽婚前協議吧?還幫沈小姐拿那十億做空喬家賺了一大筆。”
    “這麽多的金錢,都不足以讓你的形象在沈小姐眼裏顯得順眼,我都替你感到悲哀了。”
    路臨危:“盡管酸,你所謂的悲哀,是光明正大的未婚夫身份。”
    “而某些人還得賣.色討好,這就是高公子之前話裏的深意?這就是你推崇的為愛做.鴨?”
    “堂堂高公子,為了擠進別人的婚姻絞盡腦汁開發新技能,這副拚勁誰看了不說句感動,再罵一句下賤?”
    “可惜,你再怎麽下作,我老婆還是急著跟我結婚,甚至等不及回來就讓我宣布婚訊。”
    高英禮聞言眼睛紅得滴血,這此時真的嫉妒的。
    接著扭曲的笑道:“你說的婚訊是倉促之間連訂婚照都沒有,我幫你拍的那個嗎?”
    他揮了揮手,大方道:“小事一樁,那照片質感不錯吧?”
    “成片出來的時候,當時大家都說好,可惜毀在摳圖上。我的攝影師看了還難過了好久。”
    “路總怎麽就把整個人都摳了呢?看起來都不協調了,攝影師說他絕不想承認那是他的作品。”
    看路臨危陰沉的臉色,高英禮接著挑釁道:“路總這是不相信?”
    “要看看照片嗎?我正好帶著呢。”
    路臨危笑得難看:“留著吧,也就一張普普通通的合影而已。”
    “要是能讓你的餘生聊以慰藉,我也不是那麽小氣的人。”
    “這樣的照片,我可以再和我老婆拍無數張,包括婚紗照,家庭照,可以一直拍到老。”
    路臨危憐憫的笑了一聲:“你就留著這一張,小心保存吧。”
    高英禮原本被如何諷刺都不動聲色的臉上,突然出現了一絲茫然。
    他順著路臨危的思路想了下去,接著整個人就是窒息般的難受。
    周圍的聲音仿佛都離他遠去,尖銳的耳鳴聲響起。
    接著又恢複安靜,然後包廂裏的聲音才重新回到他腦海。
    這短短的數秒,高英禮仿佛體會過了一生。
    他猛地抬頭,看向沈迎,對她道:“你贏了。”
    沈迎端著酒瓶正看兩人吵得起勁,冷不丁高英禮跟她說話,她像是沒反應過來——
    “嗯?”
    高英禮深吸口氣:“我說那個賭約,你贏了。”
    “我承認你的話,我之所以能站在岸上對這傻逼指點嘲笑,是因為你那時候沒有搭理我而已。”
    “是你的無視才給了我冷眼旁觀的從容,而現在我沒有了。”
    “我愛你!”
    當高英禮說出這句話,係統便傳來反派攻略成功的提示。
    雖然係統的播報聲音透著無力和無語。
    最難的那句話說出口以後,接下來就簡單了。
    高英禮來到沈迎麵前,直白道:“甩了他吧。”
    “他給不了你幸福的,更何況我剛剛聽說,你跟他本來也不是什麽正經的交往關係吧。”
    沈迎看向劉助理,果然他即便懾於沈迎淫威,但這種事上還是偏向高英禮的。
    高英禮看著路臨危冷笑道:“你所謂的婚姻隻不過是扭曲的雇傭關係升級而已。”
    “你需要一個女朋友,就雇傭一個,需要老婆,就把合同升級,你有說過愛她嗎?”
    “你們根本就不是什麽堅固的關係,既然如此,比起選他不如選我。”
    高英禮看著沈迎,眼神裏的感情不做掩飾了——
    “至少我愛你,他給你的一切,我也能。”
    沈迎還沒回話,高英禮便感覺到一陣勁風襲來。
    路臨危這次是眼睛都氣紅了,他對高英禮幹出的一係列惡心事都不奇怪。
    這家夥本就是個扭曲的變態,兩人仇視至今二十年。
    隻要能惡心他的,這變態什麽幹不出來?
    但聽到他現在的話,路臨危在暴怒的同時,又產生了匪夷所思的荒唐感和恐慌感。
    他?高英禮?他會愛上一個人?
    周圍人這次有準備,在事態沒有升級之前,就把兩人分了開。
    路臨危平複著呼吸死死的打量高英禮,他看沈迎的眼神,他神情中的渴望,他急切的期待。
    他說的是真的。
    這個認知讓路臨危陷入了無盡的危機感中。
    他拉過沈迎的手:“走,我們回去。”
    沈迎這次沒有拒絕,但高英禮卻是個阻撓。
    “你是不打算給她選擇的機會了嗎?”
    “看吧,這樣一個人,嫁給他有什麽好處?”
    路臨危殺人的心都有了,但直覺告訴他不能跟這家夥糾纏下去。
    最後還是有備而來的路臨危稍勝一籌,成功的將沈迎帶離了會所。
    回去的車子上,路臨危沉默得有些異常。
    他透過夜晚的玻璃反光,看著上麵映照出來的旁邊的沈迎。
    兩人現在的距離是如此的近,但他卻覺得前所未有的遙遠。
    她現在在想什麽?在想高英禮的話嗎?她會為他的話動搖嗎?
    思緒如同一團亂麻,直到下車的時候,路臨危看著轉身欲回房的沈迎。
    連忙拉住她的手,開口便慌不擇路道:“你坑了他多少錢?”